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食篇 30-合作
不知是因为原章磺描述的场景太过残暴，还是因为他的情绪太具有煽动力。宋小成只觉得浑身不由得一冷，打了个寒颤。
“所以你再见到妙龄女子，便也效仿此法，将她们剥光衣服，割开背皮，吊在影壁墙上。”
“不错！我就是要每天提醒自己，这个世界究竟有多残忍，也告诉这个世界，我的恨到底有多深！”
“可是你的信徒们，都把那东西当成神在膜拜。他们称她为……呃，‘烈焰之母’。”
原章磺紧咬牙关，深吸了一口气表情重新变得冷漠而镇静。
“那天晚上之后，我知道我跟那个怪物之间的战争再也不会停止了——他们是我的仇敌，更是这个世界的仇敌！我组建了爆炎兄弟会，我要用我的方式向那个怪人复仇，我要亲手捏碎他背后的那股力量！总有一日，我会将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旧仇恨，乘以千亿倍的倾泻在他们的头上！复仇，就是我唯一的目标。至于其他的——笼络教徒，控制人心，维持纪律和生产……都是哈洛在做，与我无关。”
“看来这个哈洛……等一下，”宋小成突然注意到了原章磺话中的一个细节，“你说那个怪人‘背后的那股力量’，那是什么意思？”
“他们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叫做伟大符文，是一个早已覆灭的邪教留下的传说。大概几十年以前，有一个不得志的老秀才，声称自己得到了天仙点化，不但会画符镇鬼，更有起死回生之术，一次笼络了一些有钱的信徒。而那些信徒口口相传的，就是那位所谓的‘天仙’曾经在世界各地散落了三片符文，拥有无穷的力量。
“可是那个怪人……从他说话的口气就能听得出来，他根本不是按照自己的意志在做事。他是被什么东西逼迫着在寻找伟大符文，而且他的智商显然也不是能理解得了那种东西的样子。”
从头到尾，原章磺的故事却让宋小成的一向坚硬的心底，泛起了一点担心和害怕。他害怕如果自己回到防火堡垒，会不会也看到林郁被活生生的挂在天花板上……几分钟前，他还在脑海中酝酿着要如何羞辱并杀死这个邪教领袖，而现在，他竟然有些同情眼前这个文弱的白衣男人。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呢？”原章磺转过身来注视着宋小成。
宋小成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看来是自己原本把之情想象的太简单了，以为只是一个心术不正之辈的聚众敛财之举。虽然原章磺的方式和方法太过激了，有些罪恶的行为也决不能姑息，但是不可否认，至少目前来说，他的目的跟自己是一样的——设法终结这场僵尸灾难。
而至于他的不幸经历——
“我没什么要说的。”宋小成毫不躲避对方的目光，直直的跟原章磺对视着，“我本来是来杀你的，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反派角色，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狂。”
“那现在呢？你打算要杀我了吗？”
宋小成摇了摇头。
“不。至少暂时不会。我决定跟你合作……”
“哈哈哈——”原章磺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合作？”
宋小成走到他的面前，猛的抬起右手，一掌推向原章磺的脸，结果被对方用左手正好接住。
这一掌却正中宋小成的下怀。
二人各自催动掌力，对掌之处的空气很快便跳动了起来。虽然看不到火光，可却连附近桌面上的纸张都已经焦卷了起来。
宋小成虽然面色不太好看，但却显得十分冷静；原章磺侧身对住那一掌，眼镜片后的目光显得坚硬而狠辣，却似乎多少有些艰辛。没多一会儿，爆炎教主已经满头汗珠，左手偶尔微微颤抖。
宋小成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就像是水面撑船的船夫，突然用竹篙探到了水底。右手随之又一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微微暴起，原章磺便如同是被灼伤了一般，收了左手，宋小成这也才收势站好。
“怎么样？我有资格跟你合作吗？”
原章磺此时心里已经明白了自己跟对方的差距，若是真如此人之前所说，此来是要杀掉自己，恐怕他早已化为灰烬了。这种人来跟自己谈“合作”，那实在是大大的在抬举自己了。
“你是什么人？”
“我叫宋小成，是地球防卫组织的特工。教主也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自己之前究竟是惹下了多大的祸端，才会连我们都惊动至此。”
宋小成自然而然的就冒用了高赫的身份，但是看来原章磺倒是很吃这一套，表情显得十分复杂。
“你想要怎么合作？”
“很简单，我会尽我全力，帮你除掉你的心头之恨，让你可以手刃仇家……”
