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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乞丐

    “咕、咕、咕”。

    腹中传来一道道悠远流长的空城计。

    林朝歌自从前些天身上银钱被抢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也落了不少伤口,无钱看病,加上丢失路引身份证明之物,连最下等的走马贩遂都干不了,只得终日窝在破庙一角自暴自弃。

    走投无路下她也曾去过长安学府求救,只是每次人还未靠近,仿佛有人得到通知一样,未近半分将她打出去。

    嘴里骂骂咧咧说她偷东西,偷人,亦或是欠钱不还的登徒子,每每引得不知情群众谩骂,甚至有些过激的拿烂菜叶子,臭鸡蛋与石子砸她。

    人人喊打,过街老鼠莫过于此。

    许久没有进食的腹中如火烧的饥饿感自腹部传来,林朝歌无奈只能去河边灌了几大无味河水,待腹中有几分涨意才转身离去。

    她不知道一个人昏昏庸庸过了多久,只知道身上的旧伤口好了便会在添新伤。

    躯体上在严重的疤痕总有一天会淡去,可心里创伤不会。

    趁着天未黑,路上行人渐少,将近八月,长安的天气一如既往的炎热无比。

    林朝歌紧了紧身上外袍,衣衫许久未换,都带上了不少霉味与酸臭味,刺鼻得紧,连身上大多数都被跳蚤咬起了红色小包,一张脸被黑灰抹得漆黑看不出本来面貌。

    因为唯一称得上完好的草鞋舍不得穿,藏在破庙一处草垛内。

    没有鞋子穿,只能将破布缠绕绑在脚上,道路崎岖,她的一双脚早已被磨破,水泡起了又被挑开又起,布条粘着沙土混着脓水,她却像没有知觉,没有疼痛的人,扶着青砖墙壁一步一个脚印向破庙方向走去,脸上的冷汗却出卖了她。

    狭小空旷的街道里不远处更是传来几声野狗野猫啃咬食物的声音,隐隐还伴随着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

    “站在,别跑!”宽阔无人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追赶脚步声,在这寂静黑夜中格外显眼。

    林朝歌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况且以她现在这个情况都是自身难保,何管他人死活。

    “救我。”被追赶中的一小团黑影慌不择路的正好跑到躲在墙角跟下的林朝歌,整个人拱向她身旁卷缩一团。

    无助而绝望。

    越不想来什么便来什么,倒霉的时候喝口冷水都会塞牙缝,林朝歌一对眉毛皱成川字,正欲推开那人离去。

    “快点,老子刚才看见那小兔崽子往前边跑了”。

    “呸,妈的,等老子抓住他,看老子不弄死他。”粗狂叫骂声不绝于耳,伴随的还有窸窸窣窣声。

    “救我”少年的声音带着恳求与绝望,死死抓住林朝歌袖口一角。

    林朝歌侧耳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借着朦胧月色,低头对上那已经结成草窝的脏乱发顶,以及颤抖成筛子的瘦小身影,明显动了恻隐之心。

    “你不怕我是拍花子就跟我过来。”林朝歌一狠心咬牙,转身就跑,听声那些人越来越近,加上自己和这古怪少年呆在一起,难免被当成同党。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又有谁会在意一个黑户小乞丐的是死是活。

    “救我。”少年自始至终重复的只有一句话,脏污的爪子紧揪着林朝歌衣摆,恐慌会被扔下,跌跌撞撞不时便被路边小石子绊倒撒娇,短短一距离,少年不知摔了多少次,伤口青紫多处。

    “跟我来这里。”带着命令的口吻,许是实在看不下去,将人拉过来,若是他在这般磨蹭,死的就是他们。

    几只夜鸟不时咕叫几声,乌云遮挡月色,黝黑狭小巷口漆黑一片,渗人得紧。

    “妈的,那瞎子跑哪去了,刚才明明看见还在这里的”。

    “在仔细找找,说不定就在附近,量他也跑不了哪里,真他妈晦气,大晚上的”。

    “你们就便在埋怨了,赶紧处理了那小子,好早点回家抱老婆孩子”几人骂骂咧咧的四散寻人。

    “嘎吱嘎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这个不大的垃圾车里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便有男人绝望的尖叫声隐约传来,最终归于沉寂,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这无辜男人恐是被当成了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典型例子。

    她是真的感觉这气味很难闻,痛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脚,眼睛确有些湿润了,怀里的少年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将恐惧之意传达给林朝歌。

