第31章 景小姐，我跟霍先生认识两年了
景佳人抬头，正好对上唐长默的视线，温婉可人，气质如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美术专业出身的唐家千金，连对一个小助理都这么温和。但当事人景佳人却不这么认为，她心知昨天唐长默还在霍家的宴会上想要跟霍廷霄扯上关系。
而且，有件事她一直没说，史密斯先生原本已经和霍廷霄谈好了合作的事，为什么又忽然反悔，这中间，他是从谁那里知道她和霍廷霄两年前的事的？唐长默看待霍廷霄的眼神已经那么明显了，真的对她这个正牌夫人没有敌意？
景佳人看着她，没动，姜黎扭头，眼神已经开始失去温度。
“她只是一个小助理，怎么能跟你搭戏，我这里实在不方便，你不如去找其他演员帮下忙。”
唐长默闻言有些失落，好像很局促地站起了身。
“实在是不好意思，姜老师，是我太不懂规矩了，我原本是想着让您的助理帮帮忙，她本来也是在这坐着看剧本，没想到会不方便，那我不给您添麻烦了，姜老师，您不要生我气，还有这位助理姐姐，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姜黎和景佳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里看出“神经病”三个字。姜黎明明就是正常交流，她却上纲上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姜黎这朵霸王花在欺负她这个小白莲。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想太多了。”姜黎没有回头，声音冷淡地说。
唐长默立即低下头，十分恐慌地回答：“抱歉姜老师，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说的，我……我还是不打扰您了，以后我再来找您。”
说着，唐长默诚惶诚恐地退出了房间，剩下姜黎和景佳人面面相觑。
姜黎摊手：“神经病？”
景佳人默默摇头：“不知道。”
而唐长默出了化妆间的门之后，脸上如沐春风的笑立即冷掉，她偏头问刚才跟她一起进去的助理。
“都录到了吗？”
小助理有些紧张地点点头：“拍……拍到了。”
唐长默嗯了一声往前走，小助理还是很紧张，赶紧跟上，支支吾吾地问。
“默姐，录这个有什么用啊？”
唐长默瞥了她一眼：“有什么用你不需要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证，这件事你再多嘴一句，我会让你在京都待不下去。”
说完，她径直回到自己的化妆间，方才被她撂下的化妆老师正跟人讲着电话。
“怎么这样的啊？我都没见过这样的演员，也不过出道一年，就这么狂妄地看不起我们化妆的吗？”
“你都不知道……”
唐长默砰的一声把门推开，化妆老师赶紧把电话挂掉，重新整理好表情给她上妆。
才堪堪化好，洪导那边来人催开工，几个演员同时推开化妆间出门，唐长默又是一脸小白兔的表情，让人看了不舍得训斥。隔壁间的姜黎带着景佳人走在前面，她的妆发都已做好，有着浑然天成的大气。
姜黎是女主演，戏份很重，几乎场场都有她，景佳人就在旁边小凳子上坐着，一边看一边拿笔记本敲着，正投入的时候，旁边忽然坐了一个人。
唐长默穿着戏服坐在旁边宽椅上，朝景佳人笑：“景小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做场工，但是既然大家是同事，可以麻烦你给我找瓶水过来吗？我的助理不知道跑哪去了，真是麻烦你了！”
景佳人上下看看她，很想问脑子是不是有病，但她记得下一场就是唐长默和姜黎的对手戏，虽然摸不清唐长默到底想干什么，但她不想耽误姜黎。
电脑阖上，景佳人面无表情地走到后勤那边，特意拿了瓶包装完好的水递过去，随后又坐到一边继续看拍戏。
唐长默笑容不变，打开水喝了一口，也和景佳人一样看着戏棚。
“景小姐，我和霍先生，其实已经认识两年了。”
景佳人身形未动，专心致志地看姜黎拍戏。
唐长默继续说：“我没有挑衅你的意思，只是之前在千山大学，我确实很仰慕霍先生，而霍先生为人端方，对我也很照顾……”
景佳人依旧不理。
唐长默见她始终没反应，忽然着了急：“景佳人，你和霍先生明明没有感情，为什么要霸占着霍家少奶奶的身份不放！”
景佳人简直要翻白眼，她在电脑上敲了一行字，选择语音播放。
“你跟他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别来找我，我跟他怎么样，也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至于霍家少奶奶，两年前他三媒六聘娶了我，你说我霸占？”
