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动次打次
万密斋“啧啧啧。”三声，摇摇头道：“先生，你可是糊涂了？你何时告诉过老生你在京城啊？你不是去甘州卫上任去了？”
楚凡不禁尴尬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唉唉哎，是我的错，我回京之时，时间赶得紧，路过长安都没有停，是以没有向先生道别，这不是见到了吗？哈哈哈来的正好，今晚一定到我天上人间去玩玩。”
“老夫都这把年纪了，再去那个地方恐怕受不了啊。”
“您放心，今晚不搞动次打次，今晚咱们玩柔和的。”
说着，楚凡拉起万密斋的手就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对着家丁道：“快去，让乔峰给我安排个上位，今晚我要款待万大夫。”
门口的家丁也是苦笑的摇摇头，说起来这位主，应天公司大股东，皇家公司总办理人的丈夫，前内阁次辅、户部尚书，咋就一点没有个稳当样子？成天风风火火，笑呵呵的，就看不出一点点正行。
在天上人间，第一排主位上，楚凡和万密斋并肩坐下，正在看着演出，桌上摆着各种白酒红酒啤酒，桌子正中放着一口大锅，里面红汤四溢，正在煮着各种食材。
楚凡和万密斋一边吃着火锅，喝着酒，一边聊起了万密斋的生意。
自从楚凡上次途经长安，万密斋机缘巧合的学到了剖腹手术技术，从此在长安一代名声大震，说起来还是从一个大财主那里开始打开了门路的。古代女人手都不能其他男人碰一下，剖腹产基本属于不可能的。
但是一个富商的小妾由于难产，请来了万密斋，万密斋也没有再藏着掖着，直接表示只能剖腹产才能救女人和孩子。
富商虽然正妻已死，这位小妾却因为出身低微，没有晋级成为正室，但是并不影响富商对她宠爱有加，是以人都快死了，又不是正妻，也顾不得什么名分什么贞洁牌坊了，答应让万密斋做手术。
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仅两个时辰就完成了，孩子和产妇都安然无恙。
当然了，这也和万大夫每日坚持在兔子身上练习手术技艺密不可分。
万密斋果然是这方面的人才，第一次真正在人身上动刀，就完全成功了，产妇流的血也不太多，对身体也没什么影响，第五日拆线后就能下地活动了。
此举让万大夫名声大振，方圆百里无人不知万大夫有神技，可将难产之人救活，还可保孩子平安。
在古代，难产基本上没有活路，孩子还有可能通过剪破母体取出，女人基本上都是大出血或者羊水栓塞而亡。
医学这东西，没见过的时候，一定都说这是魔鬼，不能碰。
更何况你在人肚子上开刀，这让古人理解就是在杀人。
但是一切假的事物都经不起实践的检验，一切真实的东西都不怕实践检验。
所以当富商的小妾母子平安之后，原来不信万密斋的人选择了相信，原来碍于繁文缛节三从四德的女性，为了生命，选择了万密斋。
万大夫在长安的名气越来越大，以至于每日里医馆都是人满为患，为此万大夫专门将自己的亲侄子教授成功，学会了剖腹穿，从此便又侄子带他行医，而万大夫自己却跑来京城里再开分店。
说起来，长安也是十三朝古都，其繁华程度和人口，都已经很多了。
但是由于明朝成祖朱棣把都城迁到了北京，几百年下来，早已超过了长安，甚至是长安的好几倍。
不过万大夫在此开医馆，并不是完全为了赚钱。
他是个有追求的大夫，对医学有着非常大的志向，学会了剖腹产后，他认为一理通百理通，是以他决定来京城开医馆，需求更多的病例，发挥剖腹手术特长，造福百姓。
这几日，万大夫刚到京城，正在为医馆选址，却碰上了带楚萍萍逛街的张羽彤。
说到这里，楚凡一拍大腿：“你算是来对了，我正要给你说其他病症怎么治疗。”
楚凡虽然在现代医术不算非常高明，但是也是正经医学院毕业的，大体上的人类内部结构还是可以给万大夫讲清楚的。
两个人就在这天上人间聊了一夜，一点也没有疲倦。
楚凡很想将现代医学留在这个世界，但是他太忙了，国家内外交困，战争不断，工业强国的梦想才刚刚起步，哪有时间让他发展医学？
