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许笑！说话！
许若欧说了不行，那不管行不行肯定都是要按照她的意思撤掉的，席与西财大气粗的，也没亏了那几个人，给了她们一笔不菲的违约金后，几人识趣地闭嘴了。
而许若欧也开始新的选人计划，除了长相姣好身材合格之外，她的选择项里还有个单项分数最高的气质，看了许若欧的选人标准，席与西才知道自己之前选的人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不是长得不够好看，也不是身材不够热辣，而是气质太普通，不够鹤立鸡群。
倒是有个被他放弃的小网红叫俞筝的成了许若欧的新宠，用许若欧的话说，俞筝的长相是为了衬托她的气质，如果不是身高差了点意思，一定会是很受时尚圈大佬们喜爱的模特。
俞筝是方脸，五官比较英气，有一对很男性气质的剑眉，乍一看凶巴巴的，仔细看其实剑眉掩藏下的眸子晶亮有神，虽然没藏了星星，却是藏了一片汪洋。
俞筝是个中德混血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古典美人的气场，唯有一双眼睛是日耳曼人特有的灰蓝色，在华国血统的影响下，她眼睛的蓝色变得更为纯粹，也更美丽动人。
在签约到许若欧的期许工作室之前，俞筝主要是做美妆和旅行vlog，其本人虽然不是大富之家的千金，家里也是小有资产，加上她自己做网红赚的，日子过得轻松自在，当初报名也只是想多一份历练，被拒绝也没觉得有什么。
如今又被许若欧请回来，俞筝反而有些不明白，她其实也多少能理解当初被拒绝的原因，国人是不太接受她这种长相的人，所以许若欧找上门来多次表态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不管怎么说，俞筝成了新的期许工作室里第一位签约的艺人，也是许若欧用尽了心思在培养捧红的人。
“这件衣服也太合适了吧？”
席与西的生活助理小汪惊艳地看着从换衣间里走出来的俞筝，两眼发直。
许若欧这次的系列主题是民国风，所以俞筝身上穿着的正是这个系列的主打之一，改良旗袍，下摆刚好在膝盖上方一公分的地方，裙边采用了荷花边，玄色的底色布料，银线绣制的昙花，以及若有似无的浅色祥云暗纹。
就连盘扣都是仔细斟酌过，再两边都有一朵小小的昙花暗纹，整体无袖，却有一条长两米宽半米与旗袍同色的真丝披肩，不同的是，披肩上没有过多装饰，唯有两边各绣了一朵并蒂莲，分开看只觉得秀气，两边对起来看就成了惊艳。
更重要的是，这件旗袍与俞筝的气质格外搭，人与衣服相辅相成相互成就，也让一开始并不看好俞筝的人终于意识到，他们错过了怎样的瑰宝。
好在为时不晚，他们错过的，许若欧找补回来了。
“不是衣服合适啦，是筝筝身材好气质佳，才把衣服撑起来了！”
许若欧站在俞筝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冲她眨了眨眼，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席与西看着，偷偷松了口气，他一直担心许若欧会做不好，总想把所有路都帮她铺好，然而事实证明，就算他什么都不做，许若欧依然可以成功，她有自己独到的眼光和直觉，也做得出最合适的决定。
这样的许若欧光芒四射，耀眼夺目，让席与西沉迷其中也越来越害怕，害怕他再也看不到如此让人移不开眼的许若欧。
“老刘，准备得怎么样了？”
是夜，整个村子里万籁俱寂，就连某些人家养的狗都睡了，席与西爬上了别墅的房顶，摊成一个大字，小声地给远在海城的刘禹打电话。
“一切就绪，你什么时候回来？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越早回来就越容易成功，你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人都说久病成医，我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我像个老妈子似的碎碎念。”
刘禹打了个哈欠，嘴上说着不当老妈子，其实念叨得一点儿也不比老妈子少。
“我知道，就这几天吧，你注意着点。”
席与西以前只想得过且过，不管多少人劝他做换心手术他都拒绝了。现在，他想为了许若欧拼一把，可匹配的心脏又不是菜市场里的大白菜，一排排摆着任君挑选，准备了这么久，刘禹也只为他找到了一颗心脏而已。
对方出了意外脑死亡很久了，家属守了一年又一年，却看不到一点希望，所以选择放弃，刘禹的同学知道后跟对方商量了一下，答应捐献心脏，作为报答，席与西会给对方家属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他们还完这些年为了一点渺茫的苏醒可能而欠下的债，还能剩下一点重新开始生活。
