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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君子六艺

    “他运气真好,挑到了一匹脾气好的马...”一个临时弃权的考生喃喃,不禁唾恨自己为何不试一试。

    “不,不是。”

    站在场边的一直看着场内的一个武将考官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

    “这不是一匹好脾气的马,这匹马我看着呢,闹腾的一样的暴烈”。

    旁边的兵将看他,不解挠头问道:“那他怎么上马的?我没有看到动手驯服啊.?”

    “他没有动手,他就,走过去...”先前一直紧盯着马场中央的武将喃喃道,似乎在回忆自己看到的场景,自己都觉得不太可信的场景。

    那少年在一片尘土飞扬中慢慢的抬脚迈步,穿过翻腾的扬蹄人和马,站在了一匹正自己疯狂跳跃状若疯癫的军马身前,背对着看不到他的神情,也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不过说什么也听不见。

    如此简单驯服一匹暴烈马的事!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过于不可思议,内心忿忿不平的想,肯定是运气好挑了一匹脾气温顺的马。

    武将们看过去,见那少年骑着马向前,但忽的有一个被潇玉子驯时惊吓过的马匹嘶鸣着冲出来,疯狂的马已经不辨方向不看路,一头要撞上他们。

    哎呀!武将们失声低呼,场边的围观者们也出惊叫。

    那少年听到回头,看了那冲来的马匹一眼,握着缰绳的手攥成拳头对着马儿一晃。

    似乎这硕大的拳头吓到了那匹马,它出一声嘶鸣硬生生的停下身子向一侧倒去避开了这白袍少年,刚翻上马背的读书人砰的被甩了出去,跌滚在地上俩圈,灰土沾染狼狈。

    四周又是一阵呼喝,得,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那白袍少年已经收起了拳头拍马向前,眼神平静锐利,马蹄声哒哒轻快似乎什么都没有生。

    神奇,围观的考生们都瞪大眼,你看我,我瞪他,觉得不可思议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天赐好运气?

    有声音重重的啐了口,守在入口的文吏只觉得眼一花,有道纤细身影逆光而站过来。“夫子,我参考。”那声音柔软却又坚定。

    同时一个号牌在眼前一晃,扔进他怀里。

    文吏忙定睛看,咦了声:“你是这一场的第二十一号林朝歌啊?你前面不是弃考了吗?怎么....”他抬起头顿时炫目,日光下一张清隽漂亮得不像话的脸。

    那张脸并没有看他,而是越过向内而去。

    “我又后悔了。”轻飘飘得风一吹就散了,听在耳朵里起坚定无比。

    清脆动听的声音犹在耳边,人已经如云飘入场中。

    白清行,前世原主的死我虽不怪罪你,可有些事总是需要身不由己的走剧情,林朝歌捏紧手中拳头,往马棚走去。

    她没有停步,一眨眼就到了马棚前,一匹受惊的军马嘶鸣着扬蹄摔开一个不怕死的考生冲过他身旁,抬起马蹄。

    她伸手一拍马臀跃上,俯身搂住了马脖子,学着方才潇玉子训马的动作,死搂住马脖子往下压,一根不起眼细小的阴针扎在浓密马鬓中,忽又拔出,林朝歌附在马耳边边恶狠狠威胁道:“不想死就乖乖安静下来”口语充满浓浓戾气。

    聪明的马儿一般具有灵性,这匹也不例外。

    林朝歌知道这马听懂了她的话,作势翻身上了马,拉紧疆绳。

    林朝歌骤马往马场驰骋而去,一匹发狂的马斜冲过来,林朝歌勒紧马绳忽往相反方向驰骋而去。

    发狂军马近在咫尺,林朝歌在二马即将相撞的时候抬腿往马腹踢去,身下的撅起蹄子飞踢。

    一起都发生得太快,众人只看到俩匹马快要撞到的时候,其中一马匹忽然倒地,这也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

    没办法,林朝歌做不到白情行身上的狗恐马惧的杀气,只能依靠歪门邪道,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军马因为这陡然受惊,但头抬起只晃了两下,叫了两声就变得安静,步伐还保持着向前狂冲。

    哇!四周响起如雷的呼声,这上马的动作太帅了!而且这人也太漂亮了!

