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那是真疼啊
“虽说晚上做事不太方便，但是这边天黑的早，实际上距离我们平日入睡的时间还远着呢，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还不如做点事。没事，我们和主子的眼力都挺好的，晚上视物还行。”
步瑶之前买了不单一盏的气死风灯，刚才老汪头帮忙搬东西的时候也都看到了。
两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门口，顾忠又特地说道，“汪爷爷，你们放心，我们会注意着不弄出大动静吵着你们的。”
这两个老人家睡得早，步瑶特地叮嘱过，别吵着人家。
老汪头是真的不赞同他们大晚上的干活，几次劝说无果后，便干脆表示要帮忙。
顾忠怎么可能答应，老汪头好歹也是五十好几快六十的人了，帮忙搬搬抬抬点轻便的东西也就罢了，这拆牲口棚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要爬高爬低的不说，还要敲打搬抬，还是在这样的冷的夜里，要是不小心摔着伤着或者冷着了，可怎么好？
顾忠是坚决不同意，好说歹说，再加上老汪氏发威骂了，老汪头才歇了心思。
步瑶也是被老汪头过分乐于助人的热情给吓着了，不敢让人再在外面留着，赶紧老汪氏把人给领进屋。
老汪头惧于老妻的威严，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进屋了。
伴随着他们的屋门一关，不论是步瑶还是顾忠，两人都狠狠地松了口气。
步瑶还忍不住轻声调侃顾忠，“阿忠，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受汪爷爷喜欢。”
顾忠知道自己一直都挺招人喜欢的，也知道老汪头夫妻俩对自己印象很好，这会儿被步瑶调侃，也没有假模假样地否认，而是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东西都收拾好了，高伯懿开始吩咐顾忠他们，直接就要开始干活了。
他走到步瑶身边，将她手中的气死风灯拿过来，看了看顾忠他们屋檐下一个突出的木柱，忽然提身一跳，就跳了上去，把手里的气死风灯给挂了上去。
全程动作飘逸，竟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步瑶都惊呆了。
活到今天都第十一辈子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高伯懿的身手。
太俊了吧！
看着稳稳无声落在自己身边的高大男人，步瑶感觉自己心口像是被什么给挠了一下，有点痒。
步瑶侧头想要让步瑶进屋去休息，就对上了她那双怔怔望着自己的杏仁眼。
“怎么了？”
“相公，你身手真俊。”步瑶直言不讳地夸赞道。
高伯懿愣了愣，他不过是稍稍用了下轻功罢了，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她如此夸赞。
不过，必须得说，步瑶此时此刻的表情成功地取悦了他。
顾忠这个时候插话道，“夫人说的极是。我们主子的身手在我们整个月尹都是数一数二的呢！尤其是轻功，简直出神入化！”
那口吻，那神色，很是与有荣焉。
“不错不错。”步瑶点点头，说道，“看样子，这牲口棚你们应该会拆得很快。”
都有这样的轻功了，完全省下了爬上爬下的工夫，多好！
步瑶回屋了，她要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规划再好好完善完善，同时多看点书，了解更多关于种地的事情。
而高伯懿则带着顾忠和顾义兄弟俩，开始拆牲口棚。
汪老头夫妻俩的屋子里，老两口刚躺下来，就听到了外面细微的声音，真的很细微，如果不仔细听，其实都听不到。
想到这么冷的夜里，顾忠竟然还要辛苦拆牲口棚，老汪头就觉得心里面很过意不去，便忍不住地开始嘟囔起来了。
“我就说，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吃怎么了？人家一个月给二两呢，就算负责他们吃喝，咱们也赚不老少了。你怎么还偏偏那么倔，非要跟人家分开呢，还跟人谈了。”
“你瞧瞧，人家一听你这话，马上的就去买了那么多东西，我可看见了，什么锅啊碗啊油盐酱醋都有，光吃饭用的家伙就占了不少地方。现在还这么着急地拆牲口棚，这是恨不得马上就有自己的灶屋用呢！唉，这样看起来，倒像是我们不待见他们似的。”
“说起来，还真就是我们不待见他们呢。要不然，人现在也跟咱们一样，好好地在屋子里窝着呢。”
“唉。可真是，搞得这样多不好。”
“人也未必多坏啊。我瞧着都是挺好的，再说了，流放到咱们这儿的无辜人难道还少吗？之前我就听说那黑水村有个被流放的，人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就是跟犯罪的人参加了同一场婚宴的酒席，然后就被抓了，还判了流放。你说人家坏不坏？你说人家冤不冤？”
