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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给老村长磕头

    左盘龙在店门口停了一辆金杯车,破破烂烂的,车里面贴了不少符咒,还有股古怪的檀香味,让我瘆的慌,感觉像上了灵车一般。

    那时还没移动支付,七万块不是小数目,必须要到银行去取。

    我那中药铺子离最近的银行有点距离,上车后我困得不行,摇摇晃晃,没两下就在车上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被唢呐和人群的嘈杂声给吵醒。睁眼一看,发现车停在一个村子里面。

    不是说取钱么?

    这啥地方!

    我拉开车门一看,发现一切无比熟悉。

    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不是蜡道口村祠堂么?!

    祠堂里放着一具棺材,门口贴着挽联。外面摆着十来桌座椅,显然正在办丧事。旁边的人走来走去,有几个认识我的村民跟我打招呼:“皮啊,你多少年不回村里看看,都出落成大小伙子啦。”

    那个当年扛着土铳顶着我的端叔,模样苍老不少,递过来一支烟:“小皮,你可算回来了……长庚啊,小皮回来了。”

    长庚叔匆匆从祠堂里走了出来,拉着我的手:“大侄子,可把你盼来了!”

    我整个人处于懵圈状态中,左盘龙那死胖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说好的取钱,怎么好端端把载我回村?

    “叔,左盘龙呢?”我疑惑不解地问长庚叔,然后又指指祠堂里的棺材:“村里哪个老人过世了?”

    长庚叔神色凄然:“我爹去世了。左师傅办事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老村长死了?

    算算时间,我离开村子十多年了,老村长活了八十多岁,算是高寿。死者为大,来都不来了,农村的基本礼节我还是懂。当年虽说老村长要把我沉黄河,但后来我生病,他愿出五百块钱请三太奶奶救我,恩怨早一笔勾销。

    我对长庚叔讲,叔,你节哀,我去给老村长上个香吧。

    长庚叔显得很感动:“我爹咽气时还念叨你,说这辈子挺对不起你。你要真能他给磕个头上个香,老头九泉之下嘴巴都要笑裂。”

    我罢罢手,准备到旁边净手盆里洗手。

    长庚叔却拉住我说,好侄子,咱不急,晚上左师傅来念祭文,你到时再上香。

    我看了一下,老村长棺材前确实没香,猜测村民都等着晚上念祭文时祭拜呢,点点头答应。

    至此,我算明白。

    左盘龙原来是给老村长当引祭师来了,回忆起他说他同行去抓鬼,结果被鬼干得趴在床上之事,心里直打鼓,那鬼不会是老村长吧?可死胖子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伸手赶紧摸了摸怀里的狗宝,发现东西还在,方稍稍有点放心。

    长庚叔拉我坐在桌上吃饭。

    村里老中妇女巴拉巴拉地问我这些年去哪儿了,咋一点音信没有。

    有人顺嘴讲起当年蜡道口发生的往事,唏嘘不已,说幸好疯婆子萍媳妇掉黄河死掉,不然村里不少人还得遭殃。

    我嗯哈着回应。

    转眼瞥见角落里,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女人,端个碗坐地上吃饭。

    村民见我疑惑,告诉我,那是军军娘,疯好些年了,军军爹死后,也没人管她,靠村民一点施舍过活呢。

    我心下凄然,走到她面前,掏出两百块钱塞她手里。

    一开始,军军娘嘴歪鼻斜地说,你是好人。后来她好像认出了我,表情顿了一下,脸色大变,向我大“啐”一口,骂我害人精,一定是短命崽,早晚死黄河里。

    村民劝我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席散后,天色已来到晚边,大家都散了,剩下长庚叔一家和老村长几个内亲,三伯和端叔帮忙守灵,也留了下来。

    左盘龙一直没回来。

    长庚叔和他几个内亲同我讲,左师傅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小皮你先去磕个头上个香吧,晚上就睡叔家。

    我打不通左盘龙电话,自家那房子十几年没人住,实在破烂,连收拾都没法收拾,心想也只好这样。

    端叔先进祠堂去圈香。

    冷不丁的,听到端叔在里面“啊!”一声惨叫,随后,看到他满脸惊恐跑出祠堂,左手捂住右手的臂弯,血流满身。

    我惊道:“叔,咋了?”

