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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三、沙匪

    “六麻子,你确定那支马车上只有七八个人,其中还有俩位漂亮小娘皮。”一群人骑着马拦截一方,披着红斗篷的血滴子扛着双刀恶狠狠问着左邻骑马的马脸瘦小男子。

    “大哥,小的亲眼所见,就在上一城他们补给的时候我见过那俩位小娘子出来过,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垂涎十分。

    “而且那对人马少,最多不超过十人,就算是车轮战我们兄弟都能/轮/死他们,听说是去西域做生意的,到时候等大哥玩腻了在让他们家里里来赎金也是一笔收入。”马脸男一对吊三角眼贼溜溜的转,就像一只沙漠中生活的地下沙鼠。

    “你小子算盘打得好,好,等下得手给你多拿一份。”身着血红披风的高壮男子阴狠一笑。

    “谢谢大哥。”这是一对专靠打劫国内行商的沙匪,一人一窝不过上百,也有一些大的匪帮上千人等,大多数为亡命之徒或是家里犯了罪流放之人,穷凶极恶。

    孤漠狼烟四起,烈日当头如灼炉,为了赶进度,除了一日中最为炎热的正午休息俩个时辰,余下时间都在赶路,所谓的披星戴月莫过与此,坐在外面都扛不住中暑的冲动,更别说坐在似蒸炉的马车内,一个爆炒一个是清蒸,单看你自己选择了。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走处沙漠啊,师傅。”本就皮肤不甚白皙的真峻经过这么一晒,简直跟刚从煤堆里打滚出来一样,黑不溜秋,本来直想给他黑夜的眼睛结果一不小心按成了全键。

    其他人肤色皆深了一度。

    一连在沙漠中快马加鞭走了十多天的一行人,望目皆是一片黄沙,不免心生躁意,身下的马儿因缺食少水整个焉焉的,进了沙漠,马匹自然没有骆驼好用,除了一人一马外,连拉货的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骆驼。

    “主人,前面有沙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林一慌张驾马追来,身后是阵阵沙烟腾空,黄沙弥漫。

    “大概多少人。”整个人包裹在白色斗篷中的潇玉子趁机喝了口水出声询问。

    “约百来余人。”领头的护兵脸色很不好看,其他几人听到后纷纷戒备,紧握腰间佩剑,已经预料到接下来是何等惨烈战况。

    “我们不能跑吗?”说实在的林朝歌心里也很不安,却又有一种莫名其妙说不出的心安,二者完全颠倒的感觉在脑海里天人交战,说不清道不明,只是知道自己不会这么简单的死在这里,因为剧情需要!可有不安得紧。

    “恐怕来不及了。”话头刚落,好几十匹马一绝骑尘,滚起沙烟阵阵,将他们团团围住。

    “想跑,恐怕是来不及了”。

    “还真像你小子说的那样是个绝色,我的乖乖,多久没有看见这么正的颜色了,来啊,小弟们给我上,男人杀了,女人留下。”血滴子一伙沙匪从四个角落不断涌现出人,形成一个圈将他们团团围住面目可憎。

    就像他们说的一样,百来人对战十余人,输赢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可是他们岂止甘心,明明都走到这里了,距离回到大周朝最迟不过三天路程。

    林朝歌咬牙翻身上马,强忍着心底恐惧和杀人的恶心,眼见护卫和茶葛一个个被分开独自对战十多人,身上或多或少受了伤,提着双刀冲进混战,真峻人小个子小,早被发现有马贼过来是已经被硬塞进一个口箱子里,接下来得一切就像听天由命。

    ”卧槽,这小娘皮长得够劲,你们小心点别伤了人家姑娘,活抓。”一直没有参加混战中的血滴子站在一陪旁注视着里头场景,他们的人短短一时间已经死了不下二十个兄弟,那边不过才死了俩个,心底不知为何此次不安。

    “小心”。

    “潇玉子,你小心”。林朝歌一刀忍着手抖和腹部强烈泛起的恶心一刀斩下打算背后偷袭之人,腥热的血溅了满脸满身,冲着单枪匹马单独留下背影的潇玉子大喊。

    “主人,你们快跑,我们断后”。

    “什么声音悉悉索索……”胆小躲在后面的六麻子话刚说到一半,脸色顿时僵住,脑袋被一人从后方削下,沾沙的头颅骨碌碌滚地。

    因为其他人也听到了那奇怪的声响。

    几乎是下意识的,血滴子立刻命令他们撤退。

    “天啊!快看那些老鼠!”一人大喊。

    “蝎子!是蝎子啊!”

    “蛇!蛇!”