    他们所在的垃圾桶的盖子并未完全关死——否则俩他们俩个不被闷死就是臭死,所以等那些声音渐渐离去后,月光的反射光线透进狭小的垃圾桶,似乎连里面那种特有的腐臭气息都驱散了一点。

    林朝歌随即谨慎地将垃圾桶盖的缝隙扩大了一点,透过那条缝往外瞄着,正值下半夜时分,这个巷子经过的人不多,又是夜晚,只偶尔有些“嘎吱嘎吱”老鼠路过。

    林朝歌这才稍稍放松些,这一放松,便感到一阵难以如火烧的饥饿传来,肚子也咕噜噜地叫起来,小腿抽筋。

    怀里少年的身体在发抖,不知是饿的还是因为刚惊吓过度的缘故。

    林朝歌忍着饥饿和疼痛无比的身子奋力钻出垃圾桶,将稍微完好的外袍再次稍微拉紧一点。

    少年年纪再小,哪怕是个为百家饭为食的乞丐,那也是个少年,何况古时男女七岁不同席。

    “他们走了吗?”少年怯生生的询问出声,黑污手指紧张的/扣/ no/着。

    “嗯,别怕……”林朝歌说话时有些苦涩和干巴巴的,加上伤口疼痛无救治的原因,整个人精神而外不济事:“他们走了。”

    话虽如此,半大少年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瘸一拐小心翼翼的跟在林朝歌身后,走得吃力,有时候甚至会便路上多出的小石子绊倒。

    明明都已经八月份了,这里的夜晚还是冷风飕飕地穿过这个小巷,两个半大都抑制不住地发抖。

    “他们 已经走了,你为何还要跟着我”林朝歌企用冷漠逼退他,今夜本就已经够烦躁了,这人又是搞哪样。

    少年只是望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看,没有出声随即一瘸一拐的再次走近几分。

    “我说了,不要在跟着我。”林朝歌再次出声拒绝,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什么。

    “因为你是好人,我想跟着你”拧巴着开了口,低垂着头的模样像极了被抛弃后无家可归的宠物。

    林朝歌听得脸皮发笑,听听,这是什么滑稽可笑的借口,如果她是好人,那么这个世界上便真的是没有恶人了,林朝歌望了一眼没有焦距的瞳孔,这才回想起前面那些人说的,他是个瞎子。

    “跟着我对你没有半点好处,而且你要知道我跟你一样只是一个乞讨为食的乞丐,甚至还是一个黑户”林朝歌只当她是开玩笑,想也没想的转身就走。

    现在她都是自身难保,又有谁来救她,哪怕是可怜她,可笑至极。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跟着你。”少年掷地有声的回答,令走在前面的林朝歌微愣了愣,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人,罢了,反正她现在一无所有,担心个锤子。

    “你要跟就跟着罢,反正对我而言无甚区别。”伸手揉了揉眉心,染黑手指,抬头无语望头,月至半空。

    “多谢恩公。”少年喜出望外,语气都带上了雀跃。

    一夜外出,腹内饥肠辘辘尚为解决,反倒落得个捡了一条小尾巴回来。

    林朝歌啊林朝歌,你就是个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的大笨蛋。

    二人回到林朝歌栖身的破庙中,林朝歌回到自己的茅草铺就的狗窝中,合衣躺上闭眼。

    “你自个找个地方睡就好,不许吵我。”呲牙裂嘴故作凶恶。

    “好。”少年随意摸索找了一个离林朝歌近的地方躺下。

    睡眠中的林朝歌久违的坐了一个梦,梦里也同现在一般,身居破庙,饥肠辘辘无所食,

    不同的是梦中是一个瓢泼大雨的雨夜,雷雨交加。

    有一个人生病了,病得很严重,身子烧得软绵无力 ,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得炙手,他们没有半分银钱,更没有食物,喝的是雨水与发臭馊饭。

    病人自然需寻医问药,她抱着那人去医馆求药,别人一看是乞丐与说没钱,加上黑户的身份使得那些人一听,就像看下水道里老鼠一样的眼神,有些脾气不好的还对他们拳打脚踢说扰了他们睡眠,

    一次又一次暴打中,怀里中人的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她却不死心的接着敲门,只是换了一个又一个白眼,一次又一次的毒打,咬着牙忍住随时倒住的沉重身体从城东敲到城西,从夜间敲到凌晨。

    雨好大,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好像在嘲笑着她的自不量力,懦弱无能。

    林朝歌没有梦到结局,整个人已经穿梦中惊醒坐起,这梦境实在是过于真实,她的后背已经渗出层层冷汗,抬手掩去鬓角微汗。

    彼时外头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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