    端叔脸色惨白,抬起右手臂弯,那臂弯处一排整齐的牙齿印,血顺着牙齿印滴下,他结结巴巴地说:“我被老村长……咬了一口……”

    我寻思老村长八十多岁了,一口牙咋还那么齐整呢?

    后来猛然反应过来,不对,老村子不是躺在棺材里死了么,诈尸了?!

    狗日的左盘龙要来收拾的鬼果然是老村长!

    我调头就想跑。

    几个村民却把我扯住,长庚叔“噗通”一下跪地上,带着哭腔说道:“好侄子,你千万别走!老头子死前说了,当年要把你沉黄河,他活了一辈子,独独欠你的,你要不回来磕头上香,亲口在他尸体前说原谅他,他不愿意走!谁给他上香他就咬谁,村里已经被他咬好几个了。你行行好,进去给老头磕个头呗!”

    敢情左胖子带我回村,在这寻思着我呢!

    死老头子咋这么变态?

    我哪里敢去!

    “长庚叔,你去跟老村长说,我早原谅他了,原谅他祖宗十八代!他该走早点走,千万别耽误时辰,以前那破事别再纠结啦!”我边推长庚叔边往外走。

    长庚叔却死活抱着我的腿不撒手:“皮啊,左师父说你身上有狗宝,能压住老头,你进去他不敢诈尸。你磕完头,他再不会咬人了,全村人可都等着你救呢!”

    边上几人都在附和,包括刚才被咬的端叔。

    也合该那时我年轻,听到“全村人可都等着你救”那句话,有点热血上头,又寻思狗宝在身上,能避万邪,老头应该不能把我咋样,不由地犹豫了一下。

    长庚叔、三伯和老村长几个内亲连拉带架,把我弄到祠堂口。

    刚到祠堂口,传来众人剧烈的尖叫声。

    那黑漆漆的棺材盖翻开,老村长正站在棺材上面,眼睛瞪得老圆,嘴角还淌着刚才咬端叔的血,满口牙红瘆瘆的,嘴角上咧,正对着我笑呢。那副阴森森的模样,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我刚涌起来的豪气瞬间烟消云散,转头就想跑路。

    没曾想,背后一股巨大的推力,我一个趔趄,脚磕到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整个人趴在老村长的腿边。

    随即,耳听“嘭!”一声响,祠堂门被关上反锁了。

    “左师傅,你这是干啥,小皮一个人还在里面呢!”长庚叔焦急地问道。

    “吵个鸡毛!你们村里要想不死人,就让他在里面跟你爹好好唠会儿!”

    外头一番对话,足以证明刚才用力把我踹进祠堂并关门的是左胖子。

    我心里边问候左胖子祖宗十八代,边慌忙爬起来去开祠堂门,但老式的祠堂门用敦厚的樟木整木打造,外头都是大铜锁,哪里能推得动?

    不管我怎么叫骂,外面压根不理我。

    扭头一看,老村长从棺材里蹦了出来,吧唧着嘴巴,喉咙发出“咕咕”的响声,似乎看到美食,在吞咽口水,浑浊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我,嘴角咧得都要到耳根了。

    我吓得魂不守舍。

    老村长满脸戏虐,尖着嗓子说:“皮啊,你可算回来了!”

    我简直要疯了,脑瓜子嗡嗡地,几欲晕厥,全身汗毛直竖。

    此刻,咱也不顾啥脸面了,脚腕子一软,我“噗通”一下朝老村长跪了下去,一个结结实实的响头磕在地上,双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颤声说:“老爷子,小皮给您磕头了!祝您长命百岁……不对,万古长青,早登极乐!”

    老村长“嘿嘿”地笑了,那副女人般的尖嗓子再次响起来:“皮啊,你今年多大了?”

    老家伙咋突然关心起我的年龄,莫非想给我介绍对象?

    我马上压制住这扯蛋的想法,头死死磕在地上,半寸也不敢抬,抖着双手回答他:“回老爷子话,再过几天我就要满二十岁了。”

    话刚说完,我后脊背突然一阵发凉。

    二十岁?

    九儿姐临走前反复交待,叫我二十岁之前不能踏进村子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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