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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容身之地

    他的身体很热,不知是因为这天气,还是因为他身上的余毒未清。

    安妘低声叹了口气,抬手抱住了宋悠:“你瞎说什么,不叫五哥儿回来,你身上的毒怎么办?你还要不要活?”

    他抱着安妘的手一僵,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其他,转身牵着安妘的手往回走去。

    安妘抬头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一时忧心道:“我今儿还是不去宫里了。”

    宋悠握着安妘的手,紧了一些,摇头低声道:“你糊涂了,如果你不去宫里,又要解释许多,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届时又不知引出多少事来。”

    她将视线收回,低声道:“我以为,你是想要我多陪陪你的。”

    平日里那双英气的眉毛,此刻竟看着有些无力,宋悠轻声笑了一下:“我又不是个孩子,刚刚,不过是一时……胡言乱语罢了。”

    眼前烈日炎炎,宋悠本是内力深厚之人,热寒不惧,此刻却因为有毒在身,额上也有了细细的一层汗,眼前,也不由自主想起了他从南方剿匪归京时的事情。

    安妘将他送回了屋中,仔细交代了碧霜和心雨要注意宋悠的身体,又交代了二人继续留意这圆子里其他爱闹事嚼舌根的老妈妈们后,才转身出了院门。

    宋悠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安妘那日从公府出来时穿得火红嫁衣。

    那个时候,她该是与云之定了终身。

    那个时候,京城传着他的死讯,云之也该是想要将她从京城带走,只是方法不会是劫亲。

    他但凡晚回来一天,云之就会带着梦文一走了之,可他不早不晚,偏偏在梦文穿上嫁衣要嫁给他这个“死人”的时候回来了,将本该属于云之的那个人给带走了。

    宋悠抬眼,推开了窗子,看着外面寂静的湖面,心口一阵隐痛,不知是因为毒,还是因为其他。

    明明要叫云之回来的是自己,现在这样后悔做下这个决定的还是自己。

    离去的安妘已经朝东门走去,故而也在蜿蜒的小道上,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心漪。

    心漪是在等安妘的,故而在安妘看见她时,她正盈盈朝这里走来。

    待到了安妘跟前,心漪缓缓一拜:“太太。”

    安妘瞧见她的样子,垂眸,眼睛一转,步子稍缓,拿着绢子的手微微一抬:“你先起来吧。”

    心漪闻言,转身跟着安妘往前走去。

    安妘拿着绢子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尖:“你来找我,想必有话要说。”

    心漪微微垂首,脸庞带笑,声音轻轻柔柔的:“不是有话要说,是有罪要请。”

    安妘侧头瞧了一眼心漪,抿唇轻笑一声:“我竟不知,你有何罪?”

    心漪小意的跟在安妘身侧,伸手欲扶安妘,谁知安妘将手一躲,躲开了心漪的手。

    见手上落空,心漪一愣,抬眼瞧了一下安妘,随即将手垂下,更加低眉顺眼的说道:“妾身不该没有与太太商量,就给玲·珑设了圈套,好在太太刚刚顾念妾身,保了妾身能在这园中过活。”

    安妘忍住想要冷笑的冲动,平和说道:“你该谢谢你们爷,拉着我没让说什么。”

    可这话一说完,安妘不由又后悔起来,谢什么宋悠,让心漪趁机又有机会接近宋悠吗?安妘不由咬了一下嘴唇。

    心漪倒是眨了眨眼睛,抿嘴儿笑了笑:“是,太太,妾身确实该好好谢谢爷的。”

    安妘深吸口气,朝前走去,并未多言。

    心漪见安妘脚步快了一些,便也快了一些,试探性的说道:“妾身瞧着爷的身子好像不大好,不知道……”

    安妘甩了一下绢子,脚步停下,转头看向心漪:“你既然瞧得出来夫君的身子不大好,那这两天还是让夫君好好休养休养,千万别去扰他才是。”

    未曾料到安妘竟然会如此直白,心漪抬头看着安妘眨了眨眼睛,只能是缓缓低下头去:“是,太太。”

    安妘没再多言,瞧着心漪小意的模样,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抬头看了眼这晴好的天儿,转身朝门口走去。

    心漪瞧见安妘转身就走,心中一时委屈万分,连忙跟了上去,直接跪在了安妘的跟前。

    安妘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心漪,你这是做什么!”

    心漪抬头,眼眶微红的瞧着她,双手握着,放在胸前:“太太,心漪不是玲·珑,心漪只想能伺候在爷身边,太太是主子,心漪知道,心漪也永远不会忤逆太太,但求太太能给心漪一个容身之处,让心漪能在爷身边有一个位置就好,别让心漪再也见不到爷。”

    安妘紧紧抓着绢子,转眼,看着这园中的郁郁葱葱,向后退了两步,本想转身就走,心漪却跪行跟了上来。

    心漪伸手抓住了安妘的裙摆:“太太,心漪知道自己身份下贱,可是心漪也是一个人啊,不过是动了情,不过是想守着他。”

    安妘低头,缓缓蹲下,平视着心漪,缓缓开口:“如果你求的是情意,为何不自己寻一个良人呢?”

