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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庆王爷的心意

    察觉到苏可立没有再迈步离去的意思,赵姨娘松开苏可立的腿,狠狠心,扬手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她又甩了自己左脸一个耳光。

    苏可立没有离开,却也没有跟赵姨娘料想中一样立刻过来阻止。

    果真这次是信了郑氏十成了。赵姨娘心中满是恨意,她咬牙扬手,重重地甩起了自己的耳光。

    这一次,不过是两下,脸上就有了巴掌印。

    苏可立低头看了赵姨娘一眼。

    他仍旧没有动作。

    赵姨娘再扬手,继续打自己。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赵姨娘心里很清楚,她今日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彻底。

    只盼李家那二姑娘早日把苏锦音和她兄长拉作一对,婚书一下,她赵霜儿就要苏锦音再无生路。

    与侧院的冰冷肃杀气氛完全相反的是苏锦音院中。

    捧月仍是把那些吃食全部热好,然后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她劝苏锦音道:“小姐,您好歹尝几口再睡吧。”

    许是心态不同,苏锦音这时倒也有了几分意动。她坐到桌前,接了筷子,准备再尝尝那些苦中至品的吃食,却在看清楚那一桌时愣住了。

    定胜糕、蜜饯葡萄、花盏龙眼……居然都是甜食。

    那人的声音犹在耳畔:“你的喜好实在奇怪。那甜甜的茶有什么好喝的?”

    苏锦音伸手打开旁边的茶盏,里面并不是柳叶茶,而是枣片茶,入口便是甘味润喉。

    “这样糕点也是我命人特意研制的,味道独树一帜,苦得令人清醒。”他明明是这样说的。但是拿起桌上的糕点放入口中,苏锦音却并没有尝到令她胆颤的苦味,而是沁人心脾的甜味。

    桌上这每一碟、每一样,都做得精致美观,且无一例外地带着满满的甜意。因已入夜的缘故,苏锦音对这十几样吃食都只能浅尝辄止。但每一小口,都仿佛是那浓醇的花蜜,叫人心底甜得要化不开。

    前十七次生辰的失落残缺,至此一刻完全圆满。她苏锦音所求从来不多,只是无一人信过。

    郑氏留着的那张她抄得手都险要废掉的诗词,是十年前的旧物。十年前,亦是这凉凉秋日,亦是这七夕生辰,苏锦音挑灯抄写了一夜。她根本不止抄写一百遍,她反反复复、力求最好,只盼她母亲能夸一句“音儿长进了”。就这五个字,她就觉得,是她生辰最好的礼物,可以消逝那过去八年的生辰孤寂。

    前世,她以姬妾之名苦守府中,怀上麟儿盼的,不过是秦子言一句我们再回碧水潭边看一看。

    所求不多,所念不奢,却无一人真心挂怀。数年孤寂,落潭无声。

    庆王之傲,苏锦音深有感受,但他未坚持予他之所欢,而全她之所爱,她得他此贺,铭感五内。

    “捧月。”苏锦音停著吩咐道:“明日去与管事说,提了止薇为一等丫鬟吧。”

    她亦不能再放任自己的固执。不论这突然冒尖的小丫鬟是否能成为真正助力,如今借此人敲打府中其他人是无碍的。

    这世上扒高踩低的人很多,但既想扒高那就先要拿出扒高的本事来。

    苏锦音站起身,准备往床边去歇息,却在站起的这一瞬感觉到腹部有些疼痛,她面色一变,急唤捧月道:“捧月,我恐是月事提前,你快去准备。”

    “小姐。”捧月折回房中,目光甚是复杂看向自己主子腰间一眼,她坦承道,“您从未夜间如此进食,应是撑到了。”

