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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小院闲谈

    寒冬已过,春雨欲来,原本光秃秃的枝干上一夜之间长出了含苞嫩芽,在山巅老树底下,站着一位矮小的老人。

    天气不是很好,今日雾气大得很,向远处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是云还是雾。

    负责照顾老人起居的婢女站在不远处,季节变换,早晚微凉,自家老祖身体正处于恢复期,还是少受一些寒凉,正抓起一件绒袍准备过去老人披上的时候,突然有人从云雾中降下,这位婢女在看清来者何人后,当即恭敬道:“见过叶净老祖。”

    来者是叶净,那么能让目前执掌落叶宗大局的他亲自前来看望的,站在山边的老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落叶宗的另一个老祖,刚刚好转苏醒的叶澈。

    自从金柳峰上不需要送餐后,金茗就被叶净调到这来照顾叶澈的起居,对金茗笑着摆了摆手,叶净拿过那件绒袍,走到山边。

    叶澈虽然苏醒过来,但是身体还很虚弱,根本不能动气,在这一年半载之间算是手无缚鸡之力。

    见到给老人披上的绒袍被一把拽下,叶净叹道:“山上冷,你多穿点,如今就剩下我们这两个老骨头了,多加注意吧。”

    叶澈不说话,没有捡起脚下的御寒的绒袍,老人在山边慢悠悠的转了一圈,折了些树枝,用最原始的方式,钻木取火,火光映在老人的脸上,苍老的很。

    叶净也席地而坐,往篝火中添加一些枯枝,让火燃烧的更久更旺一些,“还在生我的气?”

    叶澈用树枝拨弄着篝火,也不说话。

    “我知道怪我,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我是落叶宗的罪人,我认。”

    篝火另一边的叶澈终于抬起头,“你都知道怪你,还想让我跟你说什么,这把年纪了,非要找骂?”

    老人说对了,叶净就是找骂,从董难言离开到现在的每一天里,叶净无不处在痛苦和内疚之中,他真想找人痛骂他一顿,骂的越狠越好,这样他心中的愧疚也能稍稍得以释放,不然再这么憋下去,叶净真担心他会悔恨疯掉。

    出乎叶净意料,叶澈一声不发,许久之后一声轻叹,没有言辞激烈的唾骂,只是幽幽说道:“从得知这件事以后,我就在想,当初为什么昏迷的不是你,而是我?”

    篝火堆被叶澈一枝挑飞,散落在山边。

    “你还知道我们两个都是老骨头,叶净,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血气方刚的年纪时候的我们了,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我们都已经风烛残年了,等到你我不在的时候,落叶宗交给谁,你知道吗?!”

    叶澈没有指着叶净的鼻子痛骂,而是指着自己的脸,“我谢谢你哈,让我体会了一把兄弟情深,就为了我这么一个半只脚埋进棺材里的老骨头,你凉了董师侄的心,我何等何能,能有你这么一个兄弟啊!”

    阴阳怪气要比张口大骂更有杀伤力,听到叶澈的讽刺声,叶净心如刀绞,苦涩道:“当初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我心里不愿意相信,可又实在找不出不是他的证据,我希望落叶宗有一位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中兴之主,但我又更怕他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现在事后想想,如果当初我能多站在他的立场和角度想一想,多给他一点信任,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结果虽然还是未知,但是总比现在要好,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啊。”

    叶净思绪一团乱麻,“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了,他走了,当初是我亲自带他上山,又是我因为我的原因让他离开,哈哈哈,人生大起大落,都让我给赶上了。”

    落叶宗如今还是落叶宗,虽然在森骨域的举宗进攻下伤亡惨重,弟子和长老伤亡惨重,看似伤筋动骨,可又实则解除了暗疾隐患,跟森骨域之间的不死不休的恩怨得以化解,要不是少年离开了落叶宗,落叶宗其实跟这季节一样,正是枯木逢春的大好时候,只可惜好事难成双,月有阴晴,不如意事太多。

    叶澈暗自神伤,不知不觉间老泪纵横,脸颊落下两行泪,“不说了,不说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世上要是有后悔良药可买,世上哪有不称心事,不如意人?”

    云雾遮笼下,隐隐可见一座山峰矗立在侧,叶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跟以往远眺金柳峰一样,自语道:“董师侄,我还能再见你一面吗?”

    正在演武场出拳的董难言打了一个哈欠,前方拳罡如波涛一样汹涌,董难言后脚一撤,前脚站立不动,缓缓一拳向前打出。

    一拳激起千层浪!

