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若初首发，感谢支持
老梁将她扯到客厅，将她摁倒在沙发上，伏身盯着她：“人的贪婪是个无底洞，不管我给你多少钱，你都不会满足。要一个亿是吧？我会给你，不过我警告你，好好照顾我爸，管好你的嘴，别乱讲话！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不是善男信女，这你明白！”
陈美慧耸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神情：“我无所谓啊，只要有了钱，我就会把自己管的好一点，若没没钱，那我可能闹情绪，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便何况，我并没有撒谎，徐海昌他本来就是怕连累莫然才选择给她离婚的，他只是没想到她竟然那么无情，更想不到，你对她竟然还是那么一往情深，肯替她拼命……”
“够了，闭嘴！”老梁点一支烟，狠狠的吸一口，吼她。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你帮莫然离婚之前就知道这件事，可你为了一己之私，一直隐瞒着莫然，你确实不是善男信女，你是个恶棍！”陈美慧冷笑。
老梁三两口将手中的烟吸尽，口中喷着浓浓的烟雾，眼神变的十分不友好：“陈小姐，你把这些大家已经心知肚明的事情再拎出来说一遍，什么目的？这件事从头至尾跟你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吧？人若是想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最要紧的是少管闲事！”
“这对海昌不公平！我要替他讨个公道！”陈美慧冷声道。
“公道？你以为莫然那三年的婚姻我真的没有关注过吗？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徐海昌是同学吗？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徐海昌在结婚之前就给过你许诺，骗光莫然的钱就跟她离婚，跟你远走高飞吗？”老梁眼神犀利，声音冷酷。
陈美慧惊惧的盯着他的脸，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陈小姐，你太小看我梁经天的实力了，以前我是太纵容莫然，怕她受伤害，怕刺激到她的情绪，所以才任她所为，就算知道徐海昌是个渣子也不想去揭穿他，我对人性还是抱有幻想的，觉得莫然对他的爱能唤回他的良心，让他结婚后收敛自己的行为，好好跟莫然过一生。
可他都做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啊，陈小姐，这三年你挥霍的每一分钱，都是莫然替徐海昌赚回来的，你现在竟然有脸跟我说要替他讨回公道？那莫然的公道又要到哪里去讨？”老梁冰冷的语调听的陈美慧心中发颤。
她实在是想不到，梁经天竟然一直关注着这件事，连她和徐海昌的关系，甚至连他们之间私下的约定都查的一清二楚。
“你这个魔鬼！”陈美慧抱着双臂，颤声骂道。
老梁耸耸肩膀：“我最大的失误就是让你有机会应征我爸的私护，把事情搞成现在这种局面，是徐海昌找了傅天程，傅天程求了他爸傅玉鹤介绍你过来的吧？如果不是他，我爸不会这么给面子，答应用你这样没经验只会发嗲的烂女人！”
“这事不是海昌做的，他根本不知情，他并不赞成我再惹你们梁家，他早就认输了，不想再跟你们有什么瓜葛。是我自己不甘心，去找的傅天程，让他帮忙，接近老梁，我使出吃奶的劲哄着你爸，就是想让海昌他们有翻盘的机会。”陈美慧横下心将事情合盘托出。
老梁伸手指捏着下巴，一时无语。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在他心里，徐海昌就是个无情的混蛋，根本没有一点人情味，他想当然的认为陈美慧的到来，就是徐海昌安排在他爸身边的卧底。
“梁经天，你是赢了，抱得美人归，可你这辈子都要背上良心债！是你害了海昌！你说的原本没错，他跟莫然结婚的动机是为了她的钱，可结婚后，他竟然对我变了心，被莫然对他的爱感动，发誓做个好人，守着他的妻子过一辈子，我好容易找到的摇钱树，怎肯轻易放弃？所以我一直缠着他，不肯放开他，威胁他，如果不跟我来往，我就把我们的事统统告诉莫然！
他怂了，只能继续跟我来往，却一直试图说服我让我退出，可惜啊，天有不测风云，半年前他竟然查出绝症，这打击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他考虑了一个月的时间，不顾我的一再劝阻，做了一个如此愚蠢的决定！真是好笑！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场镜花水月而已！他应该没想到看上去爱他如骨的妻子竟然第一时间就相信了他的背叛，他再想不到的是你竟然第一时间就接了盘，不光撑起了莫然的人生，还要置他于死地！真是好好笑的一件事！”陈美慧凄厉的笑一声。
“我不相信你的话！”老梁冷漠的说道，转身离开。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信，事实有时候就是这么难以让人接受，而且我绝对相信，三年对你来说，已经是等待的极限，就算海昌不因为肝癌而提出离婚，你大概也忍不住要采取行动夺回莫然了吧？三年前莫然的离开，对你来说，也算是你人生中最致命的打击吧？梁经天，我陈美慧钦佩你对爱情的执着，可你这份爱情现在变了味，掺上了海昌的性命！你这一生也得不到解脱！”陈美慧在他身后恨恨的声音说道，嘴角却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她看见莫然从卧室走了出来，面色苍白，神情悲伤。
