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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踩他的脸

    容彻过来时,容海正捂着肩上血淋淋的口子,而长公主只冷着脸坐在上首,她的手边正是那把鲜血淋漓的匕首,甚至她那洁白无瑕的衣袖上海沾了不少。

    容彻过来,容海还皱了下眉头,温和问他:“怎么还惊动你了?只是小事,你先回去吧,别惊动了母亲和府里其他人。”

    “府里的消息我拦住了。”

    容彻看了眼眼底似乎还有着愤懑的长公主,只使人来伺候容海。

    容海摇摇头:“这是我的家务事,你先退下吧,夜深了,长公主要歇着了。”

    容彻自然知道这是大哥的家务事,他一个男人不便出手。若是卿卿在就好了,她必然能妥当处置好这些事。

    “大哥也早些休息。”

    容彻说了这句,便退了出来。

    阿鲲跟在他身侧,看着他月光洒在他身上,好似结满的寒霜一般,问他:“二爷现在去见魏小姐吗?”

    “这个时辰,她都该睡下了,迟些再去吧。”容彻倒是很想去见她,仿佛只要看到她,听到她的呼吸,他就觉得这无聊的世上还有值得一活的意义,不然看着母亲和父亲,大哥和长公主,二房那一大家子……他实在觉得无趣。

    “是。那乐舞夫人那边……”

    “既入了京城。便先安排她们在府外住下吧,剩下的,等大婚之后再说。”容彻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怕卿卿会不理解吗?不会的,卿卿是个聪明的女子,她肯定能明白自己的心思。那他是怕什么呢?

    是怕卿卿,根本不屑于来理解他吧。

    容彻走到湖畔边停下,圆如银盘的月亮倒映在湖水里,偶尔有飞虫掠过。惊起涟漪,犹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容锐章此刻也对着月光,不过是对着月光看魏卿卿给他的信,可信里附上的一封婚书。

    那婚书只是完整婚书里的某一张,婚书的纸张已经泛黄了,但上面的字却清晰可见,还有当时官媒的红章。

    婚书上,清晰的写着一个章姓男人的名字,和母亲的闺名。

    这个章姓男人容锐章知道,他曾听到过流言蜚语,也知道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总有一个母亲的远方族兄登门来探望,那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暗自让人去查过,结果查到母亲跟他其实早有婚约,后来是母亲贪慕荣华,擅自悔婚嫁给了父亲。

    这件事他寻母亲身边的秦嬷嬷也打探过,的确属实。所以那时候,他就想办法将那章姓男人远远赶出了京城,也几乎将知情的人全部打发走了,唯独留了秦嬷嬷。

    可秦嬷嬷是母亲的心腹,人也不蠢,肯定不会说出这件事,那魏卿卿是从哪里知道的?竟还有着封婚书……

    “容相可否愿意交换?若愿意,现在就带人出来,剩下的婚事我也会交给你。若是不愿意,这婚事明儿我就贴到告示栏去了。”郭庆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问他。

    “让魏卿卿来跟本相谈!”

    容锐章沉着脸,这话几乎都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郭庆却不吃他这套,冷笑一声:“相爷,我也是收钱办事,就跑这一趟,今儿我还约了醉红楼的小翠春风一度呢,您若是不想交人,得,我也省事儿了,告辞。”

    “你——!”

    容锐章看他居然半点跟自己谈的意思都没有,气急:“她就不怕江嬷嬷真的死了吗?江嬷嬷待她,可是有养育大恩,她这样做,也不怕天打雷劈!”

    郭庆眼角阴暗了几分,说魏卿卿被天打雷劈?魏卿卿这妮子虽狠,却也不见她伤害无辜,倒是这人模狗样的容丞相,不仅狠,还毒。

    “她怕不怕关我什么事儿,我约了小翠的时辰要到了,相爷要是不在乎明儿你娘被人骂水性杨花老蚌发春,就由着她被天打雷劈呗。我是不明白,一个快死的江嬷嬷,有什么值得拿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来换的。”郭庆咕哝完,头也没回就要走。

    容锐章只气得额间青筋暴起,眼看郭庆踏出房门就要消失在这黑夜里,才攥紧手里的信,咬牙:“好,我换!”

