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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恍然如故难倾诉

    苏溪如与黎陌萧不由浑身哆嗦,随着笛声悠扬而绵长,狼群停住嚎叫,转身有序地散开,隐入丛林。瞬间,空旷的山谷只剩苏溪如二人。

    二人震惊一望,死里逃生的余悸使他们仍未缓过劲。

    寂静的旷野山谷令人依然心惊肉跳,黎陌萧壮着胆,轻咳一声道:“刚才多谢高人出手相救,请问恩人尊姓大名,我们也好感激恩人的仁心善行!”

    一阵冷风悉悉吹过静悄悄的空旷山谷,荡着回音尤为响亮,就在黎陌萧失望之际,传来惊喜而熟悉的声音:“太子殿下!”

    黎陌萧一震,失声惊叫:“子衿!”话刚落音,丛林里闪出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正是赵子衿!

    黎陌萧愕然,半天回不过神,恍惚看着赵子衿走近。

    苏溪如手肘碰了一下他,低声问道:“你认识她?她是什么人?”

    黎陌萧猛然回神,点点头,却不知如何解释,他急促上前,一把扯过赵子衿的双手:“子衿,你为何会在这荒山野岭?”

    赵子衿瞟了一眼苏溪如,见她一脸冷漠,神情也极为警惕。她心里很是困惑,殿下身边怎会有这般态度傲慢的女子?她遂侧颜道:“殿下有所不知,你和哥哥走时,我也偷偷跟随,只是到了半道跟丢了。我一路颠簸到这里,便困在野匝岭,遭狼群围攻,是白爷爷替我解围救了我!”

    黎陌萧脸色肃然道:“你这丫头,居然偷偷跟随,万一出了事,我该如何向先生交代?”

    “殿下多虑!子衿无恙。”赵子衿淡淡一笑,目光触及他紧攥的双手,脸色有些黯然。“爹虽为顾大而失小,但他这般对若姐姐,子衿心里气愤。听殿下与哥哥商量来月国救姐姐,子衿也想尽一份微薄之力。”

    “你...”黎陌萧脸色愈发沉重,声音也严厉许多:“你一个女子飘流在外,倘若遇到歹人,岂不毁了一生!”

    赵子衿怔怔看着他焦灼的眼神,心里晃了晃,随即苦笑道:“子衿虽不比男儿要强,但也是有骨气的,上天垂怜,一路倒是有惊无险!”

    黎陌萧蹙眉盯着她,眼前的赵子衿仍然俏美如昔,只是多了一些东西,黎陌萧看了她许久,才惊奇发现一段时间不见,她变了,淡定的眼神蕴含着沉稳。他心里暗暗思忖,她虽说的轻描淡写,但一定受了很多苦,目光不觉轻柔了,语气也温和:“你这个傻丫头,外面人心叵测,岂是你一个弱女子所能应付?你这般任性,该如何是好!”他顿了顿,深叹一声:“你流落在外,置身险地,终是我所害!”

    “殿下放心,子衿虽然任性,还是懂的事情轻重。”赵子衿抽出被他紧攥的双手,想到苏漓若曾经谆谆告诫她,无论怎样爱慕一个人,但不可失掉女子的尊严而委屈求全。这一路上,她的确吃了不少苦,也使她冷静自己内心的情感,痴心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永远也等不到想要答案。赵子衿思罢,又看向苏溪如,心里苦笑:他即便得不到若姐姐,身边也从不缺少女子陪伴!

    黎陌萧只觉掌心一空,看着她抽出的手,愣了愣。见她注视苏溪如,便解释道:“子衿,这是漓若的姐姐!我们潜入邑王府救漓若失败了,才流落至此!”

    “若姐姐还有亲人?”赵子衿打量着英气逼人而一脸漠然苏溪如,心里有些疑惑,随即又想到什么:“你们救若姐姐失败了!岂不打草惊蛇?咦,哥哥呢?”

    黎陌萧避开她焦急的眼神,皱眉思忖:那晚与子墨走散之后,他莫不是回皇宫等自己,倘若被邑王府的人擒去,风玄煜为何却不曾提及?看来子墨应该无恙!思罢,缓缓开口道:“子墨还在月国宫里。”

    “殿下是把哥哥留在月国皇宫作人质么?”赵子衿见他眼神闪躲,便生了疑心:“还是哥哥出了什么事?”

    黎陌萧不承想她会如此咄咄逼人,一时怔住,自己确实曾为了自保而抛下赵子墨,面对赵子衿的质问,他讷讷说不出话来。

    苏溪如不耐烦冷哼一声,道:“你们究竟耍啰嗦到何时?在这荒山野岭唠叨着叙旧,是想等着葬身狼腹吗?”说着,瞥视赵子衿:“听你语气,跟若儿应有不浅渊源,不然也不会冒险来月国救她!那我就不客气了问一句,姑娘可否带我们离开此地?”