他们讲话的声音并不大，可对于有心要偷听讲话的人来说，听个七七八八已经足够了，她反复说着这样一个事实，就是怕早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莫然听不到，听不清楚！
“莫然，你都听清楚了？我一个人说给你听，你可能不信，现在，从老梁的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事实，感觉如何？”陈美慧从沙发上站起来，嘲弄的声音问道。
没走出门的老梁回头！
莫然在沙发上坐下来，没有眼泪，甚至没有表情，只是那么傻呵呵的坐着。
“莫然，不要听她胡说，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真的不是那样子！”老梁扑过来，跪到她面前，急促的声音辩解。
莫然抬眼看着他，伸手摸着他的光头，声音悲伤：“老梁，那你告诉我，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不是陈美慧说的那样子，又是怎么样的？”
“事实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徐海昌背叛了你，他跟你结婚就是为了你的钱，他就是想利用你骗你的钱，然后拿着你的钱，跟他爱的女人远走高飞！”老梁解释，有些苍白无力。
“我要回去。”莫然突兀的说道，起身，身子一晃，晕倒在他怀里。
“莫然！”老梁大叫一声，抱着她冲出门去。
陈美慧心中有些慌，想跟出去，却双腿发颤，站都站不起来。
“小陈，你跟我这几个月，我教你写的最多的毛笔字就是难得糊涂，看来，你一直没学会呀！”梁伯仁从书房里走出来，望着消失在门口的儿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用你来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用我身体的时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用完了就完了是吧？一毛钱的遗产都不留给我！你们父子俩一个德行，都不是什么好人！”陈美慧怒道。
梁伯仁摇摇头，再叹口气，转身走进书房，五分钟之后，四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进客厅，客气的朝陈美慧做个请式，请她出去。
“我不走！我明天就要跟老梁注册，请帖都已经发了！”冷静下来的陈美慧缩进沙发里耍赖，大声叫老梁，然后哭哭啼啼扑向书房。
书房的门从里面拴住，传出京戏贵妃醉酒的唱段，这是梁妈妈生前最喜爱的一首曲目。
“老梁，我错了，你开开门啊，我就是一时糊涂，我并没有想要离开你啊，你不要这么绝情，你现在让我走，我可怎么活啊……”陈美慧顺着书房的门滑倒在地，嚎啕大哭着。
……
莫然醒来，老梁正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帮你订机票，我要回去。”莫然对他说道。
“莫然，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不知道我和陈美慧的对话你听见了多少，可我拿我的脑袋保证，她说的绝不是真的。”老梁开口解释。
莫然摇头不语。
“莫然，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老梁的声音开始绝望。
莫然翻身下床，冷静的要命的声音：“我自己可以，我想以后我并不需要男人。”
“莫然，你听我说，徐海昌当初跟你结婚……”老梁又要解释。
莫然挥手打断他：“他跟我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为了我的钱这件事你知道么？”
老梁点头：“是，我是知道，当时我劝过你，可你……”
莫然又打断他的话：“他跟我离婚时已经查出肝癌，这件事你也知道喽？”
“是，我是知道，可你去找我哭诉他打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是后来调查……”老梁无奈的说。
“老梁，我忽然觉得我是个坏人，十恶不赦，根本不配做妈妈的坏人，徐海昌比我好吧？不管我怎么对他，他竟然没有对我说出真相，就是想离开我，我对不起他。”莫然捏着额头，表情痛苦。
“你没有对不起他！你们结婚这三年，他和陈美慧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断过，你不要听陈美慧胡说八道！她就是为了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老梁扶住她的胳膊，大声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离间吗？你会因为她的离间就离开我吗？”莫然抬头问他。
老梁猛的摇头。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老梁，你别再撒谎了，她说的都是真的，你有私心，你想整死徐海昌，是因为我，不错，就是因为我，而不是因为徐海昌背叛了我是不是？”莫然苦笑着的脸，看的老梁心疼如焚。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莫然安心。