“好！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其他什么我都无所谓！”
为了仇恨，人类究竟可以做到何种地步？
虽然从小就在电视游戏小说里看惯了各种爱恨情仇，但是原章磺此时所表现出的这种忘乎所以的巨大狂热，还是令宋小成感到了一丝震撼。
“好。”良久，宋小成才想起来恢复脸上的微笑，“我所要的，有三件事。第一，不管你们内部的关系是怎样，我希望从今日起，不要再无端的戕害无辜。”
原章磺的表情有点难以捉摸，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好，从今日起，我亲自掌管兄弟会上下事宜，约束教众行为。”
“第二，我要你从六十七号研究所里偷出来的所有资料。”
“这……我怎么能相信你！如果你是他们的同党……”
“如果我是他们的同党，你此时早已灰飞烟灭。原章磺，这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啊。”
又是一阵犹豫之后，爆炎教主才咬着牙答应下来，“可以！都给你！就在这张桌子上，包括我偷来的，还有我后来的成果，都在这里了！你拿走吧！”而宋小成明白，能说服他这么做的，绝不是那后半句戏文般的套话。
“第三，你的仇家死后，我的同僚要带你回组织里，为你犯下的罪行接受你应有的处理。”
原章磺此时却轻轻一笑，“我之所以留恋人间，只因牵挂大仇而已。”
虽然半个多月前就已经知道，城市里有一个跟自己能力相似的人，自己还差点儿替他背了黑锅，但宋小成毕竟只与原章磺有过此一面之交。从宋小成来说，其实也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来信得过原章磺。
之所以信他，全是靠直觉。
原章磺和宋小成一同走出小楼，一路之上，二人虽然无话可说，但沿路教徒见了原章磺，无不惊惶跪拜，二人也不加斜视，径直走进了烈火穹顶。
哈洛见爆炎教主亲临，也是大惊失色，说了些什么“快请圣体归天宫”之类的废话，被原章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只告诉他以后往菜园好好种地，操心好土豆的事情，其余上下管理之事他不必再管，接着便开始训诫起教众。
宋小成当然不听他那些话，只从跪拜的人里拽起老皮，朝门外走。老皮还唧唧歪歪的不太乐意，说什么爆炎教主亲临训话，让宋小成也赶紧跪下听训。宋小成知道这人是个憨厚之人，也不跟他多解释，只是把他拉出了烈火穹顶。
二人在爆炎兄弟会所在战备仓库院子的院子里找到了一个停车场，宋小成的本意是找一辆能开的车，一来代步，二来也好拉上那满满一桌子的材料。哪成想刚到停车场上，宋小成一眼就在一大堆墨绿色的车子里看到了一辆浑身铁刺的老式吉普，正是高赫那天开来的那辆。想来大概是那天早上，伏击了高赫一伙的人顺手抢回来的。
宋小成带着老皮来到二层小楼的会议室里收拾资料时，老皮不知从哪摞纸的下边掏出了一张照片，笑的跟个傻子似的，说些什么“没想到教主也有凡心”。
宋小成一把夺过照片，上边是个笑容灿烂的年轻女孩。女孩儿的皮肤有些黝黑，微黄的发梢直溜溜的不太自然，身上的纯黑短袖在领口处坠着一颗黯淡的饰物。女孩儿似乎不太情愿拍照，却被一个男孩儿的手按住了脑袋。男孩儿只露出了不到半张带着眼镜的清秀面庞，嘴角和眼角笑的很是阳光。
端详了片刻，老皮似乎也察觉到了宋小成脸上沉重的表情，识趣的继续收拾着资料。宋小成眨了眨眼，将照片反扣在了桌面上。
前前后后搬了好几趟，两人才算是把原章磺桌上的资料全部塞进了老吉普里。
宋小成从来没考下来驾照，也更懒得学车。虽然如今到了乱世，才觉得会开车也是件好事，但眼下才学显然是来不及了。便让老皮开着车，从战备仓库的院子里驶过。
行过烈火穹顶的门口，却见原章磺正在用脚踢着一个狗笼子，怒气冲冲的训斥着身旁的哈洛。
“居然留着这种畜生！没得玩儿了吗你们！一把火烧掉！！”
笼子里的那个小僵尸畏畏缩缩的蜷在角落里，仿佛听得懂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宋小成急忙开门下车，拦住了几个正准备抬笼子的兄弟会教徒。
“这个是重要线索，我要带回去。”
随口扯了个谎，宋小成就把狗笼子塞进了吉普车里。
二人原本要救的那三人如今也已经是爆炎兄弟会的忠实信徒了，于是别过原章磺后，老皮便一路开着车就要回奔防火堡垒。
宋小成懒得跟老皮搭话，干脆回头去，把一根食指伸进笼子里逗那小僵尸玩儿。小僵尸往前挪了几步，瞪着大眼睛看着宋小成，慢慢的抬起小手，握住了他的食指。
原本一脸倦怠微笑的宋小成，渐渐收起了笑容，转而严肃的皱起了眉头。一时间，一个想法似乎通过肢体上的物理接触，从小僵尸的脑子里传了过来。
“老皮，先别回防火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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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就是要每天提醒自己，这个世界究竟有多残忍，也告诉这个世界，我的恨到底有多深！”