    说罢,安妘将心漪的手从自己裙摆上慢慢拿开,起身将走。

    心漪从地上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太太,我知道你不喜欢爷纳妾,我可以帮你的,就像这次帮你一样,爷身边除了我,绝不会有第二个妾室。”

    她说话时,情真意切,又格外坚定。

    安妘被心漪的语气惊到了,转头看着心漪,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笑着摇了摇头:“你肯接受我的存在,只是因为夫君必须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不是?”

    心漪将脸一转,没有言语,脸上的表情已没有小意和谨慎,倒显出了那么几分恨意。

    日影偏斜,蜿蜒道路上的阴凉缩了几分,太阳晒着二人。

    心漪的额上出了一层汗,她喃喃说道:“太太既然瞧得出来,何必又问出来?”

    她说着话,缓缓转过头,看着安妘:“如果不是我是个丫头,我也是能和太太争的,毕竟,是我守着他,守了十几年。”

    安妘没再继续听,双手握了一下,扭头就走。

    谁知后面的心漪伸手拽住了安妘的衣袖。

    安妘转头看她:“心漪,你知道你这是大不敬吗!”

    心漪没有松开她,神情倔强:“太太,人生没有多少个十几年的,爷真的离开了我,会很不习惯的,我可以帮太太,太太还是不要拒绝我吧。”

    安妘没有再看心漪,轻轻的将心漪的手拿开了,轻声笑道:“夫君是活生生的人,能不能让夫君留心与你,这不是我说了算的,更不是我能左右的。你有时间在我这里哭哭啼啼,怎么没本事将夫君的心抓住,你陪了他十来年又怎么样,倘若没本事,就算再多陪个二十年,也是徒劳无功!”

    说罢,安妘没再回头去看,快步离开了此处。

    待安妘坐上马车的时候,手里抓着绢子使劲的在扯,恨不得将绢子给扯坏了才罢。

    心漪说,宋悠舍不得她。

    想起自己要和周夫人提议要查心漪时,宋悠死命抓着自己的手不让上前,大概还真是舍不得心漪!

    安妘哼了一声,将绢子揉成了一团,丢了出去。

    谁知道心漪再多待几天,那个宋悠会不会一时情动,将人给收进来?

    心情烦躁之下,又在马车之中,安妘难免觉得有些热了,可伸手一摸,却没有摸到团扇,四处找了找,也未寻见,只能抬手将帘子撩开了一些,却在撩开了一瞬愣住了。

    她瞧见了慕瑾林。

    马车刚好停下,已经到了宫门前。

    安妘看见慕瑾林时,慕瑾林正巧翻身上马,故而也看到了安妘,一时脸上浮出笑容,很是欢喜。

    看见慕瑾林这样的笑容,安妘心中恶寒,将帘子连忙放下,听着外面马蹄声音逐渐远去后,才从车中钻了出来。

    却不知她进宫时,在隐秘的拐角处,慕瑾林骑在马背上正盯着她瞧,目光炙·热。

    慕瑾林拽着缰绳的手拉紧了一些,眼睛微眯:“梦文,早晚,将你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给拔了。”

    阳光愈渐浓烈,行走在宫道上的宫人脚步也比之前加快了不少,生怕在这样炙·热的阳光中晒伤了自己。

    安妘也在这样的匆忙之中,加快了脚步,直奔昭阳宫而来。

    昭阳宫中的文乐宫中刚刚从凤仪宫请安而归,听说是安妘来了,连忙让人请了进来。

    进入内室后,安妘瞧见文乐公主正在镜前擦脸,用的是自己给的擦脸膏子,但见她脸上近日没有再多长一个红疮或者白点儿,安妘心中也不由开心许多。

    文乐公主擦过脸后,透过铜镜看着安妘笑道:“你今儿来,是不是来兑现诺言的?”

    安妘福身:“是,但似乎不必我写了,故而想要请殿下届时帮臣妇一个忙。”

    文乐公主眉梢一动,转头看向安妘,神情激动:“莫非你又想反悔不成?你昨天可是在这院子里和我说过,你今儿一定会写一封信给宋思的。”

    安妘连忙摇头:“殿下请听臣妇说,昨儿方大人和臣妇说,他之前已经将殿下先前给他的那封信寄出去了,只是昨儿因着一些原因,没有直说告诉殿下。”

    文乐公主现实一愣,后是笑着点头:“那就好,信寄出去了就好。”

    安妘见文乐公主一脸轻松的样子,轻叹一声:“可这样的话,五哥儿看了信,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情绪甚至麻烦,不知殿下能否帮臣妇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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