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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祸害千年

    安妘听后,连话也没说,只起身往屋中内室走去:“快,换了衣裳出去。”

    碧霜和心雨见状,互相看了一眼,最终是听雨跟了过去。

    那碧霜看着小厮笑道:“怎么非得太太过去呢,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小厮脸色沉痛:“听说爷在大理寺被审了一天,最后被判了鞭刑一百,那一百下下去之后,背上皮开肉绽,浑身是血,人已经昏死了过去,不单是熙园这边叫了人,大理寺也叫宋府那边过去找人呢。”

    碧霜听后,深吸了口气,双手握紧,连忙提着裙子朝屋中走去了。

    内室中,安妘只换了外袍便匆匆往外走,迎面撞上碧霜:“吩咐了马车没?”

    碧霜看着安妘,本想先和安妘说了情况,却犹豫了片刻,只问道:“姑娘此时去了,万一明儿的开府宴有事项没准备妥当,可怎么办才好,万一,又是……”

    万一,又是慕瑾林的人假传消息可如何是好呢?

    安妘停了一瞬,又继续向前走着:“先去看看再说。”

    碧霜见状,连忙快走了两步,挡在安妘身前,神色坚定:“姑娘刚刚慌慌张张的,也没有问那小厮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你过去领人,故而碧霜自作主张的问了两句。”

    安妘听了,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那个小厮如何说?”

    碧霜道:“他说,姑爷被大理寺判了鞭刑一百,现在已经是命悬一线了。”

    安妘听后,有片刻的震惊,却又摇头:“不会,宋悠他……”

    她的话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抬脚向前走去。

    当安妘乘着夜色坐在马车上时,上弦月已经悬挂在天上,她撩开帘子看着这外面的景色,却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风,从耳边吹过,呼呼作响撩人心乱。

    星,自头顶路过,忽忽闪着让人心烦。

    及至马车停下,大理寺到了,安妘连忙将白色的帏帽戴在了头上,匆忙下车。

    从宋府来的,是大哥儿宋念。

    安妘和宋念在大理寺门前打了个照面,没有说其他,也没有客套,二人脚步飞快的朝里面走去,及至到了大理寺的正堂当中,只见烛火幽微的房间里,有一个身着白衣遍染血迹的年轻公子趴在春登上,双手无力的耷拉着,还有点滴血液从手背上滑落掉在地上。

    这年轻的公子已没有往日的生气,门口送来一阵风,摇曳蜡烛上的火苗,似乎要将火苗吹灭,那风声经如哭泣之声让人心痛心惊。

    安妘瞧见这样一幕,双眼在白帏帽后面竟通红要哭出来。

    大理寺卿魏府先抬头瞧了一眼,便看到了匆忙迈进门的安妘和宋念,连忙从座位上走了下来:“宋学士,宋淑人,你们看把人领到哪里去好,赶紧诊治诊治吧,恐怕还能活命。”

    宋念还未说话,安妘上前拽住了那魏府先的衣领:“你既然没想要夫君性命,为何要鞭刑一百,你不知道他前两日刚被隆和郡主捅了一剑吗?”

    见弟妹如此激动,宋念连忙带着魏府先往后退了退,转头和安妘说道:“弟妹不可如此,三弟在朝堂外面大放厥词,对圣上不尊不敬,圣上让三弟在宗正寺反省,免了死罪,这鞭刑一百想必也是圣上授予魏大人的意思,魏大人不过是尊圣命而行罢了。”

    安妘咬了下嘴唇,没有说旁的,转头到了宋悠身侧,低首看着宋悠后背上的伤患,鲜血还在往外一点点的渗着,一点点氤氲着白色的衣衫。

    她缓缓蹲了下来,看着宋悠紧闭的双眼和微微翕动的嘴唇,方知他只是昏迷了过去。

    伸手,轻轻的握住了那垂在凳边的手,熟悉的温度从手心传递过来,却有温热的血流出自她的手指缝中掉落了下来。

    安妘咬牙,努力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哭声:“就算是圣命,既然圣上想给他一个活路,又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魏府先看向安妘,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

    听了这样的感慨,安妘刚要张口继续追问,却听后面有人声传出来:“因为我想!”

    这声音。

    娇俏,蛮横,却又带着两分痛楚。

    安妘循声看去,只见从后面走来一个身着绛紫色上绣孔雀的盛装少女,那少女眼眸明亮,头饰繁复。

    这人,不是隆和郡主又是谁?

    那隆和郡主看着蹲在地上的安妘,下巴微扬:“实话告诉你吧,这一百下鞭刑,是我打的,这是宋悠欠我的!”