即便有时间，没有个得力助手，谁来执行？
万密斋无外乎是个最好的选择了，今天自己来了京城，还被张羽彤碰到了，这种缘分说不得是要好好利用的。
这一夜，楚凡将人体器官好好的给万密斋讲了一遍，特别是突出讲了一下胆囊、阑尾、扁桃体这三个无用的东西。
说起来，这三样可摘除的人体器官是我们最容易发炎的器官，现代人经过几百年的医学研究，认为是可以摘除而不影响人身体健康的。
但是在古代，这三样一旦发炎，轻则疼死人，重则要命。
所以楚凡很清楚，这时候你给万密斋教其他手术意义都不大，没有高深的科学支撑，什么换肾、换心脏之类的根本不可能实现，反倒是割几个非重要器官，就可以救人一命，更加有效实际一些。
万密斋听的很入迷，频频点头，详细记录。
末了，对楚凡道：“官人，有此神术，真应该救世济人啊，万某才疏学浅，要是能有官人十之一二，就足以拯救天下多少苍生了。”
“不不不，医生救人，是一小部分，我现在做的，是要救更大一部分。”
“乔峰，你来！”
乔峰一路小跑：“大人，有什么吩咐？”
“帮万大夫寻一间好市口的铺面，大一点，开个医馆。”
“大人，那不用找啊，北门生活馆马上开业了，里面给万大夫留一间不就行了？”
“哦？这么快？沈薇这丫头真是商业奇才，这么快就启动了。”
楚凡很久没有过问生意上的事情了，家里全靠沈薇打理，想来这丫头真是有经济头脑，不但股份公司经营的很好，自家的各种生意也是推进的很快。
一年多时间，已经在京城开了三家综合生活馆了，各种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最最最难能可贵的是，她居然创出了服装品牌。
在古代，成衣销售是比较少的，品牌也无非就是本地人知道，而沈薇已经创出了全国知名的服装品牌“聚宝盆。”，可能是为了纪念自己的祖先沈万三吧。
新开的三家生活馆，都是皇家股份公司的，赚了钱归国家所有，不过里面的各种服装、布匹、马车什么的都是由应天股份公司生产的，相当于国家帮楚凡家卖货，这算盘打的，简直不要太精明，真不愧是沈家的儿女，生意头脑遗传的不敢说是完完全全，也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
“行，那就由你和万大夫具体商议，安排一间铺面，租金全免。”
万密斋做梦也没想到能在京城得到免费的铺面，顿时喜笑颜开，搂住楚凡道：“如若我大明国泰民安，百姓康健，定有你楚公一份大功啊。”
楚凡笑笑：“我来这个世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这句话说得一语双关，万密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安顿好万密斋，楚凡来到了紫禁城，申请觐见万历皇帝。
“臣楚凡，叩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万历正在看奏折，挑眼看了眼楚凡，淡淡的说道。
楚凡很清楚，万历这种情况，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时候，就是心情很好的时候。
是以笑嘻嘻道：“皇上，臣远行甘州后，还是第一次单独觐见，没什么好的礼物，此前去过藏区，结识了一个基督教传教士，此为他送给我的怀表，臣不敢私藏，特献与陛下把玩。”
说着，双手呈上一个黄铜色的怀表。
万历接过表，仔细端详道：“基督教？可是佛朗机人那个？”
“皇上英明，正是，佛朗机人多信仰基督教。”
“那些红毛鬼子，为什么会来我大明？你可知道？”
楚凡挪了挪膝盖，许是很久没有这样跪着说话了，有点不适应。
万历看出了端倪，摆了摆手道：“行了，站起来吧，今后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就不必跪着了，去坐那个椅子上吧。”