    黎陌萧遭赵子衿一番质问,又被她一顿奚落,心里更不痛快,拂袖转身不予理睬。

    赵子衿闻言,并不生气,回眸点点头道:“是,我与若姐姐曾朝夕相处八个月,她教会子衿很多东西,子衿此生感激不尽!”说着,她侧身瞥向丛林,“苏姐姐放心,野匝岭虽凶险,但狼群乃是白爷爷一手调教,悉从笛声,不会无故伤人。”

    黎陌萧想起刚才深藏不露的笛声,便回过身着急问道:“子衿,你方才说的白爷爷究竟是何人?难不成你一直困在此处全是因为他?”

    “白爷爷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笛!”赵子衿道:“我之所以留在这里不全然被困住,是因为白爷爷的笛声!”

    苏溪如眸光一闪,道:“难道是隐迹江湖多年,乾坤榜上排名第八的昆仑神笛白冠生?”

    “苏姐姐慧眼!”赵子衿欣然道:“白爷爷正是昆仑神笛!”

    苏溪如大喜,忙逐步赵子衿面前道:“姑娘可否引我相见?也许他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救出若儿!”

    赵子衿一口答应:“好!不过白爷爷长年与狼相处,性格古怪,不善与人交谈,还望苏姐姐小心谨慎...”

    “不行!”黎陌萧一把扯过赵子衿,瞪着苏溪如厉声道:“你要作甚么?想套近昆仑神笛?有我在,你休想利用子衿!”

    赵子衿猝不及防被他一扯,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一瞬间竟慌了神,心跳的厉害。

    苏溪如瞟了一眼,见黎陌萧一脸愤怒,不屑轻嗤一笑:“太子殿下果然风流多情,罢了,你要是不想救若儿,便抱着你的小美人温床去,我自会想办法!”

    赵子衿闻言,倏地绯红了脸颊,急忙挣扎推开他,后退了一步。

    黎陌萧一怔,不觉松了手,恨得咬牙切齿:她居然这般羞辱单纯无辜的子衿,简直可恶至极!

    赵子衿稳住心神,抬头平静道:“苏姐姐说的是,兴许白爷爷有办法救若姐姐。”

    黎陌萧仍然怒目苏溪如,想着这个女人言语恶毒,心思缜密,行事深沉,与苏漓若简直天壤之别!子衿心地纯朴,哪是她的对手?

    赵子衿冲着黎陌萧坦然一笑,款款道:“殿下毋须担心,白爷爷待我极好,全因若姐姐教的曲谱。白爷爷痴迷音律,以笛吹奏,而为武器,称霸武林。那日我身险狼群,遭饿狼撕咬,扯破了外衫,把若姐姐赠予我的几张诗词曲谱掉了出来。也是命不该绝,一阵风居然吹飞了曲谱,白爷爷拾到了,便吹笛驱散了狼群救了我。白爷爷之所以隐居山野,全因潜心钻研乐谱而绝迹江湖,他见若姐姐的诗词曲谱,如获至宝,非要留下我教他音律。”

    赵子衿一口气说完来龙去脉,便转颜对苏溪如道:“子衿全赖若姐姐才得以保存性命,这份恩情理当铭记,子衿不敢独揽居傲。只是白爷爷痴迷音律几乎疯狂,近日神情有些恍惚,苏姐姐待会务必谨行慎言,以免刺激他!”

    “好,我自会小心行事!”苏溪如点点头,深深看了黎陌萧一眼,随赵子衿往丛林去。

    黎陌萧脸色阴沉看着她们进入丛林,只得快步跟上去。

    黑压压的丛林,静的令人无端心悸,赵子衿掏出火石,点燃火把,引着二人走向深处。

    很快来到一处茅屋前,赵子衿停下脚步,熄灭了火把,让二人稍等片刻,她便推门而入。

    随着赵子衿进去,四周陷入黑暗,黎陌萧有些烦躁,甚至后悔跟进来,不,他刚才应该把子衿带走,不让她再返回来就好了。都怪她!黎陌萧怨愤地看着苏溪如,万一她做了什么岂不连累子衿?这个女人心狠手辣,谁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黑暗中苏溪如似乎感觉到他幽怨的眼神,使轻声道:“我知道你恨我入骨,那又怎样?以你我的力量,跟风玄煜悬殊太大,若不借助他人,恐怕无望救若儿。”

    “救漓若,势在必行,但你不该利用子衿,你也听她说了,那个昆仑神笛性格古怪,万一...”黎陌萧不满地低咕,他对苏溪如又恼又怒。

    “没有万一!”苏溪如声音越来越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太子殿下,你再这样优柔寡断,别说救出若儿,恐怕你我马上就要给饿狼充饥!”

