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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前尘往事揭身世

    贤后与连姝自幼感情深厚,自然不会计较,更何况,连姝跟随祯帝出生入死,南征北战,劳苦功高。于是,贤后不假思索满口答应,与连姝不分彼此。理应立长子黎震宸为太子。

    然而,就在祯帝准备十日后封妃之时,邱国突然举兵袭击,昼国边境烽火狼烟,百姓流离失所。

    祯帝刚刚登位,朝政尚未稳定,且经历与裕国战败的重创。面对邱国突然进犯,昼国腹背受敌,已不堪重负。

    连姝知道后,便向祯帝请命带兵赴战场,驱除敌军。祯帝再三思虑,驳了连姝的请求,奈何连姝态度坚决,去意已定,祯帝无奈应允,并派遣将军府的两个哥哥保护连姝,其中三个已在沙场奋战。

    连姝此去半年,终是驱敌获胜回归,回来那日,祯帝亲自登上城门迎接凯旋归来的连姝。若是往日,深爱祯帝的连姝得此殊荣,肯定会欣喜万分,感动的热泪盈眶。然而连姝却忧心忡忡,对胜战,对祯帝,她毫无半点喜悦之情。

    贤后瞧出连姝的不对劲,心里很是不安,可无论贤后怎么追问,连姝只是黯然摇头,闭口不谈。

    祯帝再次提及封妃与立太子之事,定在半个月后的望阳节那日举行。连姝得知心事更甚,常常一个人呆滞出神。眼见日子迫近,连姝留书一封,不辞而别。

    祯帝派人四处找寻,一无所获,沮丧的祯帝来到连姝居住的内室,才发现她的留书,读罢不由泪流满面。

    原来,抗战邱国之时,连姝左肩中了三箭,坠马落地。混乱的战场,无人注意连姝受伤坠落,惊吓的战马扬蹄撕鸣,眼见马的前蹄就耍踏碎连姝,千钧一发,有人冒死从马蹄下救出连姝。连姝受伤严重,虚弱不堪,陷入昏迷,那人抱着连姝躲进附近的一个山洞为她疗伤。

    翌日,连姝醒来,发现身边有个邱国人,连姝一惊欲奋力出掌,那人却眼眶泛红,哽咽喊叫:“我可怜的妹妹,为兄终于找到你了!”

    原来自从邱国谋士离开将军府,回到朝野禀报了荣安将军所述之言,邱国的太子与二皇子皆不相信,二人商议之后私下派人暗中潜伏将军府。直到连姝产子事情才有所转机,令二人更加确定连姝乃他们失踪多年的妹妹。当时帮忙接生的产婆,瞧见连姝腹部有一块梅花胎记,便以三十两银钱将这个秘密卖给潜伏将军府的邱国暗卫。

    连姝听了,并未放松警惕,不肯定相,邱国二皇子指出连姝后背有一颗红痣,与腹部梅花胎记前后一致位置。连姝察看衣裳,除了肩膀中箭衣服撕破包扎伤口,并无任何不妥,这下连姝终于相信。

    兄妹二人感慨抱头痛哭,然而,还未来得及沉浸在相认的惊喜。二皇子便严峻告诉连姝,邱国此次战败,恐怕已成了周遭敌国窥伺对象,为了保存实力不致灭国,连姝必须与她里外应合。连姝心里明白,如今所面对的并非女儿情长那般简单,皇兄的意思说的很清楚,连姝此次胜战回归,祯帝定然嘉赏赐封予她。那么,连姝在祯帝心中的地位自然比贤后重耍,而连姝之子又是祯帝为太子之时的长子,虽不是贤后嫡出,但以连姝对昼国的功勋伟绩,祯帝必定封连姝之子为未来储君,连姝身为邱国皇室小公主,自然以邱国政事前程为重。

    信中,连姝再三恳求祯帝看在她的一片赤诚之心份上,不可立黎震宸为太子,更不要公开他的身份,以免日后成了两国交战时的朝政牺牲品。她希望祯帝能替她尽一份心意,保护儿子平安地长大成人,不耍陷入政斗之中,她惟愿他做个平凡的普通人,无忧安乐一生。

    最后连姝告诉祯帝,她虽然自幼命途多舛,离乡背井流落异国,但终究深爱过一场,也不枉此生。更何况,义父荣安将军,素娴妹妹以及五个哥哥待她至亲至爱,让她感受家的温暖,此生也无憾了。太子之位留着由素娴妹妹嫡出之子胜任,而黎震宸继续寄居将军府或由祯帝安排找个适当人家抚养成人,从此远离政权阴谋,朝野是非。这样才可断了邱国皇室以及她的皇兄们的念头,为了彻底断决他们利用她母子的心计,连姝愿意以生命为代价平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凛然赴死。

