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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只能嫁我一人

    “你既然知道你自己的名字,怎么就把我名字给忘了,你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王溪枫气得差点脸歪鼻斜,拍打着桌面,气得一抽一抽的。

    “刚才不是你说的吗”呐呐扭捏不安的瞥了眼盛怒之人,有些惶恐自己会被扔出去,语气故而越发带着几分讨好,身子微颤,透着她的无言紧张。

    看得王溪枫心中实在不是滋味,他的林言不应该是这样子,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林言才是真正的他,莫名心空发胀,眼角发酸。

    “那你知道你字为何,来自哪里?家中可还有他人”嘴唇蠕动,质问出声,手指慌恐得不知放在哪里。

    林朝歌只知茫然摇头不知左右,手心紧张得要冒出汗,低垂着头差点儿没埋进土里,贝齿轻咬下唇。

    “可还记得你从何地而来,家父名讳,还有我的名字”越问倒后面越不是滋味,心凉了半截,小指微动,王溪枫强迫林朝歌抬头与他对视。

    林朝歌连连摇头,当真是一问三不知,比痴儿还白几分。

    “哐当”王溪枫从椅子上跌落,满来不可置信,伸出手指惊愕的指着一问三不知的林朝歌,嘴张得快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吃得不多,而且我可以干活”林朝歌从凳子上弹起,起身去扶跌倒再地的王溪枫。

    “林言,你刚才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王溪枫不死心的拉着林朝歌的袖口,眼里充满恳求。

    等来的不是轻飘飘的一句恶作剧,反倒是摇头无言。

    王溪枫禁不住这打击,俩眼一翻晕了过去。

    雨停了,天边开始放晴,林朝歌被彻底安排在王府一院落栖息,等第二日少爷醒过来时在做打算。

    话说与此同时,原在长安另一头的府邸处,鎏金的瑞兽里吐出袅袅云雾缭绕,银错铜錾莲瓣宝珠纹的熏炉至于一旁无所用。

    掸红木雕花屏风上,俩名男子执棋对质,一黑一白,明显白子落余下风。

    “公子”貌美可人的粉色襦裙俾子端着朱红漆的木托盘换下已凉茶水。

    “下去吧”男子声线敲冰戛玉,一字一顿煞声好听,无意羞红了少女之脸。

    “多日不见,你还是老样子,臭棋篓子”执白子之手落下最后一子,棋盘明了。

    “罢了,你也知道为兄不擅棋道,只是这”话说三分,点到即可。

    “此事我自有定数”端起新续茶水,杯盖轻轻拔动漂浮在杯面舒展茶叶。

    “有你这话,为兄倒是放心了,只不过你下次能不能让为兄几次,否则次次如此,我这张脸都不知往哪搁了”。

    每次让你三子,不也惨败,甚至还悔棋”说到最后,连他都有几分发笑。

    “嘿嘿嘿,好师弟我们再来一盘,这次你让我六子可好”白袍男子耍赖打乱方才棋局,重新捏起一块白子落盘。

    “好”。

    暮色微沉,碧绿湘竹帘被人掀开。

    蜻蜓点翠镂空钗 帷幕 官窑金纹荷花盏 六幅春日百花争艳屏风 黄木雕花摆设 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

    一身嫣红色水仙交领三重曲裾,露出里面粉蓝色的领口,下面系着粉色曳地裙,鹤嘴红宝石流银簪子,紫底粉带的腰封将纤腰束的不盈一握,水蓝色的裙摆长可曳地,粉面犹似含春,犹如一朵桃花开在了三月里,娇不可言,迈着花拂柳,徐徐走进。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外头刚下过雨,小心地滑”正在院中打算枯枝败叶的墨香同雨琴同时出口。

    书颜则轻皱眉头,从屋内带了一件薄纱半绣紫荆花外袍给她披上,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白绫虚弱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有大碍道:我只是在屋里待了太久,想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何况太医也说了,让我无事多出来走走,有利于病情回复”

    “可是话虽如此,小姐也需注重身体,万一在想上次那样害了病可如何是好”一些心直口快的竹香忍不住脱口而出。

    “不会的,何况我只是在自己院中走走,无甚危险”白绫回想起那日之事,仍然是心有余悸,她不知道人心可以可怕到如斯地步。

    若是清行在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父亲大人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也是时候需要处理了,白绫眼神顿时坚定起了。

