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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多礼

    “百里少爷,这位公子是……”年丽姝眼瞅着面生的公孙闲叶,好奇地向一旁的俞音打听道。

    “哦,忘了介绍了,年小姐,这位是我的皇表兄——当今太子殿下。”俞音先后向年丽姝与公孙闲叶介绍道,“太子殿下,这位是这福灵城内随形镜心年家的年小姐——年丽姝。”

    公孙闲叶闻之,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还是朝俞音,而并非朝年丽姝。

    而年丽姝闻之,却不由得心中一惊,毕竟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可是当朝太子呀!即便她家家缠万贯,也终归只是商贾之家,哪里见识过皇族中人呢?

    “民女年丽姝参见太子殿下。”年丽姝说着,便要向公孙闲叶行跪拜之礼。

    “不必多礼,年小姐,这是在福灵城的金泓水心堡内,不是在鹿灵城的皇宫中,无须行此大礼。”公孙闲叶及时阻止年丽姝行礼道。

    年丽姝闻之,便又端正身姿,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不得不说,身为大家闺秀的年丽姝,一举一动之间,都流露着源自骨子里的优雅端庄。

    而此刻,呆呆站在不远处的谷梁声,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不由得心生误解;而这莫名而来的误解皆来源于无端的猜想,而那无端的猜想皆来源于不自觉而生的醋意。

    对于公孙闲叶与谷梁声之间这种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关系,谷梁声一直最为惧怕突如其来且对她具有威胁性的年轻女子。而这从天而降的妙龄女子、大家闺秀年丽姝,于终日提心吊胆的谷梁声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殊不知,能够给予彼此双方踏实感的爱情,都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何况是令一方惶惶不可终日的爱情呢?

    掌灯之时,金泓水心堡鱼泪轩正房的外屋中,俞音苦笑着对钟大煓说道:“大煓哥,不得不说,田观师傅还真是守时呀!果真没有超过半个月,便将衣裳做好了,而且还将年小姐派来给我们送衣裳了呢!”

    钟大煓闻之,满脸不悦地向俞音发问道:“你是在看我的笑话吗?俞音。”

    “怎么会呢?大煓哥,看你的笑话,我哪有那么无聊啊?”俞音急忙否定道。

    “别烦闷了,大煓哥,你瞧这几套衣裳,都是我特意让田师傅按照你一贯的装束风格做的。你瞧啊,有劲装,有短靠,还有你最爱的比甲呢!只不过这些衣裳所用的布料材质,并不是你先前所穿的那种粗布,而是二婶先前为你定做的那种细纱纺织的平纹布。要知道,这每一经每一纬,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织匠与田观师傅的心意呢!”俞音一边向钟大煓翻腾展示着圆桌上的衣裳,一边向钟大煓说明道。

    “真抱歉,俞音,我不懂纺织,也不懂缝纫,不重布料,也不重款式,所以我很难从这些衣裳上,看出织匠与田观师傅的心意;但是我却能从这些衣裳上,感受到你的心意。”钟大煓赤诚地对俞音说道。

    于此时,金泓水心堡无妄斋正房的外屋中,只听得谷梁声冷不丁地向其主舒雁发问道:“二奶奶,你认识这福灵城内随形镜心年家的小姐年丽姝吗?”

    “认识呀,这福灵城内最大的布庄——千结布庄,不就是他们随形镜心年家开办的吗?布庄内的田观师傅是我的好友,我去找她谈心时,偶尔便会遇到你所说的那位年小姐的。不过,声儿,你怎么突然想起问她了呢?”舒雁回答并反问谷梁声道。

    “二奶奶,依你看,太子殿下与那位年丽姝年小姐般配吗?”谷梁声追问舒雁道。

    舒雁闻之,顿觉一头雾水,不过生性敏感的她,还是从谷梁声那冷不防地发问中感受到了浓浓的醋意,只听得她探询着向谷梁声发问道:“声儿,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呢?”

    “察觉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偶然发现自从新岁以来,这位年小姐便总是隔三差五地藉口到金泓水心堡来。今日前半晌儿,我路过万象堂时,碰巧瞧见她与太子殿下聊得正投机,心下突然觉得他们二人郎才女貌的,很是般配呢!”谷梁声违心地回应道。

    舒雁闻之,顿时了然于心,于是同谷梁声戏谑道:“小丫头,又口是心非了,是不是?什么‘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呀?心里面早已打翻了醋坛子吧!”

