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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长跪不愿起

    傍晚时分,漪房在广阳殿揉着酸痛的腿,腾铃帮她准备了药膏,此时却是不太想用了。虽说方才跪在地上隔了一层衣料,但时间太久,膝盖也是磨的不成样子,轻轻一动就疼得很。她看着腿上一条条的伤痕,心中只期望着这一跪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此时在太后宫中,刘恒已经落了座。文嘉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刘恒了,即使是在太后面前,还是难掩对他的殷勤。

    “王上,方才太后和妾正说到您近来辛苦,要膳房把各种吃食都备着些呢!”文嘉意紧盯着刘恒开口。

    “母后,儿子近来事务繁忙,没能抽出太多时间来探望母后,实在是儿子的不是。”刘恒不理会文嘉意的话,直接和薄太后说道,“母后这几日可好?”

    “你忙于政事是应当的,母后不会为此事责怪你,近来一切都好,你不必挂念着。”薄太后见着儿子,脸上的表情也欣喜了几分。

    “如此便好,儿子知道母后喜好清静,平常也不会有人来这边打扰。若是有人扰了您的清静,大可以赶走就是。”刘恒看了旁边的文嘉意一眼,说的话中有话。

    “近来确实有些吵闹了,只是你的妃嫔们孝顺,一个个的都爱往母后这儿跑,母后不想见也是难啊!”薄太后也是意有所指。

    “母后,素美人方才来过了。”刘恒知晓是薄太后故意晾着她,但还是故意提了一句。

    薄太后心中明白,但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是吗?素美人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这里是母后的居所,自然是母后不传,便不能进来了。”

    “这么说起来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儿子并无此意,只是悦良人常陪在母后身边,儿子便以为母后愿意多和她们亲近,素美人恐怕也是如此想法,才特意前来拜见。”刘恒拐着弯的给漪房说好话。

    “算是哀家疏忽了。”薄太后是个聪明人,她根本不想为了这种小事和刘恒母子不和,便妥协道,“哀家新得的那对琉璃耳坠,看着很衬素美人,恒儿既然来了,随后便顺手给她带过去吧!”

    “儿子多谢母后。”刘恒总算舒心的一笑。

    他们母子二人一人一句,完全忽视了旁边的文嘉意,她坐在这里实在尴尬。本想借此时在刘恒面前表现表现,但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开口说话。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她说话的时候,她坐在这里就像个透明人一样。

    文嘉意终于受不了,起身行了一礼道:“王上太后说话,妾就不多打扰了,妾告退。”

    等到文嘉意走了出去,刘恒也站起身来:“母后,天色已经晚了,素美人今日跪伤了膝盖,儿子也该去瞧瞧她,也先退下了。”

    “你去吧,把那琉璃耳坠带上。”

    等到文嘉意和刘恒都离开以后,薄太后身边的容央才走近道:“太后,奴婢今日看得真真切切的,那素美人的确是在门口规规矩矩的跪了三个时辰,倒这个对自己狠的。”

    “自古能得到君王专宠的,哪个不是狠角色?”薄太后了然一笑,“她想得到恒儿的爱,又想得到哀家的认可,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太后不喜欢素美人?”

    “他们都是哀家的儿媳,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恒儿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哀家可要替他把着关,毕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安安心心站在他身后的。”薄太后叹了口气,“恒儿如此宠爱窦氏,她总归是有些本事的,若这些本事对恒儿有益,哀家自然放心让她待在恒儿身边。只是若她只想利用这些本事换取荣华富贵,或是求得一些不该属于她的东西,那哀家便不能置之不理了。”

    “太后的意思是,窦氏会是吕太后的人?”容央知晓薄太后一直有怀疑,在这些家人子中,定然有一个两个是吕太后的眼线。

    “这哀家倒是不能确定,只是毕竟是恒儿宠爱的人,好好盯着就是了,若她没有问题自然是好。”薄太后心中思量着。

    “可是太后,悦良人说的那些话......?”