他是说了谎，他本来以为这样的谎言会让莫然过的更舒服些，却不曾想，谎言一旦被揭穿，该怎么样面对莫然的质疑。
莫然往外走，老梁拉住她。
“我想回去，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莫然执拗的说道。
“就算是为了我，改变一次你的决定，不要再去纠结以前的事，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老梁央求她。
莫然摇头，坚持要出去，在老梁没有对她说出全部的实话以前，她不打算再跟他纠缠下去，她累了，她想她永远分辨不清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然然，爸爸明天举行婚礼，也留不住你吗？给爸爸个面子，留下来吧，明天的婚礼上要是缺了你，就是天儿他妈也不会原谅我的。”梁老爷子走进来，哑声说道。
莫然止住脚步，呜咽两声，扑到他怀里。
“然然，天儿是对你说谎了，是他没对，夫妻之间应该坦诚，可他这么做，也是怕伤了你，别的我不敢说，若说起天儿对你的感情，爸爸敢打保票，他绝对是爱你的，他这也算是过了大半辈子了，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你不相信他，总该相信爸爸吧？”梁伯仁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
“莫然，留下来，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以后再不对你撒谎，有事我们一起抗，再也不隐瞒你。”老梁紧跟着发誓。
“梁伯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们都是为了我好。”莫然哭道，要离开的心有些松动。
“然然，叫我爸爸，明天我们一直去注册结婚好不好？别再拖了，再拖下去，天儿真的老了。”梁伯仁笑着给她擦眼泪。
“他总是撒谎，我不想跟他结婚。”莫然哭道。
“莫然，陈美慧说的是没错，徐海昌也许是因为身患绝症才决定跟你离婚，可你也应该听到了，他跟你结婚之后根本就没有跟陈美慧分开，他没有爱过你，他想说办法哄你开心，就跟陈美慧想尽办法哄我爸开心是一个道理，都是因为钱，是因为他们自己的贪婪，而不是因为爱！”老梁坐到床边，嘶哑的开口继续解释。
“天儿，你少说两句！不管怎么说，那是然然的前夫，如果他真的得了绝症，我们不能坐视不管，等然然顺利生产之后，你们回去把这件事好好解决下，别人不仁，我们不能不义，我早就教育过你，做事不能做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世间的事，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想不到今后倒底会发生什么，谁又会用得着谁。”梁老爷子神色郑重的教育儿子。
老梁默默的点点头。
莫然鼻子一耸，面色痛苦，轻轻呻吟了一声。
老梁唬掉半条魂，伸手抱住她，大声唤医生。
医生还没走远，听见叫声又跑了回来，给莫然重新诊断下，可能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宫缩而引发的胎动频发，也并没什么大碍，嘱咐几句话方又离开。
老梁扶莫然在床上躺下，不肯离开，守着她，不知不觉流了眼泪。
莫然躺了一会儿，心里稍微好受些，扭头过来看见他脸上的泪，也禁不住呜咽起来。
“你倒底对我说了多少谎话？你自己说。”莫然哭着问他。
老梁将泪水拭干，露出笑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莫然盯着他的脸，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老梁拉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下，嘴角露出笑容：“莫小然，我所有的谎言都是因为三年前的懦弱，我阻止过你，可你坚持，我就退缩了，我怕你因为不开心又会出毛病，你住了三年医院，那三年的煎熬让我生不如死，如果能够拿我的命换你的健康，我会毫不犹豫的丢下这条命，你明白么？
我怕你回不来，我怕你一辈子都要住在那么恐怖的地方，所以我做起事来总是畏手畏脚，怕你不开心，越是怕，越是不知道怎么做。
然后我就错过了，眼睁睁看着你嫁人，看着你受苦，我后悔了，不管怎么样，我也要把你夺回来，我自己的爱我自己守，再不想假手他人，再也不想。”
莫然将脸扭到一边：“徐海昌他，真是得了癌症？”
老梁拧了拧眉：“好像是的，你跟我说他在外面有人了要跟你离婚，我就去查过他，知道了这事，我原本也觉着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可惜啊，他竟然动手打了你！这让我对他的判断改观了，也许绝症的事只是个圈套罢了，一来可以哄你离婚，二来可以摆脱陈美慧对他的纠缠，让他能一个人拿着骗来的钱财离开。”
“你到现在也没查清楚？”莫然问。
老梁摇头：“我没再查下去，是我的过错，你如果想知道，我这就去查。”
“你去救我的途中究竟怎么发生的车祸？”莫然又问。
