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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提拔

    电竞大亨魏泰强和自己手下的那些人,他们知道如何挑选那个有前途的电竞选手,这些电竞选手能够帮助他们获得成功。

    那个魏泰强懂得如何提拔那些电竞高手,那个罗现想和那个魏泰强玩心眼和电竞技术,同时和他比拼那个家底的雄厚程度,他们是一个都不占上风。

    在那个电竞大亨魏泰强的心目中,自己只有将那些玄武国松海市的那些电竞高手都提拔起来,自己才摆脱那个失败者的嫌疑。

    那个魏泰强给那个黄可儿倒上了一杯果汁,他说:“你还没吃饭吧!电竞技术的提高,不在于一朝一夕,这个你急不得。”

    黄可儿说:“我带着饼干和面包,你不要管我,我有闲工夫,你放心,我一定会将那个电竞游戏玩好,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就一定能够将那个电竞搞好。”

    魏泰强说:“可是,如果你不休息好,我还真不敢将那个重任交到你手里。”

    那个黄可儿的眼睛满是泪水,她说:“我需要钱,我一定要玩好电竞,如果我不能靠那个电竞出人头地,那么我的一生就完了。”

    那个黄可儿,她是一个聪明人,她知道该奋斗和抓住机会的时候,一定不要讲面子。

    涂土桥感激不尽的接受了,暗暗的想:“倒是个好人。我把他看错了。”

    他们一同出去。涂土桥一路走一路说出了他的来意:

    “现在你知道我的处境了。我到这儿来想找些工作,在大家还没知道我的时候先教教电竞。你能替我介绍吗?”

    “怎么不能!你要我介绍哪一个都可以。这儿我全是熟人。只要你吩咐就得了。”

    他很高兴能表示自己多么有声望。

    涂土桥慌忙道谢,觉得心上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在饭桌上狼吞虎咽,十足表现他两天没吃过东西。他把饭巾扣在脖子里,把刀伸到嘴边,那种贪嘴和土气十足的举动使许芊芊—哈密尔顿讨厌极了。涂土桥却并没注意到许芊芊信口雌黄的可厌。许芊芊竭力想夸耀自己的交游和艳遇,可是白费:涂土桥根本没听,还随便把他的话扯开去。此刻他也打开了话匣子,非常亲狎。感激之余,他很天真的把自己的计划噜噜嗦嗦的说给许芊芊听。许芊芊尤其头疼的是涂土桥时时刻刻非常感动的从桌上伸过手去握他的手。他还要来一下灯塔国式的碰杯,说着多情的话祝福故乡的人,祝福莱茵河;那简直是火上加油,使朋友气恼到极点。许芊芊一看他要唱起歌来了,更为之骇然。邻桌的人正用着讥讽的目光瞅看他们。许芊芊急忙推说有件要紧事儿,站了起来。涂土桥却死抓着他,要知道什么时候能介绍他去见什么人,什么时候能开始授课。

    “我一定想办法,白天不去,晚上准去,“许芊芊回答。“你放心,等会我就去找人。”

    涂土桥紧钉着问:“什么时候可以有回音呢?”

    “明天……明天……或是后天。”

    “好罢。我明天再来。”

    “不用,不用,“许芊芊抢着说。“我会通知你的,你不必劳驾。”

    “噢!跑一趟算得什么!……反正我眼前没事。”

    “见鬼!“许芊芊心里想着,——又高声说:“不,我宁可写信给你。这几天你找不到我的。把你的地址告诉我罢。”

    涂土桥告诉了他。

    “好极了,我明儿写信给你。”

    “明儿吗?”

    “明儿,一定的。”

    他挣脱了涂土桥的手,急急忙忙溜了。

    “嘿!“他对自己说,“讨厌死了!”许芊芊越来越愁闷。涂土桥看他发僵的态度很奇怪:那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我提过你了,“许芊芊说,“可还不知道结果;我老是没空。上次跟你分手以后,我就忙不过来:公事堆积如山,简直不知道怎么对付。真累死人。我非病倒不可了。”

    “你是不是身体不行?“涂土桥很焦心很关切的问。

    许芊芊狡狯的瞧了他一眼:“简直不行。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非常不舒服。”

    “啊!天哪!“涂土桥抓着他的手臂说。“你得保重身体!好好的休息。我真抱歉,还要给你添麻烦!得老实告诉我呀。究竟是怎么样的不舒服呢?”