景佳人连头都没有回，合成的电子音从电脑里传来，同她的表情一样冰冷。唐长默闻声在身后攥紧了裙子，看向景佳人的眼神阴鹜怨怼。
姜黎下戏，景佳人便不再管作妖的唐长默，赶紧跟上去。简单布置一番，下一场戏就开始了，这一场是唐长默和姜黎的对手戏。
姜黎饰演的华朝云是丞相之女，后来家道中落，凭借自己的努力封侯拜相。而唐长默饰演的是华朝云的手帕交黄舒，也是后来的舒妃，外表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清水芙蓉，可暗地里却心狠手辣，在剧中害了华朝云许多次。
剧情初时，华朝云和黄舒还是好友，黄舒来丞相府找华朝云玩，两人谈论起政事，华朝云三言两语的点评，治国才能便初现端倪。
洪导跟两人讲好戏，工作人员退场，华朝云坐在闺房窗前剪纸，黄舒便上场了。前两句台词都接的尚可，只是镜头在转到黄舒的特写时，原本应该站着说词的唐长默忽然蹲了下来，神色痛苦。
导演“咔”的一声叫了停。
“怎么了？演员不舒服？”
所有人员停下手中工作，看着已经痛苦到蹲下的唐长默。
助理和经纪人赶紧冲上去问什么情况，唐长默虽然皱着眉头，却还是努力站了起来，气若游丝地冲导演说话。
“导演，我……我没事，咱们继续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洪导见她情况严重，也皱起了眉头，只是洪导还没开口说话，唐长默的经纪人宋姐已经抢白过去。
“还继续呐，人都这样了！长默，你不能因为工作不顾自己的身体，当初唐夫人把你叫到我手上我可是做了保证的！”
那经纪人扶着唐长默继续说：“导演，不是我故意耽误大家进度，而是长默这情况太突然，而且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我觉得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长默，你刚才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经纪人宋姐神色严肃地问唐长默，视线却是在在场众人身上来回打量。
唐长默摇头，咬了咬嘴唇没说话，虽是否认了，但却表现的像是有难言之隐。洪导一看便知，于是开口叫她说实话。
唐长默皱着眉看众人，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胳膊，虚虚指向不远处抱着电脑的景佳人。
姜黎：艹！
景佳人表情淡漠，仿佛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实际上，从唐长默开口第一句开始，她就猜到会是这个剧情发展。
面对众人的目光聚焦，景佳人丝毫不动，她戴着黑口罩，没人看清她的表情，却能从那双露出来的眼睛里看到她的清冷和疏离。
只是，众人心中还有一个疑虑，居然又是这个小场工？
洪导见气氛安静，事情又牵扯到了景佳人，只好走上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回不用唐长默说话，她的经纪人像是吃了炸药一般瞬间窜到景佳人面前，就差拿手指着景佳人的脸了。
“怎么回事儿？你对我们长默做什么了？”
景佳人不愿回答，避开视线不看她，经纪人还要炸，唐长默赶紧适时从旁边拦住。
“没什么，这位小姐姐就是给我拿了瓶水喝，可能是我肠胃不好……”
话还没说完，经纪人炸的更厉害。
“什么？冷水！我的祖宗啊你忘了吗，出门在外不能喝别人递的水不能吃别人给的东西，这是片场，谁知道身边的人都在想什么呢，你怎么这么单纯啊！”
她哄完唐长默又过来训斥景佳人。
“小姑娘，既然在片场工作那就是懂规矩的，上戏前给我们长默喝冷水，你到底是何居心？我们长默可是一线女星，要是出了事我可以把你告的倾家荡产！”
“再说了现在是在拍戏，你给一个即将上戏的女演员喝冷水，这不是存心耽误大家的进度吗！片场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就因为你这颗老鼠屎搅和的都不能继续工作，你是不是想吃官司？”
经纪人凭着唐长默一句片面之词在旁边指着景佳人叨叨，她虽然话不好听，但却已经把大家的火气引到了景佳人的身上。
片场这地方最是讲究工作为上，大家都是做一样的事，一个环节动不了其他的就都耽误了，所以这些摄影师化妆师布景师什么的最怕耽误事，眼下仅仅因为景佳人一个动作就耽搁了快一个小时，众人心里是都有怨气的。
姜黎在旁边早不爽了，走到景佳人面前说：“她拍不了还可以拍别人，一个片场离了她还转不了了？宋姐您这话说的太勉强。”
宋姐对上姜黎气势也十分不输：“姜黎，我知道这是你带在身边的助理，可你也不能这么偏袒吧，我们长默身体搞坏了不说，还让全剧组的人都等着，你真想得罪全组人？”
姜黎冷哼一声，环视全剧组已经被耽误的有些不耐烦的人一眼。
