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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一种怪病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的腮帮,气得鼓鼓的。

    她倏然别过脸去,脑袋高高地昂起。秀发间的金步摇,顿时开始花枝颤雨。

    红唇轻轻地嘟起,绯紫的降衣映入眼底。

    她突然。

    又补了句:“不准,不准,我不准许,”

    脑袋摇得似波浪,钗环撞得叮叮响。

    孟酒死不改口,坚定地执行着: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扶了扶额头,喉咙一阵干涩。连忙端起碧螺水,移开盖子抿了好几口。

    都说了,半个时辰了。

    这小姑奶奶,还是没有,一丁点儿商量的余地。

    嗓子疼得不想动。

    我拿着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你看我做什么,我是不会改口的,”孟酒眼皮一翻,不客气地白了我一眼。

    “你若织个梦玩玩,也就算了。谁还没有个,年少风流的时候?”

    顿了顿,又说:“可你竟然,作死地,要给凡人织人生,”

    “明明给她,灌一碗忘忧汤,让她失忆就可以。你却……”

    孟酒侧过脸来,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休想,是她疯,还是你疯!你是不是,又想打回原形!”

    我觑了觑,潮红爬上耳际:“哪有这么严重?长的也是织,短的也是织。我就比短的,稍微长出一丁点,”

    “闭嘴!”孟酒狠剜了我一眼,“你当它是什么?是路边的大白菜?还能让你讨价还价,买得多再送你俩!”

    我摸了摸鼻头:“我不爱吃白菜,不送我也可以,”

    孟酒倏然地,从凳子上站起。拿着葱白圆润的手指,狠狠地戳了戳我脑门:“呦呦呦,翅膀硬了呀~还敢顶起嘴来了啊,你忘了,”

    “是谁给你,一寸寸刷竹子面?”

    “是谁给你,一天天倒洗澡水?”

    “是谁给你,一晚晚誊写公文?”

    我抱头窜:“我没忘,我没忘。是孟酒,是孟酒。是最最可爱,最最善良的孟酒,”

    “少来这套,我才不吃哩,”

    孟酒撅了撅嘴:“你以为,这织梦梭,就是个好东西。你可知,上万年来,为何无人肯要。”

    “因为用得起它的人,全都在神魔大战中死透透了。”

    “你凭什么掌控它,秃秃的竹子根?半颗心脏?半个草丹?还是三十三根锁魂钉?”

    孟酒越说越气,身子都颤抖了起来。我连忙走过去,顺手拍了拍她的背。

    “深呼吸,深呼吸,莫生气,”我掰过她的身子,轻轻捧起她的脸。

    屏住了呼吸,我一脸认真地说:“酒儿,酒儿,好酒儿。你快看看,我的眼中,全都是你,”

    孟酒突然后退一步,拍了拍小胸脯,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干嘛你!你想干嘛!”

    “别以为,你使美人计,我就会依了你,”

    “告诉你,我孟酒可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她大拍一下桌子,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我摸了摸鼻头,淡定地回了座位:“是么,可惜了,太可惜了。看来,这支云梦香,送不出去了,”

    “哎呀呀,我开玩笑的。我孟酒什么人。那可是,为了好朋友,能插自己两刀的人,”孟酒挤了过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她的头。

    顺手又揉了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孟酒跺了跺脚,咬了咬一口银牙,怒骂道:“小气鬼,喝凉水!”

    我一把接过织梦梭,朝她傻呵呵地笑着。

    “作死吧,作死吧。反正啊,等你打回了原形,我就可劲地折腾你。”

    孟酒扬了扬拳头,脸上雀跃不已。

    我打了个寒颤,摸了摸下巴,略略思忖一番。

    三十六计,先溜再说。

    浮夷山呈倒马蹄形,只在西北口留下一条倒马缝。令人闻风丧胆的七煞谷,便坐落于这重峦叠嶂之中。

    穿过入口的瘴气,避过横行无忌的毒物。沿着环环相嵌的山障,走过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待到听见叮叮咚咚的溪鸣,就来到了七煞谷的谷底。

    说是七煞谷,却没有一丁点儿煞气。

    放眼望过去,十几户人家,紧紧挨在一起。门前门后,桑梓桐榆,将屋宇房舍,严严实实地包起。

    村子正中间,有一条较宽石子路。路口的地方,有一块百斤大石头。石头上面,刻着三个字:七煞谷。

    那字也不知,用了何种朱漆上色。风吹日晒下,竟还这般颜色鲜活。

    我从村子中间石子路穿过,很快来到了一处较大的空地。空地的周围种满了抱岩松,抱岩松里是七间飞檐大柱的高屋。

    方靠近松林,便袭来一阵飞镖雨。我挥了挥袖,将飞镖打落到地上。

    树上跳下一个小娃娃。

    约摸七八岁,正是调皮万分的年纪。

    他扒了扒脸皮,又朝我吐了吐舌头:“公子,你真厉害,你是新来的吗?我以前都没见过你,”

    “不,我只是路过这里,拜访一个故人而已。”我立在原地,定眼将四周瞧了个仔细。

    那小娃娃,突然转过了身去。光着白胖的小脚丫,急忙跑向其中一个高屋。一边跑一边喊:“爹,娘,客人来了,”

    他又用手,扩成喇叭状:“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六叔,”

    “别赖在三尺床上了,快点儿开门迎接客人啦,”

    我抽了抽嘴角,现在的小娃子,生活担子可真不小。

    一旦手忙脚乱之后,我见到了疯疯癫癫,不成人形的秀秀。

    将白底青花的骨灰瓶子,递给了一位长发美髯的中年美男子。

    我小心的凑近秀秀,她细细的脚踝上有一处锁链。锁链的周围,磨出了一道道红圈圈。

    她过得一点不好,身子瘦的一吹就散了。

    但她穿戴得很整齐,秀发也经过了细心打理。

    七煞谷的人对她很好。

    只是对她的恐惧之症治不了。

    我缓缓靠近了她,却听见耳边啜泣涟涟。

    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彪形大汉。

    他正抹着眼泪,语气万分自责:“都怪我,要是我当初不只送药,也顺道带回七弟妹。七弟和七弟妹,又怎么落到这个境地!”

    旁边三言两语劝道:“老三,你说什么胡话!七弟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嘛。他从来没有怪过你,也没说过你一句狠话!”

    那大汗,抬起花花的脸,腔调更加得凄婉悲痛:“还不如,骂我打我一顿呢!”

    “出去,出去,别妨碍仪公子治病,”

    脚步声渐歇。

    轻轻抚上她的背,我柔柔念了句:“秀秀,”

    她看着我的眼睛,沉沉地睡去。

    三个月后,我躺在红木美人榻上,扯下了遮住脸面的素团扇。

    兆瑞叽叽喳喳:“主子,主子。我刚刚听到,一个十分有趣的消息。”

    “凉州绣湖山庄,有个秀秀小姐。疯疯癫癫五年,突然就恢复正常了。只是呀,她得了一种怪病,一见到药瓶里的药,就会瞬间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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