“要我说，人家才不坏呢，人家可真是太冤了！”
“哼，人小忠的两个主子肯定也是这样的！我可听小忠说了，人家的男主人那是货真价实的战神！人十几岁就上战场了，十五岁就杀得敌军节节败退，立下不少战功，还被人称为战神呢。那些敌军都恨死他了，你说，这样的人，有可能通敌叛国吗？那那些恨死他的敌军的人会愿意相信他会叛国？”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那不可能！小忠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们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汪老头说到这里，一直躺在他身侧不吭声的老汪氏豁然坐了起来。
那动作太快太猛，把老汪头都给吓了一跳，他赶忙收了声，跟着坐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拳头。
老汪氏打他了，一拳头一拳头地捶打着他，就跟密集的雨点似的，身体是有点感觉的——疼，但是也不是真的很疼。
老汪氏赶紧抬起两条手臂抵挡，嘴上刚要讨饶，就听到老汪氏骂道。
“哼！就你最大方就你最好心，愿意跟人家同吃同喝，还愿意跟人家聊天，我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婆娘，不想让人家挨自己一点吃食是吧？老东西，你既然这么看我，你何苦跟我过日子，赶紧的，和离！马上和离！”
汪老头一听到和离这个词，瞬间吓得整个人都激灵了。
赶紧说道，“不和离，不和离，我们怎么了就要和离？这不是一直过得好好的吗？我没说你小肚鸡肠啊，我哪句话说你小肚鸡肠了！”
“哼，你就差明说了，现在跟我说你没收。老东西，真是上了年纪打你打少了，现在又给我耍这种小心机！”
老汪氏拳头打累了，也不用拳头了，改用掐的了。
掐腰间肉，掐大腿肉，掐肚子，黑暗中老汪氏也摸不准地方，反正是逮哪有肉就掐哪，直把老万构图掐得哎哟乱叫，身体扭来扭曲的都没躲开那掐人的手。
老汪氏还在继续骂呢。
“哼，怪我跟人家说分开吃饭。怎么的，我说之前不是你同意的？”
老汪头很是无辜的，想反驳一句，我没同意啊，我是被迫同意啊，但是他不敢。
这话要是说出来，绝对会被教训得更狠。
唉，老汪头觉得自己真是太惨了，说些真话心里话，怎么就没有落个“好下场”呢？
“哼，能耐了啊，连朝廷判的案子也敢点评点评了。还敢说朝廷判的不对，甚至还敢说人家是被陷害的，汪松！你以为你是谁？你是青天大老爷还是你是铁笔判官，竟然敢说那样的话，往前人家还总说你怂，叫你汪怂，我看大家还是误会你了，你才不该叫汪松，应该叫汪勇，太勇了，才不到六十，就开始嫌自己命太长，想要去……”
“行了行了行了，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说了，吓死我了！”
老汪氏骂前面那些话的时候，老汪头还觉得自己无辜，没有说什么不对的话，但是听到老汪氏后面的这番话，那他真是惊得一身冷汗都出来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老妻这话说得没错啊，他真是嫌命太长了，才敢说那样的话。
他真是后怕极了，赶紧出声打断了老妻后面的话。
真的，他知道后面是想说他要去哪里。可他不想啊，真不想。
他还想四世同堂呢。
老汪头真听不得老汪氏说完，总觉得要是听她说完了，自己好像就真的要去了似的。
见他如此，老汪氏也终于不再说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啧，最近是给他喂的少了，这肉都没前几年多了，掐起来干巴巴的。
老汪氏心里面的气稍微消了些，但态度上却并没有软化的迹象。
她冷哼一声，说道，“要我看，让你跟他们保持距离还是对的，瞧瞧，这才跟人聊不到两天，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要是再让你跟他们接触，只怕……”
“可小忠人还是很好的呀。”汪老头忍不住说道。
老汪氏，“……”
好吧，她没办法，她也挺喜欢顾忠这个小伙子的。
唉，也就是自家没有孙女，不然真想弄到家里来当孙女婿。
老汪氏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同时又小声抱怨道，“他是不错，可也不是一点错处都没有，你看看，他跟你说了那些话，你都他胡言乱语了！”
对这事，老汪氏还是有点微词的。
哪知，老汪头却问道，“那当时他说的时候你不也在场吗？你听到人家男主子是被冤枉的时候，你不也满脸气愤吗？我都看见了！你其实也是相信小忠的不是吗？”
老汪氏，“……”
知道是知道，相信是相信，但是她也不会傻的说出来啊！
再说了，他们小老百姓，自己的日子尚且过得艰难了，那些个大事，他们有什么资格去说什么？
