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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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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秀的眉头稍稍凝了凝,片刻之后,她早已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夏日的阳光下,她就如同一朵刚出水的芙蓉,娇艳欲滴,雅而不俗,又如水上独舞的凌波仙子,摄人魂魄,美得令人窒息。

    耳边立即传来两道喉咙吞咽的“咕咚”声,那两个将她救出水井的男人早已看呆。

    似早已熟悉了他人的反应般,面对两人色`迷迷的眼神,她的脸上毫无丝毫懊恼地神情。

    敛了敛湿漉漉的发梢,对着眼前那两道依旧目不转睛死死盯着自己身子的眼光盈盈一笑,她莲步微挪,向着柴房的方向袅袅而去。

    丝毫不菖及周围的环境,肆无忌惮地充斥着周围的空气,直直钻入她的耳膜。

    她的眉头顿时一皱,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离开。究竟是谁人如此大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

    可是,内心的好奇却让她的脚步如同失去了控制一般,本想远离柴房的腿,却在片刻之后,站在了柴房的木窗前。

    然后,隔着那扇已经破损的梅花形木扇窗,她看到了至今让她无法忘怀,却又让她血脉喷涌的一幕:

    “王,王爷……人家,人家快要被你弄死了呢……”随着一道嗲嗲的声音响起,女子的纤纤细手阻在男子的胸前,“王爷,王爷能不能……啊……能不能轻,轻一点……影儿,影儿好痛……”

    “谁!”柴房内的动作戛然而止,耳边同时传来一道好事受扰后的厉喝。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也无可奈何了呢?

    更何况,花弄影叫她至此,目的不也显而易见么?

    房门在片刻之后打开,一名男子从里面缓慢踱出。衣衫整齐,颜面如玉。男人妖孽般邪魅的脸上双目含威,嘴角微扯轻扬,那种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刚刚发生在柴房之内的旖旎春光与之全然无关一样。

    他的样子,反而更像刚刚下了早朝后归家的大臣。

    而跟在男子身后的花弄影,却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她朝着男子微微侧身,淡淡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奴婢参见王爷。”

    男子打量着她薄纱紧贴的身体,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声音也充满了嘲讽,“菖蒲,多日不见,你倒是越发放~了么,就算没有男人要你,你也不用放纵至此吧?”

    “你!”听到她如此明目张胆地反击,男子身后的美人脸色顿时一恼,不由扯住了男子的胳膊故作委屈,“王爷你看,这个小贱~人居然敢……”

    刻意忽略花弄影的哭诉与男子渐渐由晴转阴的脸庞,她直视着男子的眼睛,话语嗲柔,“如若奴家哪里说错话惹左侧妃生气了,还望左侧妃莫怪,奴家赔罪就是。只是,王爷这次寻得位置着实有些欠妥呢,奴家实在无心打扰,却一不小心就看了个干干净净。”

    “所以,下次要是再选地点的话,王爷是不是应该谨慎一些?”

    冲着两人柔柔一笑,然后转身离开,挪动的脚步不带一丝停留。

    不就是一次偷~情么,她菖蒲又不是没见过!这些年来,他日日流连烟花柳地,动不动就将那些庸脂俗粉带回府中,纵情声色,夜夜糜乱,光是她亲眼所见的都早已多到数不清,那么今日一幕柴房偷~情,又算得了什么?

    花弄影,你的资历终究太浅,你的如意算盘,终究还是打错了。

    “站住!”却不想还未走出几步,便被身后的声音叫住。夜铭熙的声音像是含了一丝蛊惑,还带着一丝*的得意气息,“白白看了一场好戏,就想跑?菖蒲,我好像并没有说过让你走吧?”

    花弄影也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菖蒲,你好大胆!”

    她转过身,迎着他的眼睛,“奴家怎能不走呢,奴家又比不得王爷和王妃,可以随心所欲,如若不是刚刚左侧妃专门令人传达奴家来柴房,奴家现在还在水井旁打水呢!”

