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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鸿雁

    但捣了乱了,就一定是一件坏事吗?难道任由俞音这么波澜不惊地平静消失,就一定是一件好事吗?总之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是命运使然。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俞音、谷梁声、公孙闲叶三人均不知的是,此刻在公孙闲叶身后的不远处便伫立着一只黄雀;准确地说,不是黄雀,而是鸿雁。

    舒雁毕竟是闯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平日里她对谷梁声的种种关怀与爱护,均是出自她的真心,绝非拉拢人心的假象;但她也不可能仅凭一份小女儿家痴痴的爱,便对谷梁声毫无保留地信任哪!

    故而,不只是公孙闲叶在场的这一次,以往俞音与谷梁声之间避人耳目的私下会面,除了公孙闲叶第一回撞见俞音与谷梁声打闹的那一次之外,无论公孙闲叶是否在场,舒雁都无一缺席地在暗地里静静地观察着。

    不过,舒雁与公孙闲叶不同。她就只是观察,只是知悉,决不会着手去调查,也决不会吐露半句相关言语。她的目的很简单,她只要确定每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是否怀揣着善意而来的就足够了。

    当然,于舒雁而言,也完全没有去调查的必要。因为人如其名,舒雁就好似纵观天下的鸿雁一般,审视着天下大势,明了当下情形局势。

    无须怀疑的是,舒雁比公孙闲叶眼界更广,见识更多,经验更足,阅历更深,更熟悉人心冷暖,人情世故。所以很多人,很多事,她只需暗中稍加观察,再结合胸中见闻加以分析,便可深谙一二。

    坤乾十六年,五月初五,端午。

    自从俞音发现了百里濡与舒雁之间的端倪蹊跷后,这一耽搁便又是三个月。所幸,在这三个月内,俞音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

    这一日前半晌儿,天朝福灵城内,金泓街上,水心堡后院的夹道上,俞音见舒雁从对面走来,急忙上前挡住舒雁的去路,并对舒雁说道:“二婶,麻烦你随我来一下,我想向你确认一些事情。”

    莫说还需要选地方说话了,单是俞音此言一出,就够舒雁心中忐忑的了。

    舒雁一边在俞音的引领下前行,一边询问俞音道:“少爷,你想向我确认什么事情啊?还非要挑地方。”

    “二婶,现在且别多问,到了地方我自然就会告诉你的。”俞音边走边回应道。

    此时的舒雁莫名地产生了一种被人胁迫的感觉。

    半盏茶的工夫之后,舒雁便随俞音来到了碧波桥头。

    “你打算在哪儿向我确认呢?少爷,就在这儿吗?”舒雁连连询问俞音道。

    “不是这儿,二婶,是前面碧波亭上。”俞音说着,便率先走上了碧波桥,而依旧一头雾水的舒雁也随之走向了碧波亭。

    片刻之后,碧波亭上,正当落座后的俞音四处张望察看之时,就座于俞音一旁坐凳上的舒雁,又忍不住连连询问俞音道:“少爷,你为何一定要选在这里说话呢?你不是素来厌恶潮湿的环境吗?”

    “厌恶也得忍耐呀!谁让整座金泓水心堡只有此处最安全,最适合说话呢?”俞音无奈地回应道。

    “最安全?最适合说话?少爷,你说的是这碧波亭吗?”舒雁不解地询问俞音道。

    “我说的当然是这碧波亭了,二婶,你瞧这里四面环水,视野通畅,绝不会出现隔墙有耳的情况;尤其是在这日间,根本就是无处藏身哪!如此才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嘛!”俞音深感满意地回应道。

    “少爷,究竟是何事须得如此小心谨慎哪?”舒雁依旧不明所以地询问俞音道。

    “隐秘之事,私事。”俞音神秘兮兮地回答道。

    就这么说话的一会儿工夫,俞音又颇为不放心地四下望了望,唯恐有人偷偷靠近。

    “少爷,你别再看了,周围没有人的。就你这架势,方圆百里都难以有人哪!”舒雁夸张地对俞音说道。

    “方圆百里都难以有人?为何?”这下换成俞音一头雾水了。

    “被你这嘀嘀咕咕的阵势吓跑了呗!”舒雁为俞音解惑道。

    “嗨,二婶,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不也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嘛!”俞音为自己解释道。