“谢皇上隆恩。”说着，退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继续道：“皇上，此种佛朗机人在海的另一头其实是很多的，而且也并不是一个国家和部族，也是打来打去，都想和我们通商的原因是，他们目前缺少我们大明的很多物资。”
“那朕凭什么给他们？我大明辽阔富饶，又不缺他们那些玩意。”
“皇上，我大明虽然地域辽阔，物产丰厚，但是现在就科学技术而言，并不领先佛朗机人，您还记得佛朗机炮吗？”
“当然记得，就是你拿去打败倭奴的那个玩意。”
楚凡拱拱手道：“正是，皇上，那不就是佛朗机人研究的，我们仿制并加以改进的吗？”
万历端起茶，噎了一口茶，不以为然：“不过一门大炮，搬运也不便利，说起来作用也不大。”
“皇上，现在他们其实还有更多的科技，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很多东西对我们很有用。”
“那你且说说，都有些什么？”
“比如您拿的这块怀表，我们就造不出来。”
“就这个？”
楚凡点点头：“皇上，此表外部乃黄铜所制，我们当然也可以制作，但是我朝的黄铜如果制成表壳，时间久了就会生锈，青铜器上的绿锈您见过吧？”
万历若有所思，却没有回答。
“还有，您看上面的这个透明的壳，这可不是水晶，这是玻璃，我朝除开采到天然水晶能达到如此透亮，人工是制不出如此透亮的物件的。”
万历皇帝果然还是聪明过人，透过问题看本质的能力非常强，立即反驳道：“可是这么个小玩意，有什么用呢？我们点着香，也可以算出时辰
啊。”
“皇上，香自然是可以计算出时辰，但是第一，携带不便，使用不便，第二，准确度不高，您想想，如果我约好和另一个炮兵队同时在三更开炮，万一两炷香烧的快慢有误差，岂不是一方先开了，另一方却还没有动？错失战机？”
“嗯，倒是有点道理，这玩意准吗？”万历晃了晃手中的怀表。
“准，这个怀表我有好几块，我都试过了，误差很小，比烧香准确的多。”
“呦，传教士待你不错啊，还送了你好几块？”
“那倒没有，您拿的是传教士送我的，我自己的是我命人在甘州卫仿制的。”
“仿制？你不是说仿不出来吗？”
“皇上，一模一样的仿不出来，但是我在甘州卫以北，挖掘到了一种矿产，叫镍铁合金，质量比铜更轻，强度比铜更硬，所以仿制了这款。”
说着，楚凡拿出了一个怀表，长得一样，只是颜色不同，楚凡手中的呈银色。
万历对比着看了看，摇摇头：“楚凡啊楚凡，我说高淮去请你，你都不回来，敢情跑甘州做怀表去了？”
“皇上，怀表只是其一，之后这镍铁合金的用处还大着呢。”
“行吧，我也不管你了，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现在皇家股份公司经营的不错，说起来，你也有那么一点点功劳。”
楚凡心里暗暗骂道：有点功劳？您也忒不要脸了吧？合着您老人家坐在龙椅上二郎腿一翘，公司就赚钱了？还不是我和我家媳妇在给你打理生意？
当然了，皇上嘛，天底下所有的功劳都有他的份，你能说什么呢？
万历继续道：“我琢磨着，你到西藏平叛也有些功劳，就让你回京办差吧，当然了为了那些言官不盯着你，你就先去兵部当侍郎吧。”嗯，这很万历。彻底把楚凡当螺丝钉了，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辽东告急，让你楚凡去兵部，很明显，就是让你去打仗啊。当然了，楚凡来之前就已经想明白的，有心理准备。
“那你谈谈，辽东这事怎么办？”万历还是抛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皇上，前日我已与杨尚书碰过面了，实话实说，辽东这事，臣真的没办法。”
明显感觉到万历的动作停顿了，身子轻微的震了一下。
他早都习惯了楚凡的无所不能，凡是万历搞不定的事，交给楚凡就可以了，习惯了楚凡什么事都能完成，楚凡突然说我不能，着实让万历心中一惊。
楚凡看出了皇帝先生的不安，补充道：“当然了，不是说完全不能，是现在不能。”
“你且说说。”
