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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说多错多

    疗养院组织以家庭为单位的包饺子大赛,赢了有奖品拿。大家都踊跃参与,不为拿奖,只图热闹和高兴。

    一张大长桌子边坐着包饺子的小能手们,基本是妈妈辈,钟妍羽和季思綦混入其中。

    民航界对圈外人士来说比较陌生,大多数的印象和经历止步于乘机旅行,所以这桌的住户和家属们很喜欢问钟妍羽问题,比如飞行员薪酬和工作经历、星航特价票以及服务,还有其他感兴趣的话题。钟妍羽一边擀皮一边忙不迭回答,给住户们的印象颇好。他们觉得钟妍羽脾气随和好相处,当即就有说认识谁家适婚的男人要给钟妍羽介绍,听得季思綦连饺子褶都捏歪了。

    钟妈妈瞧了眼季思綦搁在面板上的歪形饺子,又看了看窘着微笑又低头忙活的钟妍羽,当即转了话锋,和住户们聊起这几天从电视上看到的新闻。钟妍羽终于从一堆择偶条件的问题中解脱出来,松一口气。

    季思綦除了帮钟妍羽回两句关于公司的福利,其余时间默不作声,跟着钟妈妈包了不少饺子。虽然饺子不怎么好看,至少他把肉馅都塞进去没漏,摆到桌上到也像能吃的样子。

    钟妍羽抬眼一瞧,没由来地说:“你比少衿包的好。”

    这话一出,别说季思綦,钟妈妈的脸色都微僵。

    钟妍羽取一块面团揉起来,没发觉他们的异样,也没再说别的。

    钟妈妈和季思綦对视一眼,微不可闻地叹声气。

    季思綦酝酿片刻,说道:“我今天早晨去给少衿拜年来着。”

    “嗯,我明天去。”钟妍羽语气如常,将新擀的面皮递给他,“那个位置要续费了,等年后我去交上。还是一交三年,你就不用管了。”

    季思綦上一回要交钱也是这情况,钟妍羽不用他管,他只能应着。这事是钟妍羽心里的疙瘩,季思綦唯有顺着她点,让她好受些。

    钟妈妈听了钟妍羽的话有些难受,冲季思綦使眼色,让他别再提这茬。季思綦点头答应钟妍羽,低眸专心包饺子。

    不到十点,热腾腾的饺子上桌,季思綦水平一般没得奖,香菇馅的味道不错。

    钟妍羽有大半年没在家吃饺子,足足吃下一整盘,撑着了。钟妈妈说回楼上泡茶喝,让季思綦坐会儿再走。季思綦接到父亲季云航落地的信息,要去机场了。

    季云航是星航的飞行教员,也是飞行部副总,再飞一年退下来主抓管理,是钟妍羽的直属领导,看着钟妍羽从小长到大。俩家关系很亲近。

    钟妍羽送季思綦出门,叮嘱他路上开车注意安全。季思綦看着她有话想说,可是没说出口,最后摆摆手让她快回屋保暖,开车走了。

    钟妈妈在套间的阳台上望着季思綦车开远,等钟妍羽回来调整轮椅,转身说:“你给你季伯伯拜年了没。初四咱请他和思綦吃饭,你和他说说。”

    “季伯伯刚回基地,我在楼下打电话拜年来着。”钟妍羽去烧水泡茶,“我能休到初六,初四要出去一天,要不约初五吧。我一会儿问问季伯伯和思綦有没有空。”

    “你初四要出去?”钟妈妈讶异,很少见闺女说出去一天,滑动轮椅到客厅问:“你出去玩?”

    “算是吧。”钟妍羽模棱两可地回,“我拍宣传片实在没特色,导演邀请我参加他们公司的团建,看看能不能拍点素材用。”

    “这样啊。”钟妈妈略感失望,以为闺女开窍了有约呢,还是支持地说:“你多出去走走交些新朋友,别老在自己这个圈转悠。”她去拿茶杯,想了想又说:“那个导演真的结婚生孩子了?我听蒋逸说他也就二十八九吧。”

    “他三十,没结婚生孩子。我搞错了。”钟妍羽烧完水转身拿茶叶,想起叶靖脩记仇的样子就觉得挺好笑。

    钟妈妈听这话立马联想许多,钟妍羽回身瞧见她“似乎有戏”的眼神,忙澄清:“这是正常的业务关系,你别想多了。而且我没到那份上,你怎么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我这不怕你受我的影响么。”钟妈妈说着忧愁起来,“每个人不一样,婚姻还是要尝试的。”

    “今天过年,咱不聊这些。”钟妍羽推钟妈妈到沙发边,摆上坚果去拿泡脚桶。

    母女俩相同的爱好是泡脚,钟妍羽纯属为了睡觉舒服,回国休整会在疗养院住一两天陪钟妈妈,晚上一起泡脚聊天。

    今年有机会守岁,钟妍羽和钟妈妈聊到凌晨快一点,看完春晚又看了叶靖脩的短片。钟妈妈是比钟妍羽还外行的观众,看了叶靖脩的片子也给了“挺厉害”的评价,想象叶靖脩应该是那种个性的新潮人士,觉得他和钟妍羽不搭,再没问过他的事了。

