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北齐使臣
这北齐人行事诡谲，虽然明确了对方的目标正是自己，但也愈加吃不准他们真正的意图。挥师南征，却止步榕城；兵临城下，却完璧归赵，连送亲的几个使节也是极守规矩地半步未曾踏入卫城。如今又来请旨明日入城拜见。
“这位使臣是北齐的殿前红人，官拜少卿，可以说是北齐王的左膀右臂。”崖香回忆着修和堂打探来的消息，“近来那位北齐王没什么动静，一应事务都是这位少卿大人出面处理的。”
“崖香，你觉得你家姑娘运气好吗？”陆茯苓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好在她也没有要崖香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觉得冥冥中，有人在帮我们。至少，不是要杀我们。”
第二天，用了极有北齐特色的一桌早膳，陆茯苓便盛装等在城主府中，静待北齐使臣前来。
“北齐邓东南，见过陆娘娘。”这位邓少卿来的很快，一身翠绿胡服，却难得不显得突兀扎眼。进退优雅，举手投足皆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说着大康官话，面上似笑非笑，“邓某在此等候多时了。陆娘娘一路舟车劳顿实在辛苦，好在北齐大都距此处也不算远。三日内出发，正好能避开一场暴雪。陆娘娘意下如何？”
“邓大人的安排自然最好。只是茯苓昨日扭了脚，实在不好立刻赶路。邓大人可否宽限茯苓一些日子修养一番。”陆茯苓睁眼说瞎话。
“既是如此，实属无奈。”这位使臣出乎预料地好说话，又说了些北齐的风土人情，寒暄客套后，便主动起身告辞。
邓东南走后，崖香才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陆茯苓：“这就完了？”
陆茯苓也有些惊讶，但好歹控制了一下表情，还算平静地开口：“不管他们要的是什么，我都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让陆茯苓更疑惑的，是这位邓大人的态度。这几句话说下来，半分谄媚都不见，反而好像早就知道她会借口拖延。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莫名心虚了起来。
“而且，姑娘，崖香觉得这位邓少卿看您的眼神，怪怪的。”崖香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那种眼神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见过。可若是曾见过这位神情莫测的邓少卿，她一定会留有印象的。
“魏全。”陆茯苓稍一思索便想起来，那个眼神，“我进宫后，小皇帝第一次夜探钟灵苑的时候，魏全跟着。他一向低着头，没什么存在感，但那天却偷偷打量了我许久。就是那个眼神。”好奇、戒备、又好似十分熟稔。
“姑娘的意思是，这位邓少卿和魏公公是一路人？”崖香对茯苓说的事情没什么记忆，如今便理解不了陆茯苓所指。
“不，我是说，这位邓少卿，不，是他身后的人，一定认识我。”陆茯苓把玩着桌上的茶盏，“不论是敌是友。”
“北齐王？”崖香倒吸了一口冷气。
“左右不过是猜测罢了。”陆茯苓放下盏子，示意崖香跟着自己进了偏厅，“咱们时间不多，最迟三日后午时，卫城的民防、关口及商市全要控制住，方便邺方营离城前夜再上东南门。”
“是。一切都已按计划行事。”崖香也肃了颜色，“卫城好下，交菱难防。姑娘，城中的一千邺方营真的不带走吗？”
“交菱镇东西不过七里，若是拿得下，千人足够；若是拿不下，又何必多那些无谓的牺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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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使臣是北齐的殿前红人，官拜少卿，可以说是北齐王的左膀右臂。”崖香回忆着修和堂打探来的消息，“近来那位北齐王没什么动静，一应事务都是这位少卿大人出面处理的。”
“崖香，你觉得你家姑娘运气好吗？”陆茯苓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好在她也没有要崖香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觉得冥冥中，有人在帮我们。至少，不是要杀我们。”
第二天，用了极有北齐特色的一桌早膳，陆茯苓便盛装等在城主府中，静待北齐使臣前来。
“北齐邓东南，见过陆娘娘。”这位邓少卿来的很快，一身翠绿胡服，却难得不显得突兀扎眼。进退优雅，举手投足皆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说着大康官话，面上似笑非笑，“邓某在此等候多时了。陆娘娘一路舟车劳顿实在辛苦，好在北齐大都距此处也不算远。三日内出发，正好能避开一场暴雪。陆娘娘意下如何？”
“邓大人的安排自然最好。只是茯苓昨日扭了脚，实在不好立刻赶路。邓大人可否宽限茯苓一些日子修养一番。”陆茯苓睁眼说瞎话。
“既是如此，实属无奈。”这位使臣出乎预料地好说话，又说了些北齐的风土人情，寒暄客套后，便主动起身告辞。
邓东南走后，崖香才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陆茯苓：“这就完了？”
陆茯苓也有些惊讶，但好歹控制了一下表情，还算平静地开口：“不管他们要的是什么，我都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让陆茯苓更疑惑的，是这位邓大人的态度。这几句话说下来，半分谄媚都不见，反而好像早就知道她会借口拖延。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莫名心虚了起来。
“而且，姑娘，崖香觉得这位邓少卿看您的眼神，怪怪的。”崖香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那种眼神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见过。可若是曾见过这位神情莫测的邓少卿，她一定会留有印象的。
“魏全。”陆茯苓稍一思索便想起来，那个眼神，“我进宫后，小皇帝第一次夜探钟灵苑的时候，魏全跟着。他一向低着头，没什么存在感，但那天却偷偷打量了我许久。就是那个眼神。”好奇、戒备、又好似十分熟稔。
“姑娘的意思是，这位邓少卿和魏公公是一路人？”崖香对茯苓说的事情没什么记忆，如今便理解不了陆茯苓所指。
“不，我是说，这位邓少卿，不，是他身后的人，一定认识我。”陆茯苓把玩着桌上的茶盏，“不论是敌是友。”
“北齐王？”崖香倒吸了一口冷气。
“左右不过是猜测罢了。”陆茯苓放下盏子，示意崖香跟着自己进了偏厅，“咱们时间不多，最迟三日后午时，卫城的民防、关口及商市全要控制住，方便邺方营离城前夜再上东南门。”
“是。一切都已按计划行事。”崖香也肃了颜色，“卫城好下，交菱难防。姑娘，城中的一千邺方营真的不带走吗？”
“交菱镇东西不过七里，若是拿得下，千人足够；若是拿不下，又何必多那些无谓的牺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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