    隆和郡主说话时,几分开心几分悲愤,这种近似乎变态的爱恋,让安妘心中一凛。

    她仰头透过白纱去看隆和郡主的神色,见隆和郡主那双有些癫狂的眼中又透着几分清醒。

    隆和郡主慢慢走到了宋悠身侧,脚步轻移,摇曳生姿,她站在了安妘的对面,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宋悠备上的伤口:“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安妘没有回答,只伸手握住了隆和郡主的手,让她不能再触碰宋悠一下。

    隆和郡主冷哼一声,将手抽走,厌恶的看着被安妘触碰过的手:“每一鞭子打下去的时候,我都掉了一颗泪,打到最后的时候,听着宋悠隐忍痛苦的声音,我已经双眼都在掉泪了,可饶是这样,他却仍然不会娶我,也不能娶我了。”

    魏府先在隆和郡主身后,抓着宋念的手臂,低声道:“你要知道,宋大人这些事的起因,就是这位隆和郡主,虽说不知道宋大人到底有没有欺辱过郡主,但无礼肯定是有的,隆和郡主亲手行刑,这事儿就是告到圣上面前,隆和郡主也是占几分理的。”

    宋念没有说话,只摇头叹了口气:“我早就和三弟说过,世间债务皆可欠,唯独不能欠桃花债,这桃花债是要命的。”

    这二人的低声言语,并不能打扰安妘和隆和郡主一分一毫。

    安妘将白色帏帽摘了下来,放在地上,她起身,竟是眼中含笑:“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打完之后,无论他娶不娶你,都算是还了债,这样你才赚了,你才没有亏?”

    隆和郡主倒是坦荡:“是!不然我堂堂一个郡主痴心与他,这么多年来,他招惹的桃花无数,我一个郡主有下嫁之心从未嫌弃过他是一个浪子,他竟然还敢和我说他不要!”

    对面的安妘听后,低头笑出了声:“隆和郡主,你的理论,真是可笑。”

    那隆和郡主还没有来得及问安妘如何可笑,却迎面受了安妘一个耳光。

    她捂着脸转头正视安妘,还不待说话,安妘上手又是一个耳光打在隆和郡主脸上。

    只听安妘厉声说道:“你打我夫君,让他命在旦夕,这是你欠我的!我回敬你不过两个耳光,实属客气!你虽是苦主,但并非大理寺之人却向朝廷要犯行刑,打你两个耳光你也不占理!”

    隆和郡主咬牙,欲要还手:“安妘,你怎么敢!”

    安妘抬手紧紧的抓住了隆和郡主的双手,冷道:“你不是问宋悠为什么不娶你吗?那你得去问太后娘娘,得去问天,问神!”

    她还紧紧抓着隆和郡主的手,盯着对方的双眼:“你要是非要讨债,不如去朝给我和宋悠赐婚的太后娘娘讨!隆和郡主……”

    安妘朝对方微微倾身,轻声笑道:“真要是那么不痛快,就去找根源之人讨债,宋悠纵然想娶你,你的父亲能让你做妾吗?”

    说罢,安妘将隆和郡主的双手甩了下去,扭头和外面喊道:“跟着我来的人呢,还不进来抬着你们爷回去?”

    宋念见状,连忙上前:“三弟妹,我来之前去太医院递了帖子,那让太医去熙园吧。”

    安妘福身笑道:“多谢大哥,也还请大哥回宋府告诉婆母和父亲,请不要过分忧心,宋悠他……”

    她本想说宋悠武功高强,断然不会因为一百下鞭子就死,可看着这一片血肉模糊,安妘一时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只能是心里暗暗这样希望。

    大概也知道安妘心中犹豫,宋念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眼暗自落泪的隆和郡主,踱步到了安妘身侧,垂首低声道:“其实我倒不是很担心三弟的情况,他没那么快死的,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三弟这样的人不活个千八百年的是不够本的。”

    安妘听着宋念的话,低头看着被人抬出去的宋悠,心中一时纳闷,怎么宋念这样一个看着正儿八经的人,竟也能说出来和宋悠一般无二的话来。

    那宋悠还在继续说道:“我倒是怕大理寺这边,牵扯到什么关键之处,特地来看看,现在来看,不过是小儿女之间的感情纠葛,不值一提,改明儿开府宴我让父亲和母亲寻上些上好的补药送来,三弟肯定不到半个月就活蹦乱跳的了。”

    说罢,宋念便上前两步到了隆和郡主面前,和对方赔礼笑着。

    安妘没有再深思宋念究竟是何样的人,只转身朝外走去。

    看着人们将宋悠送进马车时,剑琴哭得像是个泪人,手一颤,一个不小心没扶住宋悠的身体,将宋悠摔在了地上。

    安妘一惊,快走了两步,到了宋悠身侧。

    她蹲下来刚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宋悠便缓缓睁开了双眼,口中有鲜血缓缓流出:“梦文,我在桃花林那里,拿身上请大夫的银子换了你的钿花,我没想过活着,也没想过回来能娶你,其实这桩婚事,是我欠了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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