    郭庆侧目看了他一眼,看他阴沉着脸没憋什么好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累了,还是不换了,麻烦。”

    “你……”

    “除非相爷肯把你腰上那块玉给我,我瞧着成色还行,我拿去送给小翠,就当是赔罪了。”郭庆挑眉。

    “你放肆。”容锐章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被人狠狠扔在地上踩。

    郭庆就是要踩他的脸,不仅要踩,还要让他把那坏屁憋回去。

    “给不给啊?”郭庆当惯了江洋大盗,可不怕容锐章这模样。

    容锐章死盯着郭庆,到底,江腰上的玉狠狠扯下来拍在了桌案上。

    郭庆也不客气,上前就去拿那玉了,却仿佛不小心一般,碰倒了茶杯。

    眼看着茶水就要毁了魏卿卿亲笔写的信,谁知容锐章竟早有准备。完美躲过了茶水,冷笑看他:“怎么,这茶水烫着你的手了?”

    郭庆暗自皱眉,容锐章只冷哼一声,叫人去把江嬷嬷带了来,而郭庆也交出了婚书。

    就在郭庆带着江嬷嬷要走时,容锐章直接摔碎茶杯,丞相府的高手便顷刻间全部围了出来。

    “相爷就是相爷,手段果然厉害。”郭庆一声笑,容锐章以为此番必然瓮中捉鳖,完美解决此事,却见相府某处忽然一处火光冲了出来,有人匆匆来报:“相爷,是库房着火了!”

    “库房?”那里放着现在丞相府位数不多的财宝,若是这些被烧了,那丞相府的里子就真的被掏空了。

    “不止库房哦。”郭庆好心提醒,又见人来报,说后院老夫人的院子也起了火。

    老夫人院子里藏着她所有的钱财,那里烧了,容锐章就连最后的退路也没了。

    这一愣神,郭庆已经顺利带着江嬷嬷走了。

    “相爷,可要追?”一旁人连忙问道。

    容锐章冷哼一声:“去魏府和醉红楼抓人,小贼偷了相府的财物就想逃走,哪有那么容易?”魏卿卿救了重伤的江嬷嬷,势必要替她找大夫,方才那个男人还赶着去醉红楼,他就不信抓不到这人。只要抓到了这个男人,逼他供出魏卿卿,他就不信魏卿卿还有理由脱身!

    但这厢,直到容锐章的人把魏府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也没找到郭庆和江嬷嬷的影子,就更加别说醉红楼的头牌小翠了,容锐章的人冲进来时,不仅没有抓到郭庆,还抓到了正翻云覆雨的徐昌。

    第二天,魏卿卿听兰芷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时冲进去的人把那徐昌吓了一跳,以为是徐家人寻来了,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光着屁股跳了窗户,结果摔断了腿不说,那醉红楼的后窗临着最热闹的大街,这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徐昌想跑不能跑,想遮不能遮,被人观赏了好久,才有人通知了徐府的人把他给接回去了。”

    兰芷说起来,还是笑得停不下来。

    兰生也忍不住珉唇:“这一次,徐家跟丞相府的梁子怕是解不开了。”

    “巧合倒是真巧合。”魏卿卿也忍不住弯起了眼睛,甚至都可以想到那位徐夫人跳脚的样子了。

    这不,晌午刚过,祝珠就一脸喜色的从祝府来了。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告诉魏卿卿:“姑母一早就来了。拉着母亲和祖母哭诉了一上午,现在还在那儿哭呢,看她的意思,竟是要爹爹跟姑父一起参奏容丞相呢。”

    “参奏怕是不会参奏,毕竟徐公子也有错,徐大人怕是拉不下这个脸。而且容丞相多半也已经上门道歉过了吧。”容锐章一直十分擅长处理这种关系的,该低头的时候,他绝对会低头。