    就像打嗝会传染一样,无数的人惊叫了起来,老鼠,看老鼠!停下了正在拼杀的刀剑。

    啊!蛇,看蛇!

    然后停下的人人都看到了,就像慢动作反映一样,远处一大群黑灰褐色的东西,密密麻麻,翻翻滚滚,像是潮水一样朝着前面涌了过来,这么庞大的动物群朝着他们冲来,就算是千万大军在此吓也吓死了,更别说那些底下不安的马和骆驼,沙土震动,黄沙遮目。

    有两匹马预感到危险到来,拼命挣脱了沙匪手中的缰绳,没命地朝着远方跑去,被摔下马的倒霉蛋只能被马拖得在地上滑行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地丢掉自己手中的缰绳,为时已晚。

    然后,躺在地上的,然后他们看到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奇怪景象,大红色像被血染过的天际足渐被黑色取而代之。

    不知道有多少密密麻麻的老鼠、虫子和各种不认识的动物,天下飞的,地上跑的竟然叠成了一群又一群不规则图形飞快的,向前滚动着冲了过来,他们的喉咙里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呼声,可那呼声还没有从嘴中发出去,立刻被强风的呼号声给盖住了!

    这阵风是从哪里来的?是从远处的沙丘吗?是沙尘暴?还是凭空生出来的?为什么一点迹象都没有?

    那些老鼠为什么要往这里跑?风又是从哪里挂来的?

    那一团黑乎乎的怪东西滚动的速度之快,已经让人咋舌,刚开始还在远远的地方,大概是因为受狂风来临之前的气流推动,一下子冲入了他们之中,尖叫着,翻滚着,撕扯着所有入目的一切。

    所有人瞬间被这么多的老鼠、蝎子和蛇惊吓到,刚刚张开口,瞬间就紧随着这些蛇虫鼠蚁被吹飞了出去!倒霉一点的则是被沙虫啃咬而死。

    因为风实在太大了,根本不像是风,反倒像是一种排山倒海的浪涛,山体滑坡时的巨石滚落,那沙子和风组成的浪涛正铺天盖地的向前压了过来,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鼻孔耳朵都塞满了沙石。

    最前面的老鼠直接被卷到了半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叫,原本一大团包裹着还能抵御一二,可冲到半空中后就再也没有了生的希望,以至于这些形形色色就像下雨掉落下来时老鼠的尖叫声惨烈的让人汗毛直立,而在半空中滑动的老鼠,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老鼠,而像是在飞行的蝙蝠。

    是了,沙漠中只有一种老鼠便是鼯鼠,又名沙鼠。

    正因为怪异的场景一个连着一个,很多人跟鼯鼠就这么没有反应过来被风刮着撞向了身边的山壁!

    骆驼和人马匹纷纷被卷了起来飞在半空中的漩涡,狂暴的风挟着粗糙的沙和死亡的沙鼠,伴随着阵阵毛骨悚然的尖叫声,让所有的人都看不清身边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的人手在哪里,耳边充斥着死亡之音。

    他们只能找到一切可以找到的地方挡住迎面而来的风沙、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让自己不被掀翻出去,无奈这是一排彻彻底底的空地,根本无处躲藏。

    然而沙暴来的太猛烈了,不停的有人发出巨大的惨叫声,像是那些老鼠一样被吹上了天空,然后再听不见任何动静。

    所有的人马匹和行李全部被掀翻了出去,林朝歌露出骇怕的表情,眼睁睁看着前面还和自己拼血打斗的人就这么轻飘飘的被风卷了了天,甚至是没有发出半点儿声响人就跟断线的风筝失了线。

    马的嘶鸣近在咫尺, 人的尖叫,各种乱七八糟的呼声都响了起来,大多数是大骂声音。

    剧烈的风沙灌进他们的喉咙,耳朵,鼻孔,任何露在外面的肌肤,赶了一天路程又打动了一番,体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的动作,一个个都接二连三的飞了出去。

    “救命啊!救命啊!”

    一声微弱的呼救声传入了趴在一匹马身下的潇玉子耳里。

    呼救的声音像是林朝歌,细听又不是。

    宁可误见,不可错过,风沙刮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准备,潇玉子第一反应就是躲在马的身下。

    潇玉子咬了咬牙,揽住马的脖子,从马匹和骆驼之后把头伸了出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匹骆驼附近。

    血滴子一只手苦苦保住一只骆驼的脖子,他的腿处死手拽着一个面色狰狞,脸庞青紫嘴角泛血的人,是了,是林朝歌。

    风来的太快了,很多人还完全反应不过来,就眼看着自己吹飞出去!等反应过来时十不存一。

    “我艹!”这俩人怎么凑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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