    拳罡气浪在一瞬间倒退而去,正当董难言想要再近一步时,前方却突然空无一物,随后就是宋静娴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行了,教你的这式拳法你勉强算合格了,再出拳没有必要。”

    刚才那蕴含无敌意的一拳不过打退了三分之一的拳劲,董难言问道:“可是还剩下很多人啊。”

    少年已经超过她的预期了,在宋静娴心中,单轮天赋来说,恐怕之后家里的那个少女能够跟董难言不相上下了,宋静娴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是让你一拳打倒三千个登楼境吧?”

    “难道不是吗?”

    无敌拳主要讲的是意,不是拳劲强弱,宋静娴懒得回答董难言,取出一柄篆文为“腰肢”的袖珍飞剑,“算是你通关的奖赏。”

    双手接过飞剑,董难言眼前景色一变,再次回到自家小院之中。

    对此见怪不怪,能够不现身就将少年摄走,再悄无声息的出现,习以为常之后,洪旭他们几个已经能做到心中不惊不叹了,反正那位女子修为不可想象,那还自找苦吃的想它干嘛。

    洪旭正在品茶,这茶从说书楼里拿来的,前几天经过董难言的介绍,老者跟马由衷那是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一个一口一个马老弟,一个张口就是洪大哥,要不是董难言在那咳嗦两声,估计两人都能勾肩搭背去说书楼后院杀鸡取血拜把子了。

    水盆里的活鱼正在活蹦乱跳,何砚自从吃过了许渝亲手下厨做的菜后,感叹美味之余,对如何做出好吃的菜肴比较好奇,没事就会去说书楼跟许渝学艺,为此还没少遭唐书袋的白眼,提醒着父亲唐书要多加留意这个家伙,按照唐书袋的话说,这家伙长得俊俏,说话又好听,一个不留神,也许以后爹你就得在他手下算账了。

    为此唐书袋脑袋没少挨敲,不过同样笑骂儿子胡说的时候,唐书还真就多出心思留意何砚,让身处于街井小巷里的这位元婴大修士哭笑不得,为了避嫌,何砚这段时间就算是学厨艺,也是在唐书和许渝一起都在酒楼的时候才去,以免男子多想。

    君子远庖厨,可我何砚又不是君子,想着今天晚上是清蒸好还是红烧好,何砚一刀拍在鱼头上,打的这条案板之上活鱼一个打挺,随后直勾勾的躺下去。

    跟靠坐在墙边翻书的乐生洋不一样,杜长老每天早晚都会去前街水井里打上两桶水,小心翼翼的用扁担挑着,担在肩上扛回来,小心翼翼的,生怕洒了一两滴水。

    这小镇的水源有古怪,照理说这么阴寒的水,就算是修行人喝了一口都要身体发冰,五脏受寒,这里的凡人是怎么能够承受的住的呢?

    好奇的打上来一桶水,杜长老在亲自饮过之后,双眼一亮,有所察觉,这水虽然阴寒异常,不适合人饮用,可是水里却偏偏夹杂着一种另类的气息,无形之中抵消了这水中寒煞,玄妙不可言,像是为精通水法的老者打开另一扇大门,让他沉浸其中,乐此不疲的日夜推敲演化。

    墙边翻书的乐生洋是水脉灵体,对于小镇里的水有古怪一事,要比杜长老知道的还要早,不过对此到是不怎么感兴趣,自从得到说书人唐书亲笔撰写的《换生湖神游记》之后,乐生洋就越看越起劲,当天就一口气把书看完,然后一遍又一遍,到了今天,这本书都快被他给翻烂了。

    《换生湖神游记》里面的故事俗套的很,要是乐生洋来写,估计像里面这样的故事情节,乐生洋能写下一筐,所以这本书里的故事没什么意思,无非是仙人匡扶正义,除妖为民,这种老掉牙的故事,能值的乐生洋这个元婴境翻书几回?真让乐生洋把书翻烂的原因,是因为这书里的故事是真的,说书人唐书一定是亲眼所见,不然这本书里关于仙人执掌天雷的场面怎么会描写的那么详细,详细到让乐生洋所读之后,关于雷法的瓶碍隘口竟然有所松动!

    跟以前不一样,董难言这一次回来之后不是两手空空,而是双手捧着一把袖珍小剑,洪旭放下茶杯的同时也把翘起的腿放下,眼睛一眯,小步来到董难言身旁,“少爷回来啦,看样子今天在修行路上,少爷又是突飞猛进啊。”

    跟洪旭他们几个相处久了,董难言也有些习惯了洪旭的马屁,宋静娴虽然是他的师父,可是基本上除了她想见他之外,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正好有些问题需要请教,董难言笑看了洪旭一眼,问道:“有一件事想向洪前辈请教一下。”

    洪旭受宠若惊道:“少爷,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莫说是一件事,就是百件千件,老奴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难言心中苦笑,“好啦洪前辈,咱俩能不能好好说话,在这样我可向乐先生他们请教去啦。”

