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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一身痴缠执念深(下)

    风玄煜眯着眼,任凭她挣扎且怒目相对,低首俯近她的脸颊。

    苏漓若眨着慌乱的眼眸,有些无措地戛然而止愤怒的言语。

    风玄煜的眸光深不可测,脸色晦暗难懂,他把苏漓若圈在怀里,始终一言不发。

    苏漓若的背抵着墙壁,虽然他的手臂垫着,但她依然感觉后背冷嗖嗖直冒凉风。她咬着唇,倔强地瞪着他,双手抵在胸前微微颤栗。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风玄煜仍然不语,他暗沉的目光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吸进那如墨般不见底的深渊里。

    苏漓若的心头堵得喘不过气来,她仍倔强地瞪着眼,但他炽热的气息包围着,让她感觉呼吸着他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风玄煜伸手掠开她额前凌落的发梢,轻轻别在耳边,他深沉的目光逐渐平复,有些生气,又有些怜惜道:“别咬了,都出血了!”

    苏漓若恍然回神,才发现她把唇瓣咬破,刚一松开,血腥味瞬间弥漫嘴里。她的眼眶泛红,渐渐潮湿,慢慢溢出,刹那滚落。

    风玄煜措不及防一惊,伸手抚去她的泪痕,叹息道:“咬疼了吧!”

    苏漓若愤愤别过脸,哽咽着低沉道:“也不见得对别人怎样不好?就知道欺负我,不是放任我不管么?理我作甚么?”

    风玄煜的脸色缓和,目光柔然地凝视她,指尖轻触她唇瓣上伤痕,心疼道:“若儿是惟一在我心尖上肆无忌惮的人,怎会不管?如何舍得欺负?倒是让你这般气恼?几天不让我进屋,又跟他人有说有笑,却与我置气...是我错了!”

    苏漓若心头颤栗,她缓缓回眸,泪水盈盈地对上他的满目含情,所怨怒在他的一番柔情深意中化解。尤其他的最后那句承错的话,她暗暗惊愕,傲慢如他,却只对她一人低头。她的心,在这一刻完全释怀!

    风玄煜怜爱地吻上她的额头,拭去她眼眶里欲滴的泪水,松开禁锢她的手,“往后可不许掉泪!”他说的轻柔又疼惜,“不许咬着自己!”

    苏漓若不悦娇嗔道:“你刚才那般凶我,教我不如何生气!”

    “不许狡辩!”风玄煜执起她的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挑挑眉,故意问道:“刚才凶你,有吗?”

    “有!”苏漓若抿着嘴道:“你可是堂堂月邑庄主,岂能跟我这个小女子要赖?”

    “小女子?”风玄煜沉下脸,眯着眼,冷声道:“你这个小女子可不得了呀?在奈落的眼皮底下弃车逃脱?女扮男装混入训练营?还跟乍特他们称兄道弟?居然以一副面具跟我交手?你说...你都不怕万一伤了怎么办?”

    苏漓若一时噎住,无话反驳,只得慢慢低下头。

    “还潜入山庄,受了重伤,差点掉性命!”风玄煜继续道:“这...桩桩件件,岂是一个小女子所为?”

    “风玄煜!”苏漓若突然抬头,委屈叫道:“你又对我凶?”

    “别想回避!”风玄煜铁了心似冷着脸,沉声问道:“说,谁打通你的任督二脉?何人给你真气激发你体内隐藏的功力?”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体内有不凡功力!苏漓若避开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慌忙后退,却忘了他攥着她的手,轻轻一拉,她撞进他的怀里。苏漓若捂着额头跺脚,皱眉叫道:“风玄煜!”

    “黎陌萧武力尚可却无真气,你姐姐也是如此!那么...”风玄煜双手揽着她的腰,又一次禁锢在怀里,低首俯身,凑近她的鼻尖,一句一字道:“是无霜师太?还是另有其人?你哪里来的面具?”

    “啊!”苏漓若想起她的面具,不由挣扎着,受伤至今,她居然忘了这事。“我的面具呢?”

