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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章电竞农场

    玄武国的电竞大亨魏泰强,他确实在各个方面都投入了巨大的精力,但是这种投入,对于那个他的电竞事业来说,也是一种强大的助力。

    不过,那个玄武国的电竞大亨涂土桥,以及罗现他们就是不喜欢看到那个魏泰强他在玄武国的电竞江湖里占有太大的份额。

    当那个魏泰强在那个松海市的电竞农场开发的不错时,那个涂土桥他也来添乱了。

    涂土桥也想在那个松海市的百灵岛上,开发一个类似的项目,这样一来势必会分散那个魏泰强他们的客源。

    作为那个玄武国的电竞大亨,涂土桥他知道那个曹窖也和那个魏泰强一起投资了这个百灵岛的电竞农场。

    所以,那个涂土桥就拉着那个罗现一起去对付那个魏泰强,因为魏泰强面对的敌人越多,他的电竞选手和资金就越可能应付不过来。

    那个曹窖知道那个涂土桥在给他们添麻烦之后,他有些恼火,他对那个魏泰强说:“云孟洁说过,那个涂土桥总是会找我们的麻烦的。”

    魏泰强说:“不要紧,那个涂土桥出手了,我们就知道那个涂土桥到底想做什么了。要是那个涂土桥不对我们出手,我们反而会感到害怕,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个家伙会怎么攻击我们。”

    曹窖说:“你还想得真开。不过,我就是佩服你这点。”

    “我不会感到吃惊的。这是薛余浪汽车修理店旁边的那所房子吧?”

    “是的。”

    “他们有事到别处去了。”

    “你是说他们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了?”

    她把头又慢慢地转过来,笑了:“你的样子不像那么危险的。”

    “我还以为他们把你当做囚犯呢。”

    这句话对她似乎没有什么震动,反倒使她有些开心。

    “你为什么要这样想?”

    “我知道你是谁。”

    她的嘴抿紧了,但是语调却没有变。

    “那我怕你的处境就危险了,而我是讨厌杀人的。”

    “你可是涂土桥·马尔斯的妻子。你不觉得丢人吗?”

    她不喜欢这句话,使劲瞪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除非你给我把这副手镯打开。不过我倒劝你别那么做。还是给我一口喝的东西吧,我看你放在那儿也不喝。”

    她把杯子拿过来,杯子里的泡沫像那些到头来必将落空的希望一样泛了起来。她俯身靠近我,呼吸像小鹿的眼睛一样轻巧。我从杯子里喝了几大口。她把杯子从我唇边拿开,看着几滴酒顺着我的脖子流下去。

    她又一次朝我俯下身来。热血开始在我周身回荡,就像一个满怀希望的房客察看一所新居一样。

    “你的脸简直成了船帮上的防撞垫了。”她说。

    “尽量欣赏欣赏吧,就这样也维持不了多久呢。”

    她猛地转过头去倾听着。她的面色刹那间变得十分苍白。然而她听到的只不过是雨水打到墙上的声音。她走到房间的另一头,侧身对着我,微微弯下腰,看着地板。

    “你为什么要到这儿来,把脖子搁到刀刃上?”她平静地问,“涂土桥也没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完全知道,我要是不出来躲到这里,警察一定会认为是涂土桥谋杀了魏泰强。”

    “是他把魏泰强谋杀的。”我说。

    她没有任何反应,连站着的姿势也没有改变。她的呼吸变得又急促又粗重。

    我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两扇门开在同一面墙上,一扇半开着。一块红色和棕色交织的方格地毯。窗户上是蓝色窗帘。糊墙纸上画着葱绿的松树。家具看上去像是从一个专门做汽车坐椅的地方买来的,非常漂亮,也坚固耐用。

    她温和地说:“涂土桥没把他怎么样。我好几个月不见魏泰强了。涂土桥不是这种人。”

    们从相片上认出魏泰强来,他曾经到你住的地方去过。”

    “这是谎话。”她冷冷地说。

    我努力回忆格里高利上尉是否真的这么说过。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我自己也不敢肯定我记得对不对。