没得祸从口出，回头还把自个儿小家给祸害了。
老汪氏嘴上绝对不会承认老汪头说的那话的，直接伸出手，再次狠狠地掐了老汪头的腰一下。
“哎哟！”
这下可是比之前都疼，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的，不是掐了肉就放手，而是还拧了一圈，那是真疼啊。
老汪头瞬间痛叫出声，声音极大，还带着颤音和哭腔，在这个略显寂静的汪家小院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吓人。
在卸牲口棚棚顶木板的顾忠被那声音吓得手一个哆嗦，没抓牢，木板直接掉下去了。
好在他反应快，缠着牲口棚柱子的双腿变换了动作，一条腿勾住柱子维持住身体，另一条腿伸出，将那掉落的木板往上一踢，伸手一接，接住了。
所有动作都发生在一瞬间，做得很是敏捷灵巧。
顾忠暗暗地松了口气，同时，往老汪头屋子的方向看了眼。
而那间屋里在老汪头的那声惨叫过后，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汪爷爷还好吗？”
“应该吧，至少还能叫。”在底下负责拆木栏的顾义淡定地应了声。
顾忠，“……”
不会说话你可以闭嘴的，弟弟。
他们主仆三人都是自幼习武的，听力极好，老汪头和老汪氏在屋里的对话，他们其实都听见了。
对于老汪氏的反应他们倒没有任何的不愉快，因为他们多少能理解老汪氏的心理。
就是没有想到，老汪氏竟然还会动手呢。
忽然能明白老汪头为什么那么惧内了。
嗯，尽管才在这边住不到两天，但是他们全都看出来了，老汪头十分惧内。
刚刚还在心中暗暗吐槽的顾义不会说话就闭嘴的顾忠，这会儿又忍不住地凑近了顾义，跟他说话，“阿义，你记住了，咱们以后要娶媳妇的话，最好是娶个性子温和的。”
顾义手上的动作微顿，抬头看向顾忠，说道，“我娶不娶的再说，你的话，娘说你性子不够稳重，要找个能管住你的，你或许不大可能会娶到性子温和的。”
顾忠，“……”
算了，你还是闭嘴吧，弟弟。
高伯懿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汪家的牲口棚原本就搭造得比较简单，高伯懿他们眼力好，动作快，三人一起动手，内力轻功并用，不过两刻钟的工夫，就把牲口棚给拆干净了。
最重要的是全程没有发出足以扰眠的声响，可以说非常的善解人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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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门口，顾忠又特地说道，“汪爷爷，你们放心，我们会注意着不弄出大动静吵着你们的。”
这两个老人家睡得早，步瑶特地叮嘱过，别吵着人家。
老汪头是真的不赞同他们大晚上的干活，几次劝说无果后，便干脆表示要帮忙。
顾忠怎么可能答应，老汪头好歹也是五十好几快六十的人了，帮忙搬搬抬抬点轻便的东西也就罢了，这拆牲口棚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要爬高爬低的不说，还要敲打搬抬，还是在这样的冷的夜里，要是不小心摔着伤着或者冷着了，可怎么好？
顾忠是坚决不同意，好说歹说，再加上老汪氏发威骂了，老汪头才歇了心思。
步瑶也是被老汪头过分乐于助人的热情给吓着了，不敢让人再在外面留着，赶紧老汪氏把人给领进屋。
老汪头惧于老妻的威严，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进屋了。
伴随着他们的屋门一关，不论是步瑶还是顾忠，两人都狠狠地松了口气。
步瑶还忍不住轻声调侃顾忠，“阿忠，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受汪爷爷喜欢。”
顾忠知道自己一直都挺招人喜欢的，也知道老汪头夫妻俩对自己印象很好，这会儿被步瑶调侃，也没有假模假样地否认，而是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东西都收拾好了，高伯懿开始吩咐顾忠他们，直接就要开始干活了。
他走到步瑶身边，将她手中的气死风灯拿过来，看了看顾忠他们屋檐下一个突出的木柱，忽然提身一跳，就跳了上去，把手里的气死风灯给挂了上去。
全程动作飘逸，竟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步瑶都惊呆了。
活到今天都第十一辈子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高伯懿的身手。
