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若初首发，感谢支持
老梁将莫然送回家，莫然连水都不让他喝一口，直接将他扫地出门。
“莫小然，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啊，至少让我进去坐一坐，好不好？”老梁在门口叫唤。
金毛犬坐在门里面，守着门，冲着坐到电脑前的莫然也叫唤。
“老毛，你究竟是谁的狗？”莫然骂毛毛。
毛毛住了腔，幽怨的望着紧闭的门，伸出爪子试了试，拉不开门，耷拉着脑袋趴到地上。
莫然打电话给养母lisa，电话打不通，留言说他们去了非洲拍狮子，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复。
她颓然的卧到椅子上啃起了指甲。
“莫小然，我跟朋友订了个约会，时间到了，这就走了，你好好替我复仇，晚上我回来吃饭，我要吃面，你下的面知道不？”老梁还在门外喋喋不休。
莫然伸出双手掩住耳朵。
她不想听他讲话，拿不回属于他的东西之前，她没脸见他。
而如果真的拿不回属于他的东西，让他就这么落魄的去新西兰当农民，她宁肯去死，也不能面对这样的失败。
Lisa一定会帮她，这一点毋庸置疑，莫然倒是非常肯定，只要有了进市去玩的资金，搞到百分之五的股份，莫然还是有信心，虽然很久没有做这种事，可能力就是能力，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失丢失掉。
莫然盯着屏幕上KMC股票的走势图陷入了沉思。
老梁走进茶馆的包间，宋联民已经喝了两壶茶了，见了他，呵呵一笑：“梁总，少见啊，迟倒了半小时。”
老梁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竟然破天荒的对宋联民露出了笑容。
“梁总，这画风不对啊。”宋联民有些诧异的说道。
“出了点意外，小莫然回来了，我先把她送了回去，所以来晚了。”老梁道。
“看来，我也要考虑退休了，你瞧你，一退下来，连笑容都有了。”宋联民感慨一句。
“你还是算了，要是把公司给你那几个儿子，不出三年，给你败个净光。”老梁鄙视的语气。
宋联民苦笑一声，摊手：“梁总，你这毒舌也真是没谁了，这时候，还有心情替我考虑，我是觉得吧，我跟你嘘寒问暖那都是假的，钱好说，你想要多少只管开口，可这股份的事，我没办法啊！帮不上忙啊！”
“这事我心里有数，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约你出来，就是想问问徐家那老爷子的手术怎么样？这事要是再给小莫然办砸了，我可彻底没戏了，你可不能害我。”老梁呷口茶，品上一品，满意的点头。
宋联民咳嗽两声，盯着他：“真没事？董事会可是提前到这个周五，还有三天时间，你真的回天有术？”
“先回答我，我的事你掺和啥劲，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自然会求你。”老梁酷跩的声音。
宋联民咽口口水，点头：“成，那我就不瞎操心了，徐家老爷子这手术很成功，换的是个出了车祸的小伙子的肝，术后恢复良好，活三五年不成问题。”
“这就好，现在不得空，等整完那帮混小子，我请你吃满汉全席。”老梁道。
“梁总，杀手锏什么时候拿出来，我可一直憋着呢，虽然我对付不了傅家的人，可对付徐海昌那渣渣是绰绰有余的，你不会不放心我吧？”宋联民问。
“不到时候，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这人生大起大落才有意思，享受过奢侈突然又变成穷光蛋对一个人来说才是致命的，我就是要弄死那小王八蛋！”老梁口气变的犀利，眼睛不由自主眯了一眯。
莫然下了碗面给高洁，高洁狼吞虎咽的吃着。
莫然皱起眉头：“高洁你不是吧？老梁这么多年给你的高薪都让你喂了狗啦？你家人口也不多吧？不至于一失业就吃不上饭了呀。”
“薪水是不少，可都在我媳妇手里，她听说我被梁总解雇了，骂我没用，一顿打将我赶出家门，要不是你打电话要我来，我正愁找不到地方蹭饭呢。”
高洁将面汤喝光，拍拍肚皮，苦着脸抱怨。
“那个老混蛋是老年痴呆前症，早知道晚知道不都得知道？我又不是在法国呆一辈子。”莫然叹口气。
“莫然，要不你就嫁了吧，虽然我恨梁总解雇了我，可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我实在是挺同情他的，若不是为了你，他不会蠢到这种地步，接连丢城损地，弄的自己如此狼狈吧？”高洁添饱了肚子，牙签挑着牙，说道。
莫然闪闪眼，吮鼻子：“你觉得我俩合适？”
“管它合不合适呢，对你这么好的男人就不应该放弃！”高洁苦口婆心。
“没结婚前，徐海昌对我更好，你倒是忘了，他为了救我，差点被车撞死，为了跟我求婚，从十几米的悬崖上跳了下来，为了让我接受他，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跳下了海。你们男人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不实际。”莫然翻白眼。
“梁总他，不一样吧？”高洁道，语气却有点犹豫。