老梁哏了哏，开口：“他爸爸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客气的，要用你的下落换儿子的自由，我答应了。可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说，要我放弃你，成全你和徐海昌，徐家不能没有你这个儿媳妇，我说这不可能，他便威胁我，要杀死你，我试着安抚他，他却情绪激动，摸出电话来打电话，说是要让他老伴放火烧死你，大家都活不成。我伸手去夺他的手机，跟他扭打起来，方向盘偏离了方向掉进了池塘里。”
莫然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莫小然，以前的事不要再去想了，现在这样不好吗？陈美慧和我爸的事确实是个意外，我真是没想到，我爸可能是太老了，寂寞了太久，偶尔有个小姑娘拼了命的讨好他，他便昏了头，幸好，他还不糊涂，没把家产留给她，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是。
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会想办法尽快把他们分开，这样的女人多的是，再找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老梁低声道。
“他本来就没有要杀死我的打算，虽然把我关在地窖里，却存放了足够的食物和水，陈美慧没有撒谎，他离婚，真的是不想连累我。”莫然擦眼泪。
老梁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来。
莫然伸手去拿手机，老梁抢先一步将手机握在手里，紧张的问：“你要打电话给他？”
莫然伸着手，盯着他，点头。
“莫然，搞清楚这件事和不搞清楚有什么不一样吗？他当初跟你结婚的目的不纯是真的，他背叛你也是真的，你还是放不下？”老梁问。
莫然垂下眼：“他为了救我差点被卡车撞死，每天照顾我给我穿衣洗脚也是真的，我是为他付出过，放弃了工作，学做家庭主妇，可他为了哄我开心，也放弃了很多吧？我喜欢在他面前讲哲学史，他是我最忠实的听众，那么晦涩难懂的东西，连你都听不下去，可他却听的看上去津津有味，一定费了很多心思去表演吧？”
老梁把手机递给她：“打吧，如果你心中对他尚有愧疚，那就打电话告诉他，我只求你一件事，好好考虑下你的未来，谁才是真正能给你幸福的男人。”
莫然接过手机，没有摁号码，盯着手机发呆。
老梁站起来，佝偻着身子走出卧室。
……
陈美慧匍匐在梁老爷子脚下，流着泪苦苦哀求，求他原谅。
老梁走进来，伸手拉她起来，将她推出门外，关了书房的门。
“天儿，不能让她走，她走了，然然也就走了，明天的婚礼照旧举行，我只想留住然然，至于留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你相信你爸还没糊涂到被女人支配的地步。”梁老爷子正色道。
“鹤哥把她介绍给你的？你也算是万花从中过的老人儿，怎么就着了她的道儿！若不是她，我和莫然也不会闹到哪此地步！”老梁神情悲愤的抱怨。
梁老爷子摇摇头：“天儿，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你和然然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关别人的事，当你太紧张一个的人时候，最常见的反应就是什么不好的消息都不想告诉她，只想让她活在阳光里，可是你却忘了，这世上并没有永远的阳光，她迟早会走进那些阴暗，而她一旦走进阴暗里，便也就戳穿了你费尽心思编织的谎言，没有人喜欢活在谎言里，就算你说的所有的谎言都只是为了保护她。”
老梁眸色痛苦：“爸，就算她不喜欢，我也会说下去。”
“当年的事你一直没有以爸爸讲实话，我猜你是为了保护然然，可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你冒着被判终身监禁的危险，究竟是为了掩盖什么样的秘密？有什么样的秘密比你的性命还重要？”梁老爷子叹口气。
老梁燃支烟，猛吸一口，苦笑：“过去的事，提它干什么，我相信我老爸有办法保我平安，所以才敢那么任性的。”
“放屁！”梁老爷子骂他一句，面色愠怒：“我是尽了力了，为了留住你媳妇，明明知道枕边人图的只是钱也要去注册，你要是再没办法搞定这件事，就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爸，我害怕，莫然好像是后悔了，后悔跟徐海昌离婚，你说她万一想回头，我能怎么办？由她去吗？”老梁拿头磕着书桌，磕的咚咚响。
梁老爷子重重叹口气：“说谎就是这样的下场，反倒让她再加同情那个人渣，她从小就那样，同情心泛滥，又没个准主意，如果不是多病多灾，我和你妈倒能好好管教管教她，这可好，由她这么长大，倒留了祸根在身上。”
“你别净说废话啊，倒是帮你儿子想想主意。”老梁痛苦的叫。
梁老爷子直了直眼：“孩子是你的还是那姓徐的？”
老梁咽口口水：“我的。”
“连你爹也想骗是不是？然然不会撒谎，你，就没一句实话！以为我没看出来？”梁老爷子翻他白眼。
“爸，孩子一出生就在梁家长大，就是你孙子，是不是？不是孙子也是外孙，反正是咱梁家的人，有错儿么？”老梁说。
