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酒鬼夜袭
王府最南端的区域，有着一个个独立的小院落，这里便是马厩别院所在。
入夜时分，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钻进了其中一个小院落。
“砰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盘腿坐在床板之上的荒无道缓缓睁开双眼，脸上涌起一丝无奈，起身下床。
“咯吱”一声，屋门打开。
门外，一身锦衣长袍的老者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宽口陶罐，笑嘻嘻的望着荒无道。
要说这老者，只看穿着打扮的话，也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不过那一头鸡刨似的长发，加上胸前蓬乱的花白胡须，倒像是要饭的。
“敲什么敲！大半夜的不睡觉，想猝死啊！”荒无道没好气道。
“老夫这不是又弄到了一坛好酒，特地拿来给你小子尝尝！”老者浑不在意他的语气，笑着挤进了屋里。
“你这个老酒鬼，不能白天来啊！非要大半夜的跑来……”荒无道嘭的一声关上门，满头黑线。
自从那晚荒无道抢了老者的一壶酒，并且还给了一个还凑合的评价之后。
老者隔了几天又带着一壶酒过来，拉着荒无道品尝，大概是想让他心服口服。
可惜每次荒无道都会一脸嫌弃的来一句‘一般般’的评价。
老者自然不服气，两人就此展开了一番关于好酒劣酒的争辩，结果可想而知，老者被驳斥的哑口不言。
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回之下，老者反而将荒无道引为知己，非要拉着他结为忘年交。
当然了，这是老者的一厢情愿，荒无道可没有脸皮厚到跟一个爷爷辈的家伙称兄道弟。
不过此番过后，老者隔三差五都会带着酒水跑过来，拉着荒无道一起畅饮，让他实在伤不起呀！
倒不是他不喜欢喝酒，要说的话，荒无道自己也算是个中好手。
这要归功于他那死鬼师父，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拉着他酗酒。
不过师徒二人所喝的乃是灵酒，蕴含着天地灵气，不是一般的凡酒可比的。
要说老者每次拿过来的酒水，如果放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顶好的美酒了，但限于工艺，终归有所瑕疵。
不仅酒精含量太低，而且总是避免不了些微的杂质，这别说跟灵酒比，就是前世的五粮液、茅台之类的凡酒都比不了。
“来来来！臭小子！这次老夫可是带来了云岚国最好的酒——雨花酿，这可是专供六国王族和九国公室的！寻常之人花再多银钱都买不到！”老者将手中陶罐放在了床板上，盘腿坐上了床榻。
“来！尝尝这酒怎样……”他向着荒无道招招手。
“既然有钱都买不到，那你这老酒鬼从那弄来的？不会是去偷来的吧？”荒无道撇撇嘴，毫不客气的调侃道。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话？老夫是那等宵小之辈吗？”老者闻言，顿时吹胡子瞪眼，不平道。
“呵呵！也对啊！酒鬼的事能叫偷嘛，应该是拿~~”荒无道拖长着音调，在老者对面盘腿坐下。
“你！”老者语塞，“算了！不跟你这臭小子逞口舌之快！来！喝酒！”
他从怀中取出两只玉盏，在床榻上摆好，逐一满上。
“OK！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尝尝！”荒无道轻轻拿起玉盏，打量了一眼，“这卖相倒是不错！”
入眼处，碧清的酒液在玉盏中微微晃动，映射着紫青色玉质酒盏的光泽。
限于酿造工艺，酒液并不是完全透明，带着一丝丝些微的浊色，但比之寻常的清酒又更加的通透，隐有琥珀之形。
放在鼻尖轻嗅，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黄宏天仰头一送，入口绵柔醇厚，酒液含在口中，然后顺着咽喉滑过，回味无穷。
“这味道倒是有那么点汾酒的感觉……”他咂巴了一下嘴，嘀咕道。
“此酒果非凡品！”老者微微抿了一口，一脸陶醉道，“采自第一场春雨之后的荷叶雨露，配以上好的黄黍细粮，佐以桃李种仁，酿制而成……”