也算是两赢的局面。
“放心吧，未免他们后悔，我已经让人把他送到海城了，现在就在博爱医院ICU里躺着呢！”
刘禹当然不可能疏忽大意，这不仅仅是席与西的希望，也是他的执念。
有时候刘禹甚至会想，如果有一天席与西不在了他要干什么，他是为了保住席与西的命才学医的，如果席与西没了，那他的一身医术还有什么用呢？倒不如回家当个混吃等死联姻做贡献的富二代算了。
席与西和刘禹的谈话许若欧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正忙着发布会，一个让期许工作室正式面向大众的机会，也是让期许工作室直接在业内打出名声的生死攸关的一战。
与另一个完全准备走网红路线的2X2工作室不一样，许若欧几乎将所有的信念都压在了期许工作室上，反倒是一些不太完美的作品会放到2X2工作室，也从设计学院请了两个即将毕业没什么经验的新手设计师常驻2X2工作室。
正如两个工作室的名字一样，期许工作室就像是许若欧亲生的孩子一样，承载了许若欧所有的期望，而2X2工作室就像个养子，除了挂了许若欧的姓之外，得不到半点关注。
期许工作室的开业发布会已经准备了小半个月，几乎每天官博都会发很多互动话题抽奖图透之类的微博，再加上花钱买的头条推广和尴尬的热搜第三广告推荐位，在发布会正式举办的这天，官博已经是个拥有百万粉丝的蓝V了。
发布会选择在帝都举办，离着海城十万八千里，主要还是照顾了许若欧的想法，不然依着席与西的想法，这场发布会就应该在海城办，不但要办还要闹得满城风雨才行。
许若欧没同意，席与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帝都，这里两个人都不熟，虽然也有点人脉，但比起海城这个老窝来说，还是差了点。
让许若欧没有想到的是，正好在帝都巡查旗下门店的洛斯海恩斯竟然也来了，本来信心满满的许若欧在后台看到了坐在前排的洛斯后，紧张到手心冒汗，根本不敢出去。
模特有国内的本土模特也有欧美模特，许若欧的想法很简单，期许工作室不仅仅要在国内打响名号，国外也要拥有一席之地，那么请欧美模特让他们试穿自己的衣服就变得势在必得了。
发布会也是一场大秀，办得还算成功，也可能是因为到场媒体都是席与西请来写广告软文的，所以提的问题都很温和，有认出许若欧的也只是淡淡提一句，并没有追着她问感情和私事。
“嗨许！好久不见了！”
发布会结束，该走的都走了，洛斯留在最后，热情地抱了抱许若欧，一脸欣慰。
“我早说过，你是个很优秀的设计师，我果然没有说错，这场秀很棒，我很高兴你没有埋没你的天赋！”
当年在法国郗栎车祸，她也失明了一段日子，所以回国时也没有和洛斯再见一面，如今再相见，许若欧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除了点头和“yes”什么都说不出口，不停地吸鼻子擦眼泪。
“好姑娘，快别哭了！你的模特们还看着你呢！你可是她们的灵魂，灵魂是要带头奋勇前进，可不是在这里像个小女孩似的哭鼻子的！”
哪怕洛斯都这么说了，许若欧也没能忍住，但多少还是有所收敛，勉强擦了擦已经花掉的妆容，许若欧深吸一口气，挤出了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
“请您务必和我一起吃个午饭，我真的有太多话想对您说了！”
洛斯自然无不应允，从当初第一眼见到许若欧时，他就知道这个姑娘有着非比寻常的设计天赋，那场意外之后许若欧不得不退赛回国休养，他还可惜了很久。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去找我。”
在听了许若欧说了很多分开之后的情况后，洛斯有些可惜地叹气。
“我以为你会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还在CA，CA的大门就会为你敞开。”
如此简单甚至听起来有点像客气的话又一次让许若欧红了眼眶。
离开乔暮色之后，许若欧不傻没想过去法国投奔洛斯，换言之，如果席与西没有做这些事，没有组建这两支工作室，许若欧可能真的会在陪伴席与西后，去CA任职。
“我想过的，但有人帮我搭起了梦想的桥梁，除了好好感谢他和在这条桥上奋勇向前之外，我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回报他。所以，洛斯，我很遗憾，我还是没能和你共事。”
洛斯当然明白许若欧的为难，他不以为意地笑笑，和许若欧碰了下红酒杯。
