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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陵王李耀

    李朝京城,陵王府。

    此时李南刚刚宣完旨,待李耀双手将皇帝的圣旨奉到主案上放好,他这才喜气洋洋地上前道:“陵王殿下,今日陛下已经宣旨立您为太子,旨意既出,立储大典的事情礼部的大人们马上便会去一一筹办;陛下的意思是,这典礼不宜过早显得仓促,但也不能拖得太迟,最好是新年后开了朝择吉日来办最好。老奴今日放肆,心中寻思着自个儿既然有福气头一个来陵王殿下这里恭贺的,就让老奴提前称您一声‘太子殿下千岁’,还请殿下受我这一礼才好。”

    “南公公,这可不敢当。”李耀的脸上未露出半分得意之色,反而急急退后一步,像是不愿接受李南的恭贺,一副十分谦恭的模样。然而李南瞄了一眼他身后跪了一地的府中下人,一个个伏地贴面大气不敢出,明明宣旨已经礼毕,他二人此刻只是在闲聊,下面的人却也是没一个敢动弹半分。就连那素日在陵王身边伺候最多的两个姑娘,没有主子的吩咐,也仍旧是谨小慎微地跪着,听闻陵王受封太子,脸上也没多露半分喜色。李南心道这位陵王真是治下严谨,一点礼数都不错的,他倒也不忍心这些人一直跪着,瞅瞅外面的日头便拱手道:“殿下,老奴还要回宫给陛下复命,就不多叨扰了。老奴告退!”

    “南公公慢走。”李耀并没有拿出金银器物赏赐李南,只是很客气地送了他到王府大门,于是便转身回了内院。

    此刻内院里,除了王府的管家还在后门口同送货来的伙计讲着话,其他各处皆是安静,没有一丝说话声。庭院里只听得到轻微洒扫的声音和假山上的水流声,还有厨房远远传来也极有节奏切菜备料的声音;屋内纵使有三三两两打扫的婢女,也是如同哑巴聋子一般,偶尔头碰头凑到了一起,相互对视一眼,也不敢聊上一个字。而自从天牢里被救出后就一直跟随在李耀身边的原林府婢女阿媛和阿濛,虽说从建府之时已经入府,按理早已熟悉了李耀和这府邸情况,此刻二人站在李耀的书房内,环顾四周、畏畏缩缩,满脸尽是一副惶恐之色。

    “东西都收拾好了?”李耀缓步进来,他的问话温和而亲切,仿佛是位极和善的公子,见两个丫头战战兢兢的模样,又将旁边书案上的一盘云片糕朝前推了推,“这些小点心你们女孩子素日喜欢,拿着吧,路上吃。”

    “谢……谢殿下。”阿濛缓缓上前端过那盘点心,手却不自主有些发抖,以至于那盘子里的摆成花形的点心也跟着被抖得散了形,像是被踩碎了的花,再没了形状。

    “此次让你们过去和你们小姐团聚,很高兴吧?”

    “高兴、高兴……”两人连连点着头,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高兴的意思。然而李耀并不在意,仍旧一脸亲切,语气越发温柔道:“高兴便好。那本王交代你们的事——”

    “奴婢一定听话!殿下说什么奴婢就说什么,别的一个字也不敢多说!”阿媛忽然跪下,捣蒜一般磕着头:“只求殿下慈悲,饶了奴婢的家人!只求殿下慈悲,饶了奴婢的家人!”

    旁边的阿濛听到这里也是丢了魂一般,手上一抖,那一盘雪白的云片糕登时跌落在地,她随即也跪了下去,将头磕得砰砰响:“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李耀脸上的和煦慢慢消失,终于收敛成一脸阴冷,语调却是异乎寻常地轻柔:“饶命?我救你们二人出天牢,又安置你们的家人——你们,想要本王饶谁的命?”

    阿媛和阿濛听到他最后一句,顿时触电般浑身一震,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只要殿下饶了奴婢家人的命,奴婢誓死效忠殿下,绝不敢有半点异心!”

    “很好。”李耀的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上前一左一右拉起她们:“好孩子,本王和你们小姐一样,总是十分相信你们的,也一直有疼爱你们的意思。这次你们好好过去,好好陪在你们小姐身边,再好好地回来,待到以后——本王定会为你们觅一个好去处。”

    阿媛十分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从小小姐待奴婢就亲如姐妹,殿下又救奴婢二人离开天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奴婢只要能一辈子伺候在小姐身边,其他别无所求。”

    李耀不置可否地拍了拍二人的手,向着门外唤了句:“来人。”

    一个身形彪悍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生硬地行了个礼:“殿下请吩咐。”

    “扎姜,车马备好了吗?”

    “回殿下,车马已齐备,只等时辰到了便可出发。”

    “好。”李耀点点头,那男子便退了下去。他又从袖中取出一枚十分精致的荷包放在阿媛手中,“这是信物,若到了那边入不得府门,设法将此物呈进去,自然得见。”

    “是,殿下。”

    “好了,你们收拾好自己的物件,晚些便和扎姜出发吧。”

    “是。”

    阿媛看着李耀离去的背影,心中是说不出的惧怕:这位陵王殿下一直是那么和蔼、那么亲切的一个样子,从来没有见他对任何一个人大声说话过,不曾听闻他打骂过谁、哪怕是路边的乞丐也不曾嫌恶过。可整个王府上下却没有一个人不惧怕他,这种惧怕在每个人的心里,似乎谁也不愿意说出来,似乎每个人都有一段可怕的记忆——就像阿媛亲眼看到扎姜在他的命令下一段段切下自己不过五六岁年纪弟弟的手指,从指甲盖、到中、再到指根,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害怕,她怕得喊不出声,她只能疯狂地磕头、磕头,直磕得血流满面,然而他却一直不说要她做什么,他似乎只是想让这种恐惧在阿媛心中停留得再久一些、印象再深一些——阿媛猛然拉住阿濛的手,害怕地道:“他好可怕!若小姐回来……”

    阿濛紧张地捂住她的嘴,看了看周围又摇了摇头,低下脑袋闷闷地道:“可我们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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