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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六十四章 轻点

    “雁姑姑何出此言?”俞音不明所以地询问舒雁道。

    “因为小姐她不仅医术精湛,而且还自行研制出了多种治疗骨伤的草药。有她为你诊治,兴许不出十日,少爷你便可以下地走路了呢!”舒雁激动地回应道。

    俞音一听,瞬间恢复了精神,心急火燎地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呀?雁姑姑,赶紧出发吧!”

    “少爷,不必如此着急,待你和钟公子用过早茶再去也不迟呀!”舒雁劝阻俞音道。

    “哎呀,雁姑姑,我一宿都没怎么睡,现在哪还吃得下东西呀?”俞音对舒雁说道。

    “少爷,即便你吃不下,那钟公子也得吃呀!如若不然,他怎么有力气背你呢?”舒雁提醒俞音道。

    “不打紧,舒管家,昨晚我一不小心吃多了,直到现在还撑得慌呢!我这浑身的力气都没地方使,哪还需要用什么早茶呢?”身处一旁的钟大煓随声附和俞音道。

    “既是如此,雁姑姑,那我们现在总可以出发了吧!”俞音迫不及待地催促舒雁道。

    “那就出发吧。”舒雁说着,起身准备头前带路。

    钟大煓也赶忙走床边,蹲下身子,熟练地背起此刻已然心急如焚的俞音,向房外走去。

    而现在依旧无法行走、依旧需要钟大煓处处相负的俞音,却明显与之前伏在钟大煓背上的他不同了。

    至于又究竟是哪里不同了呢?

    当然是俞音在装束上较先前发生了变化,先前伏在钟大煓背上的俞音,其右脚是打有夹板的;而此时此刻伏在钟大煓背上的俞音,其右脚却是穿有布靴的;尽管装束变化前后的俞音,都同样走不了路;尽管俞音那装束变化前后的右脚,都同样迟迟不见好。

    而此时此刻,已然头前走到鱼泪轩院子里的舒雁,回头望着身背俞音的钟大煓,不由得于心下暗想:上蹿下跳了一早晨,一点儿东西也没吃,就又要背着个同龄男子满院子地转,他竟然还美滋滋的,真不知道钟公子前世是不是欠了少爷的呢?

    片刻之后,金泓水心堡后院中,舒雁走在前面,钟大煓则背着俞音跟在后面,穿梭于假山亭台之间。

    刚刚过了夜阑庭,钟大煓背上的俞音突然开口,对走在前面的舒雁说道:“雁姑姑,阿姐她昨晚才刚刚赶回家,一定疲惫得很,我们这么早去会不会打扰她休息呢?”

    舒雁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待钟大煓背着俞音走到她跟前时,她才开口回应道:“少爷,你完全多虑了,小姐她似乎永远也不知道疲倦,更不会睡懒觉了,想必她此刻已然忙得不可开交了。”

    “那我便放心了。”俞音伏在钟大煓的肩头嘀咕道。

    临近幻化居时,一股芬芳苦涩的药草味便席卷而来,似乎是在无声宣告着其主人的身份。

    果真如舒雁所说,此时的幻化居的大门已然敞开,可见其主人早已起来了。

    钟大煓背着俞音,紧跟着舒雁进到了幻化居内。

    只见这幻化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本是简简单单的没什么特色,可这假山墙壁上交织缠绕的藤蔓,与那遍地可见的五花八门的药草,却是为这处院落增色不少。

    由此可见,这幻化居内最为独特的,还要数它的主人——百里流深。

    “少爷,你瞧,这位便是小姐了。”舒雁指着正前方空地上的百里流深,向俞音介绍道。

    俞音循声从钟大煓的肩头上方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百里流深正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好像是在晒药草。单从这个长衫拖地的背影来看,实在是很难辨识出此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不远处的百里流深在听到舒雁的声音后,迅速转身站起,而此刻的钟大煓背着俞音也向前靠近了些。如此,俞音才得以看清这位在不久的将来,将手握任免大权的百里小姐的真容,却不曾料想道,眼前的一幕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呀!

    只见眼前的这位百里小姐,头发乱蓬蓬的,一看就是随意束起的。宽大的长衫歪歪扭扭地套在中衣外面,长衫的袖子连同中衣的袖子一起卷到了臂弯以上。细看之下,她的眼睛里分明还夹杂着大块儿的眼屎呢。

    就连一向见怪不怪的舒雁,也不由得牢骚了一句:“哪里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嘛!”

