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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这个孩子是谁的?

    她未必想见你。”

    话是这么说,但乔暮色还是带着傅天成去了墓园。

    乔暮雅的墓园是乔暮色亲自挑的,用尽了心思,根据她生前的梦想,寻了一片山高水长的好地方,环境清幽,风景秀美,最适合养老。

    墓前放着不少含苞待放的雏菊和矢车菊,都是乔暮雅最喜欢的花儿,贡品摆放得很整齐,四周更是连片落叶都没有,一看就知道这里每天都有人在打扫。

    傅天成将路上买来的一大束矢车菊放下,心中感慨万千,他从没想过多年未见,再和乔暮雅相遇竟然是在墓园,一个定格成了照片里永恒的笑脸,一个满心疲惫沧桑不堪。

    “阿雅她最喜欢清净。”

    给乔暮雅上了香,傅天成不知道是在提醒乔暮色还是在自言自语。

    乔暮色同样拜了三拜,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眼尾余光扫到墓前一束又一束的鲜花,神色暗了暗,嘴巴动了动,最后一个字也没说。

    “以后隔三差五让人过来打理一下就好了,你这样阿雅也会有负担。”

    这次乔暮色听懂了傅天成的意思,他睨了他一眼,轻哼出声。

    “比起佣人的打扫,某些无关人士才更应该避而不见,还她一片清净吧?”

    说完也不听傅天成再说什么,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

    “虚情假意完了就该走了,不然我怕她太生气,半夜托梦数落我。”

    其实究竟在怕什么,只有乔暮色心里清楚。

    乔暮雅喜静,他花费了那么多人钱力才帮让她在这样一块风水宝地落户,又怎么会让一些闲杂人等过来扰她清静?

    墓碑前的那些花儿究竟是谁送的,乔暮色隐约也猜到了一点,之所以没有点明,还是因为送花的人和傅天成从未见过,更是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想过让送花的人离开自己,投入别人的怀抱。

    “爹地!你怎么在这里?”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乔暮色担心傅天成会遇到乔安哲,所以一心想赶紧带他走,偏偏今天乔安哲来看望乔暮雅的时间提前了,正正好撞到了一起。

    “我……”

    “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乔暮色刚要解释,一直不肯走的傅天成走了过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站在保镖中央的乔安哲,眉眼微动,眼神里带着探究,还有一丝怀念。

    “叔叔你好。”对不认识的人,乔安哲能礼貌打招呼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和他打完招呼后,就又看向了乔暮色,“爹地也是抽时间来看妈咪的吗?”

    小孩子天真且自在,很容易把事情想得很简单,这会更是没有感觉到乔暮色和傅天成之间暗流涌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乔暮色。

    三个人面面相觑着,空气里的尴尬弥漫开来,一个不知道说错了什么,一个知道却不想说,还有一个陷入沉思,仔细打量着乔安哲。

    “你妈咪是?”

    傅天成上前一步,半蹲在乔安哲身前,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乔安哲往后退了退,避开傅天成的亲昵,甚至警惕了很多,不时看两眼乔暮色,想看看乔暮色怎么说。

    “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长进,连个小孩都不放过了。”

    乔暮色三两步上前,挡在了乔安哲前边,隔绝了傅天成探究的目光,冷嘲热讽道。

    “这个孩子,是谁的?”

    傅天成没理会乔暮色的挑衅,冷眼问道,视线更是一刻也不放松,越过了乔暮色,直直落在乔安哲身上。

    这让乔暮色一阵气结,怪自己疏忽大意让乔安哲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傅天成面前,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他管谁叫爹地,自然就是谁的孩子了,这点道理你都不懂?还是说国外待久了,脑子不清醒了?”

    乔暮色的鄙夷不能更明显,傅天成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无奈一笑。

    “我不过是问问,你是不是反应过激了?而且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结婚了,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傅天成看似信了乔暮色的话,甚至没有一点刨根问底的意思,但深深了解他的乔暮色知道,所谓的一起吃饭不过就是想进一步确认罢了。

    “从哪儿变不出一个小孩子,还需要结婚这么麻烦?吃饭就算了,我对着你这张脸一点胃口都没有,孩子他妈你也不用查,早死了。”

    乔暮色顺手一提,乔安哲就从地上到了他怀里,乖乖搂着他的脖子。

    这会乔安哲已然看出了不对劲,明智地不再多言,也不去看傅天成,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小暮,你都快三十了,怎么还一副小孩子脾气?”