“听我说许，无论在哪里，有怎样的起点，我们的终点和初心都是一样的，也许现在我们还离得有些远，但你还年轻，我相信你会追上我的，我在我的终点等你超过我！”
期许工作室的秀场视频在网络上刷屏，应许若欧的要求，这些视频的最后并没有她出场谢幕的部分，所以没有人知道期许工作室的主设计师到底是谁。
神秘是保持人气的不二法门之一，因为这些出众的设计和怎么也扒不出来的主设计师，期许工作室的热度空前高涨，官博粉丝数量也从刚过百万大关直逼五百万。
在许若欧的授意下，工作室官博又放了一波五百万粉丝抽奖福利，抽两个幸运的粉丝获得量身定制的期许高定一件，也就是说，这两位幸运粉丝是有可能见到神秘莫测的主设计师的。
另一边回到乡下的许若欧和席与西开始忙起了2X2工作室，搞定了亲生女儿的许若欧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养子，准备好好拾掇一下。
一连串的熬夜让她疲惫不堪甚至没有注意到席与西的不对劲，等到连续三天都没有见到席与西后，她才后知后觉找到了小陈。
“小陈，你家二少爷呢？”
小陈无辜地眨了眨眼，憨笑着不说话。
“不许笑，说话！”
许若欧瞪了他一眼，心里升起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许小姐，您别为难我了，要不，您问问刘医生？”
刘医生？许若欧愣了一秒钟才从记忆的深处把刘禹这个大活人给翻出来，瞬间惊起一身冷汗。
“你家二少爷到底怎么了？”
这短短的几秒钟里，许若欧想到了很多，刘禹当初对她说的那些话，席与西祈求的一个月相伴，算算日子，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而她也有三天没见到席与西了。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无限放大，让许若欧忧心忡忡，顾不得再从小陈口中逼问出什么，只让他去准备一下，她马上就要回海城。
闻言小陈长舒一口气，看向许若欧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真诚。
“傅总您好，我是您的新助理，江九儿。”
江九儿七十度弯腰，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她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有眼无珠得罪了老板的小不知道几而被开除，当她知道公司那个新来的什么都不干，上班时间不是刷购物网站就是涂涂抹抹自拍的女前台是老板包养的小情人时，江九儿的内心是拒绝的。
拒绝也没用，该得罪的已经得罪了，被开除也是情理之中，在家颓废了两天，找许若欧也没找到之后，江九儿重振旗鼓，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开始投简历。
然而她原来的公司在海城也是势力不小，比不上乔氏和席氏，却也没差太多。公司老板随便在圈子里诋毁她两句，就没什么人敢用了，不是不相信她的为人品性，而是怕她原来的老板报复。
这样一来，江九儿求职之路就变得艰难了许多，再加上她那个赌徒老爹又欠了一屁股债等着她还，江九儿一狠心，给几个新冒出来的小公司投简历，就连薪资待遇都降低了许多。
在她眼里的小公司傅氏不在乎她的前任老板，只对她的工作经历感兴趣，而且傅天成那边催得也急，江九儿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入职了。
面试的时候江九儿还只是觉得这个公司老板资金挺充裕的，竟然能在乔氏和席氏中间选定办公楼，还租下来不止一层，是个狼人。
等她入职以后得知这大半栋楼都被公司买下来了，而且公司总部是在美国后，江九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进了什么了不得的跨国大公司，等她见到傅天成时，心中所想越发肯定。
江九儿不由开始感谢上帝，遇到了一个有钱不抠门的好老板，明明她薪资待遇只写了五千，老板给的公司却是实习期一万五，转正后两万，不包括奖金补助等！
多美神仙的工资待遇啊！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她上班第二天看到了来公司送爱心餐的许嘉如后，就全部灰飞烟灭了。
“你好，请问你有预约吗？”
哪怕知道许嘉如能上到傅天成办公室门口肯定不简单，江九儿还是万分尽职地拦了下来，面带公式化微笑，走程序地问道。
在她想来，许嘉如跟傅天成肯定有一腿，那么来送饭也肯定是说过了，她拦一下问两句不但能体现自己算是个尽心尽力的好员工，也能给许嘉如填个小堵。