    贤后听说连姝决绝赴死,哭的肝肠寸断,死去活来。

    祯帝在永安山顶找到了刎剑自尽的连姝,也许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渴望回到父母兄长的身边,无奈忠孝爱恨不能满全,所以她选择了与邱国石崖峰遥遥相望的永安山离逝。此生她流落异国,无缘回邱国,来世她的灵魂萦绕永安山,凝望邱国的石崖峰,以解绵绵不绝的思念之愁。

    祯帝将她埋葬在永安山最高山丘,以慰她的魂魄日夜遥望家乡,并亲手刻字石碑上:吾妻连姝之墓!徵郎立。

    连姝生前无名无份痴心跟随祯帝几年,经历烽火战场,生死危难。且眼睁睁看着他为了裕国女子神魂颠倒,不惜干戈举兵。败落之后,为了巩固朝野地位,获得荣安将军的扶持拥护,遵守承诺立素娴为后。

    没想到离逝之后,却得到祯帝深情的回应,他以为帝之前的名讳单字立碑,可见他的内心沉痛与不舍。不是后也不是妃,但他承认她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得此心意,连姝的一片痴情大爱也算值了!

    然而,谁也想不到交给平旭公抚养成人的黎震宸天生不凡,雄才大略。祯帝又惊又喜,他很是矛盾,黎震宸秉承他和连姝的智勇天赋,聪明异禀。祯帝甚是喜爱,欲培植他成为昼国的栋梁之才,无奈连姝以性命为代价的临终遗言,也为了扼制邱国蠢蠢欲动的心计,祯帝只得放弃器重黎震宸。

    祯帝只觉愧疚他,借着他胜战匈奴之时,召回朝野,荣誉封王,赐府邸居之。又为他置了许多产业财物,包括这个会馆,使其今生亨一世荣华富贵。所以严格来说,黎陌萧虽尽得祯帝的宠爱,却没什么实际产物,有的只是太子虚名,未来储君之誉罢了。

    而黎震宸不同,他名下的产业财物富可敌国,就上次下聘礼的奇珍异宝足以招兵买马摧毁一个小国之本。只是他自幼缺乏父母亲情,生活在平旭公家里,狂妄不羁的他与几个兄弟姐妹并不融洽。他自小就知道,他的娘亲早逝,将他交给平旭公抚养,至于爹爹是何人?谁也不得而知。时间久了,他也不再追究,惟有信奉靠勇猛精进的本领亦可改变命运,幸而平旭公见他睿智,对他甚是疼爱。

    后来,祯帝也觉察到黎震宸不安分的计谋,却始终狠不下心对他扼制,祯帝踌躇不决促使黎震宸愈发野心勃勃,狂妄自大。

    众人听罢,皆诧异愕然,至于了尘大师,平旭公与清泽公几个只是悲痛沉叹,似乎责怪祯帝的优柔寡断,造成今时兄弟拼死争夺的悲剧。

    苏漓若强忍心头的惊愕,侧颜瞥目黎震宸,只见他俊朗的脸上大汗淋漓,面如死灰,额头青筋暴现,嘴角微微抽搐。他听了娘亲的死因,以及祯帝居然是他生身之父,可见对他的打击足以致命。也许他做梦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得不到的帝位竟然是因为娘亲拼死保护他而做出的决定?

    苏漓若心里暗暗唏嘘,黎震宸铮铮铁骨,如今知晓真相竟这般模样,不过也难怪,他一向张狂无所顾虑,没想到身世却是如此复杂!

    黎陌萧怔住,难以置信地蹙眉,侧身看着陷入回忆而浑身颤抖的贤后,遂又抬眸望向黎震宸,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终是不忍地避开目光。

    贤后言罢,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赵越悄无声息走近苏漓若,轻轻碰了她,示意她往一旁退去。毕竟黎震宸这般模样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有什么举动?他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确保苏漓若安然无恙,否则...他想起奈落的警告,不由脊背一僵,有些无奈低头。

    会馆静谧的令人心惊,沉默的气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众人似乎都在等待,等待黎震宸最终的决定,他是否愿意平息这场战争?或仍狂妄不羁我行我素?看着他这般模样,众人又都不忍心地移开目光不敢直视他此时承受残忍的打击。

    平旭公则紧攥双拳,看到黎震宸颓丧而悲戚的脸色,他更加痛心疾首。

    了尘大师一句佛号,惊了惘然若失的黎震宸,他举目望着了尘大师,许久,恍然苦笑:也许眼前这个得道高僧几十年前也经历过爱恨情仇的人间劫难,所以时至今日才会来给他渡劫!

    黎震宸挪动脚步,踉跄着又停下,抬头凝望楼道的窗户投进来盛夏一缕阳光,使沉闷而诡异的会馆焕发活力的朝气。

    “红尘一场梦,成败皆云烟,缘何情深处?只因在人间。过客声声叹,繁华残流年,此生道不尽,断碑天涯路。”了尘大师说着踱步他的面前,慈悲的目光定定注视他,似乎直视他惶恐不安的灵魂深处,所有的心思念虑无处可逃。

    他蠕动嘴唇,许久才沙哑地出声道:“不知大师有何指教?”

