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图穷匕见
因为石不良的出现，导致王良改变了计划，他现在并不急着赶到陈风麟那里去，而是找了个理由同样在山洞里住了下来，他想看清楚这个石不良是不是他那所谓的劫。
而且他也需要时间来稳固自己的修为，此处地处偏僻没人打扰，反而是个好地方。
“外面的世道怎么样？”
一天晚上，石不良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王良愣了愣，反问道：“既然你这么在意外面的状况，为何不离开这里自己出去看看？”
“我不能出去......”
其实不是不能出去，而是不敢，石不良害怕，他害怕外面还是那个杀戮无止的乱世，害怕自己会发狂，害怕自己会残害更多人的性命。
他不想说出自己的秘密，他害怕这个好不容易结识的朋友会因为恐惧而离去。
是的，朋友！
不得不王良伪装的水平很高，只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石不良便消除了对他的戒心，两人反倒成了朋友。
王良没有多问，他看到石不良落寞的表情，不由地收敛了笑容。
“外面的世界，很糟糕！”王良沉痛说道，“杀人和被杀，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经过了很多地方，那给我的影响最深的，是那些被血污染的河流！”
说着，王良能够明显地看到石不良的身体在颤抖，他似乎是在恐惧王良所描述的画面。
王良试探着问道：“你们也是深受灾害的人吗？”
“......嗯。”石不良轻轻点了点头，“那是一场噩梦，这场噩梦我做了二十年！”
“那肯定很难受对吧？”王良轻声说着，温柔的话语中仿佛在试探着敲击石不良的心扉，“能和我说说吗？”
石不良迟疑了，许久没有说话。
王良见此也不强求，反正时间有的是，日后慢慢询问也可以。
“既然不想说就算了，我先去休息了。”
石不良见王良没有追究不由地松了口气，随后问道：“你们仙人也要休息的吗？”
“我应该说过我不是仙人吧？”
王良笑了笑，翻开手掌心，一簇火焰升起，随后又熄灭了下去。
自从结了五行金丹之后，王良对于这些简单的火焰也有了一定的掌握，不仅如此，还有其余五行的法术，他相信在有了金丹的加持下会学的极为容易！
石不良由衷地说道：“很厉害！”
“这才哪到哪儿呢？”王良拍了拍石不良的肩膀，“早点休息吧。”
“嗯......”
事实上，石不良从来没有睡过觉，他之前说的是实话，这二十年里每当他合眼时，眼前就会出现在二十年前华平县的那场灾难，以及自己那双血淋淋的手。
无数的冤魂枯骨朝着他围来，他们纷纷诉说着自己的悲痛，他们怨恨石不良为何不给他们一条生路！
石不良过不去那道坎，他只能选择不睡觉，索性他的身体特殊，就算是不睡也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
一如往常那般，石不良将照明的篝火熄灭，躺在山洞的边上，静静地数着天上的星星，眼睛彻夜不息。
直到一个月之后，向来安静的李兴山突然干咳了一下，随即咳出了一滩鲜血，接着整个人变得更加苍老萎靡。
石不良一惊，小心翼翼地将李兴山放回床上，随即在自己那堆药草翻找需要的东西。
“止咳的药草呢？还有止血的......”
看着石不良的动作，王良走到李兴山跟前，用灵力探寻了一番这个苍白老人的身子，然后说道：“没用的！”
石不良身影一顿：“为什么没用？”
“他咳血并不是因为得病，而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了！”王良如实将刚才探查地结果说了出来，“他的五脏六腑比起他的外表都还要苍老，很难带动他的身体消耗！另外一部分原因便是你给他吃了太多的肉食，虽然那些都是好东西，但他已经无法消化了！
简单来说，就是他快死了！”
“不可能，你骗我！”石不良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他才四十多岁啊......”