“更为难得的是，其中用到了云岚国圣酒坊传世的百年酒曲，以及密不外传的酿酒技艺……每年也只有十几陶瓮而已，待封存五年才会取出……”
老者细细解释着，如数家珍。
“囤货居奇的把戏！”荒无道不以为意道，“我就不信用山泉酿不出同等品质的酒水，非要什么荷花雨露，还第一场春雨……不嫌麻烦的！”
说着，他索性放下手中的玉盏，抱起陶罐，直接豪饮起来。
“喂！臭小子！给我留点……”老者急了，一口喝干杯中的酒，连忙伸手去夺……
“你这臭小子！”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陶罐，老者颇为哭笑不得，“老夫好心带着如此好酒前来，你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啊！”
“再好的酒，也是用来喝的……再说这酒也不咋地！”喝了个痛快之后，荒无道倒是挑三拣四起来。
“你这小子！”老者吹胡子瞪眼，道，“这等酒既然都不入你眼中，那倒是给老夫寻来你口中的那等仙酿来啊！也让老夫开开眼界！”
“现成的自然没有，不过你要是给我弄来一些必要的材料，我倒是能给你酿出来！”荒无道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坐姿，一脸懒散，“仙酿或许算不上，但比你这次拿来的酒高一个档次倒是没问题的！”
灵酒什么的，以荒无道现下的条件来说，那还是想都不要想了，而且需要的灵草也基本无解。
不过呢，蒸馏酒还是可以试试的，反正又不需要大量酿造，少量的还是可以的，这样也不必要考虑成本问题。
“真的？”老者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需要什么？老夫不能保证一定能帮你弄来！”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平直坚韧、手臂粗细的绿竹弄几根，铜鬲也弄一个，不过要特别铸造一个严实一点的盖子，顺便在上面开一个孔……”荒无道随口列出了几样东西。
“对了！最重要的是要弄一些牛脂和牛筋来，还有元黍……”
元黍即是糯米，动物油脂和筋腱配上糯米熬煮，可以得到粘性很强的胶质，蒸馏所需要的密封性就可以解决了。
“如此简单？”老者有点不敢置信，他原本以为会需要用到什么珍奇的东西，原来不过如此？
“那你以为呢？”荒无道摊了摊手，“我这酿酒法子的核心是工艺，不是材料！”
“哈哈！”老者轻笑一声，“你这小子懂得倒是挺多，而且嘴中时常蹦出一些不明所以的言语，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
“我不是说过嘛，我从天外天而来，乃是被贬下凡尘的仙人！”荒无道大大咧咧道。
“你呀……”老者摇了摇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不等荒无道回应，他已经起身朝门外走去。
“不送！”荒无道朝着老者的背影摆了摆手，道，“你没事少喝点酒，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而且身子骨隐疾太多，酗酒的话，会死得快！”
虽然老者表面看上去身体健朗，步履生风，但以荒无道神识探查到的情况来看，老者年轻的时候肯定透支太多气血，导致身体产生了隐疾，现在年纪大了开始慢慢爆发出来。
“你小子的眼光倒是毒辣！”
老者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与你相交已有些时日了，老夫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姓呢！可否方便透露一二？”
“我叫荒无道！”他随口回道。
“嗯！你不是叫**吗？”老者脸上挂起一丝莫名笑意。
“哈？”荒无道愣了一下，然后翻了翻白眼，“你这老家伙不会是从小郡主那里套听到的吧？”
“哈哈！”老者爽朗一笑，避之不谈，转而道，“你不想知道老夫姓甚名谁嘛？”
“没兴趣！”
直截了当的回答，倒是让老者一愣。
“你这疲懒小子！”老者摇头，随后正色道，“老夫乃是燕在天……”
话落，他深深看了一眼荒无道，随即转头离开。
“呃……这个名字有点吊啊！”荒无道嘀咕了一句，“不过这个名字很有名吗？”