    “毁了扔掉!”他漠然的声音令苏漓若心头一震,不敢置信瞪着眼:“毁了?风玄煜,你...你怎能把它毁了?”她带着哭腔,颤巍巍道:“那可是师太的一番心血,你怎能随意扔掉?还有...那幅画卷...那可是我娘亲的画相...”

    “画卷没扔...还在!”风玄煜见她眼眶又湿,忙缓和了语气,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无霜师太...给你的面具!”

    苏漓若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忘了方才我说,不许掉眼泪!”风玄煜见不得她这般娇滴滴含泪的模样,心疼地松开双手,颇为无奈地轻声道:“面具也没扔...收起来了!”

    “真的?”苏漓若破涕为笑,忙擦揉着眼里涌动的泪水,歪斜着脑袋,追问着:“你可不许哄骗我?”

    风玄煜没好气地冷哼,握住她的手,拥着往室内走去。“面具有那么重要?是为防我?”

    “是...不是!”苏漓若咕嘟着低头道:“你让我生气的时候便是,不然...只是为了方便行走江湖...”

    “什么!行走江湖?”风玄煜哭笑不得瞥了她一眼,脸色却仍肃严。“这些日子...还没把心收回?还想着外面乱闯?”

    “不...我不想外面乱闯!”苏漓若侧颜连忙说道:“你把面具给我可行?”

    “休想!”风玄煜停止脚步,沉肃着注视她,他只要一想着她居然戴面具混到训练营,跟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呆在一起,急得他下全城搜索令,他就一肚子恼火。

    苏漓若抬头,蹙眉叫道:“风玄煜!”

    “除非...”他挑挑眉,慢悠悠道:“书房睡的我脖子不舒服...”瞥了瞥床前那张卧椅,嘴角掠过似笑非笑的深意。“这东西在此...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美女窝

    不明其意的苏漓若睁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眸,充满期待地看着他,“除非什么?”

    风玄煜的目光随意瞄着床上,语气慵懒道:“除非...若儿允许我进屋,将卧椅撤了...”

    苏漓若恍然回神过来,倏地绯红双颊低下头,余光瞟了一眼,他凑近的俊脸,急得脱口而出:“不行!都说了离开月国邑王府,我就是自由之身,你不可强迫我,不可与我共处一室!”

    风玄煜怔了怔,许是没料到她会这般较真,呆滞片刻,颔首道:“好!”他缓缓挺直身子,无奈地苦笑,突然,瞥见端盘上一动不动的饭菜,他皱着眉头:她又没好好吃饭!

    苏漓若听他应允的这般勉强,又见他神情落寞,心里有些难受。她知道自己跨不过蒋雪珂这个坎,却倔强地憋着不肯说,她晃了晃他的手,轻声道:“你...你生气了?”

    “不是生气!”风玄煜回头,凝视她一脸犹豫不定,心间一动,柔声道:“只是日夜纠缠想着你,又无计可消除,那...若儿可允我这般思念你...”

    刹那间,苏漓若的心溃不成军,她颤抖着双肩,缓缓仰望他,蠕动着嘴唇想要告诉。离开他的日子里,她也是无时无刻想念,在昼国的时候,那无处安放的相思,痛到她几乎无法呼吸,那荒芜的孤独,伤的她体无完肤。那刻骨铭心的痛楚,那伤痕累累的负载,她想枕着他的胳膊,偎依在他的怀里,一一倾诉给他听。

    可是,一想起他在月国对蒋雪珂那份呵护,以及把她带回居住在吟月庄园,苏漓若的心瞬间濒临没有后路的崖悬。痛,剜着她的心,她惘然望着他,哑然无言。

    风玄煜的心蓦地往下坠,他从她茫然的眼里看到失落,还有悲凉!这一刻,他无比的懊悔,深深地自责,以为她离开他的身边,就能远离危险,便能护他周全。可是他错了,离开他以后,她并不快乐,她完全变了。他知道,当初那个单纯无忧,玲珑剔透的她,已经再也找不回了,他...彻底把她丢失了!