    “听姑母的话,一早就去了。不过姑母可没消气,表哥下半年还要参加秋试的,现在摔断了腿,大夫说至少养三个月,但秋闱只有两个月了,他如何赶得及?”祝珠说起来,便眉飞色舞了:“他要是耽搁了今年的秋闱,又要隔三年才能考了,他至今还只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

    “况且他私生活如此不堪,祝老夫人应该不会再强硬要你嫁过去了吧。”魏卿卿笑着问她。

    祝珠看着细细挑着花瓣的魏卿卿。也替她挑了起来,语气却有些低落:“我探过母亲的意思,祖母还是希望我能嫁过去,觉得只要我嫁过去,就能管住表哥,让他收了心。”

    大家族的婚事就是这样,不为利益,也为了族里的男人着想,女子从来都是用来牺牲的。

    魏卿卿也不好再说,她跟祝珠的关系还没到可以推心置腹的份上,而且主意她已经出过了,就看祝珠自己怎么办了。

    魏卿卿不再说话,祝珠消沉了一会儿,才又活泼起来,说起京城各家小姐的事,在她看来都是些闺房趣事,魏卿卿却细细分辨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凡风吹草动,这些姻亲们总是最先有动作的。

    譬如最近御史李家的庶出女儿,就被许给了四皇子为妾。

    “也不知李家怎么想的,那李家小姐我见过,很是漂亮,才情也好,人也聪慧懂事,虽是庶出,但以她的人品,配一个六七品家的嫡出公子也不差,怎么就要嫁去高墙内?”祝珠声音不大。也知道忌讳四皇子被圈禁在府。

    魏卿卿摘着花瓣的手却顿了一下,佯装无意的问她:“这件事定下了吗?”

    “应该吧。我也是前几日去给祖母请安时,偶然听到父亲在跟母亲说这事儿,我刚去,父亲就起身走了。”祝珠道。

    “想来李家也有李家的考量吧。”说起几位皇子的事,魏卿卿想,她还是找个机会探探容彻的口风才好。

    容锐章这次重生回来,明显是疏远了太子,那说明前世并非是太子登基?而且容锐章跟四皇子的来往日益密切。照琉璃所说,容锐章如若真的要凑十万两银子给四皇子,那多半前世成为至尊的,便是那位优柔寡断的四皇子了。

    怎么会是四皇子呢?

    魏卿卿微微沉思着,当今皇上正值盛年不说,春秋鼎盛起码还有十多年。虽然本朝皇子不多,如今平安长大成人的,只有太子,三皇子四皇子和等同被放养的六皇子。但不论出身或是资质,都轮不到这个屡屡犯错到被皇帝圈禁起来的四皇子才对。

    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么?

    “卿卿,你在想什么,都出神了。”祝珠笑着喊她,魏卿卿回过神来,才见她探着脖子往外听,还问:“这是谁在弹琴,真好听。”

    “是闫先生。”

    魏卿卿瞧她一脸向往,笑道:“闫先生是大哥新请的先生,是闫帝师独女,因缘巧合便答应教大哥一年。”

    “是她!”

    祝珠听过闫阮的名讳,她还以为这般高洁的女子只是话本里有,没想到真的出现在了这里。

    魏卿卿见她竟然不如旁人一般觉得闫阮如此是不遵三从四德,又想起闫先生眼底那总是笼着雾水般的哀愁,浅笑:“既如此,我们一起去拜访先生吧,这会儿大哥应该要下学了,迟些他要去祝家替你父亲整理书库,你们正好顺路。”

    祝珠立即抓紧了手里的帕子,垂着脸点点头。

    很快到了闫阮的院子,魏卿卿拿了用栀子花做的香囊过来,闫阮正坐在临湖的亭子里抚琴,魏浔则拿着卷书坐在另一侧看着,一曲罢了,魏卿卿才上前打搅。

    魏浔见魏卿卿和祝珠过来,笑着起了身:“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别打搅先生太久。”

    “是。”