    洪旭咳嗦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少爷问他们干什么,你别看何砚和乐生洋看上去懂得挺多的,可他们那点岁数,能比的上我吗?山下有句俗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忙着做鱼和翻书的何砚与乐生洋早就习惯了,对此充耳不闻,杜长老更是一心沉浸在水法里,压根不知道洪旭在说什么。

    举目四周无敌手,洪旭心中得意一笑,说道:“少爷,请说吧。”

    这件事现在还真就只能向洪旭他们几个请教,董难言手握着篆文为“腰肢”的袖珍飞剑,轻声道:“洪前辈,为何这把剑不能收进我的乾坤袋之中,我尝试了几次,每次都有莫名的阻力,一直不能成功。”

    原来是这种小事,洪旭抚须笑道:“少爷,能否让我看看你手里这把剑。”

    董难言不担心洪旭拿剑会怎么样,将剑交予洪旭,洪旭接手端详一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把飞剑不过巴掌大小也就算了,剑身极为纤细,怪不得上面篆文“腰肢”,多半是因此而来。

    只靠这么看,看不出这剑是何品秩,不过既然收不进乾坤袋,除了剑的问题之外,还有可能是乾坤袋本身出了问题,洪旭从腰间摸出一个金丝编织的口袋,连同着腰肢一起交到董难言手里,“少爷,你试试用这个乾坤袋装取这把剑试试。”

    洪旭交到手里的乾坤袋明显跟董难言手里的不一样,董难言问道:“洪前辈,你的乾坤袋和我的有什么区别吗?”

    “少爷,虽然都叫乾坤袋,但是这其中的区别可大了。”

    洪旭给董难言解释道:“所谓乾坤袋,便是袋里自成乾坤,能够装载一些物品器物,便于携带,也方便拿取,这乾坤有大有小,里面空间稳定程度不一,老奴如果没看错的话,就像少年你腰间这个乾坤袋,应该就是乾坤袋中空间最狭小的那种,装不了太多东西,当然如果东西的等级品秩足够高,里面的小天地也可能承载不住,所以才会产生排斥之意,导致你无法将东西收进去。”

    “洪前辈,那到底是这把剑品秩太高,还是我的乾坤袋地方太小啊?”

    洪旭笑道:“光凭肉眼所见,老奴也分不清,不过既然东西就在眼前,少爷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似乎看穿了董难言的心思,洪旭又取出相同质地的乾坤袋,“少爷,你放心收下,这东西老奴这里还有挺多,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其实这话洪旭说的挺昧着良心的,像是他手中的金线编制的乾坤袋,他也不过仅有这么两个,装山填海不一定,但是将这座离南镇都收进去袋中,估计是不在话下。

    “好,我试过之后就还给洪前辈。”

    乾坤袋这种东西是不需要认主的,散出一缕神念打开乾坤袋,正当董难言要将“腰肢”放入其中的时候,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排斥之意又重新出现。

    “腰肢”已经飘浮起来,洪旭提醒道:“少爷,心无旁骛,用神魂固定住飞剑,让它跟着的神念往乾坤袋里去。”

    董难言摇头道:“不行,还是那种感觉,它们相互排斥!”

    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排斥之意,就算这巴掌大的飞剑是上等灵宝,这乾坤袋也能承载的住,洪旭手掌按在董难言的肩头,沉声道:“少爷,不要抵挡,让老奴帮你来收住这柄飞剑!”

    如大海一般磅礴的气机从肩头上传下来,刺破了董难言感觉中排斥的隔膜,掌中的飞剑嗖的一下没入乾坤袋之中。

    洪旭收手笑道:“这不就成功了!”

    看样子是自己本事差了,董难言弄清楚为什么收不进飞剑之后,刚要把飞剑取出来的时候,手里系紧了的乾坤袋突然像泄了气一样,有东西从底下掉出来,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这是…!”

    乐生洋,何砚,杜长老撂下手里的活,瞬间来到这里,当中要数何砚反应最快,一指点在干瘪之后又快速膨胀的乾坤袋上,真气顿时包裹在上,不断压缩着如气球一样鼓胀的乾坤袋。

    金线编制的乾坤袋逐渐瓦解,里面的空间在何砚的真气中坍塌崩溃,里面的物品全被碾压搅碎,皆是不能扛得住虚空挤压,没有一件留下来。

    何砚瞪了一眼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原地的洪旭,还好及时在乾坤袋空间坍塌之前将其控制住,不然距离这么近,洪旭和董难言都是首当其冲的,洪旭能从虚空中挣脱出来,可是董难言就未必了。

    还好没有酿成大祸,何砚仅仅是埋怨一下洪旭,旋即也目露惊讶之色,望着躺在地面上的袖珍飞剑,心生震撼。

    “连乾坤袋都装不下它,这飞剑的品秩不可想象,难道会是一件上等灵宝?”

