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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吴剑脊背处咯吱作响,人身如剑,剑气从脊柱冲霄而起,与从天而降的闪电相撞在一起。

    前有旌胜挥拳,后有追赶而来的白发千万剑,吴剑这一口气强提着很久,但是终究是在这种紧密没有空隙的夹击中稍稍停滞了一下,就是这换气的一瞬间,被枕池抓住空挡,一脚踩下剑气。

    雷霆万钧,剑气猛然倒卷之下,吴剑被枕池踩着肩膀,坠落下空中,把地面砸的四分五裂。

    “谁还不是个凌虚境啊,还想要以一对敌这里的众人,剑修了不起啊?我呸。”

    小侯爷见到吴剑呈现败势,心里可真是乐开了花,一直跟吴剑不对付,这番话可以说是发自肺腑,算不上是落井下石。

    刘華闻一笑,他看似视线放在远处,实则更多的,都是放在小侯爷身上,留意着小侯爷,生怕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坏了自己心心苦苦筹划的大计,现在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情景,当黄雀可以,可要是一不小心当了螳螂,虽然有蝉可吃,但是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的。

    在场的这么多人,看似众人围攻吴剑,可除了枕池、胡云奕以及旌胜进场出手外,其余人可都是遥望旁观的,刘華以心声对小侯爷和段绪说道:“这人的实力已经被衡量出来了,胡云奕他们三个人对付他已经是绰绰有余,我看现在不如我们再退一退,过多进入众人的视线里,难免被人盯上。”

    小侯爷的臂膀伤势已经好转,看样子不会影响战斗,他同样以心声对另外两个人说道:“不用再退,一切讲究一个自然,刘華你的提议有些太刻意了,其余的人我们不管,一会你们两个擦亮眼睛,一定要盯住胡云奕他们三人的去向,跟那杂种交手这么久,消耗了这么多体力,不找他们在下手,可真是白瞎了这个么好的机会了。”

    段绪说道:“这是自然,只不过还需要再等等,,我总感觉,他还没被逼到绝路,小心驶得万年船。”

    刘華点点头,“静观其变。”

    枕池身在高空,岚风越来越大,但是雾气却没有被吹散,反而让汇聚成形的风刃在云雾中更显得神出鬼没,让人不得不防。

    雷光普照四面八方,下面那个剑修不至于连他一脚都扛不住,枕池双手快速掐出一道法诀,地面上顿时有阴影笼罩。

    枕池头顶,雷霆化作一枚巨大无比的法印,上面嘶吼咆哮的雷兽宛若活物。

    随着枕池伸指一点,从地底挣扎起身的吴剑还没等稍稍缓息一下,就见到勾动起雷光的法印如镇山填海一般的朝他镇压而下。

    吴剑此刻深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意,没有了斩魄剑,到底是难以发挥全力,说到底还是自己实力不够,难挡这群狼噬虎。

    “吴剑吴剑,难道我吴剑真的无剑就不行?”

    吴剑大喝一声,脚下龟裂的地面腾空而起,平地起惊雷,一连串的惊爆声不绝于耳,剑气粗壮如手臂,对着法印斩了过去。

    “还不死心,负隅顽抗。”

    枕池为何对吴剑乾坤袋中雷印志在必得,是因为雷印正好可以弥补和增强这一记雷法,有了那雷印加成,法印上的雷兽就不会只像现在这样盘踞在上,而是会暴掠而出,镇杀一切敌对之人。

    雷霆法印与剑气相击在一起,难分上下,一时间竟然僵持不动。

    正在吴剑咬牙欲要抬高法印间,脚下泥土中突然有无数白发破土而出,缠绕在他的双脚之上。

    胡云奕长发垂地,笑道:“可算被我逮到机会了。”

    在胡云奕开口的瞬间,有人由远及近,骤然发力,一记弹腿向动弹不得的吴剑头部扫去。

    三名凌虚境相互配合,说不上天衣无缝,但确实是环环相扣,丝毫不给吴剑喘息的机会。

    不过就算是这样,除了枕池他们三人外,其余人还是观战,没有人冲上前去。

    他们都在等,等被逼到绝路的吴剑。

    等他的本命飞剑!

    等他的底牌!

    果然,在三面夹击尽至身前之时,一缕极其惊人的剑光骤然闪起,明亮的可与日月争辉!

    只一显现,吴剑就轻而易举的挣脱开白发的束缚,身边剑气环绕之下,没等他有所动作,旌胜就缩回腿,不敢撄锋,快速倒退。

    剑气只有起没有落,在上空与法印对峙的剑势再涨,一冲而起,斩断法印的一角,将盘踞在上面的雷兽拦腰斩断!

    注意到突然出现在吴剑手中的长剑,卓忍雪自语道:“这就是他的本命飞剑吗?”