“但事实就是如此......”王良换上了一副不忍的表情，伸手将灵力输进了李兴山的身体，“我用灵力暂时滋润了一下他的身体，这可以短暂恢复他的身体机能，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随着灵力的输入，李兴山原本苍白的脸庞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当灵力输送得差不多后，王良轻轻一点，将李兴山弄晕了过去。
“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石不良迟疑了一会儿，他担忧地看了一眼睡过去的李兴山，终于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故事不长，只涉及到了三个人，石不良，李兴山，还有到现在都下落不明的洛济。
“吸收情感吗？”王良轻抬眼眸，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些天石不良从来没与他直接接触过，原来是担心自己会吸收掉情感。
不过为何会是情感呢？自己刚刚没的，不就是情感吗？
王良直勾勾地盯着石不良，看着这幅熟悉的脸孔，他有一种被命运捉弄的错觉。
“所以，你也不是凡人吧？”王良轻声问道，“我这些年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人族有这般天赋，你很特殊啊。”
“严格来说，我应该不是人......”石不良不疑有诈，他苦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可能你不相信，我其实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石头？”
王良心念急转，说起来在天剑山上就有一个石胎，算算时间，石不良出世前后正是他刚刚斩断情欲的那一刻！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因为石不良在出生之前吸收了我斩断的情感，所以在出生之后模样才与我如此相似......从某种方面来说，石不良就是我，那个还没有失去情感的我。’
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两片同样的雪花，也不可能存在两个同样的人，若是真的存在了，或许注定会有一个存活！
这么想着，王良好像明白了为何石不良会成为他的劫。
理清楚了前因后果，王良不再隐藏，他将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撤去，换上了那一副冰冷。
他轻声问道：“你有痛恨过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吗？带着这样的天赋，将自己的兄弟变成了那般模样，你应该很难受吧？”
石不良没有发觉王良的变化，他顺着王良的问题回答了下去。
“难受又如何，既然已经成了这样了......”石不良苦笑道，“我不是没想过去死，可一想到老李成了这样，我就觉得自己应该照顾他，至少这样能让我心里的罪恶感减轻吧？”
“那我帮你解脱了可好？”
“什么意思？”
没等石不良反应过来，王良身后五剑齐出，带着凌厉的剑锋瞬间刺向了石不良！
石不良那引以为傲的防御，在王良面前不值一提，他的双手双脚连带着腹部都被一把剑瞬间贯穿。巨大的惯性带着他往后到飞，接着钉到了墙上。
痛！让人窒息的痛！
石不良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破开他的肉身，他第一次尝试到了身体受伤的滋味。
“嘶！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让你解脱了。”
冰冷的眼神将石不良贯穿，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对于死亡的恐惧。
“你要杀我？我以为我们已经成了朋友！”
王良没有回话，他只是缓缓地朝着石不良走去。
石不良认栽了，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在初次见面时会警惕这个人，原来那时的感觉没有错，这个人真的不是好人！
可是能怎么办？这般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石不良的眼睛看到了熟睡的李兴山，于是他做出了平生第一次的祈求。
“你要杀我，那就杀吧！只是求你一件事，救救老李！”石不良央求道，“你应该有能力救他吧，他对你构不成丝毫的威胁，能否求你救救他！”
“......可以！”
王良冷声答应了下来，下一刻，他的剑从石不良身上拔下，然后在石不良的注视之下，五把剑依次刺进了他的心口，连带着石墙也被锋利的剑刃洞穿！
一阵剧烈的刺痛之后，石不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他最后看了一眼李兴山的方向，不甘地合上了眼睛。
在确认石不良死亡之后，王良再次御使起鬼业剑，接着一剑刺进了熟睡的李兴山的心口！
他的确答应了石不良的请求，可之所以答应也是为了让石不良不做反抗，仅此而已！
说到底，现在的王良根本不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主！
或许李兴山算是幸运的，因为在死亡来临之际，他连疼痛都没有感受到。
做完了这些之后，王良收了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概过了一天之后，原本死亡的石不良身上的伤口诡异地开始愈合了起来，在没人看见的心脏处，那道剑伤也在缓慢地愈合。
直到有一天，当伤口完全愈合的那一刻，石不良猛地睁开了眼睛，开始大口地呼气。
“我，没死？！”
重活过来的石不良第一时间看向了李兴山，不过他看到的只有一具尸体。
想一条野狗一般疯狂地扑向了李兴山，可是他触摸到的只有冰冷，一种将他的心也冰冻住了的冰冷！
他颤抖着摸向了李兴山的心口，那里有一道极为显目的剑伤，一剑穿心的剑伤，干脆利落得吓人！
不一会，山洞中传出了石不良凄厉的哭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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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道怎么样？”
一天晚上，石不良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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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出去......”