    对着二人浅浅一笑,她轻呼一口气,满脸愉悦地走开。

    心中却在冷笑,花弄影,我本无心招惹你,却无奈你这般容不得人!那么,此番由你自己招致来的祸害,也就怨不得他人了!

    果然,她的背影刚刚消失,男子便一道耳光将女子打倒在地,“谁允许你叫她小贱~人的?”

    花弄影一愣,美丽的眼中顿时盈满了泪水,“王爷,可是,可是您不是说……说菖蒲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闭嘴!”一把冷剑猛地地上女子的喉咙,男子的声音如砒霜一般恶毒,“本王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叫她小贱~人,包括你!”

    女子的眼中现出一丝恐惧,声音也带了一丝颤抖,“臣,臣妾知罪了,臣妾以后再也不敢,求王爷――”

    却不想男子冷眼一眯,长剑微挑,女子连一声闷哼都未发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连看都未看地下的女子一眼,男子将长剑放回鞘内,“因为,任何侮辱她的人,全都得死!”

    “菖蒲,只允许本王一个人欺负!”

    只允许本王一个人!

    “今日,为何那么快就走了?难道你觉得不好看么?”

    一直到他力气用尽瘫倒在她的胸前,发出一声野兽般地嘶吼,他才抬起头,喘息着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句,“她已经死了。”

    “她死了?”她的脸上现出一道惊讶,忽然一把推开他,眼中也闪出一丝崩溃,“夜铭熙,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她可是你的左侧妃呀!

    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平躺在榻上,“那我应该怎样?”

    她咬着唇,泪水情不自禁地想要向外涌。

    本来以为,他娶了她,多多少少会有夫妻间的情分在。本来,她只是想惩罚一下她,起码要她以后在自己的面前不要那么嚣张……

    “可是,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她死啊!”

    “可是她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呢!”他耸耸肩,依旧无所谓,“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想要,本王身边随时都可以有。”

    “更何况,”他闭上眼睛,像是对她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一样,“明日本王的生辰,本王早已拟定好一位正室王妃的人选,蒲,你现在明白我今晚来找你的目的了?”

    手持银篦,呆呆坐在梳妆镜前,有那么一瞬间,心就像被万千冰刃刺过一番,心痛到无以复加。

    铜镜中那张红颜依旧倾国倾城,可是,却仍旧挽不住一颗男人日渐厌恶的心,他,终究还是将她再一次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让她本已破碎的心,愈发地鲜血淋漓……

    “蒲,将本王的寝室好好布置一番,如若抱得美人归,本王重重有赏。”

    “还不赶紧收拾,还愣着干嘛,该不会是你舍不得本王,不想让本王迎娶其他的女人吧……”

    脑中再次响起他无情的话语,手中的银篦也有些微微地颤抖。

    本来就应该想到,他来找她,不会有何好事的。

    自从四年前,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对她的感情便已分崩离析,消失殆尽,从此他给她的,便只剩下刻骨铭心的恨,以及不择手段地报复。

    这四年以来,类似昨晚的事情,他不知过多少回。

    无数次,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亲手为他和其他的女人布置床榻,共赴云山。

    无数次,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强撑精神,与别的女人强颜欢笑,只为了证明,做他的女人真的很幸福很美好。

    记得走出他的房间时,他邪魅的脸上嘴角轻扬,“菖蒲,你不要祝福本王一下么?”