    “不好说,洪旭的乾坤袋还是能承载住上等灵宝的,如此锋利的剑锋,竟然能够刺破一处空间,只恐怕品秩还要再往上…”

    再往上就是极品灵宝了,杜长老有心说一句不可能,但是想想董难言的那位师父,杜长老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

    乾坤袋碎裂,就像是看了一场天地崩塌的场面,董难言充满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啊,洪前辈,白瞎了你的东西。”

    心思还在猜测篆文为“腰肢”的飞剑究竟是何品秩,洪旭闻言摇头道:“哪里话,少爷,不怪你,碎碎平安,这是个好彩头!”

    杜长老眼中弥漫着水汽,眼里布满血丝,在水汽的映衬下显得双眼通红,这一双水目天眼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飞剑,双眼都有些刺痛,也还是跟洪旭一样,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无奈作罢,杜长老问道:“少爷,这是前辈给你的?”

    董难言弯腰从地上捡起袖珍飞剑,杜长老口中的前辈就是他的师父宋静娴,董难言点头道:“是师父今天给我的。”

    那就说的过去了。

    何砚吹散了空中弥漫的残存灰烬,开口笑道:“看样子是个宝贝,少爷你可得留好。”

    如果放在以前,要是在别处见到了这种乾坤袋都收不下的宝贝,洪旭不介意打烂对方的脑袋,然后夺宝而走,但是以老者现在的心境,更为配得上净虚二字,只是多瞧了董难言手里的“腰肢”一眼,洪旭就重新坐回到原处,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可惜着乾坤袋。

    乐生洋重新依靠在墙上,那模样像极了给财主老爷家放牛的牛娃偷着时间读书,那股认真的样子,让董难言都怀疑唐书是不是又新编了什么故事。

    正值午时,刚刚练完拳,董难言见识过“腰肢”的锋利,也不敢放在怀里,只好先把它放在屋子桌上,用棉布盖上,以免蒙尘。

    现在没什么事做,董难言搬张凳子坐到何砚旁边,向这几天一直操刀的“大厨”问道:“用我帮什么忙吗?”

    何砚没有客气,把活鱼开膛破肚之后,还需要把鱼冲洗干净,没有动用一丝一毫的灵气或者神识,何砚切着葱姜蒜,刀工简直比许渝还要出彩,“麻烦少爷你给我洗洗鱼,正好当检验之下少爷的水法学的怎么样,要是不行,回头我就得说说杜长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教的。”

    这几天除了练拳之外,董难言就在闲暇之余跟这四位元婴境修士学些傍身的“小本事”,驾驭雷霆火焰,呼风唤雨,观相望心,这四位元婴境教的认真,董难言学的也快,甚至都不用一点就通,当何砚他们展示完一遍,董难言就能分毫不差的施展出来,用洪旭的话说,少年简直就是天生修道的好苗子。

    董难言抬起一臂,按照杜长老说传授的法门,运转真气出心水,顿时一股清水从指间流出,冲洗着鱼声。

    杜长老白了一眼何砚,意思是怎么样,老夫教的没有问题吧。

    何砚笑着擦了一把汉,总算是切完了佐料,翻手间取出一口大锅,下面用石砖垫着,里面放着早晨上山捡的那些枯枝,何砚张口一吐,铁锅下面就烧了起来。

    倒油,放葱姜蒜,一气呵成,何砚把几条鱼在锅里有模有样的翻炒了几下,等到差不多了,让董难言往锅里添水,然后盖上锅盖。

    临时改了主意,准备炖鱼吃的何砚悠闲的坐在锅前拨弄着柴火,让火焰分布均匀一些,董难言挪了挪凳子,终于是开口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何先生,为什么我感觉你不像是个修行人呢?”

    要不是知道何砚确真无疑是一名元婴境大修士,董难言都要以为他就是这小镇土生土长的同乡了。

    何砚把拨弄柴火的枯枝丢进火里,笑道:“少爷觉得怎么才能叫修行人?”

    以前不知道什么是修行人,只知道神仙,董难言觉得能飞的就是神仙,后来莫名其妙的开了窍,踏上落叶宗修行,董难言又觉得修行人好像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普通人会有恩怨情仇,修行人也会有恩怨情仇,普通人会为了柴米油盐发愁,修行人会因为灵气多寡,傍身宝物而奔波,难道真就有什么区别吗?

    董难言脱口而出道:“修行人就是人啊。”

    何砚乐道:“少爷你骂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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