“可是你的信徒们，都把那东西当成神在膜拜。他们称她为……呃，‘烈焰之母’。”
原章磺紧咬牙关，深吸了一口气表情重新变得冷漠而镇静。
“那天晚上之后，我知道我跟那个怪物之间的战争再也不会停止了——他们是我的仇敌，更是这个世界的仇敌！我组建了爆炎兄弟会，我要用我的方式向那个怪人复仇，我要亲手捏碎他背后的那股力量！总有一日，我会将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旧仇恨，乘以千亿倍的倾泻在他们的头上！复仇，就是我唯一的目标。至于其他的——笼络教徒，控制人心，维持纪律和生产……都是哈洛在做，与我无关。”
“看来这个哈洛……等一下，”宋小成突然注意到了原章磺话中的一个细节，“你说那个怪人‘背后的那股力量’，那是什么意思？”
“他们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叫做伟大符文，是一个早已覆灭的邪教留下的传说。大概几十年以前，有一个不得志的老秀才，声称自己得到了天仙点化，不但会画符镇鬼，更有起死回生之术，一次笼络了一些有钱的信徒。而那些信徒口口相传的，就是那位所谓的‘天仙’曾经在世界各地散落了三片符文，拥有无穷的力量。
“可是那个怪人……从他说话的口气就能听得出来，他根本不是按照自己的意志在做事。他是被什么东西逼迫着在寻找伟大符文，而且他的智商显然也不是能理解得了那种东西的样子。”
从头到尾，原章磺的故事却让宋小成的一向坚硬的心底，泛起了一点担心和害怕。他害怕如果自己回到防火堡垒，会不会也看到林郁被活生生的挂在天花板上……几分钟前，他还在脑海中酝酿着要如何羞辱并杀死这个邪教领袖，而现在，他竟然有些同情眼前这个文弱的白衣男人。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呢？”原章磺转过身来注视着宋小成。
宋小成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看来是自己原本把之情想象的太简单了，以为只是一个心术不正之辈的聚众敛财之举。虽然原章磺的方式和方法太过激了，有些罪恶的行为也决不能姑息，但是不可否认，至少目前来说，他的目的跟自己是一样的——设法终结这场僵尸灾难。
而至于他的不幸经历——
“我没什么要说的。”宋小成毫不躲避对方的目光，直直的跟原章磺对视着，“我本来是来杀你的，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反派角色，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狂。”
“那现在呢？你打算要杀我了吗？”
宋小成摇了摇头。
“不。至少暂时不会。我决定跟你合作……”
“哈哈哈——”原章磺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合作？”
宋小成走到他的面前，猛的抬起右手，一掌推向原章磺的脸，结果被对方用左手正好接住。
这一掌却正中宋小成的下怀。
二人各自催动掌力，对掌之处的空气很快便跳动了起来。虽然看不到火光，可却连附近桌面上的纸张都已经焦卷了起来。
宋小成虽然面色不太好看，但却显得十分冷静；原章磺侧身对住那一掌，眼镜片后的目光显得坚硬而狠辣，却似乎多少有些艰辛。没多一会儿，爆炎教主已经满头汗珠，左手偶尔微微颤抖。
宋小成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就像是水面撑船的船夫，突然用竹篙探到了水底。右手随之又一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微微暴起，原章磺便如同是被灼伤了一般，收了左手，宋小成这也才收势站好。
“怎么样？我有资格跟你合作吗？”
原章磺此时心里已经明白了自己跟对方的差距，若是真如此人之前所说，此来是要杀掉自己，恐怕他早已化为灰烬了。这种人来跟自己谈“合作”，那实在是大大的在抬举自己了。
“你是什么人？”
“我叫宋小成，是地球防卫组织的特工。教主也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自己之前究竟是惹下了多大的祸端，才会连我们都惊动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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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怎么合作？”