“喂！别乱扔垃圾呀！把你的陶罐带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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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盘腿坐在床板之上的荒无道缓缓睁开双眼，脸上涌起一丝无奈，起身下床。
“咯吱”一声，屋门打开。
门外，一身锦衣长袍的老者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宽口陶罐，笑嘻嘻的望着荒无道。
要说这老者，只看穿着打扮的话，也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不过那一头鸡刨似的长发，加上胸前蓬乱的花白胡须，倒像是要饭的。
“敲什么敲！大半夜的不睡觉，想猝死啊！”荒无道没好气道。
“老夫这不是又弄到了一坛好酒，特地拿来给你小子尝尝！”老者浑不在意他的语气，笑着挤进了屋里。
“你这个老酒鬼，不能白天来啊！非要大半夜的跑来……”荒无道嘭的一声关上门，满头黑线。
自从那晚荒无道抢了老者的一壶酒，并且还给了一个还凑合的评价之后。
老者隔了几天又带着一壶酒过来，拉着荒无道品尝，大概是想让他心服口服。
可惜每次荒无道都会一脸嫌弃的来一句‘一般般’的评价。
老者自然不服气，两人就此展开了一番关于好酒劣酒的争辩，结果可想而知，老者被驳斥的哑口不言。
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回之下，老者反而将荒无道引为知己，非要拉着他结为忘年交。
当然了，这是老者的一厢情愿，荒无道可没有脸皮厚到跟一个爷爷辈的家伙称兄道弟。
不过此番过后，老者隔三差五都会带着酒水跑过来，拉着荒无道一起畅饮，让他实在伤不起呀！
倒不是他不喜欢喝酒，要说的话，荒无道自己也算是个中好手。
这要归功于他那死鬼师父，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拉着他酗酒。
不过师徒二人所喝的乃是灵酒，蕴含着天地灵气，不是一般的凡酒可比的。
要说老者每次拿过来的酒水，如果放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顶好的美酒了，但限于工艺，终归有所瑕疵。
不仅酒精含量太低，而且总是避免不了些微的杂质，这别说跟灵酒比，就是前世的五粮液、茅台之类的凡酒都比不了。
“来来来！臭小子！这次老夫可是带来了云岚国最好的酒——雨花酿，这可是专供六国王族和九国公室的！寻常之人花再多银钱都买不到！”老者将手中陶罐放在了床板上，盘腿坐上了床榻。
“来！尝尝这酒怎样……”他向着荒无道招招手。
“既然有钱都买不到，那你这老酒鬼从那弄来的？不会是去偷来的吧？”荒无道撇撇嘴，毫不客气的调侃道。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话？老夫是那等宵小之辈吗？”老者闻言，顿时吹胡子瞪眼，不平道。
“呵呵！也对啊！酒鬼的事能叫偷嘛，应该是拿~~”荒无道拖长着音调，在老者对面盘腿坐下。
“你！”老者语塞，“算了！不跟你这臭小子逞口舌之快！来！喝酒！”
他从怀中取出两只玉盏，在床榻上摆好，逐一满上。
“OK！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尝尝！”荒无道轻轻拿起玉盏，打量了一眼，“这卖相倒是不错！”
入眼处，碧清的酒液在玉盏中微微晃动，映射着紫青色玉质酒盏的光泽。
限于酿造工艺，酒液并不是完全透明，带着一丝丝些微的浊色，但比之寻常的清酒又更加的通透，隐有琥珀之形。
放在鼻尖轻嗅，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黄宏天仰头一送，入口绵柔醇厚，酒液含在口中，然后顺着咽喉滑过，回味无穷。
“这味道倒是有那么点汾酒的感觉……”他咂巴了一下嘴，嘀咕道。
“此酒果非凡品！”老者微微抿了一口，一脸陶醉道，“采自第一场春雨之后的荷叶雨露，配以上好的黄黍细粮，佐以桃李种仁，酿制而成……”
“更为难得的是，其中用到了云岚国圣酒坊传世的百年酒曲，以及密不外传的酿酒技艺……每年也只有十几陶瓮而已，待封存五年才会取出……”