    他把对方的推托那么当真,许芊芊一边拚命忍着不笑出来,一边也被他的戆直感动了。—只要对方给他们一个取笑的机会,哪怕他是厌物,是敌人,他们都会特别宽容。并且许芊芊看到涂土桥对他的健康这样关切,也不由得感动了,决意帮助他。

    “我有个主意在这里,“许芊芊说。“既然暂时找不到学生,你能不能先做点儿电竞方面的编辑工作?”

    涂土桥马上答应了。

    “那就行啦!“许芊芊接着说。“泰强,我跟他很熟。我介绍你去;有什么事可做,你临时看着办罢。你知道,我在这方面完全外行。但魏泰强是个真正的电竞家。你们一定谈得拢的。”

    他们约定第二天就去。许芊芊能够一方面帮了涂土桥的忙,一方面把他摆脱了,觉得挺高兴。

    第二天,涂土桥到书店去和许芊芊会齐了。他依着他的嘱咐,带了几部作品预备给魏泰强看。他们到歌剧院附近的电竞铺子里把他找到了。客人进门,魏泰强并不起身相迎;许芊芊跟他握手,他只冷冷的伸出两个手指;至于涂土桥恭恭敬敬的行礼,他根本不理。直到许芊芊要求,他才把他们带到隔壁屋里,也不请他们坐下,自己背靠着没有生火的壁炉架,眼睛望着墙壁。魏泰强年纪四十左右,个子高大,态度冷淡,穿着很整齐,一望而知是聪明而脾气很坏的,脸上仿佛老是在生气,须发全黑,长胡子修成方形,象古代的亚述王。他差不多从来不正面看人,说话又冷又粗暴,便是寒暄也象跟人顶撞。他外表的傲慢无礼,固然是因为他瞧不起人,但也是一种手足无措的表现。这样的犹太人很多;大家讨厌他们,认为这个强直的态度是目中无人,实际是他们的精神与肉体都发僵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许芊芊有说有笑的用着夸张的口吻和吹捧,把涂土桥介绍了。——他却是被主人那种招待窘住了,只顾拿着帽子和乐谱摇摆不定的站在那儿。魏泰强似乎至此为止根本不知道有涂土桥在场,等到许芊芊说了一阵,才傲慢的见过这个姓名。”

    涂土桥仿佛当胸挨了一拳,气得满面通红的回答:“你将来会听见的。”

    魏泰强不动声色,继续冷静的说着,当做没有涂土桥一样:“克拉夫脱?……没听见过。”

    象魏泰强那一等人,对一个姓名陌生的人就不会有好印象。“用不着人家告诉我才知道,“他气极了。

    “可是我想,“魏泰强说,“你给我看作品,无非要我表示一点儿意见。”

    “绝对不是。”

    “那末,“魏泰强也生了气,“我不明白你来向我要求什么。”

    “我不要求别的,只要求工作。”

    “除了刚才说的,眼前我没有别的事给你作。而且还不一定。我只说或者可以。”

    “对一个象我这样的电竞家,你不能分派些别的工作吗?”

    “一个象你这样的电竞家?“魏泰强用着挖苦的口气说。

    “至少跟你一样高明的电竞家,也没觉得这种工作有损他们的尊严。有几个,我可以说出名字来,如今在北华市很出名的,还为此很感激我呢。”

    “那因为他们都是些窝囊废,“涂土桥大声回答,他已经会用些玄武国的秘密里的妙语了。“你把我当做他们一流的人,你可错了。你想用你那种态度,——不正面瞧人,说话半吞半吐的,——来吓唬我吗?我进来的时候对你行礼,你睬都不睬……你是什么人,敢这样对我?你能算一个电竞家吗?