    面对这般执拗倔强而又清高傲气的她,风玄煜感到束手无策。他心痛地捧着她的脸,轻抚着拥她入怀,喃喃低语:“若儿,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苏漓若这回没有挣扎,她顺从地投入他的怀中,缓缓闭上眼,贴近他的胸前,聆听他的心跳,双手轻轻环绕他的腰间。

    这时,敲门声伴着乍特的粗犷声音骤然响起:“玄若...玄若...你没事吧!”

    苏漓若一惊,收回缠绕的双手,怔忡不解。

    风玄煜剑眉紧皱,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门口,奈落拦着乍特不让他敲门,“你呀!不可这般鲁莽,庄主不会对苏姑娘动怒的...”

    原来,乍特离开逸轩楼越想心里越发怵,庄主的脸色那么难看,分明是愤怒到极限,却又隐忍着。吟月庄园那女子犯了错,不过苦苦哀求几句,庄主便放了她不予追究。可他对玄若的这样态度明显不善?思罢,乍特急冲冲找到止践,止践也是个粗人,哪里晓得其中深意,他被乍特一通说道,也是半信半疑,只得去找奈落。奈落被二人一左一右推搡着来到逸轩楼,也终于听清事情原委和来龙去脉,顿时啼笑皆非。他正要告诉乍特让他放心,这时,魏叔怒气冲冲地阻拦,待他劝退了魏叔,乍特已上了逸轩楼敲门。

    “你不知道,庄主那脸色...简直是杀气腾腾,咱现在想着,心里还惊着呢!”乍特那里听得进去,他一心挂念玄若,急的直挠头跳脚。“万一...庄主动怒,那...玄若岂不...哎呀!不行,没看到玄若安然无恙,咱绝不离开...”

    “你就是瞎添乱!”奈落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摇头叹息道:“瞧你这驴脾气...庄主跟苏姑娘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操这份闲心?”说着,示意止践把他拉走,万一冲撞庄主,谁也没好果子吃。

    止践拦不住乍特,倒让他愈发急躁,扯着嗓门叫喊:“庄主,你要是生气冲着咱,可千万别为难玄若...”

    乍特的话还未落音,门打开了,风玄煜阴沉着脸色出现,他冷冷瞥视门口三人。

    “庄主!”奈落跟止践感觉沉重的压迫迎面而来,忙低首施礼解释道:“乍特他...”

    乍特忙不迭地上前,焦急道:“庄主,玄若身子骨弱,你有气可别冲着她,咱皮糙肉厚的不怕...”

    “是吗?”风玄煜沉着脸冷笑:“怎么...你是来领罚的?”

    乍特一个劲点点头,瞪着奈落跟止践:你们还说庄主不会为难玄若?现在看到了吗?幸而赶来,不然...玄若可受苦了!

    奈落心里暗暗苦笑,阻止已来不及了,他只得缓声道:“庄主,念在乍特也是关切苏姑娘的份上...”

    “来人!”风玄煜目光冷冽扫了奈落一眼,他的话刚落音,屋檐上跃下几个黑衣人。“带乍特下去领罚,擅闯天峰居,喧哗逸轩楼,按庄规处置!”

    乍特当场傻眼,怎么是领罚擅闯天峰居?喧哗逸轩楼?不是代替玄若的吗?

    “奈落失责在前,不知悔过,现又触犯庄规,新错旧过一并处置!”风玄煜沉着脸继续冷声道:“还有止践...”

    “风玄煜!”站在他身后的苏漓若忍不住出声叫道:“你处罚他们作甚么?”

    “玄若!”乍特吓了一跳,她居然胆敢直呼庄主的名讳?这...他猛地一拍后脑勺,终于明白了什么,他愧疚地看着奈落跟止践,低头懊恼自己的鲁莽连累了他们。

    “带下去!”风玄煜大手一挥,黑衣人应允执行。

    奈落朝苏漓若微微颔首,还未开口说话,三人就被黑衣人带下楼。

    苏漓若气的咣当一声,关门上闩。

    风玄煜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挑挑眉叹息,他总不能告诉她,他这般与属下计较,并且惩罚处置他们,因为他吃醋了!

    玄若!他阴沉的脸色渐渐缓和,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她居然为自己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嗯!听着还不错,至少证明,他在她的心里还是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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