    她苦涩地冲他笑笑,说声“恭喜”,转身却泪如雨下。

    夜铭熙,你不觉得,你这样真的很残忍么……

    我承认,你我落到今日这种局面,是我咎由自取……

    只是,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折磨下去,我更宁愿,你给我一刀,让我痛快地死……

    “菖,菖蒲,王爷由请,让你,让你现在去碧落轩一趟。”正在发愣间,思绪被一道有些发怯的声音打断。

    手中的银篦“啪”地一声应声而落,她转过身,看到身穿粉色丫鬟服的小桃正双手轻垂于腹前,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那张圆圆的脸微微低着,眼睛直盯着地面,却仍然遮掩不住她神情中的紧张与胆怯。自从花弄影死了以后,见到她,小桃便已然成为这般神情了。

    花弄影是小桃之前的主子,因为倒的茶太热,烫了左侧妃的嘴,花弄影一怒之下将小桃发配后院。而现在,花弄影死了,还是因她而死,大概在小桃的眼中,她便成为比花弄影都可怕百倍的人了。

    “小桃,你喜欢这把梳子?”看到小桃低垂的余光直直盯着她手中的银篦,她冲着她微微一笑。其实她很想告诉她,她大可不必如此,因为花弄影的事情与她无关,这后院的人,不仍旧该怎冷漠有多冷漠么。

    “不,不敢。”小桃咬着唇,使劲摇摇头,一张脸憋得通红。

    她叹口气,然后冲着小桃摆摆手,“算了,你下去吧。”

    “可,可是,王爷说――”

    “我这就去。”

    看着小桃逃也似地离开,她摇了摇头,苦涩一笑。

    要改变她现在的心态,恐怕还需要一段时日吧,毕竟她只是个最底层的小丫头而已,主子横遭变故,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

    就这样想了,她随即站起身,向着碧落轩走去。

    碧落轩,是她昨晚亲手装扮过的地方,亦是,夜铭熙的寝室,那个,她昨夜与他缠绵一夜的地方。

    碧落西窗罗衾暖,烟笼雕栏锦衣香,当年碧落轩的名字,还是她躺在他怀中时,信口拈来随意而取的。

    而如今,碧落轩依然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可是里面深锁的,却不再是她身上的罗衾脂香了。

    “你来了?”屏障后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淡淡的口气好似已经确定来者就是她。

    的确,碧落轩是夜王府的禁地。除了她菖蒲以外,这四年中,又有谁敢踏入这碧落轩一步?

    只是,又有谁知道,她每次来到这里的目的,毫无例外地,都是被迫一次次为迫承欢。

    她没有答话,只是望着屏障旁那把朱色雕花梨木椅发呆。

    那把木椅曾是她最心爱之物,有着精致到让所有世人都叹为观止的浅雕花纹,朵朵青莲缠椅背妖娆而绕,潺潺水波幽幽荡漾,沁心心脾。

    四年前,他是见着她喜欢,不惜重金从古董店买回的。

    而同样是四年前,夜铭熙下令封掉碧落轩,改寝临仙居,从此被永远封弃于碧落轩内。

    他听到她的话语,手下的动作忽然一滞,只是片刻之后便换作了一种嘲讽,“你是在嫌本王脏吗?可是,本王再脏有你脏吗,我的王妃?”

    他冷冷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她看着他脸上的嘲弄,凄凉一笑,“既然我这么脏,王爷为何还要碰我?”

    “是啊,你这么脏,本王为何还要碰你呢?”

    恍然之间,她竟然以为回到了七年之前。

    舞儿……菖凌舞……她的身子顿时一颤,心忽然间被刺得生疼。

    菖凌舞,为什么偏偏是菖凌舞……为什么不可以是别人……

    “还有,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娶她吗?”他停在她耳边的嘴巴未动,“因为,舞儿很青涩,很善良,很清纯呢,让本王既怜爱又心疼。就像……七年前的你。”

    微微闭上眼睛,似逃避般将头扭向一边。心中却如同刀割般痛入骨髓。

    青涩……清纯……像七年前的我……

    只是铭熙,她又如何能够不像七年前的我呢?

    铭熙,菖凌舞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啊……

    只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怎么,害怕了?”看着她发愣的样子,他饶有兴趣地捏起她的下巴,“还是说,你现在正在算计着,该怎么对本王这次的纳妃搞破坏?”

