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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飞蛾扑火痛入骨

    苏漓若稳稳跌入怀中,触目那张俏媚的脸,她心里一惊,挣扎着。

    清依轻轻放下她,深邃的眼眸定定看着她。

    苏漓若慌乱后退,看到于总管和几个侍卫倾斜马车旁,她霎时怒目相对:“你...你作了甚么?”

    清依瞥了于总管他们一眼,不紧不慢悠然道:“放心,只用一些催眠粉,时间一到,自然醒来!”

    “你...”苏漓若咬着唇,恨恨盯着她,“你究竟想干什么?”

    “带你走!”清依道。

    苏漓若眼里掠过疑惑:“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放过?怎么?若儿还想回王府?”清依冷笑一声道:“你都忘了身负家仇国恨?”

    苏漓若心底一阵刺痛,良久,才稳住情绪:“我的事与你何干?你为何步步紧逼?”

    “果然深中风玄煜的蛊惑,竟然置亲人血仇不顾,亏你身为裕国公主,如此自私无情,枉为人世!”清依沉下脸,自有一股英气逼人。

    苏漓若伫立阳光下,眸子迷离,喃喃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清依冷着眼眸,沉郁不言,她突然上前一步,疾速点了她的穴道。

    “你...”苏漓若一声惊呼,躲避已来不及,直直倒入她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苏漓若醒来,入眼是竹筑小屋,她不由一阵恍惚,茫然下床,奔至屋外,山峰连绵,不见竹林!

    曾经有一片翠郁竹林,悠然空旷,幽怡静谧令她流恋忘返。她曾挥系绸带,置于竹身,飞舞飘逸。他曾轻揽腰间,带她飞跃悬山浮崖,腑瞰烟雾缭绕,似人间仙境。

    脸颊微微刺痛,她伸手抚颜,才惊觉泪如雨下。

    苏漓若慌乱拭去泪水,抬头望去,竹屋前面一片郁郁葱葱青草地,草地前有一处古刹青庵。

    苏漓若打量之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眼前出现两个人,一个青衣的老尼,手执青拂,脸色淡然,目光平静。而老尼的身边站着正是一袭粉衣的清依!

    苏漓若怔怔望着她们,一动不动,犹如一尊雕像,但脸上的泪痕却清晰可见。

    青衣老尼细细端详苏漓若,呢喃叹息道:“果然与你母后如此相似!”

    一旁的清依略显无奈苦笑道:“可惜她虽慧质,却深陷情劫,为爱愚钝。”

    青衣老尼双掌合一,轻念一声道:“世间本庸俗,纷扰自忧人,情爱如毒药,痴心穿肠过。她年幼无知,你也不耍太过忧虑!逼她太紧,尚要给她充足时间,才能让她领悟到情爱乃飞蛾扑火,予人灰飞烟灭的痛苦。”

    “唉,师太不知,她自幼无虑,不懂人心凶险。以为日子便是诗情画意,此番若不逼她,恐怕毁了一生,她也未必领悟的了其中喻意。”清依凝望她倾世容颜,幽幽叹息:“她总不能一辈子活在别人庇荫之下过日子,也许现在的磨练是苦了些,她若不经历悲痛,如何能成长?与我联手铲敌呢?”

    “你做事一向自有分寸,老尼也不好说些什么!不过...”青衣老尼看着呆若木头的苏漓若,心里泛起怜惜之情。“她若深陷情劫,你切不可操之过急,伤了她的心智!”

    清依不言,静静望着她,半晌,转身道:“有劳师太照顾了,我先告辞!”言罢,飘逸而去。

    青衣老尼见她离去,不由喟叹:她做事一贯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这般性子,为她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只是,苦了身边的人...想着,青衣老尼看着苏漓若,移步上前,行了佛礼,道:“小公主!”

    苏漓若眸光一闪,遂有些回神,却仍不言不语。

    “没想到当年一别,嗷嗷落地的小婴孩竟长成绝代佳人!”青衣老尼温和一笑,颇为感慨。

    苏漓若一怔,脸上有些变化,掠过惊讶。

    “小公主当年刚出生,霓后竟遭产后血崩危险而殇殆。那时老尼与兮师妹一同在皇宫侍奉霓后,目睹她猝然离世,遗下幼婴,真是可怜至极!”青衣老尼目光悠远,陷入往事回忆。

    “师太认识娘亲?”苏漓若颤悠悠问道,遂又恍悟:“原来兮姥姥是师太的师妹?”