“我俩不合适，平时互相怂怂就算了，致命的是在关键的问题上，从来都没有意见一致过，这也是我离开他的原因。”莫然怅然的叹口气。
“莫然，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在你与梁总有分歧的问题上，有哪一次你是正确的？”高洁发难。
“我不正确不代表我没有决定的权力！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个角度，如果你是我，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得不到你媳妇的认可，你甘心吗？在他眼里，你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始终不能够自己去决定一件事的走向，你乐意吗？”莫然悲伤的说道。
高洁重重的叹口气：“我和我媳妇谈恋爱的时候，她倒挺能迁就我的，十回有八回我作主，可结婚这十几年，除了大事，我几乎就没有决定权，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被她虐的有滋有味的？”
“至少大事你有决定权。”莫然回。
“我家这十几年就没发生过要我做决定的大事！”高洁不甘心的语气飞快的说道。
“算啦，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只半个月，KMC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老梁这么快就被人整了？”莫然换了话题，不想再继续下去。
“简单说，都是他自己作的。”高洁的表情认真起来，遗憾的说道。
莫然被咖啡呛了嗓子，一阵狂咳。
“接连作出两个对公司特别不利的决定，致使公司股价动荡，却拒不认错，得罪了两个本来就因为他的强势对他有意见的股东，傅天程趁机收了那个股东手中的股份。”高洁说道。
“那两个股东我知道，可他们三人加起来不过百分之二十一，玩不过老梁的。”莫然道。
“这事说起来蹊跷，梁家老爷子手里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知道吧？梁总的股份加上老爷子的才是百分之二十二，你个你知道吧？”高洁问。
莫然一口咖啡呛出来：“梁老爷子砸自己儿子的擂台？”
“说到归底，梁总其实是败在自己父亲的手里，梁老爷子将百分之一的股分无偿送给了照顾他的小护士陈小姐，陈小姐转手卖给了傅天程。然后他们就胜利了。其实这事也不能怪梁老爷子，他那岁数想不到百分之一的股份就会引起KMC的大地震啊。”
高洁绝望的回道。
“小陈？陈美慧？”莫然苦笑一声：“他们果然还没有断，男人啊，从十八到八十，果然都是花心大萝卜，眼中有的只是美女。”
“这也不能怪男人，自古以来，能让英雄折腰的，只有美人儿。”高洁理直气壮的回道。
莫然白他一眼，神情绝望：“是我拖累的他，你还不知道吧，这个陈小姐就是徐海昌的小情人儿，用我的钱，睡我的男人，将我逼进绝境的小三啊。”
高洁张大嘴巴，一脸诧异，一时连嘴也合不拢。
“梁总说对你有信心依你以前的能力，突破傅家的狙击，从股市上买回百分之二的股份完全没问题。”
手动合上下巴的高洁，手揉着下巴颌，深沉的说道。
“他把宝全押我身上了？可他明明不是这样说的。”莫然一脸沮丧。
“有一点你说的对，他一直把你当小孩子来哄，这一点不好，你这岁数怎么滴也不是孩子了。”高洁道。
莫然趴到沙发上，一时无语，心中疼的厉害。
那老混蛋就算走进了泥淖，也绝不会在她面前露出哪怕一丝丝的胆怯和不安，他的自如让她有种不安的预感，事情并非高洁讲的这样一点希望也不有。
“不对！我手里还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怎么忘了这事了，我说这老狐狸为什么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高洁，马上办手续，我这就授权将股份转让给他。”
莫然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大声叫道。
高洁悲哀的眼神看着她：“你更忘了，你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经全权委托交给梁总管理了，你为什么不再问问我徐海昌怎么进的董事会？”
莫然觉得自己要吐血了，一把揪住高洁的衣领，骂：“他老年痴呆，你是不是也呆？怎么能让他做出这么荒诞不经的事情来？为什么不阻止他发病？”
“所以我才劝你嫁了嘛，他为了你，可是弄得自己要倾家荡产了的。”高洁直视着她，苦笑。
“那他把宝押在我身上有个屁用啊，我再能耐，也收购不了百分之六的股份，徐海昌手中的股份肯定是傅天程的，我们输定了，高洁。”莫然倒回沙发上，抱头呻吟。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冒着被梁总解雇的危险也要叫你回来了？梁总跟徐海昌定的明天签字转让，就算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也正要找你的，娶老婆归娶老婆，可利益也归利益嘛，不能混为一谈是不是？”高洁正色道。