太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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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瑶侧头想要让步瑶进屋去休息，就对上了她那双怔怔望着自己的杏仁眼。
“怎么了？”
“相公，你身手真俊。”步瑶直言不讳地夸赞道。
高伯懿愣了愣，他不过是稍稍用了下轻功罢了，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她如此夸赞。
不过，必须得说，步瑶此时此刻的表情成功地取悦了他。
顾忠这个时候插话道，“夫人说的极是。我们主子的身手在我们整个月尹都是数一数二的呢！尤其是轻功，简直出神入化！”
那口吻，那神色，很是与有荣焉。
“不错不错。”步瑶点点头，说道，“看样子，这牲口棚你们应该会拆得很快。”
都有这样的轻功了，完全省下了爬上爬下的工夫，多好！
步瑶回屋了，她要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规划再好好完善完善，同时多看点书，了解更多关于种地的事情。
而高伯懿则带着顾忠和顾义兄弟俩，开始拆牲口棚。
汪老头夫妻俩的屋子里，老两口刚躺下来，就听到了外面细微的声音，真的很细微，如果不仔细听，其实都听不到。
想到这么冷的夜里，顾忠竟然还要辛苦拆牲口棚，老汪头就觉得心里面很过意不去，便忍不住地开始嘟囔起来了。
“我就说，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吃怎么了？人家一个月给二两呢，就算负责他们吃喝，咱们也赚不老少了。你怎么还偏偏那么倔，非要跟人家分开呢，还跟人谈了。”
“你瞧瞧，人家一听你这话，马上的就去买了那么多东西，我可看见了，什么锅啊碗啊油盐酱醋都有，光吃饭用的家伙就占了不少地方。现在还这么着急地拆牲口棚，这是恨不得马上就有自己的灶屋用呢！唉，这样看起来，倒像是我们不待见他们似的。”
“说起来，还真就是我们不待见他们呢。要不然，人现在也跟咱们一样，好好地在屋子里窝着呢。”
“唉。可真是，搞得这样多不好。”
“人也未必多坏啊。我瞧着都是挺好的，再说了，流放到咱们这儿的无辜人难道还少吗？之前我就听说那黑水村有个被流放的，人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就是跟犯罪的人参加了同一场婚宴的酒席，然后就被抓了，还判了流放。你说人家坏不坏？你说人家冤不冤？”
“要我说，人家才不坏呢，人家可真是太冤了！”
“哼，人小忠的两个主子肯定也是这样的！我可听小忠说了，人家的男主人那是货真价实的战神！人十几岁就上战场了，十五岁就杀得敌军节节败退，立下不少战功，还被人称为战神呢。那些敌军都恨死他了，你说，这样的人，有可能通敌叛国吗？那那些恨死他的敌军的人会愿意相信他会叛国？”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那不可能！小忠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们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汪老头说到这里，一直躺在他身侧不吭声的老汪氏豁然坐了起来。
那动作太快太猛，把老汪头都给吓了一跳，他赶忙收了声，跟着坐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拳头。
老汪氏打他了，一拳头一拳头地捶打着他，就跟密集的雨点似的，身体是有点感觉的——疼，但是也不是真的很疼。
老汪氏赶紧抬起两条手臂抵挡，嘴上刚要讨饶，就听到老汪氏骂道。
“哼！就你最大方就你最好心，愿意跟人家同吃同喝，还愿意跟人家聊天，我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婆娘，不想让人家挨自己一点吃食是吧？老东西，你既然这么看我，你何苦跟我过日子，赶紧的，和离！马上和离！”
汪老头一听到和离这个词，瞬间吓得整个人都激灵了。
赶紧说道，“不和离，不和离，我们怎么了就要和离？这不是一直过得好好的吗？我没说你小肚鸡肠啊，我哪句话说你小肚鸡肠了！”
“哼，你就差明说了，现在跟我说你没收。老东西，真是上了年纪打你打少了，现在又给我耍这种小心机！”
老汪氏拳头打累了，也不用拳头了，改用掐的了。
掐腰间肉，掐大腿肉，掐肚子，黑暗中老汪氏也摸不准地方，反正是逮哪有肉就掐哪，直把老万构图掐得哎哟乱叫，身体扭来扭曲的都没躲开那掐人的手。
老汪氏还在继续骂呢。
“哼，怪我跟人家说分开吃饭。怎么的，我说之前不是你同意的？”
老汪头很是无辜的，想反驳一句，我没同意啊，我是被迫同意啊，但是他不敢。
这话要是说出来，绝对会被教训得更狠。
唉，老汪头觉得自己真是太惨了，说些真话心里话，怎么就没有落个“好下场”呢？