    一旁围观的众人,王溪枫有些不可置信的愣了会神,呆呆的拉了身旁人袖口开口询问楚沉:“表哥…刚才……”。

    “嗯”楚沉暗自斜横了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不置一词,我的傻表弟你在这样下去以后可如何重振夫纲,想不到平日林言看起来文文弱弱一少年,居然……,唉…。

    柳宝如看着马场上驰骋的青衫少年,揉了揉眼睛,不禁回想起前几个月还还以为射箭过于糟糕,被马夫子一阵批评。

    这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居然脱胎换骨,简直比换了个人还夸张。

    同与林朝歌平日交好的同窗友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听到身后的马蹄声,白清行回头看去,火热日头下见那少年抬起身子,冲他咧嘴一笑,日光下灿烂生辉。

    身后马蹄急响有人逼近。

    前方是撤开木架的通往校场的路,但身后一匹发疯追来的马匹并不看路,而是打横向林朝歌的马撞来。

    “那马还疯着呢吧!”

    “恐怕是要撞上了!”

    那两人纵马已经到了弓箭架子前。

    林朝歌伸手,白清行探身取弓,在林朝歌抓住弓箭的那一刻也握住了她手里的弓箭,两匹马贴近,二人在马背上也贴近。

    箭筒已经负在背上,手中的弓箭近对准了前方还很远的靶子。

    林朝歌率先拔出两只羽箭,看了一眼抬着下巴不看靶子而是看她,只开弓不射箭的白情行,想必他此刻内心惊讶如波涛汹涌,更多的应该是怀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不需要辛勤耕耘,只需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便可成长为参天大树,比如她今日所展现出来的,生性多疑的白清行肯定会因此不会过早对自己下死手,接下来几年后的胜与败,生与死皆存活于今日。

    走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只要还有一丝利用的价值存在,她便会利用这一丝的价值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

    “林兄好本事”白情行笑了笑,从背后箭筒内抽出一支羽箭,箭搭弦上,嗡的一声,手中的羽箭离弦如流星。

    嗡,嗡。

    场中响起先后嗡嗡两声,两只箭如流星向草靶而去,它们的方向是同一个靶子,在空中接近,贴近,相撞,嗡的一声草靶摇晃。

    一只箭在草靶红心上几乎没入,羽尾轻摇。

    “哗”的一声,围观的考生们再次响起惊呼,还有噼里啪啦的掌声,但鼓掌的人神情有些呆呆,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鼓掌。

    方才生了什么事?太快了。

    从拿弓箭到射箭太快了,快的大家没有看清也没有看懂。

    “好像是林言摘下弓箭递给了白清行”。

    “白清行将自己的箭矢给了林言”。

    “是啊是啊,我看着就是这样的。”

    “两人的同窗感情真好,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风,儒雅之道”。

    他们说着话看向场中,场中白清行一箭射出收起弓,回头看去,喉咙滚动,唇瓣蠕动。

    林朝歌在他身后尚手中持弓,见他看来,便微微一笑。

    “林兄一别三日刮目相待”。

    “过奖,雕虫小技关岂能在公面前耍大刀”林朝歌拱手一笑,烈日炎炎,骄阳似火下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林兄过谦”白清行亦是笑了,露出白牙,笑得灿烂连日光都退避 三分。

    “看,二人都在笑呢...”

    “真是斯文如春风。”

    “这才是尔等奉行的君子之风啊。”

    “啊!他真好看,虽然前面的少年明显更漂亮”。

    “不过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风,前面训马实在是太过于粗鲁野蛮了,白白糟蹋了这么一张脸”。

    群众都是八卦的,有前面得珠玉在前,后边的后起之秀丝毫不逊色,既然一样的出色,难保不会被拉出来比较。

    一切都在往好的发现发展,徒料林朝歌身下的军马在越过马架时突然发疯,疯狂扭动挣扎着脱离马绳,踢翻马架。

    骑在上头的林朝歌只能死死抱住马脖子,疆绳俩圈死绑才不至于被摔下去,践踏成一坨肉泥,身后另一匹发疯的军马已经就要撞上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一瞬间,快得完全反应不过来。

    四周围观的考生们出惊呼喊叫,胆大的瞪大眼,

    胆小的甚至捂住脸不去看接下来血肉模糊的场景。

    王溪枫简直要被自己的无能蠢哭,推开挡路人群,飞快的往场内跑去,林言你这个笨蛋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场边的武将们也神情微变,他们也忍不住怀疑那匹被半路驾驭的马还没被明显驯服,否则怎么会突然如此癫狂不管不顾。

    刚才被吓的马明明已经全被控制住了,这只又是打哪儿来的。

    如果那匹马横冲直撞的撞过去,那少年可能避开?只怕要跌下马了,加上身下那匹突然强烈反抗挣扎的军马。

    四周的兵丁已经忍不住抬脚迈步向那边跑去。

    在俩马奔驰相撞中跌下马可是要命的,马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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