他这话音未落，莫然已经冲着自己的手机放肆的大吼着：“梁经天你这个老混蛋，赶紧给我滚回来！”
“正谈事呢，回不去，今晚估计够呛，明天回去。”老梁讲完，不待莫然再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他挂我电话！”莫然气红了眼珠子，指着手机，对高洁怒吼。
高洁同情的摊手：“莫然，冷静，想想办法，找到他，劝劝他，这次一旦输了便是万劫不复，想东山再起，没那么容易。”
然而，莫然并没有老梁的本事，能在这偌大的世上轻易而举的找到一个存心想躲避她的人。
待她在律师楼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股份转让协议上签下了最后一笔，看见莫然顶着两只熊猫眼闯进来，竟然还笑的出来，招呼她过来，让她看看他那签名有没有长进。
“你不是一直说我这签名签的像狗刨么？来看看，有没有长进？我跟一个知名的书法家学了三年硬笔书法，该有长进了吧？”
老梁拿起转让协议送到莫然眼前，轻松调侃的语气。
莫然一把夺过去要撕掉，却被徐海昌一下抢了过去，一脸明晃晃的嘲笑：“莫然，木已成舟，你还是认了吧，这笔买卖不亏呀，各得其所，梁总也很满意是不是？”
“嗯，这话说的深得我心，果然是各得其所，小徐，一下子变成有钱人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呀？”老梁笑咪咪的问徐海昌。
“承你老贵言，这感觉确实不错，只是梁总，你这一下子从天下跌下地里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还得装出现在这样的笑脸来呀？”
有了钱的徐海昌果然不一样，直视着老梁，回敬着老梁的嘲笑，腿也不抖了，面色也不发慌了。
“钱果然是个好东西，有钱和没钱果然底气不一样。”老梁盯着他的腿，下结论。
“当然啦，梁总你财大气粗，就算没有了KMC，也是大富豪嘛，不是我们这些穷瘪三能比的，祝你和莫然新婚幸福啊。”
徐海昌揶揄的笑道，拿着协议书，扬长而去。
莫然盯着桌子上摊开来的离婚协议，眼泪潸然而下。
“莫小然，还愣着干什么，签名呀！成啦，徐海昌已经签了名了，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老梁显然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手指摸着下巴指挥莫然。
莫然哭的更凶：“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为什么做事之前不先跟我商量下，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你用你所有的身价来换这张离婚协议？你一直说我一意孤行，不听你的建议，你又何曾听过我一回？”
“莫小然，我说你倒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KMC哈？我不过是没了一间公司，你看不起我了？”老梁不满的问。
莫然愤然！
永远的答非所问！永远不会好好的跟她一起面对问题，讨论问题！永远这么霸道跋扈，觉得他一个人什么都行，做什么都对！
莫然眼泪汪汪的瞅他一眼，转身要跑出去，被正走进来的高洁堵了回来，指着那张离婚协议道：“跑什么，还是赶紧签了吧，这怕是世上最贵的离婚协议了，整个一家上市公司换回来的啊！浪费了多可惜。”
“那是我的股份，你有什么权利给我卖掉，而且还卖给我的仇人！”
回去的车上，莫然一直重申自己的立场，哭的稀里哗啦。
老梁除了给她递纸巾，就是笑话她哭的样子很丑。
“徐海昌他爸的手术成功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下了车，老梁问莫然。
“不去了，婚既然已经离了，他儿子又变成了富豪，我还去凑什么热闹，他家的这一切都拜我所赐，他们来拜拜我还差不多。”莫然愤愤不平的回。
“哎——，莫小然，这就对了，摆正自己的位置，别觉得你欠他们什么，总之呢，事情顺利解决了，你以后的任务就是替我赚钱，逛街美容健身，尽快恢复以前的生活状态，别成天中年妇女似的，睁眼泪闭眼泪，看的我心疼，我心脏不好，受不了这个。”
老梁摸着心脏的位置说道。
“梁总，我同学是睦和医院心脏外的主任，要是你愿意，哪天有空带你过去看看？”跟在他身后的高洁插言道，献殷勤。
“你怎么还跟着？”老梁看他一眼，蛮横的声音。
“我走，我这就走。”高洁苦笑着，拱拱手，扭头朝电梯走去。
“飞扬跋扈未必是好事，你看看你，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你都混成这样了，哪有一个人来看看你？也就高律师对你不离不弃，你还这样对人家，没风度没礼貌！”
莫然怂他，开门，再转身，看见高洁扶着梁老爷子朝这边走来。
“哎呀喂，老爷子，儿子正打算回家看你呐，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老梁迎过去，扶住他爸，笑的灿若夏花。
莫然变成了呆子，这爷俩倒怎么好了？
“臭小子！国内陷阱多，我还是回新西兰当我的农民好了，过来看看你和小莫，明儿就走了。”梁老爷子拉着儿子的手，走过来。