“哼，能耐了啊，连朝廷判的案子也敢点评点评了。还敢说朝廷判的不对，甚至还敢说人家是被陷害的，汪松！你以为你是谁？你是青天大老爷还是你是铁笔判官，竟然敢说那样的话，往前人家还总说你怂，叫你汪怂，我看大家还是误会你了，你才不该叫汪松，应该叫汪勇，太勇了，才不到六十，就开始嫌自己命太长，想要去……”
“行了行了行了，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说了，吓死我了！”
老汪氏骂前面那些话的时候，老汪头还觉得自己无辜，没有说什么不对的话，但是听到老汪氏后面的这番话，那他真是惊得一身冷汗都出来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老妻这话说得没错啊，他真是嫌命太长了，才敢说那样的话。
他真是后怕极了，赶紧出声打断了老妻后面的话。
真的，他知道后面是想说他要去哪里。可他不想啊，真不想。
他还想四世同堂呢。
老汪头真听不得老汪氏说完，总觉得要是听她说完了，自己好像就真的要去了似的。
见他如此，老汪氏也终于不再说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啧，最近是给他喂的少了，这肉都没前几年多了，掐起来干巴巴的。
老汪氏心里面的气稍微消了些，但态度上却并没有软化的迹象。
她冷哼一声，说道，“要我看，让你跟他们保持距离还是对的，瞧瞧，这才跟人聊不到两天，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要是再让你跟他们接触，只怕……”
“可小忠人还是很好的呀。”汪老头忍不住说道。
老汪氏，“……”
好吧，她没办法，她也挺喜欢顾忠这个小伙子的。
唉，也就是自家没有孙女，不然真想弄到家里来当孙女婿。
老汪氏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同时又小声抱怨道，“他是不错，可也不是一点错处都没有，你看看，他跟你说了那些话，你都他胡言乱语了！”
对这事，老汪氏还是有点微词的。
哪知，老汪头却问道，“那当时他说的时候你不也在场吗？你听到人家男主子是被冤枉的时候，你不也满脸气愤吗？我都看见了！你其实也是相信小忠的不是吗？”
老汪氏，“……”
知道是知道，相信是相信，但是她也不会傻的说出来啊！
再说了，他们小老百姓，自己的日子尚且过得艰难了，那些个大事，他们有什么资格去说什么？
没得祸从口出，回头还把自个儿小家给祸害了。
老汪氏嘴上绝对不会承认老汪头说的那话的，直接伸出手，再次狠狠地掐了老汪头的腰一下。
“哎哟！”
这下可是比之前都疼，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的，不是掐了肉就放手，而是还拧了一圈，那是真疼啊。
老汪头瞬间痛叫出声，声音极大，还带着颤音和哭腔，在这个略显寂静的汪家小院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吓人。
在卸牲口棚棚顶木板的顾忠被那声音吓得手一个哆嗦，没抓牢，木板直接掉下去了。
好在他反应快，缠着牲口棚柱子的双腿变换了动作，一条腿勾住柱子维持住身体，另一条腿伸出，将那掉落的木板往上一踢，伸手一接，接住了。
所有动作都发生在一瞬间，做得很是敏捷灵巧。
顾忠暗暗地松了口气，同时，往老汪头屋子的方向看了眼。
而那间屋里在老汪头的那声惨叫过后，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汪爷爷还好吗？”
“应该吧，至少还能叫。”在底下负责拆木栏的顾义淡定地应了声。
顾忠，“……”
不会说话你可以闭嘴的，弟弟。
他们主仆三人都是自幼习武的，听力极好，老汪头和老汪氏在屋里的对话，他们其实都听见了。
对于老汪氏的反应他们倒没有任何的不愉快，因为他们多少能理解老汪氏的心理。
就是没有想到，老汪氏竟然还会动手呢。
忽然能明白老汪头为什么那么惧内了。
嗯，尽管才在这边住不到两天，但是他们全都看出来了，老汪头十分惧内。
刚刚还在心中暗暗吐槽的顾义不会说话就闭嘴的顾忠，这会儿又忍不住地凑近了顾义，跟他说话，“阿义，你记住了，咱们以后要娶媳妇的话，最好是娶个性子温和的。”
顾义手上的动作微顿，抬头看向顾忠，说道，“我娶不娶的再说，你的话，娘说你性子不够稳重，要找个能管住你的，你或许不大可能会娶到性子温和的。”
顾忠，“……”
算了，你还是闭嘴吧，弟弟。
高伯懿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汪家的牲口棚原本就搭造得比较简单，高伯懿他们眼力好，动作快，三人一起动手，内力轻功并用，不过两刻钟的工夫，就把牲口棚给拆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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