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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那时年少,锦衣倚斜桥

    京城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南宫桀推开了们,院子里的曹阿丑躺在一块长石上喝着酒,也无菜,只是想着事情,过了一会就喝上一口。

    听到脚步声,曹阿丑也不抬头,直到小院子的门被推开才抬了下眼,淡淡道:“事情解决了啊?”

    “嗯,我是来辞行的。”

    喝酒的身影点了点头,继续的喝着酒。

    院子里杂草很多,南宫桀随意的在院子堂屋的门前台阶上坐着,抬头看了看月亮叹息道:“此次一别不知何年再见了。”

    长石上的身影还是一直在喝酒,院子里只闻虫鸣,曹阿丑突然想起那见到冠军侯的晚上,青鹿山的虫鸣也是这般,于是对着南宫桀问道:“你有办法让这院子里的虫子不鸣叫吗?”

    南宫桀看了眼曹阿丑,两人身形比较相似,但是南宫桀要高大一些,曹阿丑脸上总有些憔悴和颓丧,而南宫桀则是阴冷和阴毒。

    想不出曹阿丑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双目渐渐的有了蛇瞳般竖痕的男人摇了摇头之后回答道:“可以杀了这些虫子,也可以将它们驱逐,但是没办法让它们闭上嘴。”

    曹阿丑点了点头,南宫桀好奇的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头上有着许多白发的曹阿丑脚上还穿着一高一低的鞋,倒也没有想着隐瞒,头也不回道:“那日我见侯爷的时候整座青鹿山的鸣虫都安静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南宫桀顿时一愣神,满头雾水,听闻这样的事情,他下意识道:“是不是什么巧合?”

    “不是,他走出了青鹿山之后整座青鹿山就又变成了鸣虫的天下了,侯爷前脚离开,后脚所有的虫子就又开始鸣叫了。”曹阿丑摇了摇头,满目的思索,这是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南宫桀一时倒也开始从各个角度思索这个问题了,但是怎么想都不觉得有什么合理的答案,这虫子只是单纯的不鸣叫,也没有消失也没有死的,可是为什么好好的就不鸣叫了呢?

    他御兽神宗出身,实力不弱,地位也高,所以见识也不少,宗门中也会驯养一些小昆虫,想要昆虫不鸣叫只要找到发声的地方将其切掉即可,那样的话它想要鸣叫也是不可能的,真正的不损害昆虫得前提下让其闭嘴只有吓一下。

    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的南宫桀听到曹阿丑的声音,曹阿丑道:“我这几天也研究了一下,这昆虫只有被惊吓到的时候才会停止鸣叫,是不是可以说侯爷的气息足以弥漫到整座山,让整座山的昆虫都处在惊恐之中。”

    曹阿丑自己说完自己都有些不信,但是除了这个答案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南宫桀听闻之后脑子一阵轰鸣,紧紧的握着拳头,两肩止不住的颤抖,说话都带着颤音,不住的喃喃自语道:“对的,对的,我就知道白大公子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到的。“

    曹阿丑头也不回,但是似乎就知道了南宫桀的状态,幽幽开口道:你就这么坚信吗?”

    南宫桀不答反问,“难道你不信吗?“

    头上不少斑驳白发的曹阿丑看着穿着草鞋的那只脚,轻声道:“侯爷病了。“

    “病了又如何病虎也不是土狗能挑衅的。“满目阴毒的男人哼了一声,很是不满意的看了一眼曹阿丑,不冷不热的回应。

    曹阿丑并无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道:“可是病了就是病了,你过度沉迷在冠军侯不败的传说里了。“

    “对啊,我还是相信白大公子无敌于天地之间;那又如何?”南宫桀满脸的理所应当,对着曹阿丑说完之后站起了身。

    似乎是看到南宫桀要走了,曹阿丑却没起身,只是对着那个认识了几十年的身影道:“把我的面具还给我。”

    “我还有用,说吧,什么价?”南宫桀手伸进怀里掏东西,很显然是对这个多少年的老友实在是太了解了。

    只是那个看起来比自己衰老了有十岁的人依旧在喝酒,口中淡淡道:“还有用你就拿走吧,不收你钱了,就此别过。”

    南宫桀的面色第一次认真起来,死死的看着曹阿丑道:“你什么时候离京?你来京城图什么?”

    穿着不一样鞋子的曹阿丑没有说话,月光之下似乎剩下的黑发也都白了,颓丧的喝着酒,一大大口又一口的喝着。

    月色下有花开了,轻轻的绽放,无声无息。

    风吹拂过,南宫桀突然又想到了以前自己在这京城生活的那段时间,每一个春夏都是在这样的虫鸣和清风中度过的,那时候这个喝着喝着流起了眼泪的男人还是个少年,而且是极其爱美的少年。

    那时候的京城曹氏子弟曹灵州穿在身上的衣服从来都是极尽鲜艳的,颜色稍微淡一些他都不穿,头上一定是要再带上两朵花的,马也要是最为罕见的纯白马匹,曹氏觉得这样下去实在是有些病态了,但是无论怎么说少年就是不听,为了沾点土气,索性就叫他阿丑。