    初一早晨不到七点半,钟妍羽开车载着钟妈妈到市郊山上的寺庙上香。这是钟妍羽学习飞行后,钟妈妈每年保持的习惯,祈福钟妍羽新年平平安安。

    钟妍羽本想说钟妈妈的腿还没复健好就不让她去了,但是钟妈妈不答应,钟妍羽只能照旧。

    寺庙香火很旺,院里已薄雾缭绕,扑面而来的檀香味。

    钟妈妈由钟妍羽搀扶上台阶,先在主殿外请了一炷香,已是气喘吁吁。钟妍羽提议到院大门旁的休息区坐会儿,钟妈妈不同意,愣是将所有大殿的香上完才找地方休息,额头出了一层薄汗。钟妍羽去斋堂买豆浆,回来见钟妈妈和一位老阿姨聊上了,她将两杯豆浆都递了过去。

    “你去看少衿吧,我在这儿等你。”钟妈妈接过豆浆说,“我听寺里的钟声心静。”

    “好。”钟妍羽侧身对老阿姨笑了笑,转身出了寺院门。

    老阿姨目送钟妍羽走远,羡慕道:“你姑娘长得真俊,做什么工作?”

    “她是民航飞行员。”钟妈妈给老阿姨一杯热豆浆,“往年都是我自己来上香。她今年可算是能在家过回年。”

    “看不出来啊。”老阿姨诧异,“女孩子做这工作不容易。”

    “谁说不是呢。”钟妈妈感叹,随即笑道:“孩子喜欢,累也愿意。我得支持。”

    “你真开明。”老阿姨佩服,又问:“孩子爸呢?怎么不一起来。”

    钟妈妈喝口豆浆回:“我和她爸早离了。她记事起没见过那个爸,跟我姓。”

    老阿姨不小心问到这种事,不禁唏嘘,说了句不好意思,聊起别的:“她去见朋友了?我不急着下山,陪你坐会儿。”

    “她去后山的祭奠堂。”钟妈妈说,“她的发小在那儿。”

    老阿姨一听直接噤声,低头喝豆浆不免尴尬,真是说多错多。

    钟妍羽开车绕一圈到后山脚下,拿起副驾的木棉花上山去祭奠堂。

    大年初一来这儿的人少,工作人员正在查看每个格子里的长明灯,见钟妍羽进门便点头示意出去了。

    钟妍羽走到第三排中间的位置,眼前格子里摆放着白瓷坛子、机长肩章、风干的木棉花以及一张略显褪色的两寸照片。

    长明灯将格子照亮,照片映着灯光,男人的笑容依然温暖,面容还是那样清隽。

    钟妍羽换下上次带来的木棉花,对着照片看了许久,开口说:“又是一年,李少衿同志。今年我二十九,比你还大一岁。你真好,可以永远年轻。”

    温润嗓音不会再响起,她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办,我的飞行时数超过你了。你羡慕吗?”钟妍羽带着一丝炫耀的语气,又说:“羡慕也没用,那都是我的。我今年还要去考教员签注。你钟姨的身体好多了,思綦推荐这家疗养院挺好的。不过思綦这家伙有点欠揍……”她断断续续说了些近来发生的事,有的没的,好像李少衿在她眼跟前。她的声音不大,又像在说给自己听。

    如果李少衿在世,听到她这些话定会笑意满满地看着她不言语,末了会说“思綦又惹我们妍妍不高兴了?我去欺负回来”。此时她仅能靠脑补,说了会儿觉得没意思,盯着照片看,又想起叶靖脩,思忖着道:“我认识了一个人。他长得和你有点像,可他又和你不一样。他也是一中的,我觉得你应该见过他。”

    周围十分安静,只有长明灯的火苗在跳动。

    没一会儿,有人进来。钟妍羽看了眼外面的日光,回头说:“今天不暖和,我要接你钟姨回去了。等过完年,公司安排的工作多,我可能不常来看你,主要也是看你这张永远年轻的脸生气。新年快乐。”她将右手抵在额头打个手势,又看一看照片,离开了祭奠堂。

    钟妈妈和老阿姨聊得挺投机,钟妍羽顺道送了老阿姨一程,到市区带钟妈妈吃完烤肉在商场里转转,买了两套乐高积木,半路回家翻出多年没用的滑雪板和滑雪服带上,还有几包桃子软糖,她这几天住在疗养院不回来了。

    初三晚上,叶靖脩发来信息和钟妍羽约定出发时间,第二天一早便来疗养院来接钟妍羽。

    今日阳光温暖,钟妍羽穿得不厚,还是跑步装束,准备去滑雪场直接套上滑雪服。但是她拿的东西有点多,叶靖脩老远瞧见下车帮忙,身后跟着一个抱滑板的小男孩。

    钟妍羽走到叶靖脩跟前,触及小男孩的目光,略略一怔。

    小男孩眼神冷淡还很敌对,仿佛钟妍羽惹到了他。叶靖脩倒与买花那天无异,面上有浅浅的笑容,梨涡忽隐忽现,似乎心情不错。

    钟妍羽纳闷这个外甥也像舅还是怎的,一家人的情绪着实令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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