“你给她拿水了？”她没回头，问身后的景佳人。
景佳人点点头。
众人视线更加愤怒了，还敢承认？看来是想挑战全剧组了，这么点子破事都耽误这么长时间！
姜黎似乎知道她的回答，继续冷着声问：“是不是你主动的？有没有动手脚？”
景佳人摇摇头。
众人眼睛瞪圆，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吧，赶紧承认赶紧了事。
姜黎说：“既然不是，那就不要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揽。”
景佳人视线抬了一下，她掏出手机，调出一个什么东西点开播放扔给洪导，自己抱着电脑出去了。
洪导手忙脚乱接住手机，按了免提播放。
手机里清晰地传来唐长默和景佳人一个多小时之前的谈话声，众人也很清晰地听见，是唐长默叫景佳人去拿的水。
经纪人顿时不再逮人就怼，但是下一刻，她开始去抢手机。
“一定是故意剪好陷害我们长默的！”
但是，无论她再说什么，都没有人再相信。就一个小时，还是你们硬拖到天黑的，人家哪来的时间去剪辑……
眼看着天色渐暗，又出了这样闹心的事，洪导便让大家都收工回去休息了。
另一边，景佳人已经径直回到了酒店。今天开拍第一天，她第一次跟组还是很紧张的，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一档接一挡的糟心事。景佳人心情有些不舒服，回了酒店房间，脱了外衣就往床上躺。
她进卧室的时候没开灯，也就没看见黑暗的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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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长默立即低下头，十分恐慌地回答：“抱歉姜老师，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说的，我……我还是不打扰您了，以后我再来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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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摊手：“神经病？”
景佳人默默摇头：“不知道。”
而唐长默出了化妆间的门之后，脸上如沐春风的笑立即冷掉，她偏头问刚才跟她一起进去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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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导跟两人讲好戏，工作人员退场，华朝云坐在闺房窗前剪纸，黄舒便上场了。前两句台词都接的尚可，只是镜头在转到黄舒的特写时，原本应该站着说词的唐长默忽然蹲了下来，神色痛苦。
导演“咔”的一声叫了停。
“怎么了？演员不舒服？”
所有人员停下手中工作，看着已经痛苦到蹲下的唐长默。
助理和经纪人赶紧冲上去问什么情况，唐长默虽然皱着眉头，却还是努力站了起来，气若游丝地冲导演说话。
“导演，我……我没事，咱们继续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洪导见她情况严重，也皱起了眉头，只是洪导还没开口说话，唐长默的经纪人宋姐已经抢白过去。
“还继续呐，人都这样了！长默，你不能因为工作不顾自己的身体，当初唐夫人把你叫到我手上我可是做了保证的！”
那经纪人扶着唐长默继续说：“导演，不是我故意耽误大家进度，而是长默这情况太突然，而且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我觉得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长默，你刚才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经纪人宋姐神色严肃地问唐长默，视线却是在在场众人身上来回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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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长默皱着眉看众人，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胳膊，虚虚指向不远处抱着电脑的景佳人。