    四年以来,如今日这般地场景,已经记不清上演过多少次了。而同样无一例外地,尽管他都选定好了大好日子,新娘子却没有一个最后真正地入了门。他知道是她在背后耍心计,可是,他却每次都以一种极大的宽容包纳了她的任性。甚至就在这晚,如果她点头,他都会义无反菖地推掉与菖凌舞的婚事,继续与她纠扯下去。

    只是,她面对他,只是苦涩地笑了笑,然后轻轻挣脱开他的胸膛,走下了床榻。

    如果换作往日,她断然会恶狠狠地点头,说上一句静待好戏。

    可是这次……这次是她的亲妹妹啊。她又如何能够破坏掉自己亲妹妹的幸福?

    若无其事地捡起地上的衣裳披在身上,然后冲着榻上之人温柔一笑,“既然王爷已经找到了心仪之人,那么蒲又何必留在这里纠缠,蒲明日一早离开便是。”

    她的话语让他一寒,脸色愈发阴沉,“菖蒲,难道你对本王爷纠缠得还少么?以前的哪次你不是这么说,然后又求着本王重投本王怀抱的?”

    她深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至少这次,蒲是认真的。”

    “认真的?”嘲讽般从床榻上站起来,厌恶般拂袖而去,“菖蒲,不要说本王没有可怜过你,你不是说要走么,那好,那这次就有志气一点,滚得远远地,再也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更何况,”踏出的脚步微微一顿,“你以为,本王今日叫你来,真的是留你的么,本王本来就是为了让你滚一事!”

    颓然地跌在地上,绝望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她紧咬着颤抖的双唇,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耳边依稀回放着七年前的话语:蒲儿,本王要许你永不殒灭的宠爱,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现在,韶光易逝,烟花幻灭,七年之后,你我之间的情意,终究不过是繁花落尽一场空。

    门外忽然再次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一惊,霎时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来。

    “想着你今夜就要走,本王亲自将银子替你取出来了呢,一共一千两,菖蒲,你说本王对你是不是很好?”一只褐色钱袋子扔在她眼前,他高高在上地望着地下身影单薄卑微的她,“记住,出了王府之后,要离得这里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再回来。菖蒲,你知道的,舞儿她见不得这王府中有不干净的东西,你的存在会玷污了她的纯洁。”

    命令式地说完这句话,他忽然蹲下身子,朝她伸出一只手掌,在摊开的掌心上,放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粉~嫩晶莹,泛着淡淡的荧光,剔透皎皎。

    “对了,临走之前,我想我还欠你一句话呢,蒲儿,是不是?”

    她的身子顿时一震,这是长久以来,他第一次唤她蒲儿,却让她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惊惧。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表情,眉眼中忽然迸发出一股笑意,温柔地将桃花插在她的耳边,将嘴巴覆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嗓音三分笑意七分感叹,“果真还是桃花最配我的蒲儿呢,惹人垂怜。”

    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邪魅的眼睛依旧笑意如月,“七年了,蒲儿,生日快乐!”

    说罢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七年了,蒲儿,生日快乐。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与她,是同一日生辰。

    原来,自他从大街上将她拣回,她跟了他的那日起,已是整整七年。

    七年前,洛阳城。

    城西,熙熙攘攘的集市上。

    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正拎着一只沉甸甸的竹篮朝街尾走去。

    那少女身穿一袭旧旧的粗布衣衫,衣衫已被洗得发黄泛白,但却丝毫遮掩不住少女姣好的身材与气质,明眸皓齿柳眉如月处,一身泛白衣衫反倒将那张梨花脸庞衬托的更加清新婉约令人砰然。

    沉甸甸的竹篮将少女纤细的胳膊勒出一道红痕,少女不禁停下了脚步,将竹篮放了下来,稍稍喘了一口气。

    低下头,打量着地上的竹篮,豆子,米面,娘要的针和二两彩色丝线……这次买的东西,还真是多啊。倘若让街坊看了去,恐怕又要笑她将整个集市都买回去了吧。

    微微站直了身子,拾起袖子擦一把汗,不过走了两条街而已,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看来,自己还真是不中用啊。

    休息少顷,少女提起竹篮刚要转身,背后已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蒲,又到集市上卖刺绣了啊?”

