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 误被男配叼回窝 > 三百一十二、十不存一

三百一十二、十不存一

    “我们也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否则谁会将自己母亲送进去,又不是铁石心肠的狼心狗肺之徒,娘啊,是儿对不起你,儿该死,我不应该一时猪油蒙了心,可怜家里大儿小娃已经饿了好几天没吃饱过。”曾大壮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和已经从瓦罐坟里的母亲痛哭流泪抱在一起。

    周围几人仿佛也被他们那种悲戚的氛围感染,眼眶微红或略有湿润之色,过多的是面无表情之色。

    “日子怎么可能会过不下去,现如今苛税徭役不重,加上又是风调雨顺的好年,岂会到过不下去的年代。”现如今大周朝的苛税徭役是最轻的一个国家,农户七成,国家收取三成,其他俩国则是收四成,相比之下,可想而知。

    除非是他们家中人自己有问题,否则此理由完全不可成立。

    “当今圣上的苛税徭役是不多,我们心中都念着皇恩浩荡,可逼迫我们的并不是苛税徭役,而是上面派下来贪官污吏的狗官,原先我们只需要上交三成,剩下的七成足够我们一家老少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过年的时候还能家家户户红红火火,可自从上面来了一个天杀的狗官后,我们现在是连一成的收成都留不住,别说有剩余,就连饭有时候都吃不上,只能啃树皮草根为生,可怜我家大宝每日起早贪黑干活都填不上那个窟窿。”老人说着说着又是跪在地上双手掩面大哭起来。

    一对苍老粗糙,血管突起,指甲泛黄,满是裂口,满是褶皱跟着一双略显年轻情况却无二的手相互交叠在一起。

    “我们只是普通平民老百姓,斗不过兵差又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老的只能自己给自己挖坟墓进去,免得拖累家里。”她的儿子曾大壮听着心里难受也在哭,要不是生活实在过不下去,他们怎么可能会为了多剩下一个人的口粮逼迫自己母亲去死。

    何况汉人重孝道,就连科考之人都需孝道二字,否则难以入朝为官。

    白清行听罢眉头紧皱不曾松开半分,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在治安如此国泰民安的情况下还能出现严重的贪官污吏,何况当官的拿着的都是官粮用官银。

    只能说一句蛇心不足蛇吞象。

    “此地县令是谁。”墨色瞳孔深沉如夜,眸光冰冷。

    “回禀公子,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元宝还在斟酌着用词,因为白清行再三五伸令让他们隐瞒下去。

    “说。”白清行看着他支支吾吾的表情,冷厉呵斥,还能猜不出是什么吗,一对黝黑的痛苦幽深如墨染,深不见底。

    “正是当今幕侧妃的娘家人。”也是现如今身份水涨船高的珍妃,神色微顿的元宝说着话时还不忘瞧了眼低着头不知思虑何物的林朝歌,轻声道。

    “此地县令鱼肉百姓,为何京城里没有听到一点风言风语,此地艰难你们为何不离开或去其他城镇求告上天听。”白清行移开视线,满目怒火滔天,掩藏在袖口下的手紧握成拳。

    “我们也想上报啊!可是官官相护我们平头老百姓又能怎么办,就算我们离开了,我们又能去哪里,我们的根我们的田都在这里,路上说不定还能遇到狗官派上来追杀我们的兵差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说着又是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林朝歌听着他们谈论,自己则过去扶起已经哭成一团的俩母子,眉头高挑,若非生活苛税徭役猛如虎,谁都不会干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掏出自己怀里仅有的二俩银子递过去好生劝抚道;“这点钱你们先拿回去好好生活,关于此地的县令事我们来想办法。”

    “几位大人真的能有办法。”老人的手颤颤巍巍接过,眼眶通红似又有眼泪流出来,一头头发杂乱的用灰色布巾包裹在里面,仅有几丝银白漏出。

    “嗯,你们好好回去生活,此地之事我们会解决。”白清行回头看她一眼,冲她点了点头,林朝歌心里就跟吃了镇定剂一样安定。

    “实不相瞒,我们正是上头派过来测查此县令鱼肉百姓罪证的。”

    “天色也快晚了,你们早些回去,免得山路不好走。”林朝歌锐利眼眸一转,恶狠狠道;“不过你可别在让我看到虐待你母亲的事情,否则我们能如何治那县令,就能如何对你。”阴测测的目光配合着半山腰吹来的冷风,有种直令人从脚底冒起来的寒气。