谁知道许嘉如闻言脸色突变，色厉内荏地看着她，修长鲜红的指甲都快戳到江九儿脸上去了。
“江九儿是吧！许若欧的穷鬼闺蜜！你这是故意在为难我给许若欧出气？你信不信我让阿成开除你？什么鬼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江九儿一脸“what”的表情，笑容僵硬又抽搐，被骂了一遍又一遍，不时还要听着许嘉如把许若欧也拖出来骂骂，江九儿暴躁了。
“许嘉如！你他妈脑子有病吧？有预约就进，没预约就滚蛋！你爸妈没教你礼貌吗？哦我倒是忘了，他们是没教，毕竟他们自己也没什么礼貌！一家子的忘恩负义小人，你倒是像极了你那个残废爹！丑人多作怪，人丑心也丑！”
江九儿本来只想骂两句，后来余光瞥见傅天成的办公室门开了，心知自己骂的话都被听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怎么难听怎么说，怎么戳心窝子怎么骂，到最后许嘉如一个字也说出不出来，气到手抖，眼泪哗哗的。
“吵什么？”
傅天成姗姗来迟，瞪了一眼江九儿又不耐烦地看向许嘉如。
“你是？”
这俩字简直就是暴击，让许嘉如已经千疮百孔的面子和脆弱的心脏彻底粉碎，手里的保温杯顺手一扔，捂着脸跑了。
江九儿目瞪口呆，她从来不知道厚脸皮又尖酸刻薄的许嘉如竟然还有这么脆弱少女的一面，不禁咋舌人不可貌相。
“江助理。”
傅天成对许嘉如没什么想法，见她跑了神色如常，倒是看向江九儿的目光里带着几分饶有兴致。
“额，傅总，我错了！”
江九儿噎了一下，立刻乖巧认错，原本想着被开除前骂一顿许嘉如出气不算亏，现在看来是她误会了，再面对傅天成时难免羞涩尴尬。
“错哪儿了？”
傅天成干咳一声，冷声问道。
“错在工作时间在办公区大吼大叫，影响公司秩序，破坏公司形象！”
这种话江九儿在原来公司不是没说过，现在再说起来也是驾轻就熟，一点犹豫都没有。
“还有呢？”
傅天成沉默了几秒，不太满意地问道。
江九儿心中一凛，心说不会吧？但老板都这么问了，她不回答又不太好，别的同事也都不在附近，让她想来个现场求救都求不到。
“嗯？”
本来就怕得不行的江九儿听到这声疑问，都快哭出来了，眼一闭心一横，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对不起傅总！我不该辱骂许小姐，让她生气跑走，让您没能吃上她精心烹制的爱心餐！”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劝江助理还是慎言！”
傅天成脸色黑如锅底，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既然你那么可惜，那你就把那份爱心餐吃了吧，不然这个月的奖金扣光！”
傅天成在关上办公室门前的最后一秒说到，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大力关门的声音，震得江九儿头皮发麻，甚至想哭。
“江助理，你没事吧？”
江九儿刚坐下，就有人上来送文件，见她脸色奇差，关切地问道。
“哦，没什么，有什么文件给我吧。”
江九儿勉强笑了笑，默不作声地把那份爱心餐往脚底下踢了踢，却还是被那个人看见了。
“这个是许嘉如送来的吧？啧啧啧，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傅总每次都装不认识她，她还恬不知耻地往上凑，当谁都不知道她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似的。”
“哎？”
江九儿闻言笔下一顿，惊起地看着那人，一副想听的乖宝宝模样。那人也不藏着掖着，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许嘉如和傅天成的爱恨情仇，准确说是许嘉如的单方面倒贴，听得江九儿眼都直了。
送走了八卦小能手，江九儿照例翻了一遍对方送来的文件，将分类做好后送进办公室。
一路上她回忆着文件里的内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行小字，说是某个项目已经是乔氏在准备，公司也在惊奇做好了横插一脚的准备，只等傅天成决断了。
这意味着什么，江九儿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抱着有工作总比没工作好的心情加入的小公司是个隐藏的大佬就算了，竟然还在谋划着和乔氏硬杠？
