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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酒鬼老K

    “你还有完没完?”年轻盗神望向张鲸吞。

    张鲸吞放下肩头上的洛歆,她顿时哇哇呕吐,张鲸吞心知此人凌波微步极为娴熟,一旦给他调气时间,便很难抓住他,索性不在废话,一掌拍去。

    掌风浑厚,虎啸龙吟。

    年轻盗神不敢硬碰硬,使出凌波微步,疾步连退,同时食指点出,一缕指剑剑气破空而来。

    张鲸吞大踏步向前冲去,以乾坤大挪移转移剑气,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

    “传闻大理段氏一阳指出神入化,不知对上我这七伤拳如何。”

    张鲸吞凝神静气,使出七伤拳总诀中的损心诀,双拳一股刚猛之力向年轻盗神击去!

    一练七伤,七者皆伤。

    这是当年金毛狮王谢逊从崆峒派盗来的拳法,曾凭借此拳法打死少林高僧空见大师,后来在冰火岛传于张无忌。

    七伤拳总体而言,对身体危害极大,普通人修习此拳法活不过半百,但内里创派祖师也曾活到九十九岁高龄,可见此拳法只要有足够的内力作为根基,便可无伤,而张鲸吞有九阳神功护体,修炼七伤拳的弊端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拳过之处,罡风阵阵。

    年轻盗神心中惊骇,这大概是他对张鲸吞身上所学武功唯一的了解,大理段氏作为武学世家,传承至今自然也听过一些关于七伤拳的传闻,且退之际也且战,又是一缕指尖剑气自他手中激发。

    剑气与拳罡相撞,顿时发出砰的一声。

    竟是张鲸吞以浑厚纯阳内力驾驭七伤拳,硬生生轰散了这一缕剑气。

    张鲸吞深吸一口气,左拳再使出七伤拳总诀中的伤肺诀,拳路飘忽不定,年轻盗神只觉一股阴狠之力迎面而来,不但如此,张鲸吞右拳也接着使出七伤拳总诀中的摧肝肠诀,拳意刚猛,正好和伤肺诀阴阳相济。

    年轻盗神深感震撼,此人仅仅只是一拳就轰散了他修炼多年的一阳指剑气,更何况此时双拳齐至,彻底没了尝试硬碰硬的想法,继续驾驭凌波微步,左右逃窜。

    在躲过拳锋之后,又寻找机会使出一阳指。

    张鲸吞七伤拳已出其三,面对角度刁钻的一阳指剑气选择不避不让。

    剑气逼近三寸,便悉数溃散。

    拳四,藏离诀,双拳柔中有刚,打出一股内缩之力!

    拳五,精失诀,双拳势如雷霆。

    拳六,意恍惚诀,送出一股横出之力!

    拳七时,他大喝一声,须发俱张,使出七伤总诀,左右双拳连续击出,威猛无俦。

    这一刻,张鲸吞人如其名,鲸吞万里,气盖山河。

    七拳打完,张鲸吞沉下双掌,气息冗长均匀,一如寻常。

    而年轻盗神在这七拳中无疑是吃尽苦头,但也仅仅只限于狼狈而已,凌波微步在脚,张鲸吞的七伤拳虽然迅猛,但顶多最接近让他受伤的一次也就是拳风擦肩而过,要说打中一拳,那也是绝无可能。

    洛歆呕吐结束后,看着这家伙简直惊骇得说不出话来,她曾听赵梧桐提起过一些关于古武的事,但对那种飞檐走壁,一拳震山河之类的事一直抱着故事情节的感觉,并未当真,今日亲身体验后,才知道什么是世界那么大,无奇不有啊!

    张鲸吞和年轻盗神相互对峙,彼此无奈,一个是打不到,一个是逃不脱,显然已经是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满脸胡渣,手里还捏着一个应该是不锈钢材质的酒壶,缓缓走来。

    他年过四十,皮肤里却白里透红,显然是酒鬼。

    此处并无旁人,这人脚步声不算轻,所以三人很快就察觉到有人来了,定睛一看。

    “酒鬼大叔。”

    “你怎么会在这儿?”

    洛歆和年轻盗神几乎同时出声,表情甚是惊骇。

    此人正是洛歆第一次被掳走时遇到到酒鬼大叔,要是没有他,今日盗神也就不用考虑盗人,而是盗心了。

    胡渣酒鬼明明没有喝酒,却浑身酒气,似醉非醉道:“本来是该追上山的,不过我看到那一排排石梯就头疼,对日出也没什么兴趣,索性在山下守株待兔,你总算还是来了,上次不知道你是盗神,让你溜了,今天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年轻盗神仿佛听到天大笑话,笑道:“凭你也追得上我?”

