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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追妻

    他微微弓着身子,手按压着腹部,能暂时缓解身体的绞痛。

    如果说他对宁偲的冷言冷语百毒不侵,宁偲无偿的捐赠掉他精心设计的礼物,这才是宁偲对他的致命一击。

    她真的要把他们那点回忆都撕碎扔掉吗?

    许暮抬眸盯着大屏幕上的珠宝,脑子里浮现他瞒着宁偲自己画设计图,找人商议做了好几个大通宵才做出来的样图。

    那会儿宁偲刚被找回来,敏感脆弱,甚至对他有些抵触情绪,他小心谨慎的照顾着她的情绪,到了晚上,等宁偲睡下了才轻手轻脚的回到书房弄图,好几次眼睛熬红了,就被是宁偲抓着衣领嗅。看他是不是又出去花天酒地去了。

    她没嗅到奇怪的味道,这才作罢,一直到他讲设计好的珠宝碰到她面前,宁偲才恍然大悟。

    不过,宁偲当时高兴了一阵子,就把珠宝放进了保险箱,再也没有见她戴过。

    许暮唇角抿得直直的,脸色苍白蹙着眉头,嘴唇血色尽失,看起来虚弱又疲惫,浑身冷得发颤。

    不光冷,他感觉胃还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搅,一阵一阵牵扯到了心脏,濒临死亡的感觉袭来。

    他闭了闭眼睛,将眼睛里快要涌出来的痛意逼了回去,松开手,坐直了身体,如论如何这套珠宝,他不可能让它流落到其他人手里。

    李楚楚艳羡的盯着珠宝,心里泛着酸涩妒意。她转头看向许暮,在她的视野里许暮痛苦的缩着瞳孔,看到大屏幕上的珠宝仿佛看到了什么刺痛他的东西,眼眶周围泛起红潮。

    那种表情,跟丧失了挚爱一般,即便是跟宁偲分手又或者被宁偲羞辱,李楚楚也从没见过许暮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李楚楚轻轻扯了一下许暮,压低了声音试探:暮哥哥,你很喜欢那套珠宝吗?

    嗯。许暮几乎是从嗓子深处费劲的挤出一个字。

    他当然喜欢。

    那珠宝承载了他对宁偲的爱。被她丢弃,犹如轻而易举丢掉了他的爱。

    李楚楚往他那边靠了一点贴在他背后说:暮哥哥,我也喜欢。我能拍吗?

    她用一种商量征求的语气,其实还是带了点讨好和奢望。

    许暮转头瞥了她一眼,眼神冷冰冰的,你知道那知道珠宝多少钱吗?

    李楚楚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心说不就是一条珠宝项链吗,左不过一二十万,她爸爸还是能给她支付的。

    我不知道。她说。

    你买不起。许暮面露痛色,没打算继续搭理李楚楚。

    李楚楚不是他带进来的,是他在会场门口碰见的,一直缠在他身边让所有人都误以为她是许暮带来的女伴,甚至好几个妇人,对李楚楚表露出好感。

    许暮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他只顾着盯着台上的拍卖品傻看,没注意到李楚楚做到了他身边。