    傅天成哑然失笑,像个亲切的长辈似的,关爱地看着乔暮色,两个男人差不多高,这会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让谁也不觉得累。

    “你还没到四十怎么就一副八十岁老人的脾气了?”

    乔暮色说完见傅天成笑意更甚,不禁有些恼怒,他也发现在面对傅天成的时候,他的智商直线下降,不禁一阵气恼。

    “行了,看也看了,气我也气了,该干嘛干嘛,不送!”

    说罢也不看傅天成什么意思,径直抱着乔安哲往回走,路过保镖时看到他怀里那一大束白色矢车菊,乔暮色瞥了一眼怀里的小朋友,认命地叹了口气又转了回来。

    见傅天成一脸茫然,冷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解释的意思。

    “妈咪,我今天和爹地一起来看你啦,你在天堂有没有收到我的花,是从花圃里现摘的哦!”

    乔暮色不以为意地站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乔安哲碎碎念,见傅天成也跟着回来了,只是轻哼一声就别过了头,不肯看他。

    “小侄子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还有个孩子,都没准备见面礼,有点不像话了。”

    傅天成对乔暮色的冷淡和敌意都习以为常,淡定地站在乔暮色身边,给他递了根烟。

    “把你的烟收起来就是对小孩子的最大见面礼了!”

    嘴上说得好听,下一秒乔暮色就把烟给点了,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个眼圈,怅然地看着远方。

    “他叫安哲,他妈取的,说是平安长大聪明智慧的意思。”

    “是个好名字,他长得和阿雅还挺像的,性格也像,比你好多了。”

    傅天成还在打量着碎碎叨叨说着话的乔安哲,眼神慈爱。

    “难怪和阿雅这么亲。”

    乔暮色总觉得他最后这句话别有深意,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心虚,嗯了一声没说话。

    “你让他叫阿雅妈咪,那他妈呢?不生气?”

    闻言乔暮色心里叹了口气,果然不是他多想,傅天成就是在变着法儿的试探他,也是在套话乔安哲的身世。

    “安哲是代孕,母不详,生不生气关我什么事?要不是这个臭小子天天吵着要妈咪,我也不会带他来看她,我还怕她生气呢!”

    尽管心中想法无数,真撒起谎来,乔暮色也是信手拈来一点不怵。

    “得有五六岁了吧?”

    对于乔暮色的话,傅天成听了也就听了,笑了两声,又问起别的。

    “七岁。”

    乔安哲生日没到,不过也快了,傅天成这么一问倒是提醒了乔暮色,该把乔安哲的生日宴准备起来了,他自己从不过生日,一年到头能让那些人来乔氏走动一下人情的机会,也只有乔安哲的生日宴了。

    “是吗?长得太壮实了,看着像个八岁半九岁的孩子!”

    傅天成一乐,看着乔安哲的眼神越发柔和,还带着缅怀。

    乔暮色没理他,只当他在跑火车,这人无脑吹,刚还问是不是五六岁,这才几秒啊,就改口八岁半九岁了,他怕再聊几句,乔安哲就得十八岁成年了。

    “我和阿雅分开也有七年半了,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各自坚持,现在也该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乔暮色看了他一眼,分不清傅天成这句话的意思,但这不妨碍他给傅天成提个醒。

    “谁说不是呢,当初我爸妈出事家里需要人撑着,她回来了,你不肯,非要留在那儿,放狠话的人是你,要分开的人是你,现在喋喋不休后悔的人还是你,你是觉得她现在长眠于是,不能和你争辩了是吧?”

    想到当年,乔暮色越发看不上傅天成,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

    “她有半点对不起你吗?你说你要去美国,她说一个不字了吗?你嫌我爸妈看不起你,她坚持了吗?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迁就你。”

    就连坚持生下乔安哲都是为了傅天成。

    乔暮色在心里默默补充了那句话,更难受了。

    “说真的傅天成,你是真的半点配不上她,跟你的地位财产没关系!”

    乔暮色带着乔安哲走了,从头到尾没让傅天成碰乔安哲一下。

    墓园门口两伙人分道扬镳,傅天成紧紧抓着手里的一小根短短的头发,叹息一声。

    “去查下DNA。”

    一直跟着傅天成打天下的卡尔不明所以,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放好了那根头发。

    “Boss,我不明白,乔先生不是说那个小男孩是他儿子吗?”