其实不是不能出去，而是不敢，石不良害怕，他害怕外面还是那个杀戮无止的乱世，害怕自己会发狂，害怕自己会残害更多人的性命。
他不想说出自己的秘密，他害怕这个好不容易结识的朋友会因为恐惧而离去。
是的，朋友！
不得不王良伪装的水平很高，只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石不良便消除了对他的戒心，两人反倒成了朋友。
王良没有多问，他看到石不良落寞的表情，不由地收敛了笑容。
“外面的世界，很糟糕！”王良沉痛说道，“杀人和被杀，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经过了很多地方，那给我的影响最深的，是那些被血污染的河流！”
说着，王良能够明显地看到石不良的身体在颤抖，他似乎是在恐惧王良所描述的画面。
王良试探着问道：“你们也是深受灾害的人吗？”
“......嗯。”石不良轻轻点了点头，“那是一场噩梦，这场噩梦我做了二十年！”
“那肯定很难受对吧？”王良轻声说着，温柔的话语中仿佛在试探着敲击石不良的心扉，“能和我说说吗？”
石不良迟疑了，许久没有说话。
王良见此也不强求，反正时间有的是，日后慢慢询问也可以。
“既然不想说就算了，我先去休息了。”
石不良见王良没有追究不由地松了口气，随后问道：“你们仙人也要休息的吗？”
“我应该说过我不是仙人吧？”
王良笑了笑，翻开手掌心，一簇火焰升起，随后又熄灭了下去。
自从结了五行金丹之后，王良对于这些简单的火焰也有了一定的掌握，不仅如此，还有其余五行的法术，他相信在有了金丹的加持下会学的极为容易！
石不良由衷地说道：“很厉害！”
“这才哪到哪儿呢？”王良拍了拍石不良的肩膀，“早点休息吧。”
“嗯......”
事实上，石不良从来没有睡过觉，他之前说的是实话，这二十年里每当他合眼时，眼前就会出现在二十年前华平县的那场灾难，以及自己那双血淋淋的手。
无数的冤魂枯骨朝着他围来，他们纷纷诉说着自己的悲痛，他们怨恨石不良为何不给他们一条生路！
石不良过不去那道坎，他只能选择不睡觉，索性他的身体特殊，就算是不睡也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
一如往常那般，石不良将照明的篝火熄灭，躺在山洞的边上，静静地数着天上的星星，眼睛彻夜不息。
直到一个月之后，向来安静的李兴山突然干咳了一下，随即咳出了一滩鲜血，接着整个人变得更加苍老萎靡。
石不良一惊，小心翼翼地将李兴山放回床上，随即在自己那堆药草翻找需要的东西。
“止咳的药草呢？还有止血的......”
看着石不良的动作，王良走到李兴山跟前，用灵力探寻了一番这个苍白老人的身子，然后说道：“没用的！”
石不良身影一顿：“为什么没用？”
“他咳血并不是因为得病，而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了！”王良如实将刚才探查地结果说了出来，“他的五脏六腑比起他的外表都还要苍老，很难带动他的身体消耗！另外一部分原因便是你给他吃了太多的肉食，虽然那些都是好东西，但他已经无法消化了！
简单来说，就是他快死了！”
“不可能，你骗我！”石不良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他才四十多岁啊......”