    李楚楚表情错愕,对方简单的陈述了事实,语调平静没有半分嘲讽,落在她耳朵里无比刺耳,比许暮笑着说出低俗字眼嘲讽她更刺痛神经。

    她缩回座位上,痴迷地盯许暮的后脑勺,他难过她便跟着一起难过,他松缓神色,她也跟着长舒一口气,所有的情绪都系在了许暮身上。

    主持人宣布钻石首饰起拍价为一百万,每一次加十万,李楚楚的脸色僵白了一下,咬着嘴唇,垂下眼眸。

    许暮说得没错,她确实买不起。

    丢人现眼,李楚楚第一次深切体会,她下意识的往后挪了点,靠在椅子上找到了支撑。

    叫价开始,有人直接给出一百五十万万。主持人重复一次。

    许暮举起竞拍牌,报价200万。

    对方在出击报价210万,对方始终压着许暮一筹,现场引起一阵私语。

    宁偲自然也看到了坐在席位上的许暮,他丧失理智般举牌报价,有种不拿下不放手的架势。

    对方报价290万,对于一条钻石项链来说价格很昂贵了,也将拍卖会的热度推到了最高点。

    许暮闭了闭眼睛,在对方放叫报价,就举起了牌子,苦涩开口:三百万。

    又是一阵哗然。

    众人朝许暮投来复杂的目光,有佩服也有探究,毕竟这个物件是女人的,也不知道许暮是为了哪个女人一掷千金。

    坐在许暮跟前的男人,转身跟许暮交谈:许少太豪气了。

    男人的视线从李楚楚身上扫过,笑得有点暧昧。

    许暮仿若未闻,目光盯着屏幕,主持人宣布这件珠宝最终由许暮拍下,并且会让捐赠者和竞拍者握手。

    主持人叫到许暮,他站起来慢吞吞的整理外套,扯了扯衣领,许暮穿了一身黑,身材颀长高大,一站起来就引得全场瞩目。

    他长腿迈开大步朝舞台走去,脑子里反复回忆着准备好的腹稿,走到舞台边停下,深吸了一口气,迈了上去。

    他站在舞台上,目光追随着宁偲由远及近。

    宁偲今天穿了一套灰色套装,很干练,好看的肩线下是收成一把的腰,又细了,肯定又偷偷不吃东西减肥了。

    许暮的思绪乱飘,宁偲站到他身边,表情淡淡的。跟看一个陌生一样。

    主持人让两人先合照,宁偲露出假笑,许暮却冷沉着脸,牵了牵嘴角,还是笑失败了。

    第二个环节,捐赠者代表与竞拍者握手,并将活动证书颁发给竞拍者。

    宁偲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证书。双手捧给许暮,礼貌性道:感谢许先生对助学公益的支持。

    许暮盯着证书,久久没有伸手,宁偲蹙着眉,小声提醒:接过去。

    许暮与她对视了一眼,忽然抬眸对主持人说:我有话想说。

    宁偲有种不好的预感,低斥了一声:许暮。

    许暮眼皮子抖了下。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对着台下所有人说:今天这件珠宝,我将转赠给人美心善的宁偲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嚯!现场议论人想起,好些人拿出手机拍照。

    这许暮许少一掷千金竟然是为了宁大小姐,况且还是拍走了宁偲捐赠的珠宝转送给她,这是什么浪漫桥段。

    宁偲露出了鄙夷嘲讽神色,用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你是想道德绑架我吗?

    许暮握着话筒的手紧了一下,抿了抿唇。

    不否认,也不默认。

    宁偲笑着从他手里掰过话筒,当着众人的面笑了笑,好啊,谢谢许少。

    宁偲将证书塞进他怀里以后,下台扬长而去。

    许暮追出去时,走廊上早已没人。

    许暮站在门口,气得跺了一下脚,回望了一眼仍在继续的拍卖会,暴躁地拽着衣领往外走。

    许暮。刚走到门口,背后有人叫住了他。

    李楚楚提着裙子,踩着高跟鞋跑过来,气喘虚虚地问:你要走了吗?

    许暮给了她一个你难道看不出吗的表情。

    他现在脾气暴躁烦闷。随时又大爆发的时候,更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李楚楚见他脸色不好,提出要陪他一起离开,说着话缠上他的手臂。

    许暮他高手臂推开她,冷冷地警告了一眼。

    李楚楚浑然不知对方处于脾气爆发的边缘,毫无眼见力地追问:你是不是因为项链生我气了?

    她压根不知道宁偲那条项链那么贵,要知道打死也不会开那个口。惹得许暮不高兴。

    许暮说:不是。

    李楚楚苦涩笑了下,暮哥哥,那个项链跟你有关系吗?

    她看了一晚上,心里跟架在火上烧一般,叫她嫉妒的快要发狂。

    许暮居然愿意花三百万拍下宁偲价值一百万的项链,这是有多疯狂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如此想着,李楚楚的呼吸都变重了。

    带着浓浓的妒意。

    许暮强压着心头的不适,那项链是我亲手设计的。

    李楚楚瞪着眼睛,张了张嘴,没发出半点声音。

    那项链居然是许暮设计的?

    那是许暮精心为宁偲设计的项链?

    什么时候?