莫然的喉头哽住，想叫声梁伯伯，叫不出来，便是流下了一腮的眼泪。
梁老爷子看见她的样子，狐疑的盯了儿子一眼。
“爸，进屋，进屋，让小莫做碗面条你吃，这三年啊，可把她给练出来了，厨房里一把好手！”老梁当没看见他爹的眼神，招呼他进门。
梁老爷子朝他脑门就是一记爆栗，发怒：“死小子！小莫那双手可值千金，哪是用来做饭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我的天！你儿子多大了，你还当他小呐，敲出脑浆子了真是。”老梁抱怨着，一手摸着脑袋，一手接过老爷子的外套，扶他在沙发上坐了。
“梁伯伯，你坐着，我沏茶你喝。”莫然总算是缓了过来，露出勉强的笑颜，对老爷子说道。
“好啊，我只喝红茶，放一把糖，你知道的。”梁老爷子摆手搭脚的在沙发上坐着，指挥莫然，又抬眼瞪儿子一眼。
老梁倒是乖巧，立马起身过来给他捶背。
老爷子舒服的半闭上双眼，哼起了京剧。
厨房里的莫然斜斜身子看着客厅里惬意的爷俩，疑惑的问跟进来帮忙的高洁：“瞧这爷俩的模样，不像是刚刚丢了公司啊，倒像是打了胜仗，凯旋归来似的，怎么回事？”
“有钱人的脑回路跟疯子一样难猜，要么人家怎么能有钱呢。”高洁感叹一句。
高洁这话音未落，客厅里传出爷俩的吵吵声儿。
只听梁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大嚷：“我就带她走了，那孩子奶大屁股圆，又会哄人，我喜欢。”
”你能不能老有老样，别这么为老不尊的，她就一骗子，骗的小莫倾家荡产，你喜欢她干什么呀，这一挂的女人多的是，我给你请一打回来成不成！”老梁相当不满意的声音。
“你老子又不是小莫，小莫还是个孩子，在国外长大，生活环境优渥，没什么心机，我不一样，我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人没遇见过，会着了一个小狐狸的道儿？笑话！”梁老爷子毫不让步。
“我的老爹哟，这一次若没有儿子我提醒，你岂不早就着了她的道了？你自己说，钱给了没有？房子给了没有？嘴硬有什么用！事实摆在你眼前，你装看不见可不好。”老梁语气沮丧。
“钱是给了，房子也给了，她成天价哄我一个老人家开心也挺不容易，给个一二百万过分吗？你是不是我梁伯仁的儿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抠了？一二百万也看在眼里了？眼皮子浅到这地步了？”老爷子大声嘲笑。
“我说不过你，你这就是胡搅蛮缠，再说下去，又得把我绕进去出不来，你想干什么随便你，明天我到我妈坟前哭我妈去，让她收拾你！”老梁气鼓鼓的跌坐到沙发上，喘着粗气。
“梁伯伯，喝茶，红茶，加糖。”莫然将茶端出来，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接过来，呷一口，点头：“小莫呀，我不在，你替我看着这臭小子，有好看的女人多给他介绍几个，管他愿不愿意，只要能给我生个孙子出来，那女人就是我梁家的大恩人，我一半的家当都留给她。”
“老爷子，你还有多少家当？”高洁避在厨房门后面，惋惜的问一句。
梁老爷子闪闪眼，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在新西兰有一千顷地，三个镇子，几万口人，算不算家当？”
“算个屁，你可是要领着那小表子过去浪的，不出一年，都成人家的了，给你生个儿子也不会是你的种！”老梁发牢骚。
“讨打！”老爷子朝他瞪眼。
“梁伯伯，你放心，我会的，保证完成任务，儿媳妇不一定给你弄到，孙子一定给你弄一个出来！”莫然笑着打茬，不希望他们父子再吵吵下去。
“还是小莫贴心，要么怎么说得生闺女呢，你梁伯伯这辈子就缺个闺女啊，孩子妈去的早，我们本来讲好了要再生几个闺女出来好好培养的，让这小子自生自灭的，她说话不算数，半道丢下我，享福去了。”梁老爷子说着，眼圈子泛了红，声音呜咽起来。
“少来，少来啊，爸，煽的什么情，你不才找着一干闺女么？别打小莫的主意，做不了你干闺女。如今这干亲名声不好，说出去丢人现眼，你别带累坏了莫小然的名声。”
老梁急吼吼的堵了他爸的话头。
莫然觉得不能让他们这么吵下去，于是便转移话题，陪着笑脸问：“梁伯伯，您老经历的事多，有大智慧，公司这事，您看有没有办法补救回来？”
梁老爷子瞅儿子一眼，撅撅嘴，小孩子气：“他也老大不小了，又没儿子，要个破公司有什么用？难道留给外人给社会做贡献啊？我们老梁家算是完喽！天儿，你刚才说什么？让你妈来收拾我？我就怕她真上来了，还得我替你挡枪，要不她先收拾的可是你这混球！”
老梁的脸皱成苦瓜，双手抱头：“莫小然，你说你没事招惹他干嘛，好好的又扯上这事儿，闹心。”
“梁伯伯，我煮面你吃呗？阳春面，不带油，我学会了，你尝尝我的手艺？”莫然继续劝和。
“让那不生养的臭小子煮去，就他那德行，也配吃你煮的面？小莫，听你梁伯伯的，别再下厨房干那些粗活儿，细皮嫩肉的，沾了水就糙了。”梁老爷子伸手指着儿子。
“得了，老爷子，你喜欢的大三元吃羊肉去行不行？我请客，这就走。”老梁拱拱手，过来拖他爹。