    “什么?”黎陌萧没听明白,顺着苏溪如手势,他看到茅屋四周布满绿莹莹的幽光,一闪一闪犹如阴沉沉的天空繁星点点。他失声脱口而出:“是狼群!”

    “这么大声?”苏溪如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想找死!”

    黎陌萧恐慌地后退一步,绿莹莹的幽光令他大惊失色,想到无数的幽光就是饿狼嗜血贪婪的眼睛,他便吓出一身冷汗。

    就在他惊悚地与狼群瞪眼对视时,赵子衿垂头丧气出来了,他的心咯噔一声,感觉不妙!果然,赵子衿低沉道:“白爷爷说,他不接待外人,刚才我见狼群出动,便知有人遇险,央求白爷爷帮忙救援,他让我再教一首曲子才肯出手。”她顿了顿道:“白爷爷是个音痴,若不懂音律之人,他...他厌恶至极!”

    黎陌萧心头一震,看着绿幽幽狼眼,暗暗叫苦不迭:进来容易出去难,恐怕这群饿狼不会放过他们!

    苏溪如低头沉思,须臾,走近赵子衿身边,俯耳一番。赵子衿惊讶看着她,有些犹豫不决,苏溪如淡然地对她颔首,赵子衿又折回屋里去。

    黎陌萧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

    “没办法!只得搏一搏。”苏溪如目光坚毅对视狼群。

    黎陌萧不再细问,只闷闷地负背而立。

    半晌,赵子衿从屋里出来,一脸欣喜道:“白爷爷让你们进去!”

    苏溪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轻快地进去茅屋。

    黎陌萧硬着头皮迈步上前。

    茅屋里空荡荡无一物,赵子衿对着靠后墙壁一推,一扇石门嘎声打开。进了石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一间宽敞石屋,石壁上一面挂满宣纸,纸上涂写着稀奇古怪的音律,而另一面刻满各种由曲谱演变成心诀招数。石屋中间摆着一张石桌,桌上摆放着一支翠绿通透的玉笛。桌旁坐着托腮蹙眉沉思的白发苍苍,却面容焕发的老人。

    此人正是乾坤榜上排名第八的昆仑神笛白冠生!

    赵子衿轻唤一声:“白爷爷,他们来了!”

    白冠生猛然回头,一双锐利的眼神将他们打量一番,洪声道:“方才听子衿说,你们认识精通音律,且会谱曲的能人?”

    苏溪如上前施礼道:“白前辈,溪如这厢有礼!”

    白冠生哧溜起身,挥挥手道:“好了好了!在老夫这里毋须俗礼,你且说说,什么人竟有这般本事作诗谱曲?老夫居然不知道!”

    苏溪如缓缓道:“前辈容禀,此人正是家妹,她自幼善予诗词歌赋,至今无人超越。听闻前辈极爱收集曲谱,晚辈便想,倘若家妹有幸能与前辈切磋一番,定能惊叹天下,独霸武林!”

    “当真?”白冠生惊喜万分,激动地窜到她面前,仔细打量她,道:“她现今何处?快把她带来见老夫!”遂又惊叹道:“江湖人才辈出,老夫隐居山野,居然蒙在鼓里。”

    “前辈有不知,家妹如今身陷囹圄,还望前辈仁心搭救,以免被恶人夺去曲谱。”苏溪如眯着眼,掠过深意。

    “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白冠生厉声道。

    苏溪如低垂眸光,眼眶泛红,哽咽道:“此人便是月国七皇子风玄煜,他见家妹文采了得,音律造诣颇高,便虏去囚禁,倘若能得前辈垂怜,救家妹脱离危险...”言罢,苏溪如又夸大其词,把苏漓若说的神乎其神,玄妙无比。

    白冠生焦急不已,似乎害怕晚一步就会失去这个未曾谋面聪慧女子的曲谱,当即表示明日即刻起程前往月国。

    黎陌萧与赵子衿惊愕一视,不由对苏溪如深感佩服,万万没想到,她三言两语居然让白冠生深信不疑,可见她的厉害之处!

    月国,皇宫。

    朝堂上,几个大臣争吵得面红耳赤,争执不下。

    熵帝端坐龙雕椅,紧皱眉头,烦闷扶额,斜身问年公公:“通知邑王了没?”

    “回陛下,老奴早已派人快马加鞭通知王爷,这会儿应该快到了!”说道,年公公焦灼望着大殿门口处,耳边沸腾堂下大臣争执声:“你什么意思?居然暗里藏针,质疑恒王不堪此任?”

    “哼,依老夫之见!凌王为人和善谦礼,苓妃又叙德兼备,太子之位,凌王堪当!”

    “候爷此言差矣!凌王一向独善其身,对大月并无功勋。反倒是邑王,雄才伟略,有勇有谋,擒拿叛国之徒,平息内乱,为大月呕心沥血,未来储君非邑王莫属...”

    这时,大殿门口传来洪亮通报声:“邑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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