    “施主既已领悟红尘苦涯,若能愿意放下,还是那句话,施主可否愿随老衲走一趟?”了尘大师淡然道。

    黎震宸仰头悲叹,半晌沉寂道:“大师容许我几句话交代清楚,再回头应允,可否?”

    了尘大师缓缓点头道:“无妨,无妨,施主请便!”

    黎震宸微微颔首,转身瞥向苏漓若,沉郁而深邃的目光令在场的人皆心头一震。只是还未反应过来,黎震宸已然掠身上前,从赵越的旁边掳走苏漓若,跃上二楼,闪入他原来的房间。

    众人惊愕恐慌,不知他为何有此举动,尤其黎陌萧,他脸色大变,担忧黎震宸会对苏漓若不利。只是他的身手太快,等众人反应过来,苏漓若已被他带进二楼房间。

    了尘大师摆手阻止欲奔向楼梯的众人,轻声道:“稍安勿躁!这女子也是他心魔执念的一部分,让他彻底做个了断吧!”

    黎陌萧僵住身子,眸光却局促不安,忧心忡忡地看向赵越。而眼睁睁看着苏漓若被黎震宸带走的赵越,原本也惊慌失措,这时听了了尘大师的话,细思言之有理,便放下心来,沉稳着情绪等待黎震宸将苏漓若带回。

    话说,黎震宸带着苏漓若来到他房间,慢慢松开揽她腰间的手,低声道:“得罪了!”

    苏漓若稳住身子,闻言抬头注视他汗如雨下的脸庞,从袖口里抽出手帕,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黎震宸猛的浑身微颤,定定看着她,心头纷乱。

    苏漓若仔细地擦着汗水,洁白的手帕很快湿透了,她后退两步朝他俯身施礼,“将军!”

    黎震宸一怔,喉咙嘶哑,低沉问道:“为何?”

    苏漓若手执湿透的白帕,轻轻拧干,攥在手里,眼里折射出淡然自若的神情,道:“将军此去路途遥远,请多保重!”

    黎震宸眼里泛起忧伤,静静注视她,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此去何止路途遥远,只怕再无回头之日...”

    苏漓若微愣,有些不解望着他,遂又恍然大悟。原来了尘大师不止净化他的戾气,渡他的执念!难道他真的愿意随了尘大师遁入空门?

    这时黎震宸低沉的声音徘徊耳边:“倘若流浪天涯,你...你愿意陪我吗?”他问的小心翼翼,也许他还存留最后一丝幻想,之前她那般干脆地答应留下跟他走的话语一直萦绕他的脑海。当然,他也明白,她当时的果断无非是为了让他放走贤后,停止杀戮。

    苏漓若呆滞,她不明白黎震宸为何至此还这般执意?她蹙眉沉吟,欲言又止。以黎震宸的智慧,她的心迹他何尝不知?苏漓若低垂眸光,缄默不言。其实,除去以尸体蚀养梟虫的残暴手段,她还是挺敬佩他的豪爽他的气度,毕竟,他的身世已为昼国和邱国所不容,所以,她不愿再以任何言语去加深这份伤害!

    黎震宸目光惆怅,须臾,沉叹一声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去留的心意。”说着,他悬浮的心如释负重,似乎早料到这样的结果,只是他的幻想使他不甘心致此一问。这下子,终于彻底死心了,最后一丝的幻想也浇灭了无影无踪。他顿了顿,又缓缓道:“漓若,多谢你陪我最后这一程尘世路途,虽然你是迫不得已,而我却是此生无憾!”

    苏漓若怔仲望着他,脸色还是苍凉颓靡,但语气已坦荡很多,也许这就是他的英雄气概!苏漓若心里暗暗惋惜,他的娘亲如果不是邱国失落的公主,或者他的爹不是昼国的帝王?那么他的命运他的人生将是另一种可能,无论如何决不会是眼前这般光景!“将军...”

    “我已是贬为平民之人,你还是直呼我的名字便好!”黎震宸黯然苦笑,遂想起什么似的正色道:“漓若,把你带上来并非耍纠缠于你,我确实有几句话,尚耍嘱咐你。你既无心眷恋这里,而昼国也决非你久留之地,趁着现在,我还有能力,你若愿意,我马上送你走!”说着,他转身指向那精致雕刻的檀木床头道:“机关在那里,落下之后有条暗道直通昼国境外。”

    其实,苏漓若早就觉察这个房间设有机关,只是没想到,黎震宸至此居然都不忘为她着想,且愿意送她出去。苏漓若愣住,久久无法言语,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半夜闯入别苑,就是为了劫走她,现在他遭受身世的创痛却仍挂念她的安危。她的眼眶不觉泛红了,半晌,她哽着声音低沉问道:“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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