    吴剑手里的长剑若隐若现,这柄本命飞剑单名一个“隐”字,因为还没有完全祭炼成功,一旦祭出会对飞剑和他本身都有些不好的影响,所以平时都被吴剑收放在体内长生楼,在外只用斩魄剑来对敌,况且要论契合程度,斩魄剑也与他的本命飞剑无异。

    吴剑持剑而立,说道:“想不到,你们竟然能把我逼到这一步。”

    长剑为隐,故而根本看不清剑身轨迹,仿佛归隐于天地茫茫之间,枕池三人只感觉吴剑一挥臂,剑气便已经临身,长剑无形,剑气亦是无形!

    这一个照面,覆盖在枕池身上的雷甲便被斩开一道口子,胡云奕的白发断裂大半,而旌胜身上更是添了一道伤痕。

    不过吴剑的剑气越是凌厉且诡秘,在场的众人反而却都松了一口子,像是吃下了定心丸。

    “既然他将本命飞剑都已经亮出来了,那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了。”

    远处有人从袖子里抛出金灿灿的纸张,逆着漫天岚风而上,竟然一下子就覆盖住吴剑手里的长剑。

    “封!”

    如青蛇盘枝,在纸张落在长剑上后,吴剑掌心的剑光一下子暗淡起来。

    众人侧目望去,抛落纸张的那人笑道:“锁剑符已经锁住他的本命飞剑,一时半刻挣脱不出,诸位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我就说怎么一直感觉这里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原来是孙宴道兄”,卓忍雪与祭出锁剑符的男子笑道:“当初一别,不曾想在此再相见,道兄果然宝藏丰富,看样子在这里是所得颇丰,一出手就是这难得可贵的宝符,可谓大手笔。”

    与卓忍雪有过一些交集,孙宴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锁剑符珍贵归珍贵,但是用在刀刃上,总是不亏的,况且卓兄还是爱说笑,与你相比,在下的这些东西不值一提。”

    卓忍雪大笑道:“好,那孙宴道兄,你我二人这就下场结束这场战斗?”

    孙宴点头道:“理应如此。”

    除了渡河川的黄梨仍然不动外,其余在场的众人都已经开始行动,准备送这剑修上路,顺便在他身上分一杯羹,尤其是距离吴剑最近的旌胜三人,已经开始发难,南玉问道:“我们真的不过去,白白便宜了这群人?还是你打算再等等,看他还有没有什么底牌保命物?”

    南玉望向陷入必死之地的吴剑,“我看他应该是没了,不然不至于迟迟不亮出来,让自己置之死地,这简直是在玩火。”

    黄梨的声音如翠鸟,婉转动听,“南公子,不是我们,是我不过去,你尽管去,不用与我相商。”

    南玉笑了笑,站在黄梨身边一动不动,“你去哪我去哪。”

    吴剑不停的催动本命飞剑,但是剑身上的锁剑符过于棘手,短时间内根本化解不掉,气势回落之下,四面敌已到。

    跟南玉猜的一样,吴剑的唯一的一件保命物早已经在面对戈裂的时候用过了,这才保他不死,所以说现在的他,可以算做是“家徒四壁”了。

    剑身上如青蛇的锁剑符竟然缠绕在他的手腕上,让吴剑根本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剑气,哪怕是他憋红了脸,体内的剑气也如撞击在万仞高山上,根本冲不破。

    天上法印再度凝聚,白发如钢针丛海,拳罡爆音,有人高喝道:“送你一程,去阴曹地府里再说“你最强”的大话吧。”

    眼看吴剑身陷死地之时,小铸山上,中年女子笑道:“婆婆,承让了,现在我们一比一平手。”

    看到出现水幕里的少年一行人,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骆婆婆也笑道:“急什么,不是还有最后一赌吗?老身不认为他能救的下剑荡山那小子。”

    黄梨脸上轻纱微荡,南玉一愣,所有打算赶过去出手的人也都是脚步一停。

    有三道人影竟然是比他们的动作还要快,一个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才能形容身材高大的汉子竟然对着落砸下去的法印撞了过去,自己平安无事不说,还把法印撞出了一个谁都能看得到的巨大印痕,另外一个人则是迎上了钢针白发,以拳硬砸,虽然没能让白发后退,但也没有让其越过他这道拳罡防线。

    吴剑身前再度亮起光芒,不过不是耀眼的剑光,而是皎洁的月色光华,有一名少年站在吴剑面前,看上去身材瘦弱最不起眼,但偏偏悍然与旌胜打出一拳,挟带着闷雷声响,让旌胜足足倒退十余丈!

    还好及时赶到,董难转身朝吴剑笑了一笑,然后对开口要送吴剑去阴曹地府的旌胜摆手道:“你说不对,第一,他还不能去阴曹地府,第二…”

    董难指了指自己,笑道:“我比他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就连吴剑都没有想到董难的第二句会这么说,不由得觉得好笑。

    “我看你这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啊,还能笑得出来。”

    吴剑抬起手给董难看,笑道:“连锁剑符都给我用上了,我这是苦笑,苦笑。”手机端sm..

    吴剑示意董难离他近点,小声道:“董难,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几天不见,难道你有啥大造化了,比我强?”