“很简单，我会尽我全力，帮你除掉你的心头之恨，让你可以手刃仇家……”
“好！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其他什么我都无所谓！”
为了仇恨，人类究竟可以做到何种地步？
虽然从小就在电视游戏小说里看惯了各种爱恨情仇，但是原章磺此时所表现出的这种忘乎所以的巨大狂热，还是令宋小成感到了一丝震撼。
“好。”良久，宋小成才想起来恢复脸上的微笑，“我所要的，有三件事。第一，不管你们内部的关系是怎样，我希望从今日起，不要再无端的戕害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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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怎么能相信你！如果你是他们的同党……”
“如果我是他们的同党，你此时早已灰飞烟灭。原章磺，这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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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章磺此时却轻轻一笑，“我之所以留恋人间，只因牵挂大仇而已。”
虽然半个多月前就已经知道，城市里有一个跟自己能力相似的人，自己还差点儿替他背了黑锅，但宋小成毕竟只与原章磺有过此一面之交。从宋小成来说，其实也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来信得过原章磺。
之所以信他，全是靠直觉。
原章磺和宋小成一同走出小楼，一路之上，二人虽然无话可说，但沿路教徒见了原章磺，无不惊惶跪拜，二人也不加斜视，径直走进了烈火穹顶。
哈洛见爆炎教主亲临，也是大惊失色，说了些什么“快请圣体归天宫”之类的废话，被原章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只告诉他以后往菜园好好种地，操心好土豆的事情，其余上下管理之事他不必再管，接着便开始训诫起教众。
宋小成当然不听他那些话，只从跪拜的人里拽起老皮，朝门外走。老皮还唧唧歪歪的不太乐意，说什么爆炎教主亲临训话，让宋小成也赶紧跪下听训。宋小成知道这人是个憨厚之人，也不跟他多解释，只是把他拉出了烈火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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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成带着老皮来到二层小楼的会议室里收拾资料时，老皮不知从哪摞纸的下边掏出了一张照片，笑的跟个傻子似的，说些什么“没想到教主也有凡心”。
宋小成一把夺过照片，上边是个笑容灿烂的年轻女孩。女孩儿的皮肤有些黝黑，微黄的发梢直溜溜的不太自然，身上的纯黑短袖在领口处坠着一颗黯淡的饰物。女孩儿似乎不太情愿拍照，却被一个男孩儿的手按住了脑袋。男孩儿只露出了不到半张带着眼镜的清秀面庞，嘴角和眼角笑的很是阳光。
端详了片刻，老皮似乎也察觉到了宋小成脸上沉重的表情，识趣的继续收拾着资料。宋小成眨了眨眼，将照片反扣在了桌面上。
前前后后搬了好几趟，两人才算是把原章磺桌上的资料全部塞进了老吉普里。
宋小成从来没考下来驾照，也更懒得学车。虽然如今到了乱世，才觉得会开车也是件好事，但眼下才学显然是来不及了。便让老皮开着车，从战备仓库的院子里驶过。
行过烈火穹顶的门口，却见原章磺正在用脚踢着一个狗笼子，怒气冲冲的训斥着身旁的哈洛。
“居然留着这种畜生！没得玩儿了吗你们！一把火烧掉！！”
笼子里的那个小僵尸畏畏缩缩的蜷在角落里，仿佛听得懂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宋小成急忙开门下车，拦住了几个正准备抬笼子的兄弟会教徒。
“这个是重要线索，我要带回去。”
随口扯了个谎，宋小成就把狗笼子塞进了吉普车里。
二人原本要救的那三人如今也已经是爆炎兄弟会的忠实信徒了，于是别过原章磺后，老皮便一路开着车就要回奔防火堡垒。
宋小成懒得跟老皮搭话，干脆回头去，把一根食指伸进笼子里逗那小僵尸玩儿。小僵尸往前挪了几步，瞪着大眼睛看着宋小成，慢慢的抬起小手，握住了他的食指。
原本一脸倦怠微笑的宋小成，渐渐收起了笑容，转而严肃的皱起了眉头。一时间，一个想法似乎通过肢体上的物理接触，从小僵尸的脑子里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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