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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滑胎之药

    见到安妘的样子,宋悠抬手捧住了安妘的脸:“你怎么了?”

    安妘倒吸着凉气,眼中竟生生掉下泪来:“疼!”

    正疑惑安妘发生了何事时,宋悠垂眸,赫然见到安妘碧色的裙子上染上了一团红色。

    一时宋悠揽着安妘的肩头,抬手就要为安妘渡真气过去:“你……你真的怀了身孕。”

    安妘听后,也是一惊,却见宋悠抬掌要为自己渡真气的一瞬间,慌乱的握住了他的手,艰难道:“方……方恒文,太医!”

    宋悠蹙眉,将安妘打横抱了起来,朝外面扬声道:“碧霜,去宫中叫方恒文过来!”

    在厅中的碧霜听着屋中宋悠的声音,一时愣住,本想问什么事情,却见宋悠已经抱着安妘冲进了内室当中,一时也不敢耽搁太久,慌忙跑了进去。

    进到内室当中,宋悠见安妘神色痛苦不已,心中按着自己想好的,抬手就要贴住安妘的后心。

    安妘虽未见到宋悠的动作,却心有灵犀一般,立刻知道宋悠将要做什么。

    故而她猛然转身,双手握住了宋悠的手,拦住了他要给自己渡内力的手。

    他看着她裙上的鲜血氤氲的面积越来越大,急道:“你别拦着我。”

    安妘虽腹中绞痛,却还可以忍耐,摇头道:“宋悠,我虽然疼,但还可以忍受。”

    宋悠反握住安妘的手,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额头上,声音低沉:“我不想……你出事,这也许是你和我,唯一的……”

    他的话没能说的下去,有一颗泪无声的掉落下来,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流淌进了她的袖中。

    温、润、痒。

    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安妘转头看了一眼宋悠,额上的冷汗有些流到了眼睛里,让她不得不飞快眨了眨眼睛。

    腹间的痛楚一阵一阵的绞着她难受,但已比刚才好了许多,想来是那些伤胎的东西并没有喝多少。

    她张嘴吸了口凉气,以减轻自己肚腹中感受到的疼痛,咬牙和宋悠说道:“你别傻了,只要你的毒解了,前面不管是谁挡着,只要拼上全力都可以活得下去。可是宋悠,倘若你折在这时候,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听着她艰难说出的话语,宋悠缓缓抬头看着安妘面如金纸的脸色,心中一片酸楚。

    安妘看着他的双眼,额上的冷汗还在流,濡湿了她的头发。

    夏季天气燥热非常,屋中虽有降温的冰块,但此刻在身体的折磨和空气的闷热中,安妘的汗就像是雨一样往下淌着。

    宋悠蹙眉,心中再难以忍受此刻的一切,还是伸手将安妘捞了起来,抬掌要覆在安妘的后心。

    身体上的折磨敌不过现在的焦急,安妘咬牙道:“宋悠,你这样我不会把这孩子生下来的,你若是死了,我即刻就将这孩子打了——你信不信!”

    然而,宋悠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已经缓缓抬起,就好似没有听到安妘说的话。

    他抬手一瞬,已经催动内力汇聚掌中,谁知将要贴在安妘后心时,抬起的右手忽然一阵刺痛,让宋悠皱眉低喝一声。

    宋悠定睛自己的手掌,掌背上一根细小的银针扎着,他转头看向外面,见到了本该在路上的方恒文。

    方恒文负手蹙眉朝宋悠和安妘走了过来:“将人放下来。”

    宋悠见方恒文拎着药箱已经到了床榻旁边,便也将安妘放了下来。

    安妘躺在榻上后,喘息:“还好。”

    方恒文微微弯腰,将宋悠手背上的银针拔了出来,收到了袖中。

    宋悠见方恒文利落的将药箱打开,拿出了银针,不由蹙眉问道:“你怎么会这么快?”

    方恒文没有抬头,伸手将安妘的手腕握住,两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细细感受着她的脉息,声音淡淡:“婶子让我帮她一个忙,我今儿是来告诉她情况的。”

    将安妘的手腕放下后,他扫了一眼宋悠:“还好赶对了时候,不然你再催动一次内力,定然撑不到小师叔回来。”

    他话音刚落,碧霜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原是方恒文脚下有轻功步法加持,故而比碧霜早来了许多。

    那碧霜进到屋中瞧见安妘裙上有血,先是一愣,随后退了两步:“我去让小厨房炖些何首乌来。”

    方恒文将安妘的宽袖拽了起来,一针刺入了她的肘内:“快去,加些阿胶,施针之后,即刻送服。”

    碧霜连连点头,已经转身退出了内室当中。

    方恒文也拿出了另一根银针将安妘另一只手臂上也扎上了:“劳烦三叔将婶子的小裤拉起来一些,小腿上还需再有两针,我不便触碰。”

    宋悠颔首,弯腰将安妘的裙子和小裤向上拉了一些,随后又担忧问道:“她可会有事?”