    苏锦音低头再看那一桌心头之好,心情有些难以言喻。粗数一遍,这碟碟盏盏竟有十八样之多,她虽都是浅尝辄止,却也是过量了。

    日后,不当如此没有节制。苏锦音伸出又捏起了一块桂花糕。

    “小姐!你不能再吃了!”捧月气得直接过来抢。

    苏锦音却是狡黠地转了个身,然后将那糕点一次分几次迅速塞入口中。

    腹部着实有些撑到了,但今日是真的开心,便允自己,放纵这一次罢。

    边关飞沙很重,在尘土飞扬中,庆王府的书信物资一并到了。

    庆王秦凉思忖着他吩咐元宝准备的那些吃食,应当已经送去了苏锦音处,他就急急拆开信笺,看里面有没有再附苏锦音的回信过来。

    翻来覆去,并没有第二封。

    这女人好凉薄的心。欲擒故纵,也不当这般冷淡。

    秦凉顿时有些失望。他坐回将位,颇有些意兴阑珊地一目三行地看元宝的禀告。目光落到最后一句时,秦凉又急忙重新折回去细细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他眸中放光,连声吩咐道:“去,请三殿下过来。府上带了好东西,本王自当与他分享。”

    原来,苏姑娘的回信贴于箱内了。这元宝倒是开窍了一次。

    秦凉一直坚信,秦子言对苏锦音的表白不过是一时兴起,甚至是有意给他这个叔父添堵罢了。

    早先他就查过,秦子言与苏锦音实在无甚接触。就是在昭慧长公主府那一次,秦子言也是关注的苏锦音庶妹苏芙瑟。所以,他很有信心,待秦子言稍后看了苏姑娘对自己情深义重的书信,想必不好意思再继续纠缠。

    孩子嘛,总归有些调皮。不过调皮的孩子,还是要早点用粗棒子打醒的。

    秦凉一脸嘚瑟地将箱子当着秦子言的面打开,故意装惊讶道:“子言,元宝说这次准备了……这是谁写的,怎么贴于箱内?”

    秦子言也弯腰来看。

    秦凉还故意念了出来。

    “王爷,生辰所贺,皆已收到。常胜将军之戏,引人颇多思索……”秦凉念到这一句,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皱眉自问道,“什么戏?本王准备了戏?生辰,她什么时候生辰的?”

    秦子言却是已经看到信上那一句“思虑万重,最后只觉晏元献之不如怜取眼前人最是应景”,他回想前世种种,犹如苏锦音人已至身边,粲然一笑。

    这明亮之景,叫旁侧的秦凉看得面色渐沉。

    他若再不知道这生辰、这戏,都是三侄子所赠,就枉费在宫中也活了这么多年了。

    “子言,今夜出袭,你觉得何人最合适?”秦凉粗暴地将箱子盖上,闭口不提分食之事。

    秦子言答道:“我以为,派周校尉领一小队人马先去突袭即可。叔父想要的是乱敌军心意,这种小范围偷袭既不会让对方暴怒反攻,也不会让对方安枕无忧。”

    他虽敛了笑意,但一双桃花眼中仍满是愉悦之色,叫人看得心口发堵。

    秦凉将目光强行转移,疾步走至行军图前,说道:“如今四国并立,乱世或许还要很久到来,也可能明天就会到来。这一处,乃是我国之重地,绝不能失守。”

    秦子言走近行军图,手指指向旁侧,与秦凉道:“若能守至此处,方算心愿得全。”

    他手指所落,已是他国城池。但此愿,正乃秦凉所望。

    两人对视之间,第一次生出了共鸣之感。

    秦凉收回目光,及时转换话题:“如今局势,尚不得如此。”

    “若父皇休养生息数年,待国库充盈,或可拼力一战。”秦子言却没有顺势转开话题,他目光坚定地道,“战时或让民短时苦难,然不战是长苦之患。天下分久必合,吾国不作此想,亦有其余三国作此念头。奉于马蹄之下,倒不如拼于刀剑之间。”