    今日昨日欺辱她之人,何其多日不可留。

    偌大长年城内,每分每秒都在诉说,描写着不同的爱恨情仇,利益纠葛。

    林朝歌本就刚睡醒不久,可碍于身体未好,被王溪枫这一折腾下,不过许久便沉沉陷入梦乡,一直被耳提面命的大夫悄悄的背着药箱从后门小院走出。

    午后郊园静,晴来景物新。雨添山气色,风借水精神。

    王溪枫自从昨日晕倒后,醒过来时整个人还是有些昏昏庸庸,发丝凌乱的缠绕披散着,床铺上凌乱一团,半边秀竹云纹天青色锦掉在掉在床沿,一双枕头,此刻只余一只,脸上挂着痴痴傻傻的笑,穿戴整齐的亵衣乱了半。

    梦中他做了一个梦,他在一个瓢泼大雨的夜晚找到了日思夜想的林朝歌,可那小没良心的白眼狼一醒过来居然说不认识他了,可把他气坏了。

    梦的最后面是小白眼狼中了状元,他刚准备十里红妆迎娶人家过门,结果人家到好,刚一打开门。

    就看见小白眼狼牵着一个长得还没他漂亮,羞答答小姑娘的手告诉他,她喜欢上人家小姑娘,要和她结婚生子,同他划清界限。

    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

    当场气得眼斜鼻子歪,直接醒过来,他怎么就没在梦里死揍这小子一顿,现在想想,还是忍不住后悔,要不在睡一会,揍一顿那小白眼狼在醒过来?

    当王溪枫再次准备回梦里揍人时,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睡不着,门突然被人打开,随着来人的轻微走动声,已经窗户被打开。

    “少爷,都已经第二日下午了,你若在不起来,小心担心林公子跑了”柳阳打开闭封了一夜的六角菱形窗透气,红漆黄木托盘上端着几碟爽口下饭的当季时蔬与一大碗熬得糯香浓稠的小米粥。

    “哦”说到林朝歌,王溪枫心里的火气那是蹭蹭蹭往上涨。

    不行,他得去看看那死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万一她不止梦里对不起他,万一现在和伺候她的小丫头勾搭上怎么办,孰不可忍孰不可忍。

    他的去看看,万一真的被他发现一丁点儿小苗头,迟早掐死襁褓中,然后给他换上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粗扫大妈。

    说干就干,任何无知的危险都必须掐死在襁褓中,王溪枫突然轻飘飘的扫了一眼柳阳,寻思着林朝歌哪日会不会看上柳阳这种憨厚老实实际一肚子坏水的人。

    若是林朝歌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定会幽怨的轻飘飘来一句,放心,我还不曾饥不择食到如斯地步。

    柳阳被这目光盯得久了,整个人有些不好意思,扭捏开来,默默地缩着脑袋看路,就差没有将头直接缩进土里当鹧鸪。

    雪色联飞蝶过廊,乌衣交语燕归梁,酴醾花下午酲解,春静人间白日长。

    花团锦簇中,少年浅青色的衫,空蓝的衣缘,暗纹交织,绣着蜀地竹叶纹。

    午日的阳光并不算刺眼, 透过层层的云雾压下来, 他精致的五官在温柔的日头下, 像是自带柔光仙气一般,无端让人想起江南烟雨的诗情画意。

    这样的一个人,生就应该穿着广袖长衫,于如水的月色下,喝到醉眼迷离,在一方绢纸上挥毫泼墨。

    偏他生现在失去了记忆,那一身淡薄若谪仙的娴静气息,也就成了讨人厌的假斯文,哼。

    烦躁!

    林朝歌听到身后响动,转身回望,花如颊,柳若眉,佯拈花枝微笑,溜晴波一瞥。

    王溪枫的心口莫名漏了一拍,连寻他梦中抛妻弃子兴师问罪的心绪飘飞几分。

    回以一个傻到极致的地主家二傻子微歌微笑蓦思量,瞥然抛与东流去。

    林朝歌望着那张脸,杏香愁幂。歌管酬寒食,奈蝶怨良宵岑寂。正满湖碎月摇花,怎生一个愁字!

    默默跟在后头的柳阳心口同样慢了一拍,天,这林公子怎么生得闭自家公子还要妖孽几分,往后二人出街,会不会让别人误认为是俩对姐妹花?

    细思极恐,疯狂摇头将这恐怖念头驱赶脑子。

    “林言,你可否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荷花不”王溪枫随手折断一枝花开正盛的九秋木芙蓉。

    “???”。

    柳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识趣的退出一方天地,独留二人独处诉肠之情。

    “没关系,反正你要记得你叫林言,字朝歌就好”王溪枫走进几步,将手头花枝别在林朝歌鬓发中,更衬人比花娇。

    昨日一夜他以想通,林言就是林言,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是他的林言,除了找其他女人娶妻生子外这个不能忍。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水波荡漾,柳条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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