梁老爷子瞅他一眼：“我有嫌弃过孩子吗？我是教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最后这一关，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莫然相信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是那个姓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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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慧耸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神情：“我无所谓啊，只要有了钱，我就会把自己管的好一点，若没没钱，那我可能闹情绪，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便何况，我并没有撒谎，徐海昌他本来就是怕连累莫然才选择给她离婚的，他只是没想到她竟然那么无情，更想不到，你对她竟然还是那么一往情深，肯替她拼命……”
“够了，闭嘴！”老梁点一支烟，狠狠的吸一口，吼她。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你帮莫然离婚之前就知道这件事，可你为了一己之私，一直隐瞒着莫然，你确实不是善男信女，你是个恶棍！”陈美慧冷笑。
老梁三两口将手中的烟吸尽，口中喷着浓浓的烟雾，眼神变的十分不友好：“陈小姐，你把这些大家已经心知肚明的事情再拎出来说一遍，什么目的？这件事从头至尾跟你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吧？人若是想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最要紧的是少管闲事！”
“这对海昌不公平！我要替他讨个公道！”陈美慧冷声道。
“公道？你以为莫然那三年的婚姻我真的没有关注过吗？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徐海昌是同学吗？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徐海昌在结婚之前就给过你许诺，骗光莫然的钱就跟她离婚，跟你远走高飞吗？”老梁眼神犀利，声音冷酷。
陈美慧惊惧的盯着他的脸，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陈小姐，你太小看我梁经天的实力了，以前我是太纵容莫然，怕她受伤害，怕刺激到她的情绪，所以才任她所为，就算知道徐海昌是个渣子也不想去揭穿他，我对人性还是抱有幻想的，觉得莫然对他的爱能唤回他的良心，让他结婚后收敛自己的行为，好好跟莫然过一生。
可他都做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啊，陈小姐，这三年你挥霍的每一分钱，都是莫然替徐海昌赚回来的，你现在竟然有脸跟我说要替他讨回公道？那莫然的公道又要到哪里去讨？”老梁冰冷的语调听的陈美慧心中发颤。
她实在是想不到，梁经天竟然一直关注着这件事，连她和徐海昌的关系，甚至连他们之间私下的约定都查的一清二楚。
“你这个魔鬼！”陈美慧抱着双臂，颤声骂道。
老梁耸耸肩膀：“我最大的失误就是让你有机会应征我爸的私护，把事情搞成现在这种局面，是徐海昌找了傅天程，傅天程求了他爸傅玉鹤介绍你过来的吧？如果不是他，我爸不会这么给面子，答应用你这样没经验只会发嗲的烂女人！”
“这事不是海昌做的，他根本不知情，他并不赞成我再惹你们梁家，他早就认输了，不想再跟你们有什么瓜葛。是我自己不甘心，去找的傅天程，让他帮忙，接近老梁，我使出吃奶的劲哄着你爸，就是想让海昌他们有翻盘的机会。”陈美慧横下心将事情合盘托出。
老梁伸手指捏着下巴，一时无语。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在他心里，徐海昌就是个无情的混蛋，根本没有一点人情味，他想当然的认为陈美慧的到来，就是徐海昌安排在他爸身边的卧底。
“梁经天，你是赢了，抱得美人归，可你这辈子都要背上良心债！是你害了海昌！你说的原本没错，他跟莫然结婚的动机是为了她的钱，可结婚后，他竟然对我变了心，被莫然对他的爱感动，发誓做个好人，守着他的妻子过一辈子，我好容易找到的摇钱树，怎肯轻易放弃？所以我一直缠着他，不肯放开他，威胁他，如果不跟我来往，我就把我们的事统统告诉莫然！
他怂了，只能继续跟我来往，却一直试图说服我让我退出，可惜啊，天有不测风云，半年前他竟然查出绝症，这打击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他考虑了一个月的时间，不顾我的一再劝阻，做了一个如此愚蠢的决定！真是好笑！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场镜花水月而已！他应该没想到看上去爱他如骨的妻子竟然第一时间就相信了他的背叛，他再想不到的是你竟然第一时间就接了盘，不光撑起了莫然的人生，还要置他于死地！真是好好笑的一件事！”陈美慧凄厉的笑一声。
“我不相信你的话！”老梁冷漠的说道，转身离开。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信，事实有时候就是这么难以让人接受，而且我绝对相信，三年对你来说，已经是等待的极限，就算海昌不因为肝癌而提出离婚，你大概也忍不住要采取行动夺回莫然了吧？三年前莫然的离开，对你来说，也算是你人生中最致命的打击吧？梁经天，我陈美慧钦佩你对爱情的执着，可你这份爱情现在变了味，掺上了海昌的性命！你这一生也得不到解脱！”陈美慧在他身后恨恨的声音说道，嘴角却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她看见莫然从卧室走了出来，面色苍白，神情悲伤。