    此言,何尝不是秦凉所想。他一直以公正之心相待三个侄子,纵是秦子言有大错之举,也未太过计较,就是想要真正得一能佐之君,拼己之戎马生涯,换得百姓长久安宁。

    秦凉的目光落在秦子言身上,隐有灼灼之势,但却用理智按捺,暂不挑明。

    两人或都还心有顾忌,却都隐有感觉,一心之愿,恐与其他人而不得。

    “取一半回去吧。”秦凉转过身,弯腰将那箱子再次打开了。他目光从苏锦音的信上一扫而过,未做停留。

    秦子言亦转身看了那信一眼,然后答道:“是。”

    说完之后,秦子言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撩袍双膝都跪了下去。

    “侄儿有错,望叔父原谅。侄儿无目、无知、无心,曾损叔父,如今悔痛入骨。”秦子言知道,他此时已经是真心愿意重新拉拢秦凉了。

    不可否认,秦凉这把利刃很有可能割伤他自己。但是,若连执刃的勇气都没有,他凭什么坐上那个位置?

    有些念头,或许就是一瞬间下定决心,但其实却已经有过足够的考虑。

    在边关这段时间,真正在战场厮杀之中,秦子言已经充分感觉到秦凉的为将之才。他逐渐认同一个事实,那就是前世他能坐上帝位后,肃清外乱,都有秦凉的戎马之功。

    还有,这位叔父,是个清醒理智之人。他对音娘有心,却并未因为儿女私情刻意针对过自己。

    秦子言目光下移,直接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然后对着左手胳膊刺了下去。

    “你干什么?”秦凉是有意慢了一步的。他亦想知道,面前这个侄子到底醒悟到了什么程度。

    如此看来,倒真是痛悟了。

    秦子言捂住自己受伤的肩膀,答道:“自伤臂膀的事情,做过一次,足够痛彻心扉。侄儿对天起誓,此生绝不会再做第二次!”

    秦凉审视着面前这个侄子,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带对方来战场磨练是个绝对正确的决定。而这个侄子,也并没有让自己失望。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如此透彻各方问题,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秦凉知道秦子言天分高,却不知道高到了这个地步。

    他蹲下身,用力扯开了秦子言肩膀的衣服。将这伤口完全展露出来后,秦凉亲自为秦子言上药。

    “叔父。”秦子言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侧脸,脑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张容颜。

    不如怜取眼前人。

    音娘这句感悟,倒也符合眼前。

    秦子言轻笑了一声,惹得秦凉抬眸来看。

    “怎么了,痛傻了?”秦凉故意拍了下秦子言的肩膀,痛得对方立刻倒抽了口气。

    秦子言反握住秦凉的手,第一次生出了坦诚的念头,他说:“叔父,苏姑娘生辰是七夕这日。”

    “我知道,信里写了。”秦凉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坠到了湖水里面,飘来飘去,没有办法安定。

    秦子言再坦白:“那戏,是我送过去。”

    “我知道。”秦凉回想秦子言那笑容璀璨的模样,就觉得自己有种还要捅对方肩膀一刀的冲动。

    这不是他该有的念头,更不是他该有的想法。苏锦音,于他庆王而言,不过是个略有些意趣的宠物罢了。他喜欢她的手段,乐意成全她的欲擒故纵,所以甘心赏她一个侧妃的位置。

    这种喜欢,应该是可以舍弃的。他从来不想在娶正妃上与下一个要辅助的帝王相违背。所以……

    秦子言的声音在耳边第三次响起:“叔父,我是真心悦……”

    “够了。”秦凉话说出口的速度快过了他脑中的思索。回过神,他找了个借口,对秦子言道,“你这伤要尽快养好,现在就回去休息吧。我还会找个大夫过去看看你的。”

    秦凉不想承认,他是知道秦子言要说什么。

    他前一刻还觉得,若是秦子言想要苏锦音,他便可以相让。可这一刻,他的口却比他的心更快做出了回答。他不想将事情放纵到那个地步。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何至于此?

    秦凉很想问自己答案,但他辗转难眠间,沙场对战间,一直到几个月后回京,都始终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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