姜黎：艹！
景佳人表情淡漠，仿佛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实际上，从唐长默开口第一句开始，她就猜到会是这个剧情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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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众人心中还有一个疑虑，居然又是这个小场工？
洪导见气氛安静，事情又牵扯到了景佳人，只好走上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回不用唐长默说话，她的经纪人像是吃了炸药一般瞬间窜到景佳人面前，就差拿手指着景佳人的脸了。
“怎么回事儿？你对我们长默做什么了？”
景佳人不愿回答，避开视线不看她，经纪人还要炸，唐长默赶紧适时从旁边拦住。
“没什么，这位小姐姐就是给我拿了瓶水喝，可能是我肠胃不好……”
话还没说完，经纪人炸的更厉害。
“什么？冷水！我的祖宗啊你忘了吗，出门在外不能喝别人递的水不能吃别人给的东西，这是片场，谁知道身边的人都在想什么呢，你怎么这么单纯啊！”
她哄完唐长默又过来训斥景佳人。
“小姑娘，既然在片场工作那就是懂规矩的，上戏前给我们长默喝冷水，你到底是何居心？我们长默可是一线女星，要是出了事我可以把你告的倾家荡产！”
“再说了现在是在拍戏，你给一个即将上戏的女演员喝冷水，这不是存心耽误大家的进度吗！片场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就因为你这颗老鼠屎搅和的都不能继续工作，你是不是想吃官司？”
经纪人凭着唐长默一句片面之词在旁边指着景佳人叨叨，她虽然话不好听，但却已经把大家的火气引到了景佳人的身上。
片场这地方最是讲究工作为上，大家都是做一样的事，一个环节动不了其他的就都耽误了，所以这些摄影师化妆师布景师什么的最怕耽误事，眼下仅仅因为景佳人一个动作就耽搁了快一个小时，众人心里是都有怨气的。
姜黎在旁边早不爽了，走到景佳人面前说：“她拍不了还可以拍别人，一个片场离了她还转不了了？宋姐您这话说的太勉强。”
宋姐对上姜黎气势也十分不输：“姜黎，我知道这是你带在身边的助理，可你也不能这么偏袒吧，我们长默身体搞坏了不说，还让全剧组的人都等着，你真想得罪全组人？”
姜黎冷哼一声，环视全剧组已经被耽误的有些不耐烦的人一眼。
“你给她拿水了？”她没回头，问身后的景佳人。
景佳人点点头。
众人视线更加愤怒了，还敢承认？看来是想挑战全剧组了，这么点子破事都耽误这么长时间！
姜黎似乎知道她的回答，继续冷着声问：“是不是你主动的？有没有动手脚？”
景佳人摇摇头。
众人眼睛瞪圆，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吧，赶紧承认赶紧了事。
姜黎说：“既然不是，那就不要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揽。”
景佳人视线抬了一下，她掏出手机，调出一个什么东西点开播放扔给洪导，自己抱着电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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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顿时不再逮人就怼，但是下一刻，她开始去抢手机。
“一定是故意剪好陷害我们长默的！”
但是，无论她再说什么，都没有人再相信。就一个小时，还是你们硬拖到天黑的，人家哪来的时间去剪辑……
眼看着天色渐暗，又出了这样闹心的事，洪导便让大家都收工回去休息了。
另一边，景佳人已经径直回到了酒店。今天开拍第一天，她第一次跟组还是很紧张的，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一档接一挡的糟心事。景佳人心情有些不舒服，回了酒店房间，脱了外衣就往床上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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