    青衣老尼见她缓和了漠然脸色,便走近她的身边:“何止认识呀!说来话长,往事不提也罢!不过,小公主所言的兮姥姥正是老尼同门师妹。”

    苏漓若想起兮姥姥对她虽耍求严谨苛刻,却疼爱她无人能甚。她随即放下戒心,微微躬身行了礼:“原来是兮姥姥同门师姐!漓若这厢有礼了,不知师太如何称呼?”

    “小公主无须多礼!老尼出身卑微,何堪当承受公主礼数?”她微微笑道:“老尼乃江湖人称无霜师太,隐居桦山,在此了尘庵修行多年。”

    苏漓若见她一身青衣素服,便知是修行之人,她点头颔首道:“无霜师太与清依姑娘也是旧相识?”

    无霜师太淡然笑笑道:“小公主饿了吧!请随老尼到前厅堂用食!”

    苏漓若见她回避,明白再问下去也无益,便摇摇头道:“叨唠师太了,只是我本不属这里,不宜在此置留,怕扰乱师太的清修,还望师太行个方便,放漓若下山。”

    无霜师太眼里掠过愕然,苦笑道:“小公主果然深受情爱蛊惑,迷失本性,为情成痴,沦落为奴。”

    “师太,裕国易主,我早已不是什么公主,只是芸芸众生一凡尘罢了!师太何苦为难我?”苏漓若心有牵挂,情绪略带低落。

    “稍安勿躁!”无霜师太微怔沉吟片刻,道:“小公主心陷泥潭,为世俗所蒙蔽,暂且置留庵内,以便清心入静,待一切尘埃落定,小公主便可自由下山。”言罢,她微微致意,尘拂一扬,飘然离去。

    苏漓若疾步跟上前,却已不见无霜师太人影,脚下的碧郁青草地恍惚移动。她心里大惊,定睛细看,郁郁青草无忧微拂,并无任何不妥。但她举步前行,草地瞬时飘移转换,眼前的了尘庵顷刻之间落在身后,而竹筑小屋赫然眼前。

    苏漓若只觉得一阵飘渺眩晕,急忙转身回走,眼前仍是竹筑小屋,而了尘庵始终落在身后。她心里越急,脚步越凌乱,怎么也走不出这脚下的青草地,竟身困于此。她颓然跌落,身心疲惫,伏地抽泣,她不明白:为何短短时日一切都变了?往日温馨历历在目,却已不复存在?

    她的啜泣哽咽着那份悲伤,渐渐沉郁心底痛楚,她不得不逼自己面对残忍撕心裂肺而血淋淋的事实!

    她缓缓闭上眼,睫毛沾染着泪珠,惨白的脸色变的麻木不仁,她伏地不动,像失落灵魂的布偶,不悲不喜,不言不语。

    苏漓若睁开眼,已是清晨日出,入目晴空碧云,她竟置身草地上一天一夜!她缓缓起来,弹了弹身上的露珠,移动步伐,已没有昨日的玄机?她顺利走出草地,进入竹筑小屋。

    邑王府,墨轩居。

    风玄煜醒来时,入目一屋子的人:风玄璟,止践,夜影,还有彦娘和小唯,甚至三位御医。

    他的墨轩居何曾有人胆敢进来?而且还拥挤了一屋子。风玄煜微皱眉目,只觉心口一阵疼痛,他瞥向手掌,手心空空如也!

    他的心口又涌动刺痛!

    “七弟!”

    “庄主!”

    “王爷!”

    异口同声的叫唤使他苍白的脸色阴沉几分,他蠕动嘴唇,吐出冷冷两个字:“出去!”

    冰冷的语气使大家停止蜂涌而上的脚步和举动,怔忡地你看着我,我望着你,一时愣愣出神。

    夜影率先反应过来,王爷从不允许外人踏入墨轩居,他的寝室连王府的于总管跟彦娘都未曾进入过,小唯还是因为服侍苏漓若而被特别允许出入。现在室内一下子拥至这么多的人,难怪他会发火。

    夜影挥挥手,让大家全部退出去,望着风玄煜阴沉逼人的冰冷,众人皆不敢言语置留,纷纷转身而去。

    风玄璟定定注视他一眼,蕴含着高深莫测的意境,终也举步出去。

    夜影见大家已走了,俯身问道:“王爷,你感觉如何?”

    风玄煜瞥了他,忍着胸口阵阵痛楚:“若儿呢?”

    “哦,苏姑娘被宣召进宫问话...”夜影忙道。

    夜影的话未说完,风玄煜欲撑起身子,却牵扯撕裂般刺痛,他拧紧眉头,着急地打断他的话:“什么?谁让她进宫的?”