“但事实就是如此......”王良换上了一副不忍的表情，伸手将灵力输进了李兴山的身体，“我用灵力暂时滋润了一下他的身体，这可以短暂恢复他的身体机能，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随着灵力的输入，李兴山原本苍白的脸庞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当灵力输送得差不多后，王良轻轻一点，将李兴山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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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不良迟疑了一会儿，他担忧地看了一眼睡过去的李兴山，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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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情感吗？”王良轻抬眼眸，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些天石不良从来没与他直接接触过，原来是担心自己会吸收掉情感。
不过为何会是情感呢？自己刚刚没的，不就是情感吗？
王良直勾勾地盯着石不良，看着这幅熟悉的脸孔，他有一种被命运捉弄的错觉。
“所以，你也不是凡人吧？”王良轻声问道，“我这些年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人族有这般天赋，你很特殊啊。”
“严格来说，我应该不是人......”石不良不疑有诈，他苦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可能你不相信，我其实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石头？”
王良心念急转，说起来在天剑山上就有一个石胎，算算时间，石不良出世前后正是他刚刚斩断情欲的那一刻！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因为石不良在出生之前吸收了我斩断的情感，所以在出生之后模样才与我如此相似......从某种方面来说，石不良就是我，那个还没有失去情感的我。’
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两片同样的雪花，也不可能存在两个同样的人，若是真的存在了，或许注定会有一个存活！
这么想着，王良好像明白了为何石不良会成为他的劫。
理清楚了前因后果，王良不再隐藏，他将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撤去，换上了那一副冰冷。
他轻声问道：“你有痛恨过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吗？带着这样的天赋，将自己的兄弟变成了那般模样，你应该很难受吧？”
石不良没有发觉王良的变化，他顺着王良的问题回答了下去。
“难受又如何，既然已经成了这样了......”石不良苦笑道，“我不是没想过去死，可一想到老李成了这样，我就觉得自己应该照顾他，至少这样能让我心里的罪恶感减轻吧？”
“那我帮你解脱了可好？”
“什么意思？”
没等石不良反应过来，王良身后五剑齐出，带着凌厉的剑锋瞬间刺向了石不良！
石不良那引以为傲的防御，在王良面前不值一提，他的双手双脚连带着腹部都被一把剑瞬间贯穿。巨大的惯性带着他往后到飞，接着钉到了墙上。
痛！让人窒息的痛！
石不良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破开他的肉身，他第一次尝试到了身体受伤的滋味。
“嘶！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让你解脱了。”
冰冷的眼神将石不良贯穿，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对于死亡的恐惧。
“你要杀我？我以为我们已经成了朋友！”
王良没有回话，他只是缓缓地朝着石不良走去。
石不良认栽了，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在初次见面时会警惕这个人，原来那时的感觉没有错，这个人真的不是好人！
可是能怎么办？这般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石不良的眼睛看到了熟睡的李兴山，于是他做出了平生第一次的祈求。
“你要杀我，那就杀吧！只是求你一件事，救救老李！”石不良央求道，“你应该有能力救他吧，他对你构不成丝毫的威胁，能否求你救救他！”
“......可以！”
王良冷声答应了下来，下一刻，他的剑从石不良身上拔下，然后在石不良的注视之下，五把剑依次刺进了他的心口，连带着石墙也被锋利的剑刃洞穿！
一阵剧烈的刺痛之后，石不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他最后看了一眼李兴山的方向，不甘地合上了眼睛。
在确认石不良死亡之后，王良再次御使起鬼业剑，接着一剑刺进了熟睡的李兴山的心口！
他的确答应了石不良的请求，可之所以答应也是为了让石不良不做反抗，仅此而已！
说到底，现在的王良根本不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主！
或许李兴山算是幸运的，因为在死亡来临之际，他连疼痛都没有感受到。
做完了这些之后，王良收了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概过了一天之后，原本死亡的石不良身上的伤口诡异地开始愈合了起来，在没人看见的心脏处，那道剑伤也在缓慢地愈合。
直到有一天，当伤口完全愈合的那一刻，石不良猛地睁开了眼睛，开始大口地呼气。
“我，没死？！”
重活过来的石不良第一时间看向了李兴山，不过他看到的只有一具尸体。
想一条野狗一般疯狂地扑向了李兴山，可是他触摸到的只有冰冷，一种将他的心也冰冻住了的冰冷！
他颤抖着摸向了李兴山的心口，那里有一道极为显目的剑伤，一剑穿心的剑伤，干脆利落得吓人！
不一会，山洞中传出了石不良凄厉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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