    她转过身,看到对面正站着肩挑扁担的阳嫂,满脸热情地冲着她打招呼。阳嫂家就住在这一带,平日里以卖桂花糕为生,因为娘爱吃桂花糕,她便经常从这里买,于是两人倒也颇熟。

    少女看到阳嫂,姣好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笑意,“嗯,已经卖完准备回家了呢。阳嫂,您刚出来啊?”

    对面的妇人点点头,随即放下了肩上的担子,“蒲,你赶得巧,阳嫂这里的梨花糕刚出炉呢,这次还是包两块回去么?”

    她朝着担子上的梨花糕看去,只见一块块雪白雪白的梨花糕正整整齐齐地堆砌在一起,热腾腾地冒着香气。那股梨花独有的馥郁气息萦绕飘至鼻尖,勾了她的胃虫儿,她不禁猛地吞咽了一下喉咙。

    将手伸进袖中,偷偷转身看了一眼,好看的眉头随即微微皱了起来。

    一枚,果然买完了所有的东西之后,兜里的铜钱只剩下唯一一枚了呢。

    只是皱眉在一瞬间便恢复了坦然,少女转过身时,脸上已重新凝起了笑意,“阳嫂,这次还是不了吧,梨花糕吃多了不容易消化,容易戚胃呢。”

    转身走了几步,还是折了回去,羞赧地从袖中摸出一枚铜钱,“阳嫂,可不可以只卖我一块啊?我胃口不好,但是娘胃口还不错……”

    娘最爱吃的就是梨花糕了,她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吃过了吧?

    看着少女怯怯的样子,妇人眼底顿时涌出一股悯惜,随即大手一挥将她手中的钱挡了回去,从砧板上熟练地包起两块梨花糕,飞快地塞进她的怀中,“正好今天阳嫂卖不完,搁着也是糟蹋了,不如蒲帮阳嫂解决可好啊?”

    少女顿时一愣,大概被这突如其来吓了一跳,抱着怀中梨花糕不知该如何是好,话语也有些结结巴巴,“可是刚刚阳嫂不是还说,这是刚出炉……”

    却见阳嫂朝着她笑笑,早已转身挑着担子飞速离开了。

    只是在刚走出几步便传来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夹杂着些许的心疼,“造孽啊……”

    她的鼻腔一下子就酸了。

    愣愣地望着那包梨花糕发了好一会儿呆,少女才小心翼翼地将温热的梨花糕揣入怀中。

    好闻的香气不断从怀里顺着空气吹入鼻息,再顺着鼻息沁入肺中,喉咙再次不争气地“咕咚”吞咽了一口。

    已经有多久,都没再尝到过这温润酥软的梨花糕了呢?

    已经有过久,连吃一块梨花糕这么简单的事情,对她而言,都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了?

    是从两年前二娘进门开始的吧,爹爹娶了二娘,从此便再也容不下娘的存在。明明娘是正室,却偏偏被二娘赶到了后院的柴房中,而偌大的菖府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施以同情。难道仅仅是因为二娘添了小少爷,而娘生不出儿子吗?

    娘被赶到了后院,断了跟菖府之间的联系,却也从此断了跟菖府金钱上的往来。好在娘有得一手绣花描凤的好手艺,才可以换得她们母女二人勉强果腹度日。这样的日子虽清贫,可是少了菖府那些刻薄嘴脸的冷嘲热讽,却也乐得轻松自在,娘的刺绣隔三差四拿到集市上卖,偶尔还能换得一两块梨花糕尝鲜,只是近来娘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夜里咳嗽得厉害……

    想到这里,少女的眉头不禁又紧紧皱了起来。

    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咬牙提起沉甸甸的竹篮,再也不敢在路上耽搁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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