    她怎么不知道许暮还为她做过这样的事情。

    许暮的忍耐快要耗尽,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宣泄一下情绪,他拽下领带,转身往外走。

    李楚楚再次追了上去,许暮停下脚步。站着没有转身,楚楚,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李楚楚僵在原地。

    她感觉什么东西要飞走了,抓不住了。

    慌张地喊道:暮哥哥,阿偲根本就不喜欢你。

    许暮哂笑:然后呢?

    李楚楚急切地表态:我喜欢你啊。

    许暮听了她的话无悲无喜,语气平静冷冽,我不喜欢你。

    李楚楚紧绷的肩线垮了。耷拉着神色望着对方的背影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视野里。

    许暮踉跄地走到停车场。

    恰好看到了宁偲的车。

    宁偲站在车边抽烟,猩红的光在指尖闪烁,袅袅的白烟从烟头上泛起,蒙住了她的表情。

    她扬着眉毛,嘴角挑着笑,吐烟圈微微眯着眼睛,吐完烟圈又跟站在一旁的李倦说着什么,忽然弯了下眼睛,应该是说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吧。

    他正打算走过去,瞳孔突然瑟缩了一下,他是视野里李倦从宁偲嘴里抽走半截烟,烟嘴上还沾了一圈宁偲的口红,宁偲瞪了他一眼,伸手去夺。被他突然举高,举到宁偲垫脚都够不着的位置。

    宁偲攀着他的肩膀,像是在投怀送抱,李倦笑着用下巴蹭了下宁偲的头,把有口红的烟嘴塞进嘴里,有样学样的吸了一口。

    然后呛得弯下腰咳嗽。

    许暮眼睛一红,大步朝他们走去。一把揪住李倦的衣领将他按在车上。

    李倦咳嗽没停,红着脸盯着压着他的人,许暮丢下烟,抓着他的手暗自较量,眼神越来越凶狠。

    宁偲抓着他的手臂大吼:许暮,你放开。

    许暮岿然不动,甚至加重了压李倦的力道。

    李倦到底是一只手抵不过一双手,很快就败下阵来,吃了许暮一拳头。

    拳头刚好砸在李倦的鼻子上,鼻血顿时喷了出来。

    李倦扶着鼻子仰起头,扯着嘴角笑了。

    宁偲钻到车里找纸巾,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急得眼眶红红的,快哭出来了。

    李倦毫不客气道:怎么,花了三百万不够,还想赔点医药费?

    许暮也很后悔自己冲动,不过揍都揍了,谁让他抽宁偲的烟,找揍。

    宁偲推开许暮,凑到李倦跟前,帮他擦衣服上血迹,李倦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胸前,别弄了,回家洗洗就行了。

    宁偲说:你脱下来吧,我带回去帮你洗。

    李倦:好啊。

    许暮怒火中烧,抓着宁偲的手腕,不许给他洗衣服。

    宁偲掰开他的手。用力甩开,都不给一个正眼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暮突然崩溃大吼,宁偲,你特么就不能看我一眼。

    他红着眼睛,眼底爬满了红血丝,当他看到宁偲护着李倦的样子,嫉妒到快要死去。她看他的冰冷目光,就是一一把刀直直的戳进心脏里翻搅,搅得鲜血淋淋。

    宁偲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关心李倦的伤势,要不要紧,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李倦摆手,闷闷地说:没事。不严重。

    要不你们聊?李倦故作的大方地说。

    宁偲打断他:不用了,我们回去吧。

    或许是我们两个字刺痛了许暮,他猛然拽住宁偲的胳膊,用冷寒至极的语气问:你们回去哪儿?

    宁偲甩了下胳膊,对方钳制的太紧,根本甩不开,还被捏得很痛。

    她不喜欢无理取闹的许暮,这让她感觉很陌生。

    我送李倦回家。她收起强硬的语气,表现出几分无奈。

    许暮额头上滴下汗,得到了宁偲这句话,忽然松了口气,胸口大幅度地起伏喘息着,如果别人能听见,一定会觉着他是一只发出呼哧的残破风箱。

    他手上的力道一点点放开,垂下手,让两人上车离开。

    不知道站了多久,站到双腿僵直发麻,浑身冻僵,才缓慢挪动步子往车边走。

    回到车上。

    许暮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许母让他后天下午带她回家一起吃饭。

    许暮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一头砸在方向盘上,来回磕了好几下,最后用手掌盖住眼睛,低低地呜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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