他们讲话的声音并不大，可对于有心要偷听讲话的人来说，听个七七八八已经足够了，她反复说着这样一个事实，就是怕早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莫然听不到，听不清楚！
“莫然，你都听清楚了？我一个人说给你听，你可能不信，现在，从老梁的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事实，感觉如何？”陈美慧从沙发上站起来，嘲弄的声音问道。
没走出门的老梁回头！
莫然在沙发上坐下来，没有眼泪，甚至没有表情，只是那么傻呵呵的坐着。
“莫然，不要听她胡说，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真的不是那样子！”老梁扑过来，跪到她面前，急促的声音辩解。
莫然抬眼看着他，伸手摸着他的光头，声音悲伤：“老梁，那你告诉我，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不是陈美慧说的那样子，又是怎么样的？”
“事实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徐海昌背叛了你，他跟你结婚就是为了你的钱，他就是想利用你骗你的钱，然后拿着你的钱，跟他爱的女人远走高飞！”老梁解释，有些苍白无力。
“我要回去。”莫然突兀的说道，起身，身子一晃，晕倒在他怀里。
“莫然！”老梁大叫一声，抱着她冲出门去。
陈美慧心中有些慌，想跟出去，却双腿发颤，站都站不起来。
“小陈，你跟我这几个月，我教你写的最多的毛笔字就是难得糊涂，看来，你一直没学会呀！”梁伯仁从书房里走出来，望着消失在门口的儿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用你来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用我身体的时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用完了就完了是吧？一毛钱的遗产都不留给我！你们父子俩一个德行，都不是什么好人！”陈美慧怒道。
梁伯仁摇摇头，再叹口气，转身走进书房，五分钟之后，四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进客厅，客气的朝陈美慧做个请式，请她出去。
“我不走！我明天就要跟老梁注册，请帖都已经发了！”冷静下来的陈美慧缩进沙发里耍赖，大声叫老梁，然后哭哭啼啼扑向书房。
书房的门从里面拴住，传出京戏贵妃醉酒的唱段，这是梁妈妈生前最喜爱的一首曲目。
“老梁，我错了，你开开门啊，我就是一时糊涂，我并没有想要离开你啊，你不要这么绝情，你现在让我走，我可怎么活啊……”陈美慧顺着书房的门滑倒在地，嚎啕大哭着。
……
莫然醒来，老梁正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帮你订机票，我要回去。”莫然对他说道。
“莫然，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不知道我和陈美慧的对话你听见了多少，可我拿我的脑袋保证，她说的绝不是真的。”老梁开口解释。
莫然摇头不语。
“莫然，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老梁的声音开始绝望。
莫然翻身下床，冷静的要命的声音：“我自己可以，我想以后我并不需要男人。”
“莫然，你听我说，徐海昌当初跟你结婚……”老梁又要解释。
莫然挥手打断他：“他跟我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为了我的钱这件事你知道么？”
老梁点头：“是，我是知道，当时我劝过你，可你……”
莫然又打断他的话：“他跟我离婚时已经查出肝癌，这件事你也知道喽？”
“是，我是知道，可你去找我哭诉他打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是后来调查……”老梁无奈的说。
“老梁，我忽然觉得我是个坏人，十恶不赦，根本不配做妈妈的坏人，徐海昌比我好吧？不管我怎么对他，他竟然没有对我说出真相，就是想离开我，我对不起他。”莫然捏着额头，表情痛苦。
“你没有对不起他！你们结婚这三年，他和陈美慧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断过，你不要听陈美慧胡说八道！她就是为了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老梁扶住她的胳膊，大声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离间吗？你会因为她的离间就离开我吗？”莫然抬头问他。
老梁猛的摇头。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老梁，你别再撒谎了，她说的都是真的，你有私心，你想整死徐海昌，是因为我，不错，就是因为我，而不是因为徐海昌背叛了我是不是？”莫然苦笑着的脸，看的老梁心疼如焚。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莫然安心。