莫然眨了眨眼，去大三元庆祝公司被人抢了？天下有这么心大的人？怎么突然间感觉自己这一包子眼泪好像是白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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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你究竟是谁的狗？”莫然骂毛毛。
毛毛住了腔，幽怨的望着紧闭的门，伸出爪子试了试，拉不开门，耷拉着脑袋趴到地上。
莫然打电话给养母lisa，电话打不通，留言说他们去了非洲拍狮子，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复。
她颓然的卧到椅子上啃起了指甲。
“莫小然，我跟朋友订了个约会，时间到了，这就走了，你好好替我复仇，晚上我回来吃饭，我要吃面，你下的面知道不？”老梁还在门外喋喋不休。
莫然伸出双手掩住耳朵。
她不想听他讲话，拿不回属于他的东西之前，她没脸见他。
而如果真的拿不回属于他的东西，让他就这么落魄的去新西兰当农民，她宁肯去死，也不能面对这样的失败。
Lisa一定会帮她，这一点毋庸置疑，莫然倒是非常肯定，只要有了进市去玩的资金，搞到百分之五的股份，莫然还是有信心，虽然很久没有做这种事，可能力就是能力，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失丢失掉。
莫然盯着屏幕上KMC股票的走势图陷入了沉思。
老梁走进茶馆的包间，宋联民已经喝了两壶茶了，见了他，呵呵一笑：“梁总，少见啊，迟倒了半小时。”
老梁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竟然破天荒的对宋联民露出了笑容。
“梁总，这画风不对啊。”宋联民有些诧异的说道。
“出了点意外，小莫然回来了，我先把她送了回去，所以来晚了。”老梁道。
“看来，我也要考虑退休了，你瞧你，一退下来，连笑容都有了。”宋联民感慨一句。
“你还是算了，要是把公司给你那几个儿子，不出三年，给你败个净光。”老梁鄙视的语气。
宋联民苦笑一声，摊手：“梁总，你这毒舌也真是没谁了，这时候，还有心情替我考虑，我是觉得吧，我跟你嘘寒问暖那都是假的，钱好说，你想要多少只管开口，可这股份的事，我没办法啊！帮不上忙啊！”
“这事我心里有数，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约你出来，就是想问问徐家那老爷子的手术怎么样？这事要是再给小莫然办砸了，我可彻底没戏了，你可不能害我。”老梁呷口茶，品上一品，满意的点头。
宋联民咳嗽两声，盯着他：“真没事？董事会可是提前到这个周五，还有三天时间，你真的回天有术？”
“先回答我，我的事你掺和啥劲，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自然会求你。”老梁酷跩的声音。
宋联民咽口口水，点头：“成，那我就不瞎操心了，徐家老爷子这手术很成功，换的是个出了车祸的小伙子的肝，术后恢复良好，活三五年不成问题。”
“这就好，现在不得空，等整完那帮混小子，我请你吃满汉全席。”老梁道。
“梁总，杀手锏什么时候拿出来，我可一直憋着呢，虽然我对付不了傅家的人，可对付徐海昌那渣渣是绰绰有余的，你不会不放心我吧？”宋联民问。
“不到时候，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这人生大起大落才有意思，享受过奢侈突然又变成穷光蛋对一个人来说才是致命的，我就是要弄死那小王八蛋！”老梁口气变的犀利，眼睛不由自主眯了一眯。
莫然下了碗面给高洁，高洁狼吞虎咽的吃着。
莫然皱起眉头：“高洁你不是吧？老梁这么多年给你的高薪都让你喂了狗啦？你家人口也不多吧？不至于一失业就吃不上饭了呀。”
“薪水是不少，可都在我媳妇手里，她听说我被梁总解雇了，骂我没用，一顿打将我赶出家门，要不是你打电话要我来，我正愁找不到地方蹭饭呢。”
高洁将面汤喝光，拍拍肚皮，苦着脸抱怨。
“那个老混蛋是老年痴呆前症，早知道晚知道不都得知道？我又不是在法国呆一辈子。”莫然叹口气。
“莫然，要不你就嫁了吧，虽然我恨梁总解雇了我，可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我实在是挺同情他的，若不是为了你，他不会蠢到这种地步，接连丢城损地，弄的自己如此狼狈吧？”高洁添饱了肚子，牙签挑着牙，说道。
莫然闪闪眼，吮鼻子：“你觉得我俩合适？”
“管它合不合适呢，对你这么好的男人就不应该放弃！”高洁苦口婆心。
“没结婚前，徐海昌对我更好，你倒是忘了，他为了救我，差点被车撞死，为了跟我求婚，从十几米的悬崖上跳了下来，为了让我接受他，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跳下了海。你们男人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不实际。”莫然翻白眼。
“梁总他，不一样吧？”高洁道，语气却有点犹豫。
“我俩不合适，平时互相怂怂就算了，致命的是在关键的问题上，从来都没有意见一致过，这也是我离开他的原因。”莫然怅然的叹口气。