老者细细解释着，如数家珍。
“囤货居奇的把戏！”荒无道不以为意道，“我就不信用山泉酿不出同等品质的酒水，非要什么荷花雨露，还第一场春雨……不嫌麻烦的！”
说着，他索性放下手中的玉盏，抱起陶罐，直接豪饮起来。
“喂！臭小子！给我留点……”老者急了，一口喝干杯中的酒，连忙伸手去夺……
“你这臭小子！”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陶罐，老者颇为哭笑不得，“老夫好心带着如此好酒前来，你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啊！”
“再好的酒，也是用来喝的……再说这酒也不咋地！”喝了个痛快之后，荒无道倒是挑三拣四起来。
“你这小子！”老者吹胡子瞪眼，道，“这等酒既然都不入你眼中，那倒是给老夫寻来你口中的那等仙酿来啊！也让老夫开开眼界！”
“现成的自然没有，不过你要是给我弄来一些必要的材料，我倒是能给你酿出来！”荒无道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坐姿，一脸懒散，“仙酿或许算不上，但比你这次拿来的酒高一个档次倒是没问题的！”
灵酒什么的，以荒无道现下的条件来说，那还是想都不要想了，而且需要的灵草也基本无解。
不过呢，蒸馏酒还是可以试试的，反正又不需要大量酿造，少量的还是可以的，这样也不必要考虑成本问题。
“真的？”老者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需要什么？老夫不能保证一定能帮你弄来！”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平直坚韧、手臂粗细的绿竹弄几根，铜鬲也弄一个，不过要特别铸造一个严实一点的盖子，顺便在上面开一个孔……”荒无道随口列出了几样东西。
“对了！最重要的是要弄一些牛脂和牛筋来，还有元黍……”
元黍即是糯米，动物油脂和筋腱配上糯米熬煮，可以得到粘性很强的胶质，蒸馏所需要的密封性就可以解决了。
“如此简单？”老者有点不敢置信，他原本以为会需要用到什么珍奇的东西，原来不过如此？
“那你以为呢？”荒无道摊了摊手，“我这酿酒法子的核心是工艺，不是材料！”
“哈哈！”老者轻笑一声，“你这小子懂得倒是挺多，而且嘴中时常蹦出一些不明所以的言语，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
“我不是说过嘛，我从天外天而来，乃是被贬下凡尘的仙人！”荒无道大大咧咧道。
“你呀……”老者摇了摇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不等荒无道回应，他已经起身朝门外走去。
“不送！”荒无道朝着老者的背影摆了摆手，道，“你没事少喝点酒，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而且身子骨隐疾太多，酗酒的话，会死得快！”
虽然老者表面看上去身体健朗，步履生风，但以荒无道神识探查到的情况来看，老者年轻的时候肯定透支太多气血，导致身体产生了隐疾，现在年纪大了开始慢慢爆发出来。
“你小子的眼光倒是毒辣！”
老者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与你相交已有些时日了，老夫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姓呢！可否方便透露一二？”
“我叫荒无道！”他随口回道。
“嗯！你不是叫**吗？”老者脸上挂起一丝莫名笑意。
“哈？”荒无道愣了一下，然后翻了翻白眼，“你这老家伙不会是从小郡主那里套听到的吧？”
“哈哈！”老者爽朗一笑，避之不谈，转而道，“你不想知道老夫姓甚名谁嘛？”
“没兴趣！”
直截了当的回答，倒是让老者一愣。
“你这疲懒小子！”老者摇头，随后正色道，“老夫乃是燕在天……”
话落，他深深看了一眼荒无道，随即转头离开。
“呃……这个名字有点吊啊！”荒无道嘀咕了一句，“不过这个名字很有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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