鬼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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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许若欧也开始新的选人计划，除了长相姣好身材合格之外，她的选择项里还有个单项分数最高的气质，看了许若欧的选人标准，席与西才知道自己之前选的人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不是长得不够好看，也不是身材不够热辣，而是气质太普通，不够鹤立鸡群。
倒是有个被他放弃的小网红叫俞筝的成了许若欧的新宠，用许若欧的话说，俞筝的长相是为了衬托她的气质，如果不是身高差了点意思，一定会是很受时尚圈大佬们喜爱的模特。
俞筝是方脸，五官比较英气，有一对很男性气质的剑眉，乍一看凶巴巴的，仔细看其实剑眉掩藏下的眸子晶亮有神，虽然没藏了星星，却是藏了一片汪洋。
俞筝是个中德混血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古典美人的气场，唯有一双眼睛是日耳曼人特有的灰蓝色，在华国血统的影响下，她眼睛的蓝色变得更为纯粹，也更美丽动人。
在签约到许若欧的期许工作室之前，俞筝主要是做美妆和旅行vlog，其本人虽然不是大富之家的千金，家里也是小有资产，加上她自己做网红赚的，日子过得轻松自在，当初报名也只是想多一份历练，被拒绝也没觉得有什么。
如今又被许若欧请回来，俞筝反而有些不明白，她其实也多少能理解当初被拒绝的原因，国人是不太接受她这种长相的人，所以许若欧找上门来多次表态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不管怎么说，俞筝成了新的期许工作室里第一位签约的艺人，也是许若欧用尽了心思在培养捧红的人。
“这件衣服也太合适了吧？”
席与西的生活助理小汪惊艳地看着从换衣间里走出来的俞筝，两眼发直。
许若欧这次的系列主题是民国风，所以俞筝身上穿着的正是这个系列的主打之一，改良旗袍，下摆刚好在膝盖上方一公分的地方，裙边采用了荷花边，玄色的底色布料，银线绣制的昙花，以及若有似无的浅色祥云暗纹。
就连盘扣都是仔细斟酌过，再两边都有一朵小小的昙花暗纹，整体无袖，却有一条长两米宽半米与旗袍同色的真丝披肩，不同的是，披肩上没有过多装饰，唯有两边各绣了一朵并蒂莲，分开看只觉得秀气，两边对起来看就成了惊艳。
更重要的是，这件旗袍与俞筝的气质格外搭，人与衣服相辅相成相互成就，也让一开始并不看好俞筝的人终于意识到，他们错过了怎样的瑰宝。
好在为时不晚，他们错过的，许若欧找补回来了。
“不是衣服合适啦，是筝筝身材好气质佳，才把衣服撑起来了！”
许若欧站在俞筝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冲她眨了眨眼，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席与西看着，偷偷松了口气，他一直担心许若欧会做不好，总想把所有路都帮她铺好，然而事实证明，就算他什么都不做，许若欧依然可以成功，她有自己独到的眼光和直觉，也做得出最合适的决定。
这样的许若欧光芒四射，耀眼夺目，让席与西沉迷其中也越来越害怕，害怕他再也看不到如此让人移不开眼的许若欧。
“老刘，准备得怎么样了？”
是夜，整个村子里万籁俱寂，就连某些人家养的狗都睡了，席与西爬上了别墅的房顶，摊成一个大字，小声地给远在海城的刘禹打电话。
“一切就绪，你什么时候回来？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越早回来就越容易成功，你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人都说久病成医，我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我像个老妈子似的碎碎念。”
刘禹打了个哈欠，嘴上说着不当老妈子，其实念叨得一点儿也不比老妈子少。
“我知道，就这几天吧，你注意着点。”
席与西以前只想得过且过，不管多少人劝他做换心手术他都拒绝了。现在，他想为了许若欧拼一把，可匹配的心脏又不是菜市场里的大白菜，一排排摆着任君挑选，准备了这么久，刘禹也只为他找到了一颗心脏而已。
对方出了意外脑死亡很久了，家属守了一年又一年，却看不到一点希望，所以选择放弃，刘禹的同学知道后跟对方商量了一下，答应捐献心脏，作为报答，席与西会给对方家属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他们还完这些年为了一点渺茫的苏醒可能而欠下的债，还能剩下一点重新开始生活。