    卡尔也觉得乔安哲和乔暮色很像,至少从长相上来说,这两个人的父子关系是成立的,根本没有必要去做亲子鉴定。

    “卡尔,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安哲的母亲,如果你见过了她,你会发现,他们俩就像一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又或者是周身的气质,简直一模一样。”

    傅天成想起当年初见时的女孩,长发飘飘穿一条白色雪纺连衣裙,腰上系着大大的黑色蝴蝶结装饰腰带,站在樱花树下微微一笑,声音清脆动人地叫他学长。

    那是在知道乔暮雅离世后,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场景,他每次都会伸出手,唤她一声阿雅,她含羞带怯地低头跑开不远,回眸一笑,悦耳如铃铛,让人难忘。

    “可是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就算长得像也不能代表,他和你有血缘关系。”

    卡尔典型的理性思维完全无法和傅天成的脑回路达成一致,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苍蝇。

    “相信我的直觉,卡尔。”

    坐在乔暮色身边的乔安哲也有些闷闷不乐,直觉告诉他刚才那个男人不简单,他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

    他很想问问乔暮色有关那个男人的事,但看着乔暮色明显的心不在焉,又把疑问咽了下去。

    “有话想问?”

    乔暮色哪怕是在走神也知道乔安哲在想什么,实在是孩子小,不懂得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那个伯伯,我认识吗?”

    乔安哲实在有太多疑问,但最后还是决定问出这个问题,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得到了答案,那他心里所有的疑问就都有了答案。

    “你不认识。”

    乔暮色也不算说谎,当年乔暮雅回国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哪怕之后孕吐嗜睡能吃脾气暴躁,她也只觉得是因为收拾公司烂摊子又忙又累导致的内分泌失调。

    后来在开会的时候,乔暮雅突然昏了过去,所有人才知道,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乔暮色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是什么,这段时间的逃避给乔暮雅带来了多少伤害。

    后边的工作都是乔暮色在做,他每天严防死守,恨不得把怀了孕的乔暮雅给供起来,生怕她再出一点意外。

    只是乔暮色没有想到,乔暮雅安然无恙生下了乔安哲,却还是没了,为了救他没的。

    “哦!我不喜欢那个伯伯。”

    乔安哲长长的应了一声,小声嘟囔着。

    乔暮色脸色一滞,旋即笑了起来,揉了揉他的小圆脑袋。

    “你可以不见他,但是你不能讨厌他,妈咪会生气的。”

    即便从有记忆以来,乔安哲就没有见过乔暮雅,但不妨碍他很尊敬乔暮雅,只要有人说他这么做会让远在天堂的乔暮雅不高兴,他立刻就会放弃。

    这些都跟乔暮色从小对乔安哲的教育有关系,乔暮色一直跟他说的是,他可以不尊重自己,不尊重他这个爹地,但一定要尊重乔暮雅,因为是乔暮雅给了他在这个世界存活的机会。

    当年知道乔暮雅怀孕时,乔暮色是拒绝她生下这个孩子的,却不曾想时至今日,他的身边只剩下这个孩子了。

    西川在村里住了一段时间,不是住在席与西的别墅,而是住在农家,给了一户农家两千块钱,连吃带喝管住地住了半个月。

    经历了悬崖边上的一顿折腾之后,西川就像脱胎换骨了似的,没了以前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毛病,跟谁都笑眯眯的,再加上他长了一副好皮囊,引得不少村里的姑娘芳心大动,他却根本不搭理。

    每天不是自己在村里帮着东家西家干活,就是跑到暖房去许若欧身边献殷勤,气得席与西吹胡子瞪眼睛却无济于事。

    花房里很多重活,许若欧的画架颜料那些东西加一起也不是轻省的,哪样都是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的席与西不能插手的,只能眼巴巴看着,越发言语上讨好许若欧。

    许若欧的地位直线上升,偶尔久坐了伸个懒腰都立刻有人狗腿地上前捶背揉腰捏肩,让她哭笑不得。

    最近一段时间,许若欧在琢磨着怎么给暖房加一块,种点别的花。玫瑰好看,但看久了还是会有点厌倦,花房花房,当然得百花齐放才好看。

    她这想法试着和席与西说了一下,席与西二话没说,立刻点头如捣蒜,拉来了生活助理和他们一块讨论,具体就是许若欧说自己想要种的花,生活助理负责记录,席与西在一边负责应和吹捧许若欧。

    顺从的程度让生活助理都不忍直视,狗粮吃到撑。

    “你觉得再种些满天星怎么样?”