“皇上，扬大人应该已经向您汇报了，当前除了戚家军的几万人在辽东和倭奴作战，全国其他地方实在是调不出兵力了，西南一直在平叛，西北的话，除了肃州卫的几千人可以调回来，其余的也没什么兵力，大同府有兵，但是不能动，要防着努尔哈赤从蒙古绕过来。
楚凡顿了顿，继续道：“您想啊，我这两手空空的，怎么对付努尔哈赤？”
万历当然比楚凡还清楚现在的形势，但是这不是没辙了才找你楚凡，你倒是想办法啊，当然了，这话万历作为皇帝是不能说出口的，只能等楚凡自己开口，卖关子也得忍着。
楚凡还算是机灵，很快就接上话道：“不过呢，要是给臣一段时间，也许还能想个办法。”
听到楚凡说“不过呢。”，万历心里就已经松了口气，暗暗骂道，混蛋玩意，又给我卖关子，肯定又要提条件。
“皇上，可否同意江浙和两广开放口岸，与洋人通商？”
好家伙，你这楚凡怎么一开口就是狮子大张口？
限制和洋人通商的问题，不是万历定的规矩，是祖祖辈辈留下的遗产，从朱棣派遣郑和下西洋之后，明朝知道了少半个地球的现状，没一个能打的，权衡利弊，那些弹丸小国产出的垃圾，大明根本不需要，大明就是世界的中心，人类的主宰。外来的无非就是想占我们便宜，大明国力昌盛的时候，给他们赏赐一下即可，通商？有什么意义？
是以，从朱棣向下一百多年来，从来没有正式和国外通商过，为了防止洋人走私，还要部署大量兵力防御海岸线，防止明朝的物产外流。
要做生意，也不是完全不行，就是要敕书，这玩意本来是个通商的许可证，硬生生被变成了明朝廷对外邦的赏赐。
快两百年的规矩，你楚凡说开放就开放？
听到楚凡这样无理的要求，万历也是感到震惊，但是很快他平复了下来，问到：“爱卿何出此言？”
“皇上，过去我们禁海，是为了防止天朝物产流入外邦，是也不是？”
万历点点头。
“所以，湖广、江浙，组建了大量的卫所，防止走私。”
万历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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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不禁尴尬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唉唉哎，是我的错，我回京之时，时间赶得紧，路过长安都没有停，是以没有向先生道别，这不是见到了吗？哈哈哈来的正好，今晚一定到我天上人间去玩玩。”
“老夫都这把年纪了，再去那个地方恐怕受不了啊。”
“您放心，今晚不搞动次打次，今晚咱们玩柔和的。”
说着，楚凡拉起万密斋的手就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对着家丁道：“快去，让乔峰给我安排个上位，今晚我要款待万大夫。”
门口的家丁也是苦笑的摇摇头，说起来这位主，应天公司大股东，皇家公司总办理人的丈夫，前内阁次辅、户部尚书，咋就一点没有个稳当样子？成天风风火火，笑呵呵的，就看不出一点点正行。
在天上人间，第一排主位上，楚凡和万密斋并肩坐下，正在看着演出，桌上摆着各种白酒红酒啤酒，桌子正中放着一口大锅，里面红汤四溢，正在煮着各种食材。
楚凡和万密斋一边吃着火锅，喝着酒，一边聊起了万密斋的生意。
自从楚凡上次途经长安，万密斋机缘巧合的学到了剖腹手术技术，从此在长安一代名声大震，说起来还是从一个大财主那里开始打开了门路的。古代女人手都不能其他男人碰一下，剖腹产基本属于不可能的。
但是一个富商的小妾由于难产，请来了万密斋，万密斋也没有再藏着掖着，直接表示只能剖腹产才能救女人和孩子。
富商虽然正妻已死，这位小妾却因为出身低微，没有晋级成为正室，但是并不影响富商对她宠爱有加，是以人都快死了，又不是正妻，也顾不得什么名分什么贞洁牌坊了，答应让万密斋做手术。
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仅两个时辰就完成了，孩子和产妇都安然无恙。