也算是两赢的局面。
“放心吧，未免他们后悔，我已经让人把他送到海城了，现在就在博爱医院ICU里躺着呢！”
刘禹当然不可能疏忽大意，这不仅仅是席与西的希望，也是他的执念。
有时候刘禹甚至会想，如果有一天席与西不在了他要干什么，他是为了保住席与西的命才学医的，如果席与西没了，那他的一身医术还有什么用呢？倒不如回家当个混吃等死联姻做贡献的富二代算了。
席与西和刘禹的谈话许若欧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正忙着发布会，一个让期许工作室正式面向大众的机会，也是让期许工作室直接在业内打出名声的生死攸关的一战。
与另一个完全准备走网红路线的2X2工作室不一样，许若欧几乎将所有的信念都压在了期许工作室上，反倒是一些不太完美的作品会放到2X2工作室，也从设计学院请了两个即将毕业没什么经验的新手设计师常驻2X2工作室。
正如两个工作室的名字一样，期许工作室就像是许若欧亲生的孩子一样，承载了许若欧所有的期望，而2X2工作室就像个养子，除了挂了许若欧的姓之外，得不到半点关注。
期许工作室的开业发布会已经准备了小半个月，几乎每天官博都会发很多互动话题抽奖图透之类的微博，再加上花钱买的头条推广和尴尬的热搜第三广告推荐位，在发布会正式举办的这天，官博已经是个拥有百万粉丝的蓝V了。
发布会选择在帝都举办，离着海城十万八千里，主要还是照顾了许若欧的想法，不然依着席与西的想法，这场发布会就应该在海城办，不但要办还要闹得满城风雨才行。
许若欧没同意，席与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帝都，这里两个人都不熟，虽然也有点人脉，但比起海城这个老窝来说，还是差了点。
让许若欧没有想到的是，正好在帝都巡查旗下门店的洛斯海恩斯竟然也来了，本来信心满满的许若欧在后台看到了坐在前排的洛斯后，紧张到手心冒汗，根本不敢出去。
模特有国内的本土模特也有欧美模特，许若欧的想法很简单，期许工作室不仅仅要在国内打响名号，国外也要拥有一席之地，那么请欧美模特让他们试穿自己的衣服就变得势在必得了。
发布会也是一场大秀，办得还算成功，也可能是因为到场媒体都是席与西请来写广告软文的，所以提的问题都很温和，有认出许若欧的也只是淡淡提一句，并没有追着她问感情和私事。
“嗨许！好久不见了！”
发布会结束，该走的都走了，洛斯留在最后，热情地抱了抱许若欧，一脸欣慰。
“我早说过，你是个很优秀的设计师，我果然没有说错，这场秀很棒，我很高兴你没有埋没你的天赋！”
当年在法国郗栎车祸，她也失明了一段日子，所以回国时也没有和洛斯再见一面，如今再相见，许若欧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除了点头和“yes”什么都说不出口，不停地吸鼻子擦眼泪。
“好姑娘，快别哭了！你的模特们还看着你呢！你可是她们的灵魂，灵魂是要带头奋勇前进，可不是在这里像个小女孩似的哭鼻子的！”
哪怕洛斯都这么说了，许若欧也没能忍住，但多少还是有所收敛，勉强擦了擦已经花掉的妆容，许若欧深吸一口气，挤出了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
“请您务必和我一起吃个午饭，我真的有太多话想对您说了！”
洛斯自然无不应允，从当初第一眼见到许若欧时，他就知道这个姑娘有着非比寻常的设计天赋，那场意外之后许若欧不得不退赛回国休养，他还可惜了很久。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去找我。”
在听了许若欧说了很多分开之后的情况后，洛斯有些可惜地叹气。
“我以为你会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还在CA，CA的大门就会为你敞开。”
如此简单甚至听起来有点像客气的话又一次让许若欧红了眼眶。
离开乔暮色之后，许若欧不傻没想过去法国投奔洛斯，换言之，如果席与西没有做这些事，没有组建这两支工作室，许若欧可能真的会在陪伴席与西后，去CA任职。
“我想过的，但有人帮我搭起了梦想的桥梁，除了好好感谢他和在这条桥上奋勇向前之外，我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回报他。所以，洛斯，我很遗憾，我还是没能和你共事。”
洛斯当然明白许若欧的为难，他不以为意地笑笑，和许若欧碰了下红酒杯。
“听我说许，无论在哪里，有怎样的起点，我们的终点和初心都是一样的，也许现在我们还离得有些远，但你还年轻，我相信你会追上我的，我在我的终点等你超过我！”
