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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一朝承诺几许深(下)

    桦帝退朝之后,向赵子衿居住的宫苑走去,姜公公跟在后面,半道上却被桦帝挥手遣退。

    姜公公看得出陛下今日早朝之后,心情似乎不错,他侍候了两代皇帝,最懂的察言观色。看着桦帝直奔月轩苑,姜公公的嘴角扬起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陛下这半年来太不容易了!

    姜公公想着,只要朝臣们不再紧逼着,这回陛下该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一转身,隐约的笑意刹那僵住,惊恐跪拜,颤抖着声音道:“太后万福金!”

    来人正是倦容怠意的太后,前阵的一场病令她憔悴不堪,由老嬷嬷扶着,一声不响地站在廊道口,目送桦帝的身影消失月轩苑。

    “起身!”太后收回目光,平静地说道:“姜公公,你侍候先帝多年,这前前后后经历了许多风云,算是宫里的资深老人。如今又跟随陛下左右,你,可得多多扶持陛下,提醒一二。”

    姜公公颤巍巍起来,听着太后一番高深莫测的言语,心里甚是惶恐,弯着腰,垂着脑袋。哽咽道:“太后谬赞,老奴不敢邀功,承蒙先帝大恩,容忍老奴愚笨,侍候身旁,老奴一生感念先帝恩德。”说着,扬袖擦拭泪水。

    太后眼圈也泛红,她知道姜公公对祯帝的感情很深厚,多年的相互陪伴绝非主仆那般简单。

    “老奴有幸得陛下不弃,仍然侍奉御前。”姜公公感激万分,似乎言语道之不尽那份感动。“陛下睿智,治国统率,朝臣诚服,乃大昼之福,万民之幸。”

    太后听他叨念了这么多,却不正面回应,只得敞开话题,问道:“姜公公服侍陛下已有大半年,可知陛下将何方女子入居宫苑?”

    姜公公袖口里的手掌拢了拢,看来是躲不掉太后的质问,他眼神一晃,讪讪答道:“陛下从不让老奴入宫苑,这不又将老奴撇开...”

    太后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她眯着眼,语气变的冷厉:“姜公公,哀家敬你服侍先帝有功,信你仍会一如既往侍候陛下,提醒陛下不妥之处。可你不能倚老卖老,瞅着陛下年轻狂妄,一意孤行,而不出言相劝,引导矫正?这万一误了陛下的终身大事,岂不成大昼的千古罪人?”

    “太后!”姜公公战栗跪下,惶恐道:“陛下雄才大略,明智聪慧,岂是老奴所能左右?”

    “罢了罢了!”太后摇头沉叹,道:“陛下固执己见,实非你所能劝解,起身吧!哀家也不是责怪你,只是希望姜公公不可一昧顺着陛下鲁莽,适当之时,差人告知哀家,也好阻止陛下胡闹!”

    姜公公心头一颤,连忙答道:“太后明鉴,老奴就算天借的胆,不敢拂逆陛下之意。再说,老奴年迈,耳钝眼花,手脚也不麻利,只怕耽误太后关切陛下的心意,那才是罪过呀!”

    太后目光一厉,冷声道:“姜公公能侍奉先帝与陛下,果然有过人之处!”说着,寒着脸,迈开步伐,道:“今个儿哀家也不绕弯子了,干脆入宫苑一探究竟,免得为难姜公公,得罪了陛下。”

    姜公公大惊失色,连爬带滚,慌忙拦住太后的去路,“太后,万万不可硬闯,宫苑防守森严,刀剑无眼,要是伤了太后如何是好?”

    “怎么,你竟敢阻拦哀家?”太后怒视他,厉声问道:“是陛下给你权柄,敢对哀家不敬?”

    “太后息怒!”姜公公哭丧着脸,惊慌不已。“太后恕罪!这般折煞老奴,老奴万死不辞呀!”

    老嬷嬷见状,低声说道:“太后,姜公公侍候陛下,自然以陛下的一切为准则。”

    太后的脸色慢慢缓过来,轻咳一声道:“姜公公起身,是哀家一时心忧,错怪了你。”顿了顿又道:“你且去禀告陛下,就说哀家来了,在门口候着他!”

    姜公公心里暗叹,该来的果然躲不掉,他缓缓起身,施了一礼,低声道:“太后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通报陛下。”言罢,他躬身朝着月轩苑沉重地走去。

    话说桦帝进了月轩苑,却不见赵子衿在居室里,一问侍女才知道她闷的慌,又去后院练剑。

    桦帝阻止侍女传报,独自踱步到后院,刚跨过后院的拱门,就听到侍女们的称赞之言:“小姐好厉害呀!怎会飞的这么高?”

    “好美呀!像极天上仙女,瞧!这沉甸甸的长剑在小姐的手里似乎轻飘飘!”