    此时此刻的俞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从头到脚一团糟的姐姐,实则心如明镜。

    撇开这些小节不谈,其实百里流深的相貌,却也算得上是出挑的。

    同百里渊一般,百里流深也有着微微泛黄的肤色,炯炯有神的双眼,高挺冷峻的鼻梁和一对佛陀似的耳朵。

    至于百里流深的身形个头嘛,确实如先前舒雁所说的那般,与俞音的身形个头差不多;而百里流深的腿,看起来也确实要比俞音的腿长一些,身形个头也自然比俞音显得更为高挑一些。

    “小姐,这位便是你的孪生弟弟——百里泽漆,而这一位则是泽漆少爷最好的朋友——钟大煓钟公子。”舒雁先后指着俞音与钟大煓向百里流深介绍道。

    舒雁话音一落,素来嘴甜的俞音便朝着前方的百里流深,亲昵地唤了一声:“阿姐。”

    殊不知,这一声,便是一生。

    顶着百里泽漆身份的俞音,自然是应该唤百里流深为“阿姐”;可事实上,俞音比同年同月同日所生的百里流深还要大八个时辰呢!

    一旁的舒雁见百里流深只是死死地注视着他们,却一言不发,只得继续向百里流深说明道:“小姐,少爷他是特地来登门拜访你的,顺便再劳烦你看看他的脚伤。”

    “右脚的骨头折了是吧?你将他放在那边,待我来瞧瞧。”百里流深指着墙边的石榻对钟大煓说道。

    身为大夫的百里流深,果真是对症不对事,认伤不认人哪!

    俞音闻言,心里觉得很是不舒服,不由得于心下暗自埋怨道:一开口就说什么放在那边,说得我好像个物件儿似的。

    钟大煓闻之,顺从地将俞音背到了墙边,放在了石榻上,并小心翼翼地为俞音脱下右脚上的袜子。

    而百里流深则迅速放下手中的药草,紧随其后来到了石榻前,看了看俞音那只由于久未受力以致于明显萎缩的右脚之后,才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地同俞音说了第一句话:“伤的是哪块骨头?”

    “小趾右侧的蹠骨。”俞音回答道。

    百里留神闻言,俯下身子,在俞音所说的骨头附近用力按了按。

    “啊!”只听得俞音下意识地惨叫了一声。

    “吓我一跳!”百里流深不由得埋怨俞音道。

    “百里小姐,麻烦你轻一点儿。”一旁的钟大煓紧接着跟了一句。

    “昨晚我听舒管家说,你这伤口周围不是已经麻木了吗?怎么还会感觉到疼呢?”百里流深向俞音发问道。

    “不碰的时候,是有些麻木,但是一碰就又疼了。”俞音咬着牙,红着眼眶回答道。

    站在一旁爱莫能助的钟大煓,很是心疼,却也很是无奈。

    “能感觉到疼就好,就还有得治。”百里流深随口说道,却是令俞音更加心惊胆战了。

    “什么时候伤的?”百里流深照例询问俞音道。

    “三个月前的乞巧当日。”俞音回答道。

    “怎么崴伤的?”百里流深接着询问俞音道。

    “路面稍微有点儿不平,一不小心崴伤的。”俞音如实回答道。

    在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稳重的百里流深面前,俞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因受伤而亟待拯救的小猫。

    “可是打过夹板了?”百里流深详尽地向俞音发问道。

    “崴伤的当日就打上夹板了。”俞音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打上夹板之后,可有卧床休息?”百里流深追问俞音道。

    “小姐,少爷他非但没有卧床休息,反而还经常逞能似的单脚跳呢?”舒雁告状似的向百里流深倾诉道。

    “打上夹板还不老实?”百里流深质问俞音道。

    “没法子,日常需要。”俞音无奈地回应道。

    百里流深闻之,冷冷地朝俞音甩下一句道:“难怪迟迟不见好。”

    而百里流深在冷冷地甩下这一句话之后,便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发出任何言论,当然也丝毫没有理会俞音所说的什么“日常需要”;很显然,百里流深对于伤病之外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于是,只听得百里流深言归正传、就事论事地同俞音分析道:“方才我按你的蹠骨时发现,你的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发生了明显的错位。可见这三个月来,你的骨头一点儿也没有生长。年纪轻轻的,这样的情况倒是少见。”

    俞音闻之,不由自主地抱怨道:“那我这三个月,岂不是白养了吗?”

    “白养了?白养什么了?”百里流深明知故问道。

    “当然是白养伤了呀!阿姐。”俞音于愁烦间回答道。

    “哼。”百里流深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既而质问俞音道,“白养伤?你敢说这三个月来,你真的有在认真养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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