“莫然，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在你与梁总有分歧的问题上，有哪一次你是正确的？”高洁发难。
“我不正确不代表我没有决定的权力！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个角度，如果你是我，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得不到你媳妇的认可，你甘心吗？在他眼里，你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始终不能够自己去决定一件事的走向，你乐意吗？”莫然悲伤的说道。
高洁重重的叹口气：“我和我媳妇谈恋爱的时候，她倒挺能迁就我的，十回有八回我作主，可结婚这十几年，除了大事，我几乎就没有决定权，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被她虐的有滋有味的？”
“至少大事你有决定权。”莫然回。
“我家这十几年就没发生过要我做决定的大事！”高洁不甘心的语气飞快的说道。
“算啦，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只半个月，KMC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老梁这么快就被人整了？”莫然换了话题，不想再继续下去。
“简单说，都是他自己作的。”高洁的表情认真起来，遗憾的说道。
莫然被咖啡呛了嗓子，一阵狂咳。
“接连作出两个对公司特别不利的决定，致使公司股价动荡，却拒不认错，得罪了两个本来就因为他的强势对他有意见的股东，傅天程趁机收了那个股东手中的股份。”高洁说道。
“那两个股东我知道，可他们三人加起来不过百分之二十一，玩不过老梁的。”莫然道。
“这事说起来蹊跷，梁家老爷子手里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知道吧？梁总的股份加上老爷子的才是百分之二十二，你个你知道吧？”高洁问。
莫然一口咖啡呛出来：“梁老爷子砸自己儿子的擂台？”
“说到归底，梁总其实是败在自己父亲的手里，梁老爷子将百分之一的股分无偿送给了照顾他的小护士陈小姐，陈小姐转手卖给了傅天程。然后他们就胜利了。其实这事也不能怪梁老爷子，他那岁数想不到百分之一的股份就会引起KMC的大地震啊。”
高洁绝望的回道。
“小陈？陈美慧？”莫然苦笑一声：“他们果然还没有断，男人啊，从十八到八十，果然都是花心大萝卜，眼中有的只是美女。”
“这也不能怪男人，自古以来，能让英雄折腰的，只有美人儿。”高洁理直气壮的回道。
莫然白他一眼，神情绝望：“是我拖累的他，你还不知道吧，这个陈小姐就是徐海昌的小情人儿，用我的钱，睡我的男人，将我逼进绝境的小三啊。”
高洁张大嘴巴，一脸诧异，一时连嘴也合不拢。
“梁总说对你有信心依你以前的能力，突破傅家的狙击，从股市上买回百分之二的股份完全没问题。”
手动合上下巴的高洁，手揉着下巴颌，深沉的说道。
“他把宝全押我身上了？可他明明不是这样说的。”莫然一脸沮丧。
“有一点你说的对，他一直把你当小孩子来哄，这一点不好，你这岁数怎么滴也不是孩子了。”高洁道。
莫然趴到沙发上，一时无语，心中疼的厉害。
那老混蛋就算走进了泥淖，也绝不会在她面前露出哪怕一丝丝的胆怯和不安，他的自如让她有种不安的预感，事情并非高洁讲的这样一点希望也不有。
“不对！我手里还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怎么忘了这事了，我说这老狐狸为什么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高洁，马上办手续，我这就授权将股份转让给他。”
莫然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大声叫道。
高洁悲哀的眼神看着她：“你更忘了，你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经全权委托交给梁总管理了，你为什么不再问问我徐海昌怎么进的董事会？”
莫然觉得自己要吐血了，一把揪住高洁的衣领，骂：“他老年痴呆，你是不是也呆？怎么能让他做出这么荒诞不经的事情来？为什么不阻止他发病？”
“所以我才劝你嫁了嘛，他为了你，可是弄得自己要倾家荡产了的。”高洁直视着她，苦笑。
“那他把宝押在我身上有个屁用啊，我再能耐，也收购不了百分之六的股份，徐海昌手中的股份肯定是傅天程的，我们输定了，高洁。”莫然倒回沙发上，抱头呻吟。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冒着被梁总解雇的危险也要叫你回来了？梁总跟徐海昌定的明天签字转让，就算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也正要找你的，娶老婆归娶老婆，可利益也归利益嘛，不能混为一谈是不是？”高洁正色道。
他这话音未落，莫然已经冲着自己的手机放肆的大吼着：“梁经天你这个老混蛋，赶紧给我滚回来！”