    “行了,少爷,你已经足够小心了,快说究竟是什么事情吧!”舒雁催促俞音道。

    “二婶,你和二叔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妇,对不对?”俞音开门见山地质问舒雁道。

    “少爷,你这冷不丁地在胡说些什么呀!我和二爷可是拜过堂、行过礼、名正言顺的夫妇啊!”舒雁巧妙地规避着回答道。

    “二婶,你无须再加以掩饰隐瞒了,我既然决定开口相问,那就表示我对自己的猜想已有十足的把握。”俞音胸有成竹地对舒雁说道。

    “是谁告诉你的?”舒雁了然于心地询问俞音道。

    “没有人告诉我,全凭我自己通过多日的观察,进而加以分析、总结、推测到的。”俞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俞音一边回答着,一边于心下暗想:二婶哪,你问我也没用,我才不会轻易将田观师傅供出来呢!

    “少爷,你猜得不错,我和二爷确实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妇,但那又怎么样呢?好像同你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吧!”舒雁供认不讳地对俞音说道。

    “二婶,你说得没错,你与二叔之间的事情,确实同我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而我之所以特意前来向你确认此事,也只是为了证明我心中的猜想罢了。”俞音向舒雁解释道。

    “少爷,你想证明的现在都已经证明了,如若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回无妄斋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了。”舒雁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二婶,你先别急着离开,我知道,其实你并不累,也并不需要休息,你只是在刻意逃避我的继续发问罢了。”俞音毫不留情地揭露舒雁道。

    舒雁全然不理会俞音赤裸裸地揭露,依旧头也不回地走上了碧波桥。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此乃朝中口口相传的蜚语,此乃民间纷纷四起的流言,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当朝皇帝,都认为他是卸磨杀驴的屠夫。可我不这么认为,我坚信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而这隐情就深藏在二婶你的心里。”俞音依旧自顾自地说道。

    尽管欲要离开的舒雁并不想听到俞音口中所念叨的那些内容,但身不由己的她还是将其全部入了耳,并且随之止住了过桥的脚步,就这样背对着俞音,向身后的俞音发问道:“少爷,你想知道这其中的隐情,那你了解如今天朝的大势吗?”

    “先前不了解,但自从进到堡内后,一切便了然于心了。”俞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好大的口气呀!少爷,那你说说看吧。”舒雁说着,便又转身回去,重新落座,洗耳恭听俞音的高见。

    “当朝皇帝公孙树与丞相袁君迁分庭抗礼,不相上下,而我们的谢大奶奶一心想要找到的东西,正是这场君臣角逐的胜负关键。”俞音简明扼要地向舒雁诉说着自己的见解道。

    “少爷,依我看,你离真相很近了嘛!”舒雁不由得向俞音感叹道。

    “二婶,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中所包含的隐情了吗?”俞音试问舒雁道。

    “少爷,在我告知你真相之前,你先说说你心中的猜测吧。”舒雁向俞音提议道。

    “二婶,猜测又算不得真相,真的有必要说出来吗?”俞音犹豫着询问舒雁道。

    “说说看吧,少爷,如若我没记错的话,我曾不止一次地称赞你敏感睿智吧!所以你也不必太认真,我不过是想通过你心中的猜测,再一次证明我对你的赞扬而已。”舒雁劝说俞音道。

    “沫三叔死前的双眼,早已不再澄澈,早已变得混浊不堪,而他的心亦是如此。”俞音言简意赅地向舒雁诉说自己的猜测道。

    “是呀,你猜得不错,所爱之人的心性发生了变化,哪怕再不经意,也逃不过爱他之人的双眼哪!逐鹿之战结束后,三爷同其他三位久经沙场的上将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平静安宁的生活。”舒雁确认俞音的猜测道。

    俞音闻之,立时向舒雁发问道:“所以呢?二婶,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嗜血成性、无法无天的他们,合谋欲要向四方关外大大小小所有的诸侯国发动战争。”舒雁义愤填膺地回答道。

    “那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究竟是不是被当朝皇帝除掉的呢?”俞音连连追问舒雁道。

    “虽然并非狡兔死,走狗烹,但他们也确实是被当朝圣上除掉的无疑。”舒雁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我父亲呢?他又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俞音继续追问舒雁道。

    “刽子手。”舒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老爷在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正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俞音闻之,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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