    想到过去,南宫桀深深的叹了口气,那时的少年是多么的阳光向上啊,总是期待着保家卫国,可是转眼间家就没了,曹阿丑向来收钱,这次却突然不要了,颇有些永别的意味。

    当年的南宫桀和曹灵州开玩笑的时候说过他抠门,所以那个头上带着花的少年便回答道:“无论是帮你做什么事情或者卖什么东西给你,这辈子最后一单一定不收你钱,哪怕你要的东西再珍贵都不会收钱。”

    小名阿丑,大名曹灵州,男人看着边上开着的花不言不语。

    南宫桀急了,走到他的身前伸手将花朵连根拔起后双掌一搓,顿时花朵化为细碎的颗粒随风而去,看着地上准备伸手去拿酒壶的颓丧男人,南宫桀一脚过去将酒葫芦踢得碎开。

    一葫芦的酒顿时在空中溅开,曹阿丑伸手擦拭了一下脸,深深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明明真的一日比一日难受。”

    南宫桀不语,站在曹阿丑的身前双目紧紧的盯着他,显然是等他继续说。

    曹阿丑看着地上的酒葫芦碎片叹息道:“我总觉得我要活下去,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活下去的我顺着心底的声音继续活着,直到那天我看到了侯爷,我知道了,只是因为他让我活下去,所以这么多年我就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

    “他让你活着你就活着了吗?那你自己呢?你就不想要活着吗?”南宫桀往边上的竹篱笆上轻轻的一靠。

    男人凄惨一笑,“我曹家死光了,秀秀也死了,除了几个老朋友还知道我活着,全天下都知道我曹灵州也死在了那满门抄斩里了,天下众人只知道有一个叫做绣花鬼的,但是不知道绣花鬼是当年曹家满门抄斩留下来的一个人,一个心死了,身体还活着的人。”

    南宫桀伸手捉过篱笆墙上的蛇,一边把玩着一边对着曹阿丑道:“所以你就不想活了?”

    曹阿丑不屑的笑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南宫桀道:“换成你呢?你要怎么活?”

    “谁杀了我全家,那我就找谁报仇,报仇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双目隐隐出现了竖痕的男人突然捏开了手中毒蛇的脑子,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地上的曹阿丑看着一脸陶醉的南宫桀,冷冷道:“边荒蛮子怎么会懂?”

    听闻这个带着浓郁鄙夷的称呼,南宫桀面色难看许多,将手里的蛇尸体丢的远远的,然后不冷不热的回怼道:“我们面子上野蛮,但是骨子里干净,不像是你们这自诩文明的假君子。”

    “面子都如此难看,骨子又能如何干净?”

    南宫桀看着地上满脸鄙夷看着自己的男人,嘲讽道:“我们吃蛇,你们读书人学蛇,我们吃肉,你们学阴毒,我们看起来野蛮,你们更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曹阿丑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满脸都是不和你这种蛮子做争辩的模样,这副模样倒是激怒了南宫桀。

    这些年南宫桀自觉和这京城人士并无什么区别,但却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个带着羞辱意义的称呼,动了怒的男人看着曹阿丑道:“我们是蛮子不假,比不得你们琴棋书画,比不得你们诗词歌赋,但是我们蛮子都知道为了亲人报仇万死不辞,你这个文明人却不懂。”

    曹阿丑坐在地上也不起身,鄙夷道:“说你是蛮子你偏偏不信,你只知道你自己要报仇,你只知道遵守你自己作为子嗣,作为兄弟的准则;但是你全家的追求在你眼里从来没有考虑过,你只知道自己去报仇后,无论成功了还是死在了仇人的刀下都问心无愧,但是你没有想过你的亲人需不需要你的报仇。”

    “哈哈哈,荒唐,可笑,可笑之极,我这些你一直以为你是在韬光养晦,原来你压根就没有报仇的想法,你全家难不成死了还觉得你报仇就是不尊重他们不成?”

    曹阿丑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酒葫芦碎片,一直看了很久没有出声,一直到南宫桀脚动了动才开口,“对,我若是对着皇室举了刀,那么九泉之下的他们若是有知定是会将我踢出曹家的,若是地府也是一个世界,那么在那个世界里的曹家族谱上一定会没有我。”

    南宫桀听闻之后倒是静了下来,心中的波动越来越小,知道彻底平静,思索了一会儿的男人对着地上看月哀叹的男人轻声问道:“为什么?”

    曹阿丑从地上起了身,摇摇晃晃的往屋内走去,走到门口之后却又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在台阶上坐下了,对着还站在竹篱笆边上的南宫桀问道:“现在天下还有人知道曹家吗?”

    南宫桀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年轻人不知道了,但是稍微有些年纪的或者看过一些记载的话都对曹氏很熟悉。”

    “那么他们世界里的曹氏怎么死的呢?”

    “满门抄斩。”

    “原因呢?”

    南宫桀摇了摇头,“不知道。”

    满脸都是泪水的男人摊了摊手,“对啊,没有原因,曹家还算是个忠臣,或许还有人会觉得曹家是被牺牲了,但我若是去报仇的话,那么多少年的事情都会被重新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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