“正谈事呢，回不去，今晚估计够呛，明天回去。”老梁讲完，不待莫然再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他挂我电话！”莫然气红了眼珠子，指着手机，对高洁怒吼。
高洁同情的摊手：“莫然，冷静，想想办法，找到他，劝劝他，这次一旦输了便是万劫不复，想东山再起，没那么容易。”
然而，莫然并没有老梁的本事，能在这偌大的世上轻易而举的找到一个存心想躲避她的人。
待她在律师楼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股份转让协议上签下了最后一笔，看见莫然顶着两只熊猫眼闯进来，竟然还笑的出来，招呼她过来，让她看看他那签名有没有长进。
“你不是一直说我这签名签的像狗刨么？来看看，有没有长进？我跟一个知名的书法家学了三年硬笔书法，该有长进了吧？”
老梁拿起转让协议送到莫然眼前，轻松调侃的语气。
莫然一把夺过去要撕掉，却被徐海昌一下抢了过去，一脸明晃晃的嘲笑：“莫然，木已成舟，你还是认了吧，这笔买卖不亏呀，各得其所，梁总也很满意是不是？”
“嗯，这话说的深得我心，果然是各得其所，小徐，一下子变成有钱人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呀？”老梁笑咪咪的问徐海昌。
“承你老贵言，这感觉确实不错，只是梁总，你这一下子从天下跌下地里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还得装出现在这样的笑脸来呀？”
有了钱的徐海昌果然不一样，直视着老梁，回敬着老梁的嘲笑，腿也不抖了，面色也不发慌了。
“钱果然是个好东西，有钱和没钱果然底气不一样。”老梁盯着他的腿，下结论。
“当然啦，梁总你财大气粗，就算没有了KMC，也是大富豪嘛，不是我们这些穷瘪三能比的，祝你和莫然新婚幸福啊。”
徐海昌揶揄的笑道，拿着协议书，扬长而去。
莫然盯着桌子上摊开来的离婚协议，眼泪潸然而下。
“莫小然，还愣着干什么，签名呀！成啦，徐海昌已经签了名了，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老梁显然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手指摸着下巴指挥莫然。
莫然哭的更凶：“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为什么做事之前不先跟我商量下，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你用你所有的身价来换这张离婚协议？你一直说我一意孤行，不听你的建议，你又何曾听过我一回？”
“莫小然，我说你倒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KMC哈？我不过是没了一间公司，你看不起我了？”老梁不满的问。
莫然愤然！
永远的答非所问！永远不会好好的跟她一起面对问题，讨论问题！永远这么霸道跋扈，觉得他一个人什么都行，做什么都对！
莫然眼泪汪汪的瞅他一眼，转身要跑出去，被正走进来的高洁堵了回来，指着那张离婚协议道：“跑什么，还是赶紧签了吧，这怕是世上最贵的离婚协议了，整个一家上市公司换回来的啊！浪费了多可惜。”
“那是我的股份，你有什么权利给我卖掉，而且还卖给我的仇人！”
回去的车上，莫然一直重申自己的立场，哭的稀里哗啦。
老梁除了给她递纸巾，就是笑话她哭的样子很丑。
“徐海昌他爸的手术成功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下了车，老梁问莫然。
“不去了，婚既然已经离了，他儿子又变成了富豪，我还去凑什么热闹，他家的这一切都拜我所赐，他们来拜拜我还差不多。”莫然愤愤不平的回。
“哎——，莫小然，这就对了，摆正自己的位置，别觉得你欠他们什么，总之呢，事情顺利解决了，你以后的任务就是替我赚钱，逛街美容健身，尽快恢复以前的生活状态，别成天中年妇女似的，睁眼泪闭眼泪，看的我心疼，我心脏不好，受不了这个。”
老梁摸着心脏的位置说道。
“梁总，我同学是睦和医院心脏外的主任，要是你愿意，哪天有空带你过去看看？”跟在他身后的高洁插言道，献殷勤。
“你怎么还跟着？”老梁看他一眼，蛮横的声音。
“我走，我这就走。”高洁苦笑着，拱拱手，扭头朝电梯走去。
“飞扬跋扈未必是好事，你看看你，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你都混成这样了，哪有一个人来看看你？也就高律师对你不离不弃，你还这样对人家，没风度没礼貌！”
莫然怂他，开门，再转身，看见高洁扶着梁老爷子朝这边走来。
“哎呀喂，老爷子，儿子正打算回家看你呐，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老梁迎过去，扶住他爸，笑的灿若夏花。
莫然变成了呆子，这爷俩倒怎么好了？
“臭小子！国内陷阱多，我还是回新西兰当我的农民好了，过来看看你和小莫，明儿就走了。”梁老爷子拉着儿子的手，走过来。
莫然的喉头哽住，想叫声梁伯伯，叫不出来，便是流下了一腮的眼泪。
梁老爷子看见她的样子，狐疑的盯了儿子一眼。