    薄太后摆了摆手:“不过是些风言风语罢了,哀家还不至于听她说什么便信什么。不过宫中传言是有些夸张了,但其中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那太后是对悦良人的话半信半疑了?”

    “像文氏这样爱搬弄是非的小人,哀家倒是可以通过她了解一些宫中的传言,只是这种人待在恒儿身边,终究是不好的。”薄太后抿了一口茶水道,“相比文氏,哀家倒是觉着窦氏更适合恒儿,若是她没有其他的心思,留在恒儿身边伺候着还是不错的。”

    “奴婢瞅着,王上似乎很是维护素美人呢!”刚才的一切容央都看在眼里,刘恒对漪房的袒护是清晰可见的。

    “是啊,如此感情便是难能可贵了。”薄太后叹了口气,“可惜哀家从来没有得到过先帝这样的感情。”

    容央还想再说些什么,薄太后已经摆了摆手:“容央,哀家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而纵观另一边,刘恒走出了门外,便将文嘉意叫住了。文嘉意原本是不抱任何希望了的,忽的被刘恒叫住,顿时心花怒放,连忙转过身去,便奔到了他面前。

    “妾参见王上。”文嘉意的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听说你最近常来太后宫中?”刘恒严肃的问道。

    文嘉意连连点头:“妾头一次来拜见太后时,便觉十分投缘,日后便盼望着多来拜见太后,也好消磨消磨平日的时光。”

    “真的只是为了消磨时光?”刘恒稍微眯了眯眼,不信任的目光直直的望向她。

    文嘉意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惶恐:“王上,妾确实只是来找太后聊聊天的。”

    “既然只是聊天,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刘恒嗤笑道。

    “妾,妾是担心王上会误会了妾,所以才稍作解释。”文嘉意一下子跪了下去,眼神飘忽不定。

    “本王刚才也说过了,太后喜好清静,你如此频繁的往来太后宫中,岂不是扰了她的清静?”刘恒玉刚临下的望着他,“况且本王听说你时常告知太后宫中的那些小事,就连宫人们传言的轶事都说与太后听,让太后烦不胜烦,你可知罪?”

    “妾,妾也只是想让太后高兴,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还请皇上恕罪。”文嘉意深深的低下了头。

    “从前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知道了,那以后便少来太后宫中,免得扰了她的清静,你明白了吗?”

    “诺。”

    交代了文嘉意几句以后,刘恒便紧赶慢赶着去了广阳殿。但还没到寝殿门口,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腾铃,这些只是小伤,不用上药,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漪房觉着那药洒在伤口上面,比先前似乎更疼了些。

    “那怎么行!就算伤的不重,也须得好好打理,若是一个不慎,让伤口长了脓疮,那美人可又免不了要吃些苦头了。”腾铃坚持要帮漪房上药。

    “腾铃说的对,小伤也要好好上药。”刘恒推开门走了进来。

    “王上,您怎么来了?外面的人也不通传一声。”漪房挣扎着要起来行礼,便被刘恒连忙走过来,又按回了床上。

    “你不用多礼,是本王让他们不必通传的。”刘恒坐在了漪房的床边,又从腾铃手中接过了伤药,“腿上的伤不擦药可不行。”

    腾铃见刘恒如此,便悄悄退了出去关上门,给他们留下说话的空间。

    “王上,这药擦着反而更痛了,若是不擦,说不定反而能好的快一些呢!”漪房伸手把药推开。

    “胡说,不擦药怎么能好?”刘恒不由分说的捏住她的腿,那上面细细密密的伤痕遍布,一看便知是在太后宫门口的地面上刮出来的。

    刘恒心疼的抚摸着那些伤口,力道重了些,便引得漪房叫出声来。他赶紧收回手:“本王弄疼你了?”