    “二奶奶,你又打趣我,我才没有吃醋呢!更没有打翻什么醋坛子!我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谷梁声闷闷不乐地对舒雁说道。

    “什么就实事求是了,声儿,感情的事情可不能想当然,钻牛角尖哪!你怎么不想想,这金泓水心堡内上上下下住着这么多人,或许人家年小姐压根儿就不是来找太子殿下的,而是来找其他人的呢?更何况,你瞧见她来堡内这么多次了,她不就仅仅这一次见到太子殿下了吗?再者说,你又没有上前亲耳听到他们在聊些什么,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二人聊得很是投机呢?说不定只是出于礼节间的问候呢?”舒雁同谷梁声细细分析道。

    “这么说倒也是呀!二奶奶,还是你想得全面周到些,声儿顿觉自愧不如。”谷梁声豁然开朗地称赞舒雁道。

    “还说没吃醋呢!我这么稍加一开解,你便忙不迭地恭维我了,也不知方才那张怏怏不乐的面孔,突然就到哪里去了?”舒雁调侃谷梁声道。

    “二奶奶——”谷梁声撒娇似的拉长声音呼唤舒雁道。

    “行了,行了,不同你说笑了;不过你可要记住了,声儿,下次再遇事,一定要了解清楚了再下结论;切不可再想当然地无事生非了,以免弄巧成拙,坏了你自己的好事。”舒雁郑重其辞地嘱咐谷梁声道。

    “是,二奶奶,我记住了。”谷梁声一边随口应着声,一边暗自思索着自言自语道,“也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在万象堂究竟与年小姐说了些什么呢?这年小姐隔三差五一趟一趟地往堡内跑,又究竟是来找谁的呢?”

    见谷梁声因吃醋而嘀嘀咕咕的样子,舒雁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年少时的自己,于是她不自觉地向谷梁声感慨道:“多么微妙的感觉呀!声儿,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好珍惜才是呀!”

    虽然此时的谷梁声尚不能完全理解舒雁话中的意味,但她却能充分体会到舒雁语气中的感伤与无奈。

    然而,对于从方才开始,谷梁声便一直在纠结着的问题,灵光一现的她突然就得出了答案,只听得她倍感惊喜地脱口而出道:“说不定她是来找少爷的呢!”

    不得不说,谷梁声可真是俞音的亲姐姐呀!一会儿工夫,一句话,便将他的亲弟弟给折进去了。

    “声儿,你这一惊一乍地又是在说什么呢?”舒雁不明所以地询问谷梁声道。

    “二奶奶,我是在说,说不定那位年丽姝年小姐是来找泽漆少爷的呢?”谷梁声向舒雁强调道。

    “声儿,才这么一会儿工夫,你便忘记我的嘱咐,又开始捕风捉影,信口开河了。”舒雁不满地对谷梁声说道。

    “二奶奶,这次我是有实证的,才不是信口开河呢!你且听我细细道来,撇开年小姐每次来堡内都会面见少爷不谈,单单就说这年小姐每次前来登门所找的藉口,也均与泽漆少爷有关。你说她不是特意来找少爷的,又是来找谁的呢?”谷梁声反过来同舒雁细细分析道。

    其实,也难怪谷梁声会产生这样的猜想,毕竟年丽姝真的是无意间将俞音当作了面见钟大煓的幌子;但怎奈谷梁声的想像力还是不够丰富,联想的还是不够远,以致于没能顺藤摸瓜地将钟大煓牵扯进来。

    从舒雁房中出来的谷梁声,顿觉开阔许多。来时欲要放下公孙闲叶的想法,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尽快想让公孙闲叶获悉她的真实心意。

    然而,谷梁声这边虽是开阔了,但由于方才她那番捕风捉影的胡乱猜想,反而致使舒雁那边心中堵得厉害。

    尽管此时的舒雁,名义上是百里濡的夫人;尽管舒雁明知道他是俞音,不是百里沫;但舒雁还是难以自控地因无谓的猜想而倍感别扭,而无所适从。

    无端憋闷的舒雁静静地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将方才向谷梁声发出的感慨,改向自己重复道:“多么微妙的感觉呀!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好珍惜才是呀!只是久违了,不,本就不应该产生!”

    舒雁想得不错,说得更是有理,这种感觉本就不应该产生。舒雁无疑是决绝的,却也无疑是明智的,因为时机尚早,因为人还未到。

    俞音也好,钟大煓也罢;舒雁也好,谷梁声也罢;不知为何,年丽姝竟于无形之中成为了金泓水心堡内多人憋闷的源头,可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呀!

    也许于金泓水心堡内憋闷的众人而言,年丽姝无疑是多余的,是无端添乱的,是一无是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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