期许工作室的秀场视频在网络上刷屏，应许若欧的要求，这些视频的最后并没有她出场谢幕的部分，所以没有人知道期许工作室的主设计师到底是谁。
神秘是保持人气的不二法门之一，因为这些出众的设计和怎么也扒不出来的主设计师，期许工作室的热度空前高涨，官博粉丝数量也从刚过百万大关直逼五百万。
在许若欧的授意下，工作室官博又放了一波五百万粉丝抽奖福利，抽两个幸运的粉丝获得量身定制的期许高定一件，也就是说，这两位幸运粉丝是有可能见到神秘莫测的主设计师的。
另一边回到乡下的许若欧和席与西开始忙起了2X2工作室，搞定了亲生女儿的许若欧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养子，准备好好拾掇一下。
一连串的熬夜让她疲惫不堪甚至没有注意到席与西的不对劲，等到连续三天都没有见到席与西后，她才后知后觉找到了小陈。
“小陈，你家二少爷呢？”
小陈无辜地眨了眨眼，憨笑着不说话。
“不许笑，说话！”
许若欧瞪了他一眼，心里升起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许小姐，您别为难我了，要不，您问问刘医生？”
刘医生？许若欧愣了一秒钟才从记忆的深处把刘禹这个大活人给翻出来，瞬间惊起一身冷汗。
“你家二少爷到底怎么了？”
这短短的几秒钟里，许若欧想到了很多，刘禹当初对她说的那些话，席与西祈求的一个月相伴，算算日子，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而她也有三天没见到席与西了。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无限放大，让许若欧忧心忡忡，顾不得再从小陈口中逼问出什么，只让他去准备一下，她马上就要回海城。
闻言小陈长舒一口气，看向许若欧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真诚。
“傅总您好，我是您的新助理，江九儿。”
江九儿七十度弯腰，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她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有眼无珠得罪了老板的小不知道几而被开除，当她知道公司那个新来的什么都不干，上班时间不是刷购物网站就是涂涂抹抹自拍的女前台是老板包养的小情人时，江九儿的内心是拒绝的。
拒绝也没用，该得罪的已经得罪了，被开除也是情理之中，在家颓废了两天，找许若欧也没找到之后，江九儿重振旗鼓，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开始投简历。
然而她原来的公司在海城也是势力不小，比不上乔氏和席氏，却也没差太多。公司老板随便在圈子里诋毁她两句，就没什么人敢用了，不是不相信她的为人品性，而是怕她原来的老板报复。
这样一来，江九儿求职之路就变得艰难了许多，再加上她那个赌徒老爹又欠了一屁股债等着她还，江九儿一狠心，给几个新冒出来的小公司投简历，就连薪资待遇都降低了许多。
在她眼里的小公司傅氏不在乎她的前任老板，只对她的工作经历感兴趣，而且傅天成那边催得也急，江九儿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入职了。
面试的时候江九儿还只是觉得这个公司老板资金挺充裕的，竟然能在乔氏和席氏中间选定办公楼，还租下来不止一层，是个狼人。
等她入职以后得知这大半栋楼都被公司买下来了，而且公司总部是在美国后，江九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进了什么了不得的跨国大公司，等她见到傅天成时，心中所想越发肯定。
江九儿不由开始感谢上帝，遇到了一个有钱不抠门的好老板，明明她薪资待遇只写了五千，老板给的公司却是实习期一万五，转正后两万，不包括奖金补助等！
多美神仙的工资待遇啊！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她上班第二天看到了来公司送爱心餐的许嘉如后，就全部灰飞烟灭了。
“你好，请问你有预约吗？”
哪怕知道许嘉如能上到傅天成办公室门口肯定不简单，江九儿还是万分尽职地拦了下来，面带公式化微笑，走程序地问道。
在她想来，许嘉如跟傅天成肯定有一腿，那么来送饭也肯定是说过了，她拦一下问两句不但能体现自己算是个尽心尽力的好员工，也能给许嘉如填个小堵。
谁知道许嘉如闻言脸色突变，色厉内荏地看着她，修长鲜红的指甲都快戳到江九儿脸上去了。