    “王爷一夜昏迷,御医也束手无策。陛下着急,便召苏姑娘进宫,是苓妃娘娘怕惊吓了苏姑娘,才带去梧桐宫问话!”夜影一手按住他的身子,“王爷放心,苓妃娘娘不会为难苏姑娘的。”

    风玄煜闭目缓和,半晌,才稳住心气,缓解了刺痛,他睁开眼,目光掠过一丝忧虑,道:“快去把她接回!”

    “王爷!”夜影欲言又止,脚步亦不动。

    “还不快去!”风玄煜低喝一声,略带怒气。

    “是!”夜影无奈应道:“可是...这般仓促进宫接苏姑娘,怕会拂了陛下与苓妃娘娘的面子...”

    “你马上派人通知父皇,还有母妃。”风玄煜沉吟片刻道:“说本王已无恙了,他们就会放若儿回来!”

    “是,属下就去办!”夜影点点头,这才放心出去。刚打开门,门口的人一涌而上,围住他。

    止践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急冲冲道:“怎么样了?庄主好些了吗?”

    “夜侍卫,请容许我们进去为王爷诊断伤情如何了?也好下一步的治疗,并面向陛下禀告情况!”三个御医逐步上前。

    夜影顾不得答复他们,对着彦娘吩咐道:“你且带几个身手灵敏的护卫,进宫禀告陛下和苓妃娘娘,王爷已经醒了,记得要把苏姑娘带回来!”

    “好,老身即刻去办!”彦娘火速转身出去。

    夜影知道彦娘曾侍奉过曦妃,后又侍候苓妃,她可以随时进入皇宫的特权。

    待彦娘走后,夜影才让御医进去为王爷诊断。

    三个御医诊断后,即回宫复命,而风玄璟在门口踌躇踱步,直到夜影出来说,王爷已脱离危险,需要静养伤口,他才不得已离去。而小唯听闻王爷脱离重伤的危险,满心欢喜下去吩咐厨房备些清淡膳食,以便姐姐回来侍候王爷食用。

    风玄煜静静躺卧床上,无熵剑的暴戾凶残,他自然知道,它的嗜血邪乎,锐刃无比,出鞘必诛,从不放过。他是无熵剑出鞘以来第一个剑下尚存之人,无熵剑最邪乎的是快,准,狠,最邪恶的是入剑必入胸口,一入胸口瞬间吸附鲜血,顷刻吸干而殒命。

    但它又极为灵气,从不伤害主人,主人可凭意志力驱动它。此番若不是它记忆他的习性,熟悉他的气味,恐怕无人可控制它剑下留情。

    想到这里,风玄煜并未为无熵剑的灵气而欣然,他的心反而涌动悲哀:原来在那一刻她竟然要置他于死地?那是怎样的恨之入骨才能产生的念头?

    风玄煜目光凝视珠帘处,时刻等待她飘逸的身影出现,只要能解她心头的仇恨,即便再一次承受一剑刺心,他也愿意。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夜影匆匆进来,神色慌乱,嗫嚅半晌也不知如何开口!

    风玄煜心头一震,沙哑着干涸的喉咙道:“若儿不肯回来?”

    “不...不是!”夜影摇摇头,最终咬着牙艰难地道:“苏姑娘在梧桐宫门口被人劫走了,于总管他们被催眠粉迷晕了。”

    风玄煜的身体僵硬,抬起冷冽的目光,射出阴鸷戾气:“马上派人给本王查!”

    “是!”夜影担忧看着他寒意冰冷的脸,说道:“王爷先放宽心,对方既然以催眠粉迷晕于总管他们,那说明暂时不会伤害苏姑娘,待王爷伤情稳定...”

    “让凌王即刻来见本王!”不用夜影提醒,风玄煜当然知道对方暂时不会对苏漓若不利,只是她在对方手里,他是一刻也不安心。但无熵剑杀伤力太强了,他稍微一动或情绪激怒,就必定牵扯伤口出血而加重伤情。

    夜影领命出去。

    风玄煜深呼气息,探测内功是否因无熵剑的伤口受限制?幸尔,内功顺畅如流,并无半点影响。他想起她曾说过,因二人情深共融而促使真气自她体内而涌回到他身上,也因着这股真气,才使他免受无熵剑的伤口影响。

    他提息挥手,驱动内力凝聚胸口,以便急速愈合剑伤。他的内功虽没有被无熵剑波及,但剑伤促使他内力削弱一半。他运气一会,只觉体内虚弱,内气不足,额上汗珠密布。

    夜影进来,一眼望见风玄煜的举动,便惊一声:“王爷...”

    他扑上前,却见已然阻止不了,急忙转身奔到门口,招呼止践进来帮忙。止践一到内室,见此情景,便明白几分了:庄主想以内力愈合伤口!

    止践无奈之下,只得与夜影双双运功驱气,为风玄煜稳住虚弱的内力,倾注内力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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