    桦帝举目望去,只见赵子衿一身浅绿衣纱,飘跃半空,一手执剑,旋转飞舞。剑剑力道之处,目眩闪耀,招招疾速,变化无穷。

    桦帝嘴角含笑,目光柔和地望着她娇娆的身影与剑合一,飘逸飞扬,惊艳柔美。

    他心间一动,掠影而去,凌空腾飞。

    赵子衿正舞的陶醉,感觉自己的剑法又进了一步,也不枉师父昆仑神笛的悉心传授音谱口诀。她想,耍是若姐姐在此弹奏音律,这套剑法肯定会舞的出神入化。可惜,自那次峡道一别,她杳无音信,也不知如今身处何境?她又想到自己困在这里大半年了,连她爹的面也见不着,每日都是无所事事,闲置苑内,简直要闷病来。还好师父教她一套剑法,以默诵音律为诀,意念衍生,招式神速,人剑合一。

    赵子衿想着想着,不觉分了神,一阵恍惚。却瞥见一道人影飞来,正面直击她,赵子衿一惊,却来不及避开,只得挥剑出招。言情

    桦帝侧身一闪,绕开她的剑招,旋身一转,伸手握住她的手,紧攥她手里的剑。迎着微风,扬起闪耀的光芒,舞了一圈剑法。

    赵子衿仰头看清来人是桦帝,已被他拥入怀里,小心谨慎地徐徐落下。

    桦帝揽着她稳稳落地,他的一只手掌握着她执剑的手,厚实的掌心将她纤细的手指包裹的严严实实。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揽着她的腰,令赵子衿动弹不得,只能依在他怀里,感受他炽热的气息喷绕耳垂。

    一旁守候的几个侍女施礼请安之后,便知趣地退了。

    赵子衿绯红双颊,有些不知所措,心跳的像打鼓,直击她的心房。回来的这几个月,他经常来月轩苑陪她用膳,跟她一起散步。他言语柔和,对她关怀备至,并承诺她一生相守,封后母仪,共亨江山,一世繁荣。

    赵子衿听了,总是沉默不言,她很清楚,他对她只是愧疚,甚至疼惜,但却无关爱情。

    赵子衿总想找个机会跟他坦言,她已经想通了,什么都可以勉强,唯独爱情不行!她愿意放下心思与心结,只想平凡安逸地过一生。

    但每次都寻不得适当的契机,将事情说清楚,赵子衿寻思,她离开宫苑,找一个安静之处。搭个茅屋,开垦荒地,种些疏菜,弄个花园,养花栽树。待哪日,她爹告老返乡,她且伴着他,父女俩一起田农生活,从此不问世事。

    赵子衿万万没想到,她与世隔绝的这段日子,朝堂上的众臣,包括太后为了她的事,愁的夜不成眠,日不思食。

    “闷了吧!”桦帝渐渐松开双手,淡笑着说道:“再熬几日,你就自由了!”

    赵子衿心头一阵失落,原来,她一直自欺欺人,计划了那么多,却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打乱。

    他终于思索好了,要放她离开,彻底放手了。赵子衿极力隐忍自己几乎失控的情绪,咬了咬唇,点点头。

    是呀!该走了,几个月的梦幻般的幸福日子终于结束了。这时,赵子衿心里有些难受,暗暗责怪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这几个月对她的温柔呵护,悉心照顾,许诺承重,她却不曾静下心,好好感受他难得的柔情。

    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样也好,趁着她还清醒,并未深陷,该斩断这一场甜蜜的梦境。

    赵子衿沉浸在患得患失的混乱思绪之中,不曾注意桦帝探究的目光,他注视着她惆怅若失的神色,关切问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么?”

    赵子衿恍然惊觉,抬眸触碰他的目光,顿时心慌意乱,茫然摇头。

    桦帝笑着轻轻刮了她的鼻尖,柔声道:“别担心,今日早朝,他们已经松口了,不似之前那么反对。过几日让先生来宫里跟你相聚,朕思寻着,找个时机,谋个借口,让你以先生义女的身份公布,如此,日后你们父女也好相见!”

    赵子衿怔忡,如坠雾里,凝眸注视他。

    “紧张了?”桦帝轻抚她的额头,掠起一撮散下的发丝,别在她耳后。“放心...有朕在,谁也为难不了你!”

    “陛下醉酒了?”赵子衿猛地后退一步,神情肃然。“为何今日的言语,子衿一句也听不懂?”

    桦帝蹙眉,敢情他说了这么多,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究竟在想什么?难道几个月困在这小小的宫苑里,已经把她闷坏了,脑子不灵光了?

    桦帝上前,严谨着脸色道:“以后记住,只能专心听朕的言语,不可分心,不可胡乱思想,你的眼里心里只准朕一人,不然,朕会狠狠惩罚你。”

    “什么?”赵子衿错愕,天哪!他的语气怎会有那么一些带着宠溺的嗔怒?她眨着眼,慌张后退。

    桦帝愣了愣,她这是怎么啦?今日这般失常,他为她争取自由和幸福,她不是该惊喜万分?感动不已?可她为何一脸惊吓,频频避开他?

    桦帝逼近她,忿声道:“赵子衿,你没有退路,也没有后悔的余地,所以,你别动歪心思,乖乖的等朕迎娶你,封后母仪...”

    赵子衿脑海一声轰隆震撼,他说什么?他要迎娶她?还要封后?母仪天下?

    难道,他一直以来所言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宽慰她?他对她的那些柔情似水的呵护也不是敷衍?他是真心实意,下定决心为她谋取幸福?

    赵子衿还没回过神,身后传来姜公公的慌张的喘息声:“陛下,太...太后,太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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