当然了，这也和万大夫每日坚持在兔子身上练习手术技艺密不可分。
万密斋果然是这方面的人才，第一次真正在人身上动刀，就完全成功了，产妇流的血也不太多，对身体也没什么影响，第五日拆线后就能下地活动了。
此举让万大夫名声大振，方圆百里无人不知万大夫有神技，可将难产之人救活，还可保孩子平安。
在古代，难产基本上没有活路，孩子还有可能通过剪破母体取出，女人基本上都是大出血或者羊水栓塞而亡。
医学这东西，没见过的时候，一定都说这是魔鬼，不能碰。
更何况你在人肚子上开刀，这让古人理解就是在杀人。
但是一切假的事物都经不起实践的检验，一切真实的东西都不怕实践检验。
所以当富商的小妾母子平安之后，原来不信万密斋的人选择了相信，原来碍于繁文缛节三从四德的女性，为了生命，选择了万密斋。
万大夫在长安的名气越来越大，以至于每日里医馆都是人满为患，为此万大夫专门将自己的亲侄子教授成功，学会了剖腹穿，从此便又侄子带他行医，而万大夫自己却跑来京城里再开分店。
说起来，长安也是十三朝古都，其繁华程度和人口，都已经很多了。
但是由于明朝成祖朱棣把都城迁到了北京，几百年下来，早已超过了长安，甚至是长安的好几倍。
不过万大夫在此开医馆，并不是完全为了赚钱。
他是个有追求的大夫，对医学有着非常大的志向，学会了剖腹产后，他认为一理通百理通，是以他决定来京城开医馆，需求更多的病例，发挥剖腹手术特长，造福百姓。
这几日，万大夫刚到京城，正在为医馆选址，却碰上了带楚萍萍逛街的张羽彤。
说到这里，楚凡一拍大腿：“你算是来对了，我正要给你说其他病症怎么治疗。”
楚凡虽然在现代医术不算非常高明，但是也是正经医学院毕业的，大体上的人类内部结构还是可以给万大夫讲清楚的。
两个人就在这天上人间聊了一夜，一点也没有疲倦。
楚凡很想将现代医学留在这个世界，但是他太忙了，国家内外交困，战争不断，工业强国的梦想才刚刚起步，哪有时间让他发展医学？
即便有时间，没有个得力助手，谁来执行？
万密斋无外乎是个最好的选择了，今天自己来了京城，还被张羽彤碰到了，这种缘分说不得是要好好利用的。
这一夜，楚凡将人体器官好好的给万密斋讲了一遍，特别是突出讲了一下胆囊、阑尾、扁桃体这三个无用的东西。
说起来，这三样可摘除的人体器官是我们最容易发炎的器官，现代人经过几百年的医学研究，认为是可以摘除而不影响人身体健康的。
但是在古代，这三样一旦发炎，轻则疼死人，重则要命。
所以楚凡很清楚，这时候你给万密斋教其他手术意义都不大，没有高深的科学支撑，什么换肾、换心脏之类的根本不可能实现，反倒是割几个非重要器官，就可以救人一命，更加有效实际一些。
万密斋听的很入迷，频频点头，详细记录。
末了，对楚凡道：“官人，有此神术，真应该救世济人啊，万某才疏学浅，要是能有官人十之一二，就足以拯救天下多少苍生了。”
“不不不，医生救人，是一小部分，我现在做的，是要救更大一部分。”
“乔峰，你来！”
乔峰一路小跑：“大人，有什么吩咐？”
“帮万大夫寻一间好市口的铺面，大一点，开个医馆。”
“大人，那不用找啊，北门生活馆马上开业了，里面给万大夫留一间不就行了？”
“哦？这么快？沈薇这丫头真是商业奇才，这么快就启动了。”
楚凡很久没有过问生意上的事情了，家里全靠沈薇打理，想来这丫头真是有经济头脑，不但股份公司经营的很好，自家的各种生意也是推进的很快。
一年多时间，已经在京城开了三家综合生活馆了，各种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最最最难能可贵的是，她居然创出了服装品牌。
在古代，成衣销售是比较少的，品牌也无非就是本地人知道，而沈薇已经创出了全国知名的服装品牌“聚宝盆。”，可能是为了纪念自己的祖先沈万三吧。
新开的三家生活馆，都是皇家股份公司的，赚了钱归国家所有，不过里面的各种服装、布匹、马车什么的都是由应天股份公司生产的，相当于国家帮楚凡家卖货，这算盘打的，简直不要太精明，真不愧是沈家的儿女，生意头脑遗传的不敢说是完完全全，也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