    “是是是,小的以后一定会好好善待母亲的。”曾大壮对着林朝歌他们再三磕了好几个响头才扶着满头白发的老母亲下了山。

    “看来林兄想在七月初前回京的愿望有些难了。”白清行看着搀扶下山的老弱病残,眺望着远方若有所思,若非他手中无折扇,说不定还要轻摇一下。

    “无妨,处理狗官的事情更重要。”林朝歌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随即对其展颜一笑,当即翻身上了马催促道;“我们若是在不下山,可就赶不到在太阳下山之时进城了,到时候说不定又得露宿荒郊野外。”

    接下来的路程,队伍的氛围都很凝重,就连一向话最多的茶葛都襟了声,安静如鸡,想来今日所见所闻对他打击实在过大。

    入了城,他们选的是一家客栈入住,元宝在入城后不知应何离去,现在他们一行五人只剩下四人。

    “你可是将元宝派出去处理此事了。”二人今晚没有在大堂一块用食,而是各自回房。

    林朝歌坐在床沿边,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小黑光滑脊背,小黑则舒服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林兄倒是聪明,一猜就猜出来了。”白清行在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林朝歌忍不住翻了个秀气的白眼,她要是连人突然拿着信物离队去做什么都不知道,简直白长这对明晃晃的招子和用来做装饰品的脑子了,拿手轻拍开抚摸她发顶的手;“别老摸我的头了,发型都要被你弄乱了。”

    “好,下次我会注意。”话虽如此,可下次还不知是个什么时候。

    “我有事出去一趟,林兄今晚上可以不用等我,先睡先。”随手拿起挂在床边的鸭青外套,和一把佩剑出了门。

    黄梨木门轻轻颌上,走廊外脚步声渐远。

    “………。”谁得好像他不回来,她就不说什么,当下还是老老实实点了下头。

    就像一个小媳妇等着自家丈夫归来的场景相差无几。

    客栈外的一家二楼小酒馆中,白清行对面坐着的赫然就是傍晚十分离队的元宝,包厢不大,胜在雅致清幽,加上近夜深,茶楼里的人越发少了,不比白日热闹,倒也得有一番滋味。

    “陛下,你这身份就算是能瞒得住林公子一时,也瞒不了太久。”何况林公子那么聪明一个人,说不定早就知道了,只是一路装傻都不一定,可这些话元宝却只敢在心里摸摸吐槽,他是半点不敢说出口的,恐惹了圣怒。

    “无妨,能瞒住一时是一时。”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朝夕相处,骨节分明的手指二指成屈不时发出小声敲打桌面之声,眼色锐利如刀;“孤让你查的事如何。”

    “回禀陛下,当地幕县令和我们今日所遇见的曾家母子所说无二。”私底下无人的时候,元宝更爱称呼其为陛下,而非公子。

    当地幕县令名为幕宝林,和当今从潜邸上升为珍妃的幕蔷薇,二人关系倒是表兄妹的关系,二人关系都是极好,就连小时家中都是走得比较近的。

    “我们还探查到源林县这每年都有一大笔流进京中钱财,去向不明可数目之大。”想必就是收刮而来的民膏民脂,倒是会为自己打通上下级关系。

    若不是他们因缘巧和来到此地,此人还不知要将此地折腾如人间地狱,等过了几日,不知情的京中人一瞧,成绩挺好的,又不知会放在哪里折腾出另一个人间炼狱,大周朝子民说不定因此会产生内乱,到时候又是一件头疼之事。

    “其中关于此人牵连的案件之人多大,特别是……。”特别是还牵连到了后宫妃子和当今国舅爷,元宝老实的襟了声,他是怎么样也没有想到此事居然连后宫之中都有人伸出了手,可想而知其牵连甚广,就跟拔萝卜带出泥,一坑不止一个萝卜。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自然是该怎么处理怎么来,你说可对。”黝黑瞳孔中冷光乍现,周身气场凛冽。

    好啊!当真是好得很!一个俩个背着他在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当着以为他远在皇城中,外面他看不见的角落就可以只手遮天,好得极了。

    白清行接着又和元宝聊了关于此地县衙之事几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才挥退他。

    自己又独自静坐了好一会儿,在带着收拾好的平复心情回去。

    华灯初上,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

    

    http://www.cxbz958.org/wubeinanpeidiaohuiwo/1419960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cxbz958.org。鬼吹灯手机版阅读网址:m.cxbz958.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