    “是有些疼,不过这些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刘恒亲自帮她上着药:“无论你怎么说,这伤必须得上药,这是你逃脱不了的。”

    漪房自知挣扎也没用,便规规矩矩的坐好,任由刘恒帮她上药。看着她极力隐忍的表情,刘恒心中越发不知滋味,便忍不住又说了起来。

    “以后别这样傻了,若是母后不想见你,便早早回宫就是。”

    “妾知晓从前宫中的那些流言传到了太后耳中,此次前去便是想受到太后的认可,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若是妾任性而为,太后对妾的印象恐怕会更不好了。”漪房委屈的撇了撇嘴。

    “放心吧,太后对你的印象很好。”刘恒让吴平把那对琉璃耳坠呈了进来,“你看,这是太后特意赏给你的,让本王帮着捎过来呢!太后也不是不想见你,只是她老人家向来喜爱清静,不愿非妃嫔过多去叨扰罢了。”

    “妾也知晓,只是见着悦良人去过,便觉着太后或许想热闹几分,便自作主张的过去拜见了。”

    “你真是这样想的?”

    漪房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刘恒的胳膊:“也不全是这样,妾受着王上的宠爱,总会引起其他妃嫔们的不满。妾也是有些担心悦良人会在太后面前说妾的不是,从前那些流言也还在断断续续的传着,妾实在是担心太后被人蛊惑了去。”

    “本王就知道,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刘恒刮了一下漪房的鼻子,“不过你的担心也是本王所在意的,那这些日子确实有人对你不满。不过本王已经警告了文氏,让她以后没事不要再去太后面前晃荡了,你也能稍微放心些。”

    “真的吗?多谢王上。”漪房佯装惊讶的样子,看来她这一跪的目的已然是达到了。

    不过即使刘恒这样说了,漪房还是有些不放心,等到腿上的伤一好,便又特意带了糕点去拜见太后。这一次太后倒是愿意见她了,只不过态度依旧不太待见。

    漪房按着规矩行了个大礼:“妾拜见太后。”

    “上次你用跪在门外的方式逼着哀家见你,这次来又是想玩什么花样啊?”太后并不让她起身,就这样保持跪着的姿势问道。

    “太后误会了,妾并没有想要逼迫太后的意思。妾只是在尽一个臣妇的本分和对太后的孝顺之意罢了。”漪房即使跪着也是不卑不亢。

    “话倒是说的好听,难怪能哄得恒儿独宠于你。”太后的话中句句带刺。

    “回太后,王上能宠爱妾,是妾几世修来的福分。”漪房悄悄活动了一下跪酸的腿,才道,“况且皇上明察是非,终究不是妾说几句好听的话便能哄住的。”

    薄太后捕捉到了她活动腿的这个小动作,终于挥了挥手道,“罢了,你且起来坐下吧!”

    “多谢太后。”漪房一起身便对腾铃使了个眼色,再向太后说道,“太后,这些是妾亲手做的一些糕点,虽说不及膳房的手艺,但也是妾的一片心意。”

    腾铃把糕点呈上去,便有容央上前接下。

    “你还算有心,哀家便打开来尝尝。”太后很给面子,当场就把食盒打开,取出一块小巧精致的青色糕点尝了一口,“做的很不错,的确是长安的味道。”

    “太后喜欢就好。”

    “你有这般手艺,恒儿定然也很欢喜。他从小就爱吃各式各样的糕点,还挑嘴的很,闹的先皇去微服私访回来,都总要给他带上几盒外边的糕点。”然后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仿佛是意识到自己多话了。

    “太后和先皇之间的情义难能可贵,先皇自然也对王上宠爱有加了。”漪房对先皇的事情并不了解,便只是随意应和了一句。

    但薄太后却惨淡的摇了摇头:“所谓的情义,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红颜未老恩先断罢了。”

    漪房敏锐的感觉到,或许薄太后和先皇之间有着一段悲伤的故事,便不再多说,演得出错反而惹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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