    许若欧翻着助理送来的花草图鉴,兴致勃勃地指着一整页的各色满天星问道。

    “好看好看!若欧不愧是学设计的,搭配得真好!”

    席与西根本连看都没看一眼,理解点头应下,彩虹屁随之而来,熟练得让人侧目。

    “好的,满天星,您有不喜欢的颜色吗?”

    生活助理面无表情地在清单上写上满天星三个字,同样熟练地问道。

    只不过他这会脑子里正在疯狂飘弹幕,具体在与吐槽席与西的狗腿行径,没有半点豪门少爷的自觉性!同时想着,如果家主知道他亲爱的弟弟是这个样子,会不会吐血三升?

    莫名的,生活助理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了。

    “你就不能提点意见吗?”

    彩虹屁再怎么好听,听多了许若欧也有些撑,嗔怪地看着席与西,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不是我不提意见,是若欧你的意见太好了,简直完美,我觉得我再乱提意见就会破坏掉这份完美,那就太可惜了!”

    席与西用行动证明,自己不但会吹彩虹屁,还会吹求生欲强大的彩虹屁,保证让你满意。

    “你这个人真的是!”

    许若欧又好气又好笑,偏偏骂他的话骂不出口,打他又怕他身体遭不住,只能自己气得自己胸口起起伏伏,好半天才把这口气顺过去。

    新花房的筹建就用了奖金一个星期,许若欧这个专职服装设计师也兴致勃勃地跨行做起了建筑设计,把整个花房的设计图画了出来,连花房以后的种植区域都做了明显划分。

    为此许若欧花了不少时间去查阅这些植物的特性,将不同习性的植物种在一起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一句话。

    “你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其实这件事你只要做个大概计划就行,具体的会有专业的人员去处理。”

    席与西心疼地看着瘦了一圈儿还不止的许若欧,示意佣人把煲好的汤端给她。

    “可是我觉得,亲力亲为的感觉也很棒呀!你看村子里的人每天都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他们吃着自己种的粮食蔬果,不是很开心吗?”

    席与西想说这不一样,花房是他们俩的兴之所至,而村民们劳作是为了自己的生活,从本质他们的目的就不一样。

    许若欧看出了他的想法,并不打算改变,她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做什么都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个时候如果跟她说要做这些事,她可能会当场翻脸。

    而现在,她不但能耐着性子去做服装设计外的事情,她甚至能拎着锄头去翻地捉虫,这都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哪怕席与西一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避而不谈,许若欧也多少能猜到,她怕自己一直这样依靠他,依靠他的身份,以后就没了自理能力。

    有了乔暮色的前车之鉴,许若欧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

    “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我们不急于这一时,你能不能多注意下自己的身体?”

    席与西败在许若欧坚持的目光下,只好退而求其次,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感觉。

    “好吧,我同意。”

    许若欧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席与西已经让步了,她也没什么好坚持的,何况席与西还是为了她着想的?

    “另外,我有个朋友自己开了个工作室,正在收服装的设计稿,你要不要投稿试试?你放心他那边价格比市场价稍高一些,也会给设计师署名,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和他的工作室签长约,价格会更高一些,毕竟你也是参加过CA设计大赛的新锐设计师嘛!”

    席与西人都走到门口了,又一脸差点忘了的崩溃表情回来,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宣传海报。

    许若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倒是见过这种,一般都是一些学设计又不想给别人打工的年轻人凑在一起开个工作室,然后以自己的稿件为主,供不上了才会公开约稿。

    “你朋友的工作室是准备走什么风格?”

    整个海报做得很时尚,却没什么主旨,连关键性的收稿风格都没有写明,要不是有席与西在,许若欧甚至以为是谁在骗稿子了。

    “风格?哦什么风格都行!”

    席与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生活助理,灵机一动说道。

    “她吧,就是想捧几个网红,然后借着网红的名头卖卖衣服,收稿子也是为了打响知名度,毕竟网红店收费贵,也不能让人戳脊梁骨说昧着良心赚钱是吧?”

    鬼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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