他是说了谎，他本来以为这样的谎言会让莫然过的更舒服些，却不曾想，谎言一旦被揭穿，该怎么样面对莫然的质疑。
莫然往外走，老梁拉住她。
“我想回去，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莫然执拗的说道。
“就算是为了我，改变一次你的决定，不要再去纠结以前的事，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老梁央求她。
莫然摇头，坚持要出去，在老梁没有对她说出全部的实话以前，她不打算再跟他纠缠下去，她累了，她想她永远分辨不清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然然，爸爸明天举行婚礼，也留不住你吗？给爸爸个面子，留下来吧，明天的婚礼上要是缺了你，就是天儿他妈也不会原谅我的。”梁老爷子走进来，哑声说道。
莫然止住脚步，呜咽两声，扑到他怀里。
“然然，天儿是对你说谎了，是他没对，夫妻之间应该坦诚，可他这么做，也是怕伤了你，别的我不敢说，若说起天儿对你的感情，爸爸敢打保票，他绝对是爱你的，他这也算是过了大半辈子了，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你不相信他，总该相信爸爸吧？”梁伯仁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
“莫然，留下来，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以后再不对你撒谎，有事我们一起抗，再也不隐瞒你。”老梁紧跟着发誓。
“梁伯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们都是为了我好。”莫然哭道，要离开的心有些松动。
“然然，叫我爸爸，明天我们一直去注册结婚好不好？别再拖了，再拖下去，天儿真的老了。”梁伯仁笑着给她擦眼泪。
“他总是撒谎，我不想跟他结婚。”莫然哭道。
“莫然，陈美慧说的是没错，徐海昌也许是因为身患绝症才决定跟你离婚，可你也应该听到了，他跟你结婚之后根本就没有跟陈美慧分开，他没有爱过你，他想说办法哄你开心，就跟陈美慧想尽办法哄我爸开心是一个道理，都是因为钱，是因为他们自己的贪婪，而不是因为爱！”老梁坐到床边，嘶哑的开口继续解释。
“天儿，你少说两句！不管怎么说，那是然然的前夫，如果他真的得了绝症，我们不能坐视不管，等然然顺利生产之后，你们回去把这件事好好解决下，别人不仁，我们不能不义，我早就教育过你，做事不能做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世间的事，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想不到今后倒底会发生什么，谁又会用得着谁。”梁老爷子神色郑重的教育儿子。
老梁默默的点点头。
莫然鼻子一耸，面色痛苦，轻轻呻吟了一声。
老梁唬掉半条魂，伸手抱住她，大声唤医生。
医生还没走远，听见叫声又跑了回来，给莫然重新诊断下，可能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宫缩而引发的胎动频发，也并没什么大碍，嘱咐几句话方又离开。
老梁扶莫然在床上躺下，不肯离开，守着她，不知不觉流了眼泪。
莫然躺了一会儿，心里稍微好受些，扭头过来看见他脸上的泪，也禁不住呜咽起来。
“你倒底对我说了多少谎话？你自己说。”莫然哭着问他。
老梁将泪水拭干，露出笑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莫然盯着他的脸，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老梁拉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下，嘴角露出笑容：“莫小然，我所有的谎言都是因为三年前的懦弱，我阻止过你，可你坚持，我就退缩了，我怕你因为不开心又会出毛病，你住了三年医院，那三年的煎熬让我生不如死，如果能够拿我的命换你的健康，我会毫不犹豫的丢下这条命，你明白么？
我怕你回不来，我怕你一辈子都要住在那么恐怖的地方，所以我做起事来总是畏手畏脚，怕你不开心，越是怕，越是不知道怎么做。
然后我就错过了，眼睁睁看着你嫁人，看着你受苦，我后悔了，不管怎么样，我也要把你夺回来，我自己的爱我自己守，再不想假手他人，再也不想。”
莫然将脸扭到一边：“徐海昌他，真是得了癌症？”
老梁拧了拧眉：“好像是的，你跟我说他在外面有人了要跟你离婚，我就去查过他，知道了这事，我原本也觉着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可惜啊，他竟然动手打了你！这让我对他的判断改观了，也许绝症的事只是个圈套罢了，一来可以哄你离婚，二来可以摆脱陈美慧对他的纠缠，让他能一个人拿着骗来的钱财离开。”
“你到现在也没查清楚？”莫然问。
老梁摇头：“我没再查下去，是我的过错，你如果想知道，我这就去查。”
“你去救我的途中究竟怎么发生的车祸？”莫然又问。
老梁哏了哏，开口：“他爸爸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客气的，要用你的下落换儿子的自由，我答应了。可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说，要我放弃你，成全你和徐海昌，徐家不能没有你这个儿媳妇，我说这不可能，他便威胁我，要杀死你，我试着安抚他，他却情绪激动，摸出电话来打电话，说是要让他老伴放火烧死你，大家都活不成。我伸手去夺他的手机，跟他扭打起来，方向盘偏离了方向掉进了池塘里。”