    董难也小声道:“我这不是吓唬吓唬他吗?你别多想,你还是比我强的。”

    众人哗然,在场的哪个不是修行人?都是山下凡人眼中的活神仙,可以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到两名少年的小声嘀咕,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不知死活,只有登楼二境还要过来当英雄,是想和这剑修一起死?

    另一个是死到临头失了智了?难道还把希望寄托在这个来找死的少年身上?

    卓忍雪止住身形,就站在原地不动,注意力更多的放在铁大锤身上,对身边人问道:“孙宴道兄,你怎么看?”

    孙宴皱眉道:“不过分盲目自行,不小看任何一个人,这是我们这些野修用命总结出来的金科玉律,能把枕池法印撞出坑的大汉不用多说,这个少年不过登楼二境,却能一拳击退旌胜,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祭出决定性锁剑符的男子反而是双手插袖,“静观其变,有机会再上,生变则走。”

    卓忍雪点点头,外界有传说他是有背景,但是有没有背景他自己心知肚明,跟孙宴一样,卓忍雪也是野修散户一名,跟枕池他们这些出身宗门,“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相比,野修简直是把脑袋别在裤子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机缘没有人给,功法没有人传,他们没有靠山,没有背景,能够依靠他们一步步向前走的,就只是自己而已,假如有人要杀枕池,也许会忌惮枕池背后的雷鸣宫,而杀一个野修,能有什么顾忌?孤家寡人一个,杀了也就杀了,枕池死了会有宗门给他报仇,要是换做他卓忍雪死了呢?

    可能就是真死了,连个痕迹都不留于天地间,尘归尘土归土,别说是墓碑牌位,可能就连骨灰都不知道被风吹到哪去了。

    真真正正的四海为家。

    “原来是这伙人,好,爱管闲事,我看你这次怎么从火坑里跳出去!”

    看到刘華恶狠狠的样子,小侯爷来了兴致,问道:“刘華,你认识这几个人?”

    刘華点头道:“我曾经在外围跟他们其中两个人交过手,挡住胡云奕那个,是淬骨山的黄翰山,化实境武夫,不足为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个少年则有一些古怪,就是他坏了我的好事,至于这个大汉,我没有见过,先前在白玉广场上有些关注,但是脑海里没有他的信息,不知道跟脚来历,没想到竟然这么不俗!”

    段绪有些忧心道:“看样子还得等会才能再见分晓。”

    站在空中的枕池嘴角有些抽搐,被撞得凹陷的法印早就没影了,望着下方如铁打的一般的汉子,这还是人吗?

    旌胜后退之后稳住身形,要不是知道雷鸣宫的枕池在,他都快以为跟他对拳的这个少年也是雷鸣宫的弟子了,不自主的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掌,旌胜沉声道:“你是谁?”

    吴剑替董难开口,“你问什么你是谁?他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非愿意问,他说是谁就是谁啊?他说他是你爹,满意了不?过来叫爹!”

    董难一板一眼的纠正道:“你不要瞎说,他不是我儿子,可别叫我爹。”

    董难对脸色已经气到发黑的旌胜说道:“不过吴剑说的也没错,要打就打,不打就走,哪来这么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废话?”

    这两个人是在这唱双簧呢?

    旌胜感觉到自己胸膛中有怒火在燃烧,脸色狰狞中,一个箭步,就是一记重拳,直对着董难的面门。

    董难勤勤恳恳的修炼,为的可不是自大自狂,始终保持着作战准备的他迅速抬臂格挡,两人肉身体魄相撞击后,身畔立刻尘土飞扬,平地生罡风,击碎无数岚风。

    这少年真的是登楼二境?

    跟董难第二次交手的旌胜觉得不对,这一定是一个隐藏修为的高手,要是登楼二境有这样的体魄,那他就不是人,这可真是活见鬼了!

    一攻一挡,在僵持中,旌胜手腕向下一沉,五指借机伸开,由拳便掌,又由掌成钩,抓住董难的隔档的胳膊,向后发力,欲要将少年抡飞起来。

    董难只感觉一股大力向他袭来,整个人腾空而起,在即将被砸出去的时候,他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一脚踏在旌胜的肩膀上,迫使旌胜松开手,只不过对方反应的也很快,在松开董难胳膊的一瞬间,旌胜就抓住董难身体还在半空未落的这个空隙,双掌紧握成拳,身子后仰,在电光火石之间发力,击在董难的腹部。

    “他交给我,你们赶快把这个剑修解决了。”

    听到旌胜的话,枕池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打个登楼二境还打出优越感了?他也想解决剑修拿到雷印,可是关键也得先从这个体魄好似怪物一样的汉子身边过去啊。

    在场众人中有两人犹豫很久,终究是按耐不住,身形一晃,就向吴剑冲过去。

    冰冷。

    刺骨。

    在这两人面前,有剑气自远处而来,沉横在面前,阻住他们的去路。

    顺着剑气看过去,只见被旌胜击飞出去的少年掸了掸尘土,持着一把雪白长剑,朝着他们淡笑道:“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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