“爸，进屋，进屋，让小莫做碗面条你吃，这三年啊，可把她给练出来了，厨房里一把好手！”老梁当没看见他爹的眼神，招呼他进门。
梁老爷子朝他脑门就是一记爆栗，发怒：“死小子！小莫那双手可值千金，哪是用来做饭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我的天！你儿子多大了，你还当他小呐，敲出脑浆子了真是。”老梁抱怨着，一手摸着脑袋，一手接过老爷子的外套，扶他在沙发上坐了。
“梁伯伯，你坐着，我沏茶你喝。”莫然总算是缓了过来，露出勉强的笑颜，对老爷子说道。
“好啊，我只喝红茶，放一把糖，你知道的。”梁老爷子摆手搭脚的在沙发上坐着，指挥莫然，又抬眼瞪儿子一眼。
老梁倒是乖巧，立马起身过来给他捶背。
老爷子舒服的半闭上双眼，哼起了京剧。
厨房里的莫然斜斜身子看着客厅里惬意的爷俩，疑惑的问跟进来帮忙的高洁：“瞧这爷俩的模样，不像是刚刚丢了公司啊，倒像是打了胜仗，凯旋归来似的，怎么回事？”
“有钱人的脑回路跟疯子一样难猜，要么人家怎么能有钱呢。”高洁感叹一句。
高洁这话音未落，客厅里传出爷俩的吵吵声儿。
只听梁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大嚷：“我就带她走了，那孩子奶大屁股圆，又会哄人，我喜欢。”
”你能不能老有老样，别这么为老不尊的，她就一骗子，骗的小莫倾家荡产，你喜欢她干什么呀，这一挂的女人多的是，我给你请一打回来成不成！”老梁相当不满意的声音。
“你老子又不是小莫，小莫还是个孩子，在国外长大，生活环境优渥，没什么心机，我不一样，我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人没遇见过，会着了一个小狐狸的道儿？笑话！”梁老爷子毫不让步。
“我的老爹哟，这一次若没有儿子我提醒，你岂不早就着了她的道了？你自己说，钱给了没有？房子给了没有？嘴硬有什么用！事实摆在你眼前，你装看不见可不好。”老梁语气沮丧。
“钱是给了，房子也给了，她成天价哄我一个老人家开心也挺不容易，给个一二百万过分吗？你是不是我梁伯仁的儿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抠了？一二百万也看在眼里了？眼皮子浅到这地步了？”老爷子大声嘲笑。
“我说不过你，你这就是胡搅蛮缠，再说下去，又得把我绕进去出不来，你想干什么随便你，明天我到我妈坟前哭我妈去，让她收拾你！”老梁气鼓鼓的跌坐到沙发上，喘着粗气。
“梁伯伯，喝茶，红茶，加糖。”莫然将茶端出来，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接过来，呷一口，点头：“小莫呀，我不在，你替我看着这臭小子，有好看的女人多给他介绍几个，管他愿不愿意，只要能给我生个孙子出来，那女人就是我梁家的大恩人，我一半的家当都留给她。”
“老爷子，你还有多少家当？”高洁避在厨房门后面，惋惜的问一句。
梁老爷子闪闪眼，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在新西兰有一千顷地，三个镇子，几万口人，算不算家当？”
“算个屁，你可是要领着那小表子过去浪的，不出一年，都成人家的了，给你生个儿子也不会是你的种！”老梁发牢骚。
“讨打！”老爷子朝他瞪眼。
“梁伯伯，你放心，我会的，保证完成任务，儿媳妇不一定给你弄到，孙子一定给你弄一个出来！”莫然笑着打茬，不希望他们父子再吵吵下去。
“还是小莫贴心，要么怎么说得生闺女呢，你梁伯伯这辈子就缺个闺女啊，孩子妈去的早，我们本来讲好了要再生几个闺女出来好好培养的，让这小子自生自灭的，她说话不算数，半道丢下我，享福去了。”梁老爷子说着，眼圈子泛了红，声音呜咽起来。
“少来，少来啊，爸，煽的什么情，你不才找着一干闺女么？别打小莫的主意，做不了你干闺女。如今这干亲名声不好，说出去丢人现眼，你别带累坏了莫小然的名声。”
老梁急吼吼的堵了他爸的话头。
莫然觉得不能让他们这么吵下去，于是便转移话题，陪着笑脸问：“梁伯伯，您老经历的事多，有大智慧，公司这事，您看有没有办法补救回来？”
梁老爷子瞅儿子一眼，撅撅嘴，小孩子气：“他也老大不小了，又没儿子，要个破公司有什么用？难道留给外人给社会做贡献啊？我们老梁家算是完喽！天儿，你刚才说什么？让你妈来收拾我？我就怕她真上来了，还得我替你挡枪，要不她先收拾的可是你这混球！”
老梁的脸皱成苦瓜，双手抱头：“莫小然，你说你没事招惹他干嘛，好好的又扯上这事儿，闹心。”
“梁伯伯，我煮面你吃呗？阳春面，不带油，我学会了，你尝尝我的手艺？”莫然继续劝和。
“让那不生养的臭小子煮去，就他那德行，也配吃你煮的面？小莫，听你梁伯伯的，别再下厨房干那些粗活儿，细皮嫩肉的，沾了水就糙了。”梁老爷子伸手指着儿子。
“得了，老爷子，你喜欢的大三元吃羊肉去行不行？我请客，这就走。”老梁拱拱手，过来拖他爹。
莫然眨了眨眼，去大三元庆祝公司被人抢了？天下有这么心大的人？怎么突然间感觉自己这一包子眼泪好像是白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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