    胡渣酒鬼平静道:“大理段氏的凌波微步,平时肯定是追不上的,但现在可以。”

    话落。

    只见这位突然到来的胡渣酒鬼把酒壶放进兜里,然后双手一掷,数十张扑克如同一挺机关枪扫除的子弹,朝着盗神铺面而去。

    张鲸吞也是微微一惊,此人出手分明是高明的暗器手法。

    他定睛一看,每张扑克全是K。

    扑克牌所过之处,逢树断树,逢石碎石。

    盗神驭起凌波微步,前路已死,往左往右已是不及,只能扭头往后倒飞,好在此时张鲸吞没有出手截断后路,否者真是退无可退了。

    胡渣酒鬼面无表情,双指又夹一张是K的扑克牌,横甩而出。

    这张扑克牌后发先至,突破之前种种,嗖的一下,射向盗神后背,盗神似乎感觉到背后危机,下意识侧身一躲,扑克牌划过他肩膀,留下一道犹如剑气般的伤痕。

    然而,就在他这一个侧身之间,一只雄浑手掌已经沉寂摁在他的肩头,任他脚底生风,也无法动弹。

    盗神大惊,普天之下高手无数,但喜欢用平扑克牌,还能伤人到这种地步,恐怕只有一人。

    “你是……!?”

    话刚出口,胡渣酒鬼已经直接将他打晕,抗在肩上,然后朝着张鲸吞走去,狐疑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庆重大学的学生。”张鲸吞如实道。

    胡渣酒鬼道:“学生证呢?”

    张鲸吞掏出来给他看了看,然后问道:“我观前辈出手不凡,不知是哪路高手?”

    “高手?”胡渣酒鬼呵呵笑了笑,似乎对这两个字很不感冒,把学生证还给张鲸吞后,又取出一张扑克牌递给张鲸吞,平淡道:“我是老K,今天多亏有你相助,否则要抓住他,还真有些棘手。”

    张鲸吞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说道:“举手之劳,除暴安良,人人有责嘛。”

    老K笑了笑,说道:“有机会去京北的话,我请你喝酒。”

    他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请你赌两手吧,不过最好不要让我来找你,否则你会很麻烦,走了。”

    撂下这句言外之意很明显的话,老K再也没跟张鲸吞说话,临走前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洛歆,似乎对那天晚上吐了她一身的事感到自责。

    大概三十米之外,才能看见他从衣兜里习惯性掏出酒壶的动作。

    ……

    离开安泰市以前,小聚了一场,赵梧桐不赞同的,但扭不过洛歆的夸张的感情戏,只好勉为其难地跟张鲸吞和韦一天吃上一顿饭。

    当天夜里便乘车回了庆重市,至于这个被抓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盗神,张鲸吞毫不关心。

    张鲸吞回到教师公寓的时候大概是上午十点左右,偷偷进门后发现思念并不在家,总算松了一口气,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又重头拿起那十七本真假参半的野史。

    一剑破去两千越甲的阿青,世上是否真有这样的仙人一剑?

    还有《太玄经》、《神照经》等等,这些绝不输于乾坤大挪移的功法又是否真的存在?

    十七本野史中有太多太多,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绝世武功,他发现这个江湖,其实比爹娘口中的江湖还要大了无数倍。

    这世上是否有仙人?

    要不然是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还能不能回去?

    带着这些困惑,张鲸吞来到了图书馆,本来是想找老学究请教请教的,但老学究并不在,打听后才得知他去外地做学术交流去了。

    于是张鲸吞只好转道来到庆大花圃,老人还是一如既往,不管天晴下雨,都在这儿待着,似乎这些花啊草的就是他的儿子女儿,疼惜得不行。

    见到张鲸吞走来,老人微微挺了挺身子,慈祥笑了笑。

    张鲸吞微微施礼后,开门见山问道:“程伯伯,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人能一剑破甲两千?天上有没有仙人?”

    老人显得很平静,他摁着腰,坐下后,微笑道:“看样子你是看过那些江湖野史了吧!”

    张鲸吞点了点头。

    老人缓缓说道:“这个问题有点傻,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但我年轻时其实也问过,我记得那会儿回答我的是个女孩,她长得很漂亮,喜欢吃糖……”

    这都什么跟什么?

    老人显然不自觉陷入了某段深刻的回忆中。

    张鲸吞一阵无语,简直牛头不对马嘴嘛。

    跟听迷魂咒似的,张鲸吞听着听着,就坐了下来,然后要靠手撑着头,最后眼皮还是耷拉下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敲了敲他的头,张鲸吞憨憨一笑,“不好意思,睡着了。”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感慨而又有些严厉,“孩子,什么时候你能跟一个老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个下午,然后饶有兴趣的听他讲完,他这精彩或不精彩的人生故事,这个时候,你差不多就长大了。”

    张鲸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老人负手道:“一剑两千甲,是仙还是人,等你长大了,慢慢就会懂了。”

    张鲸吞离开以后,老人开始在一块紫檀木上雕刻,款式和他的四人印章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最新这块紫檀木上雕刻的是“十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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