    魏卿卿乖巧应下,祝珠面对魏浔,越发的紧张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平素分明大大咧咧一个人,怎么一见到魏浔,就脸红心跳,连话都不敢说了。

    魏浔并未朝她多看,只客气的施了礼,就跟闫阮告辞了。

    魏卿卿这才上前要将香囊拿给了闫阮,闫阮拿在手里看了看。玉白色的缎子绣着兰花,用鹅黄色的缨带系着,缨带两端各缀着两颗小而圆润的珍珠,可爱又精致,栀子花的香味被香囊裹着,倒不似寻常闻着那般浓烈了,清清淡淡的,正正好。

    “你心思倒是巧。”

    闫阮笑着,便自然的将香囊挂在了腰间。

    魏卿卿见她喜欢,也稍稍松了口气,跟她引见了祝珠。

    祝珠对闫阮满心的崇拜,尤其闫阮大了她快十来岁,她对闫阮更是如姐姐般的敬重,叽叽喳喳说了不少话。

    魏卿卿担心闫阮这般安静的性子,会受不住,却见她始终都只是含笑听着,看祝珠也如同看个不知道事的小孩子一般,才也跟着弯着眼睛在一旁喝起茶来。而祝珠甚至错过了跟魏浔一道去祝家的时间。

    但祝珠不后悔,从闫阮院里出来,还不断跟魏卿卿说着她有多喜欢这位闫先生,以后要常来拜访的话。

    等送走了祝珠,魏卿卿便要回去,就见大明正捧着一卷纸往后院来。

    “这是什么?”

    “这是大公子写的文章。”大明笑看着魏卿卿:“自闫先生来后,大公子念书越发勤奋了,每日都要写两篇文章,早晚各一篇,等闫先生看过在文章上落笔点评后,回去又要盯着文章看到半夜。”

    魏卿卿眼皮没来由跳了一下,问大明:“大哥最近时常提起闫先生吗?”

    大明点点头,察觉到魏卿卿的担心,想了想,道:“大公子好像十分敬重这位闫先生,最近还特意买了两本阮琴琴谱来研究,说是如此也能跟闫先生说上话,省得闫先生在魏家寂寞。”

    大明说完,看魏卿卿眉头越发紧了,不由道:“小姐,可要小的再细细观察几日?”

    “嗯。”

    魏卿卿赞赏的看了看大明,这孩子的确聪明,自己只是几句话,他便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告别大明回来,魏卿卿看了眼屋子里的郭庆,才收起对魏浔的担心,问他:“江嬷嬷安置好了吗?”

    “照你的吩咐,暂时安置在了京城外,那容锐章做梦都想不到你根本见都不会见江嬷嬷。”郭庆说着,与她提起了她写的那封信,隐约透出自己的担心:“你的笔迹,很明显。”

    “不妨事。”

    魏卿卿指了指一旁的纸,郭庆看去,纸上什么都没有,兰生这才解释道:“一个时辰前,小姐还在上面写了不少字。”

    郭庆为愣了下,江湖上早就有写过不久就会消失的墨,没想到魏卿卿这闺阁小姐也有。

    魏卿卿没多解释,此番容锐章在自己手上栽了跟头,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但她没打算就怎么放过他。

    “让你带到京城的那位章家小姐,你带来了吗?”

    “放心,就安置在了重阳楼,衣食住行,都给她安排了最好的。”郭庆提起这位小姐来,眼底都是不屑:“我找了个老婆子,跟她暗示了一句她其实是他爹跟章老夫人生的,她立马就答应上京认‘亲娘’了,家里的瞎眼老娘她甚至问都没问一句,她的主意,可比旁人大呢。”

    “她家里的老娘,你托人照顾一二。相府的赏花会什么时候办?”魏卿卿问。

    “说是明日,容锐章那文姨娘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容锐章哪里舍得不办?他都已经计划好要用这次赏花会,把本钱都捞回来呢。”郭庆明白了魏卿卿的意思,还亮出了容锐章那块玉,笑:“你放心,那位小姐,我保管给你妥善安排进去,这认亲娘的动静,小了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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