“行，那就由你和万大夫具体商议，安排一间铺面，租金全免。”
万密斋做梦也没想到能在京城得到免费的铺面，顿时喜笑颜开，搂住楚凡道：“如若我大明国泰民安，百姓康健，定有你楚公一份大功啊。”
楚凡笑笑：“我来这个世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这句话说得一语双关，万密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安顿好万密斋，楚凡来到了紫禁城，申请觐见万历皇帝。
“臣楚凡，叩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万历正在看奏折，挑眼看了眼楚凡，淡淡的说道。
楚凡很清楚，万历这种情况，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时候，就是心情很好的时候。
是以笑嘻嘻道：“皇上，臣远行甘州后，还是第一次单独觐见，没什么好的礼物，此前去过藏区，结识了一个基督教传教士，此为他送给我的怀表，臣不敢私藏，特献与陛下把玩。”
说着，双手呈上一个黄铜色的怀表。
万历接过表，仔细端详道：“基督教？可是佛朗机人那个？”
“皇上英明，正是，佛朗机人多信仰基督教。”
“那些红毛鬼子，为什么会来我大明？你可知道？”
楚凡挪了挪膝盖，许是很久没有这样跪着说话了，有点不适应。
万历看出了端倪，摆了摆手道：“行了，站起来吧，今后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就不必跪着了，去坐那个椅子上吧。”
“谢皇上隆恩。”说着，退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继续道：“皇上，此种佛朗机人在海的另一头其实是很多的，而且也并不是一个国家和部族，也是打来打去，都想和我们通商的原因是，他们目前缺少我们大明的很多物资。”
“那朕凭什么给他们？我大明辽阔富饶，又不缺他们那些玩意。”
“皇上，我大明虽然地域辽阔，物产丰厚，但是现在就科学技术而言，并不领先佛朗机人，您还记得佛朗机炮吗？”
“当然记得，就是你拿去打败倭奴的那个玩意。”
楚凡拱拱手道：“正是，皇上，那不就是佛朗机人研究的，我们仿制并加以改进的吗？”
万历端起茶，噎了一口茶，不以为然：“不过一门大炮，搬运也不便利，说起来作用也不大。”
“皇上，现在他们其实还有更多的科技，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很多东西对我们很有用。”
“那你且说说，都有些什么？”
“比如您拿的这块怀表，我们就造不出来。”
“就这个？”
楚凡点点头：“皇上，此表外部乃黄铜所制，我们当然也可以制作，但是我朝的黄铜如果制成表壳，时间久了就会生锈，青铜器上的绿锈您见过吧？”
万历若有所思，却没有回答。
“还有，您看上面的这个透明的壳，这可不是水晶，这是玻璃，我朝除开采到天然水晶能达到如此透亮，人工是制不出如此透亮的物件的。”
万历皇帝果然还是聪明过人，透过问题看本质的能力非常强，立即反驳道：“可是这么个小玩意，有什么用呢？我们点着香，也可以算出时辰
啊。”
“皇上，香自然是可以计算出时辰，但是第一，携带不便，使用不便，第二，准确度不高，您想想，如果我约好和另一个炮兵队同时在三更开炮，万一两炷香烧的快慢有误差，岂不是一方先开了，另一方却还没有动？错失战机？”
“嗯，倒是有点道理，这玩意准吗？”万历晃了晃手中的怀表。
“准，这个怀表我有好几块，我都试过了，误差很小，比烧香准确的多。”
“呦，传教士待你不错啊，还送了你好几块？”
“那倒没有，您拿的是传教士送我的，我自己的是我命人在甘州卫仿制的。”