“江九儿是吧！许若欧的穷鬼闺蜜！你这是故意在为难我给许若欧出气？你信不信我让阿成开除你？什么鬼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江九儿一脸“what”的表情，笑容僵硬又抽搐，被骂了一遍又一遍，不时还要听着许嘉如把许若欧也拖出来骂骂，江九儿暴躁了。
“许嘉如！你他妈脑子有病吧？有预约就进，没预约就滚蛋！你爸妈没教你礼貌吗？哦我倒是忘了，他们是没教，毕竟他们自己也没什么礼貌！一家子的忘恩负义小人，你倒是像极了你那个残废爹！丑人多作怪，人丑心也丑！”
江九儿本来只想骂两句，后来余光瞥见傅天成的办公室门开了，心知自己骂的话都被听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怎么难听怎么说，怎么戳心窝子怎么骂，到最后许嘉如一个字也说出不出来，气到手抖，眼泪哗哗的。
“吵什么？”
傅天成姗姗来迟，瞪了一眼江九儿又不耐烦地看向许嘉如。
“你是？”
这俩字简直就是暴击，让许嘉如已经千疮百孔的面子和脆弱的心脏彻底粉碎，手里的保温杯顺手一扔，捂着脸跑了。
江九儿目瞪口呆，她从来不知道厚脸皮又尖酸刻薄的许嘉如竟然还有这么脆弱少女的一面，不禁咋舌人不可貌相。
“江助理。”
傅天成对许嘉如没什么想法，见她跑了神色如常，倒是看向江九儿的目光里带着几分饶有兴致。
“额，傅总，我错了！”
江九儿噎了一下，立刻乖巧认错，原本想着被开除前骂一顿许嘉如出气不算亏，现在看来是她误会了，再面对傅天成时难免羞涩尴尬。
“错哪儿了？”
傅天成干咳一声，冷声问道。
“错在工作时间在办公区大吼大叫，影响公司秩序，破坏公司形象！”
这种话江九儿在原来公司不是没说过，现在再说起来也是驾轻就熟，一点犹豫都没有。
“还有呢？”
傅天成沉默了几秒，不太满意地问道。
江九儿心中一凛，心说不会吧？但老板都这么问了，她不回答又不太好，别的同事也都不在附近，让她想来个现场求救都求不到。
“嗯？”
本来就怕得不行的江九儿听到这声疑问，都快哭出来了，眼一闭心一横，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对不起傅总！我不该辱骂许小姐，让她生气跑走，让您没能吃上她精心烹制的爱心餐！”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劝江助理还是慎言！”
傅天成脸色黑如锅底，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既然你那么可惜，那你就把那份爱心餐吃了吧，不然这个月的奖金扣光！”
傅天成在关上办公室门前的最后一秒说到，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大力关门的声音，震得江九儿头皮发麻，甚至想哭。
“江助理，你没事吧？”
江九儿刚坐下，就有人上来送文件，见她脸色奇差，关切地问道。
“哦，没什么，有什么文件给我吧。”
江九儿勉强笑了笑，默不作声地把那份爱心餐往脚底下踢了踢，却还是被那个人看见了。
“这个是许嘉如送来的吧？啧啧啧，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傅总每次都装不认识她，她还恬不知耻地往上凑，当谁都不知道她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似的。”
“哎？”
江九儿闻言笔下一顿，惊起地看着那人，一副想听的乖宝宝模样。那人也不藏着掖着，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许嘉如和傅天成的爱恨情仇，准确说是许嘉如的单方面倒贴，听得江九儿眼都直了。
送走了八卦小能手，江九儿照例翻了一遍对方送来的文件，将分类做好后送进办公室。
一路上她回忆着文件里的内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行小字，说是某个项目已经是乔氏在准备，公司也在惊奇做好了横插一脚的准备，只等傅天成决断了。
这意味着什么，江九儿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抱着有工作总比没工作好的心情加入的小公司是个隐藏的大佬就算了，竟然还在谋划着和乔氏硬杠？
鬼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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