    “而且这也和你毫不相干哪。”她又说。

    “事情从头到尾都和我有关,我是受人雇用来调查这件事的。

    “涂土桥不是这种人。

    ——他会首先打掉我的牙齿,再因为我说话不清楚踢破我的肚子。”

    她仰着头,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好像在考虑着一件事情。

    “我认为白金的头发不时髦了。”我接着说,仅仅是为了让屋子里有声音,为了不让自己听别人说话。

    “这是假发,你这傻瓜。我自己的头发还没有完全长出来。”她举起手,一下子把假发扯开。她原来的头发已经剪得短短的,像一个男孩子似的。她又把假发戴了上去。

    “谁给你弄成这样?”

    她显出吃惊的样子:“我叫人剪的。怎么了?”

    “是啊。为什么要剪短了?”

    “为什么?为了向涂土桥表明我愿意做他要我做的事情——愿意躲起来。为了表明他用不着叫人看着我。我不会拆他的台。我爱他。”

    “天哪。”我呻吟着说,“可是你却让我在你这儿,和你在这间屋里。”

    。

    “手铐的钥匙在曹窖身上呢。”她说,“我开不了你的手铐。”

    她退后了两步,呼呼地喘着气。她已经把每一个绳结都割断了。

    她迅速转过身,又走回到灯旁自己那张椅子上坐下。她把脸埋到双手里。我把两只脚挪到地板上,站起身来。我两腿发僵,摇摇摆摆地走了几步,左脸上的整个神经网都在怦怦地跳动着。我向前跨了一步:我还能走路,我甚至还能跑——如果非跑不可的话。

    “我想你是打算放我走了。”我说。

    她脸也不抬地点了点头。

    “你最好也和我一起走——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

    “别浪费时间。他随时都可能回来。”

    “给我点根烟。”

    她退了两步,绕到椅子后面,从桌上抄起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粗鲁地塞到我嘴上。她的手哆嗦着。她打着一个小小的绿皮打火机,举到香烟上。我吸了一口烟,凝视着她的湛蓝色的眼睛。我趁她还没有从我身边走开的时候对她说:“是一个叫许芊芊的小鸟儿指引我到你这儿来的。这只小鸟常常在酒吧间跳进跳出,兜揽几笔赛马的赌注当零食吃,同时也探听一点儿小道消息。这只小鸟了解到曹窖的一些事。他和他的朋友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你的下落。他到我这儿来出卖这项情报,因为他知道——他怎么知道的说来话就长了——我正给斯特恩乌德将军办事儿。我得到了他的情报,可是曹窖却抓住了这只小鸟。这时,她笑了。她笑的样子极其痛苦,像狂风中的枯树一样索索发抖。我猜测这笑声中有某种迷惑不解的成分,不完全是惊疑。好像是对已经了解的事物又有了一种新发现,但和原先知道的又配不上。可是我又想,只从她的笑声里,哪儿能推断出她这么多心思呢!

    “真有意思。”她像喘不过气似的说,“太有意思了。因为你知道——我还爱着他。女人们——”她又开始大笑起来。

    我竖起耳朵听着,脑袋上的神经呼呼地跳着。我听到的还是刷刷的雨声。

    “咱们走吧。”我说,“赶快。”

    她退后两步,脸沉了下来:“出去,你这个人!出去!你可以走到雷阿利托。你走到那儿去不成问题。你可以不告诉别人这里的事——至少一两个小时之内先别说。你起码还欠我这点情吧?”

    “咱们一起走。”我说,“有枪吗,银发姑娘?”

    “你知道我不会走的。你知道的。我求你,求求你快从这儿走吧!”

    我走近她身边,几乎挨着她的身体:“你打算把我放走以后还呆在这儿?等着那个杀人狂回来好向他道歉?那个家伙杀一个人同拍死一只苍蝇差不多。你要和我一起走,银发姑娘。”

    “不。”

    “设想一下,”我低声说,“如果你那英俊的丈夫确实杀了魏泰强呢?或者假如说是曹窖背着涂土桥把他杀死的呢?只要好好想一想就成了。你把我放走以后,你还能活多久呢?”