莫然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莫小然，以前的事不要再去想了，现在这样不好吗？陈美慧和我爸的事确实是个意外，我真是没想到，我爸可能是太老了，寂寞了太久，偶尔有个小姑娘拼了命的讨好他，他便昏了头，幸好，他还不糊涂，没把家产留给她，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是。
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会想办法尽快把他们分开，这样的女人多的是，再找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老梁低声道。
“他本来就没有要杀死我的打算，虽然把我关在地窖里，却存放了足够的食物和水，陈美慧没有撒谎，他离婚，真的是不想连累我。”莫然擦眼泪。
老梁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来。
莫然伸手去拿手机，老梁抢先一步将手机握在手里，紧张的问：“你要打电话给他？”
莫然伸着手，盯着他，点头。
“莫然，搞清楚这件事和不搞清楚有什么不一样吗？他当初跟你结婚的目的不纯是真的，他背叛你也是真的，你还是放不下？”老梁问。
莫然垂下眼：“他为了救我差点被卡车撞死，每天照顾我给我穿衣洗脚也是真的，我是为他付出过，放弃了工作，学做家庭主妇，可他为了哄我开心，也放弃了很多吧？我喜欢在他面前讲哲学史，他是我最忠实的听众，那么晦涩难懂的东西，连你都听不下去，可他却听的看上去津津有味，一定费了很多心思去表演吧？”
老梁把手机递给她：“打吧，如果你心中对他尚有愧疚，那就打电话告诉他，我只求你一件事，好好考虑下你的未来，谁才是真正能给你幸福的男人。”
莫然接过手机，没有摁号码，盯着手机发呆。
老梁站起来，佝偻着身子走出卧室。
……
陈美慧匍匐在梁老爷子脚下，流着泪苦苦哀求，求他原谅。
老梁走进来，伸手拉她起来，将她推出门外，关了书房的门。
“天儿，不能让她走，她走了，然然也就走了，明天的婚礼照旧举行，我只想留住然然，至于留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你相信你爸还没糊涂到被女人支配的地步。”梁老爷子正色道。
“鹤哥把她介绍给你的？你也算是万花从中过的老人儿，怎么就着了她的道儿！若不是她，我和莫然也不会闹到哪此地步！”老梁神情悲愤的抱怨。
梁老爷子摇摇头：“天儿，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你和然然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关别人的事，当你太紧张一个的人时候，最常见的反应就是什么不好的消息都不想告诉她，只想让她活在阳光里，可是你却忘了，这世上并没有永远的阳光，她迟早会走进那些阴暗，而她一旦走进阴暗里，便也就戳穿了你费尽心思编织的谎言，没有人喜欢活在谎言里，就算你说的所有的谎言都只是为了保护她。”
老梁眸色痛苦：“爸，就算她不喜欢，我也会说下去。”
“当年的事你一直没有以爸爸讲实话，我猜你是为了保护然然，可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你冒着被判终身监禁的危险，究竟是为了掩盖什么样的秘密？有什么样的秘密比你的性命还重要？”梁老爷子叹口气。
老梁燃支烟，猛吸一口，苦笑：“过去的事，提它干什么，我相信我老爸有办法保我平安，所以才敢那么任性的。”
“放屁！”梁老爷子骂他一句，面色愠怒：“我是尽了力了，为了留住你媳妇，明明知道枕边人图的只是钱也要去注册，你要是再没办法搞定这件事，就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爸，我害怕，莫然好像是后悔了，后悔跟徐海昌离婚，你说她万一想回头，我能怎么办？由她去吗？”老梁拿头磕着书桌，磕的咚咚响。
梁老爷子重重叹口气：“说谎就是这样的下场，反倒让她再加同情那个人渣，她从小就那样，同情心泛滥，又没个准主意，如果不是多病多灾，我和你妈倒能好好管教管教她，这可好，由她这么长大，倒留了祸根在身上。”
“你别净说废话啊，倒是帮你儿子想想主意。”老梁痛苦的叫。
梁老爷子直了直眼：“孩子是你的还是那姓徐的？”
老梁咽口口水：“我的。”
“连你爹也想骗是不是？然然不会撒谎，你，就没一句实话！以为我没看出来？”梁老爷子翻他白眼。
“爸，孩子一出生就在梁家长大，就是你孙子，是不是？不是孙子也是外孙，反正是咱梁家的人，有错儿么？”老梁说。
梁老爷子瞅他一眼：“我有嫌弃过孩子吗？我是教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最后这一关，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莫然相信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是那个姓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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