    方恒文将迅速将两根银针刺到了安妘的小腿外侧,声音有几分凉意:“婶子喝的滑胎药并不多,及时诊治并不会有什么大事,倒是刚刚若不是小侄及时出手制止,很可能会一命呜呼。”

    宋悠自然知道刚刚自己的凶险,却还是看着安妘的脸笑了笑:“无事。”

    她躺在床榻上,听见宋悠这二字,心中一痛,缓缓阖上了双眼,一时也无言语。

    方恒文蹙眉看了看宋悠:“难以理解。”

    宋悠摸了摸鼻子,沉声道:“怎么会是滑胎药,梦文是为着我的缘故,在谎称有了身孕,但……”

    方恒文直接打断了宋悠:“她刚刚喝过什么?”

    宋悠一愣,想到了周夫人让人送来的那碗补身的汤药,心中一时疑惑更大,脚步已经朝外面走去。

    方恒文见状也跟着走了过去。

    待穿过了中厅,到了暖阁当中,只见桌上还摆着一碗凉掉的浓黑汤药。

    方恒文端了起来,蹙眉看着这碗中的汤药:“就是这个?”

    宋悠颔首:“是。”

    方恒文将碗送到鼻下,仔细的闻了闻后,眉心皱得更深,之后伸手探了一下,将碗放下,指尖送到唇旁,舌·尖轻轻触碰指尖后,神色倒是多了几分讽刺。

    宋悠手紧紧握住,又松开,心中有了些算计。

    只听方恒文冷笑了一声:“我都不知该说婶子幸运,还是该说婶子不幸。”

    宋悠咬了一下牙床:“怎么讲?”

    方恒文嘴角旁有一抹冷笑:“这个,是青·楼楚馆,或者是一些找不到买家的扬州瘦马常喝的药,这些人在开·苞之前会被人连续灌上几天,这样的话,再去接待客人,万无一失,绝不会有孕。”

    宋悠握紧的手一瞬无力,有些震惊:“什么!”

    方恒文语气缓缓:“看来,有人想让婶子不知不觉间变成这样,可偏偏婶子又的确有了身孕,而这药又只喝了一点,只要及时诊治,就可保住胎儿,故而并不算太糟糕。”

    宋悠垂眸看着这碗汤药,手扶在榻上的矮桌上,沉声道:“汤药是我母亲让人送来的,母亲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含冬更没有理由。”

    方恒文没有兴趣听宋悠的后宅之事,手臂抬起负到身后,宽袖也到了身后,朝内室走去,紧盯安妘的状况。

    而宋悠则坐到了榻上,一时沉默了下来。

    自然不会是周夫人,也不会是送汤药来的含冬。

    太阳在向上攀升,温度越来越高。

    屋中也越发闷热了起来,宋悠起身往外走去。

    一出屋门,在院中带着小丫头们忙活的心雨便上前来问:“我见方大人来了,还以为是爷又怎么了?难道是太太身上不大好?”

    宋悠看了心雨一眼,负手看了看这院中顶好的阳光:“你和心漪在我身边待了多久了。”

    这问题突然,心雨将手中修剪花草的剪子放到了石桌上,站在廊下和宋悠说道:“我和心漪二人是从五岁的时候跟着爷的,算下来,快十五年了吧。”

    宋悠轻叹一声,笑了笑:“是啊,十五年,这么长的时间。”

    一声叹息的消失,一段主仆之情也在这样灿烂的阳光之中无从寻起。

    心雨不解的看着宋悠缓步从院中走了出去,脚步缓慢,似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熙园中的玉心院中。

    心漪坐在廊下,看着院中花圃里的月季花,那些红的粉的花在明媚的阳光之下,格外娇·嫩。

    手中的团扇轻轻摇动,有风送来,她转头轻声问着文墨:“听说前面鳒鲽院中请了大夫?”

    文墨颔首:“是啊,只是并不知道是谁请的大夫。”

    心漪笑了一下,懒懒的趴在了栏杆上面,盯着院门:“估计是爷吧。”

    文墨低首思忖片刻:“若是爷的话,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心漪轻轻摇头:“爷这一阵子身子不大好,一直在吃药,现在又是从鳒鲽院那里请了大夫过来,估计那位肯定是不让我进去瞧的。”

    文墨安慰道:“那位也是太霸道了一些,纵然是正房娘子,也不能这样蛮横,好像爷单是她一个人的爷一样,主子只要稍微传些话儿到府里去,再过上个一两年里面,不见她有身孕,这妒妇的名声可就坐实了,到时候别说是正房娘子,就是按着她命妇的身份,也是要给主子你让步的。”

    心漪听了文墨的话,脸上才有些笑意,缓缓直起了身子。

    可她直起身子时,也睁大了双眼。

    院门处,有个人缓缓走了进来,一身白衣,一派风·流模样,正如同她之前看过无数次的样子。

    是宋悠来了,是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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