    “我不怕曹窖。毕竟我还是他上司的妻子。”

    “涂土桥不过也就是一撮玉米粥。”我厉声说,“曹窖能拿个小茶匙一勺勺地把他舀着吃掉。他能像猫儿逮金丝鸟一样就把涂土桥叼在嘴里。一撮玉米粥。像你这样的姑娘爱什么人都成,就是别爱上一个成了玉米粥的男人。”

    “出去!”她像是啐了我一口似的说。

    “好吧。”我转身离开她,从半开着的门走到外面黑暗的门厅里。这时,她赶上了我,从我身旁跑过去,打开了前门。她悄悄察看了一下外面黑洞洞的雨地,又倾听了一会儿,接着,她示意我走出去。

    “再见吧。”她低声地说,“祝你一切顺利!她甘愿为他躲起来,连面也不露。曹窖回来以后拿得准一定会在原来的地方找到她。她正安安静静地在灯下坐着,一杯酒原封不动地摆在身边,而我也还是结结实实地绑在长沙发上。他那时就会把她的东西拿到外面汽车上,再仔仔细细把屋子检查一遍,保证不留下任何痕迹。他会叫她到外面去等着他。她不会听到枪声的。一根包着橡皮的铅头棒打在脑袋上,同样能解决问题。他会告诉她,他暂时把我捆着撂在那儿,过一会儿我就会挣扎开的。他认为她傻里傻气的什么话都会相信。曹窖先生真是个可爱的人物哪。

    雨衣的前襟没有扣上,我没法系上扣子,因为我的手是反铐着的。雨衣的下摆拍打着我的两条腿,像是一只没有力气的大鸟儿扇着翅膀。我走到公路上。汽车一辆辆地从我身旁驶过,车灯照亮了一大片水波。车胎吱吱的声音消失在远处。我找到我那辆篷子可以翻下来的汽车,它仍然停在原来的地方。两只轮胎都已修好,重新安上。如果需要的话,一发动就可以开走。藏在外衣下面,转身走回去。我觉得整个天地变得非常小,非常闭塞,黑暗得透不过气来。仿佛是,这个世界只有我和曹窖容身其中了。

    我刚走了一半路,一辆汽车的车灯就差点儿照在我身上。车灯急速地往旁边一拐,我忙不迭地从沟沿上滑到下面的水沟里,屏住呼吸缩身在水里。汽车一点儿也没有减低速度,呜的一声驶了过去。我抬起头来,听着汽车轮胎刺耳的声音驶离公路,开到石子铺成的岔道上去。马达熄了火,车灯关掉,车门砰的一声响。我没有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但是一缕光线透过树丛,似乎是一扇窗户的窗帘拉开了,要不就是客厅里的灯打开了。

    我走回到湿漉漉的草坪上,从积水里趟过去。在我和房子中间停着那辆汽车,我的手枪在我的右侧,我使劲往前扭着右臂,差点把左胳臂拉脱了臼。汽车里的灯已经关了,没有人,还发散着热气。散热器里的水流动着,声音很悦耳。我从车门外面往里看了看,车钥匙还挂在仪表盘上。曹窖绝对没有想到可能出什么差错。我从汽车后边绕过去,小心翼翼地跨过石子路,走到窗户下边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只有雨点在排水道下面砰砰地敲打金属拐脖的声响。

    我继续听着。还是听不到什么大响动,一切都非常安静、恬适。他这时也许正在对她咕噜着什么。她也许马上就要告诉他她把我放走了,我已经答应了她,决不泄露他们的行踪。他不会相信我,正像我不会相信他似的。因此他不可能在这里呆多久,他马上就会转移,把她带到另一个地方去。我要做的就是在外面等着他出来。

    可是我没有那么大耐心等他。我把枪调到左手,弯下腰,抓起一把石子,往窗户上一撒。这一招儿见效不大,只有很少几粒打到窗纱上面的玻璃上。然而这几粒也就足够了,一阵刷刷拉拉的声响就像水堤开了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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