“仿制？你不是说仿不出来吗？”
“皇上，一模一样的仿不出来，但是我在甘州卫以北，挖掘到了一种矿产，叫镍铁合金，质量比铜更轻，强度比铜更硬，所以仿制了这款。”
说着，楚凡拿出了一个怀表，长得一样，只是颜色不同，楚凡手中的呈银色。
万历对比着看了看，摇摇头：“楚凡啊楚凡，我说高淮去请你，你都不回来，敢情跑甘州做怀表去了？”
“皇上，怀表只是其一，之后这镍铁合金的用处还大着呢。”
“行吧，我也不管你了，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现在皇家股份公司经营的不错，说起来，你也有那么一点点功劳。”
楚凡心里暗暗骂道：有点功劳？您也忒不要脸了吧？合着您老人家坐在龙椅上二郎腿一翘，公司就赚钱了？还不是我和我家媳妇在给你打理生意？
当然了，皇上嘛，天底下所有的功劳都有他的份，你能说什么呢？
万历继续道：“我琢磨着，你到西藏平叛也有些功劳，就让你回京办差吧，当然了为了那些言官不盯着你，你就先去兵部当侍郎吧。”嗯，这很万历。彻底把楚凡当螺丝钉了，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辽东告急，让你楚凡去兵部，很明显，就是让你去打仗啊。当然了，楚凡来之前就已经想明白的，有心理准备。
“那你谈谈，辽东这事怎么办？”万历还是抛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皇上，前日我已与杨尚书碰过面了，实话实说，辽东这事，臣真的没办法。”
明显感觉到万历的动作停顿了，身子轻微的震了一下。
他早都习惯了楚凡的无所不能，凡是万历搞不定的事，交给楚凡就可以了，习惯了楚凡什么事都能完成，楚凡突然说我不能，着实让万历心中一惊。
楚凡看出了皇帝先生的不安，补充道：“当然了，不是说完全不能，是现在不能。”
“你且说说。”
“皇上，扬大人应该已经向您汇报了，当前除了戚家军的几万人在辽东和倭奴作战，全国其他地方实在是调不出兵力了，西南一直在平叛，西北的话，除了肃州卫的几千人可以调回来，其余的也没什么兵力，大同府有兵，但是不能动，要防着努尔哈赤从蒙古绕过来。
楚凡顿了顿，继续道：“您想啊，我这两手空空的，怎么对付努尔哈赤？”
万历当然比楚凡还清楚现在的形势，但是这不是没辙了才找你楚凡，你倒是想办法啊，当然了，这话万历作为皇帝是不能说出口的，只能等楚凡自己开口，卖关子也得忍着。
楚凡还算是机灵，很快就接上话道：“不过呢，要是给臣一段时间，也许还能想个办法。”
听到楚凡说“不过呢。”，万历心里就已经松了口气，暗暗骂道，混蛋玩意，又给我卖关子，肯定又要提条件。
“皇上，可否同意江浙和两广开放口岸，与洋人通商？”
好家伙，你这楚凡怎么一开口就是狮子大张口？
限制和洋人通商的问题，不是万历定的规矩，是祖祖辈辈留下的遗产，从朱棣派遣郑和下西洋之后，明朝知道了少半个地球的现状，没一个能打的，权衡利弊，那些弹丸小国产出的垃圾，大明根本不需要，大明就是世界的中心，人类的主宰。外来的无非就是想占我们便宜，大明国力昌盛的时候，给他们赏赐一下即可，通商？有什么意义？
是以，从朱棣向下一百多年来，从来没有正式和国外通商过，为了防止洋人走私，还要部署大量兵力防御海岸线，防止明朝的物产外流。
要做生意，也不是完全不行，就是要敕书，这玩意本来是个通商的许可证，硬生生被变成了明朝廷对外邦的赏赐。
快两百年的规矩，你楚凡说开放就开放？
听到楚凡这样无理的要求，万历也是感到震惊，但是很快他平复了下来，问到：“爱卿何出此言？”
“皇上，过去我们禁海，是为了防止天朝物产流入外邦，是也不是？”
万历点点头。
“所以，湖广、江浙，组建了大量的卫所，防止走私。”
万历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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