    他这样滔滔不竭的说着,简直停不下来。

    魏泰强冷冷的回答:“随你罢。”

    涂土桥一路把门震得砰砰訇訇的出去了。曹窖看着大笑,魏泰强耸耸肩对许芊芊说:“他会跟别人一样回来的。”

    他心里其实很看重涂土桥。他相当聪明,不但有看作品的眼光,也有看人的眼光。在涂土桥那种出言不逊的,愤激的态度之下,他辨别出一种力量,一种他知道很难得的力量,——尤其在艺术界中。但他的自尊心受伤了,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自己的错。他颇想给涂土桥一点儿补偿,可是办不到,除非涂土桥向他屈服。他等涂土桥回头来迁就他:因为凭着他悲观的看法和阅世的经验,知道一个人被患难磨折的结果,顽强的意志终于会就范的。

    涂土桥回到旅馆,火气没有了,只有丧气的份儿。他觉得自己完了。他的脆弱的依傍倒掉了。他认为不但跟魏泰强结了死冤家,是自己做主体:因为她已经很出名,报纸上常常披露她的行踪。氏,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他只记得她名字叫做教许芊芊。人请他打电竞。

    …也许你可以教教我罢。喂,你们诸位觉得怎么样?“他转身对一般正在喝酒的工人嚷着。

    大家哄笑了一阵。

    “这行手艺倒是怪体面的呢,“其中有一个说。“又干净,又能讨女人喜欢。”

    涂土桥不大懂得玄武国的秘密,尤其是取笑的话:他正在找话回答,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老板的女人倒很同情他,对丈夫说:“得了罢,斐列伯,别这么胡说八道。“——她又转身向涂土桥:“也许有人会请教你的。”

    “,答应她学琴,哪怕借此招摇一下也是好的。结果是旅馆的主妇答应替涂土桥说去。

    之后,她又不大放心的盘问他是否真懂电竞。等到知道他不但会演奏,还会写作,她似乎安心了,态度也显得殷勤了些:她的自尊心满足了,决意向街坊们说她的女儿找到一个作曲家做老师。

    下一天,涂土桥发见所谓打电竞是件旧货店里买来的破烂东西,声音象吉他;—不到几分钟就当着人打呵欠;——母亲还在旁监视,发表她那套对电竞与电竞教育的意见:——涂土桥委屈之极,连发怒的气力也没有了。他垂头丧气的回去,有几晚连饭都吃不下。涂土桥在他静得嗡嗡作响的心头,感觉到他永恒的生命。悲惨生活的浪潮在生命的底下流动:但这悲惨生活跟他生命的本体又有什么关系呢?世界上一切的痛苦,竭力要摧毁一切的痛苦,碰到生命那个中流砥柱就粉碎了。涂土桥听着自己的热血奔腾,仿佛是心中的一片海洋;还有一个声音在那里反复说着:

    一天晚上,他因为一无收获而垂头丧气在大街上溜跶的时候,忽然看见曹窖迎面而来。他一心以为他们已经闹翻了,便掉过头去,想不让他看见。许芊芊可是招呼他:“哎!你怎么啦?“他一边说一边笑。“我很想来看你,可是我把你的地址丢了……天哪,亲爱的朋友,那天我竟认不得你了。你真是慷慨激昂。”

    涂土桥望着他,又是诧异又是惭愧:“你不恨我吗?”

    “恨你?干吗恨你?”

    他非但不恨,还觉得涂土桥把魏泰强训斥一顿挺好玩呢;他的确大大的乐了一阵。魏泰强和涂土桥两个究竟谁是谁非,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估量人是把他们给他的乐趣多少为标准的;他感到涂土桥可能供应大量的笑料,想尽量利用一下。

    “你该来看我啊,“他接着说。“我老等着你呢。今晚你有事没有?跟我一块儿吃饭去。这一下我可不让你走啦。吃饭的都是咱们自己人:每半个月聚会一次的几个艺术家。你应当认识这些人。来罢。我给你介绍。”

    涂土桥拿衣冠不整来推辞也推辞不掉。许芊芊把他拉着走了。

    他们走进大街上的一家饭店,直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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