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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五十三章 引子

    而尚被蒙在鼓里的舒雁闻之,不禁摇了摇头,随即反驳俞音道:“少爷,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常言说得好,‘人靠衣裳马靠鞍’;虽然在你看来这木簪简单实用,很是可心;但这随意别在发髻上的木簪,却着实与我前几日给你送来的新衣裳很是不搭,也着实与你百里家少爷的身份很是不搭呀!再者说,越是难得的,自然越会去珍惜;而易得的,反倒不容易去珍惜。”

    舒雁说,难得易珍惜,易得不易珍惜,难珍惜。

    “雁姑姑,我知道此时此刻圆桌上包裹内的这些配饰均价值不菲,但是于家境殷实的金泓水心百里家而言,我想这些也算不上是难得之物吧!”俞音试图以事实反驳舒雁道。

    而仍伫立于圆桌旁的舒雁闻之,并没有急着反驳俞音,而是从圆桌上所摆放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裹中,找出了一个相对圆桌上的其他包裹而言,不大也不小、体积适中且不是很起眼的包裹,随即将其打开,并取出包裹内的东西放到身旁的圆桌桌面之上。

    俞音朝面前不远处的圆桌上定睛一看的同时,随口向舒雁明知故问道:“舒姑姑,这是……”

    “这是白玉束发冠,少爷。”舒雁指着她刚刚从包裹内取出,并放置到圆桌桌面之上的配饰回答道。

    待身处卧床之上、凝神审视的俞音,清清楚楚地审视了面前不远处圆桌桌面之上的白玉束发冠一番之后,舒雁便重新开口并言之凿凿地对俞音说道:“少爷,金钱能换来的,自然算不上难得,尽管在这世上,不是谁的怀里都能揣着两锭银子的。而这白玉束发冠,则是我托我一个以倒腾玉石为生的朋友,特意为少爷你淘换来的。虽不是什么绝世珍品,但却是有钱也买不来的稀罕物件儿。而我之所如此以费心费神且不嫌费事地想要送你这件白玉束发冠,就是想让你好好珍惜这难得的物件,并且就如同珍惜这难得的物件一般,去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珍惜你身边所现有的一切,不是尝试去珍惜,而是一定要去珍惜,一定!”

    俞音闻之,忙不迭地对舒雁说道:“雁姑姑,你还是赶紧坐下说话吧!就你方才所说之言,我与你平起平坐地倾听,尚觉得不够资格;何况你站着说,我坐着听呢?雁姑姑你若再不坐下,就相当于间接地逼迫我趴在地上听你诉说了;再者说,只有雁姑姑你安安稳稳地坐下之后,大煓哥才好意思随之入座呀!要知道,大煓哥他将我背进背出的很是辛苦呢!雁姑姑,你就权当心疼一下大煓哥,赶紧坐下吧!”

    方才一直忙于说教的舒雁,此刻听到俞音所说,这才注意到钟大煓一直从旁陪着她杵着。

    于是,只听得舒雁深感不好意思地向钟大煓表达她的歉意道:“抱歉,钟公子,我净顾着说话了,都没能注意到一直未就座、一直伫立于一旁的钟公子你。好了,我现在就座下,钟公子,你也赶紧坐下歇会儿吧!”

    舒雁说着,便背对着圆桌,面对着身处卧床之上的俞音,就近落座在了位于她腿边的圆凳上。

    而久久伫立于一旁的钟大煓闻之见之,也随即顺从地落座在了舒雁背对面的圆凳上,面对着圆桌上千奇百怪的包裹,以及包裹内琳琅满目的配饰,就这般静静地伏在圆桌边上,继续聆听舒雁与俞音之间你来我往的交谈。

    “雁姑姑,方才听你这么一说,即便其余包裹内的配饰我都不收,我也一定会将这白玉束发冠收下的。”俞音严肃认真地对舒雁说道。

    “少爷,不得不说,你可真是太识货啦!”舒雁以打趣的口吻称赞俞音道。

    而俞音闻之,非但没有一如往常那般顺势同舒雁打趣,反而愈发严肃认真地对舒雁说道:“雁姑姑,说实话,我并不识货,我只是太想去珍惜。”

    舒雁闻之,原本因方才打趣俞音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的笑容,瞬间便僵在了她那庄重的脸上,僵在了她那典雅的眉目之间。

    于是,心情因俞音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而莫名变得沉重的舒雁,转身回手,拿起她身后圆桌桌面之上所端端正正摆放着的那件白玉束发冠,随即向身处她面前不远处卧床之上的俞音提议道:“少爷,要不你现在就将这白玉束发冠戴上试试吧!我想瞧上一瞧。”

    “也好,那就试试吧!”俞音应允道。

    俞音话音刚落,舒雁便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双手将那件白玉束发冠,递给了仍然身处钟大煓的卧床之上的俞音。

    只见同样是以双手,礼貌地从舒雁的双手中接过那件白玉束发冠的俞音,随即将以双手接过的那件白玉束发冠,放在他了那直挺挺地平放在卧床之上的双腿上;然后取下了他的发髻上原本一直插着的那只木簪,放到了卧床空闲的一边上之后,这才将他方才所放在他的双腿上的那件白玉束发冠,端端正正、不偏不倚地佩戴在了他的发髻之上。

    一时间,舒雁的目光,便一丝不落地全部被佩戴上白玉束发冠的俞音吸引了去。

    只见目不转睛地盯着俞音的舒雁,眼眶盯得都快要深陷了,眼珠也分明盯得快要冒出来了。

    俞音见此情形,不由得试问舒雁道:“雁姑姑,你是不是觉得我佩戴上这白玉束发冠之后,更像我那故去的沫三叔了呢?”

    舒雁闻之,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是更像,而是更不像了。因为浅挂玉石乃是文人墨客的装束,而他是将军,是武士,整日舞刀弄枪的他,才不会去佩戴这些不堪一击的装饰呢!”

    “那你为何还要一直盯着我看呢?雁姑姑。”俞音不解地追问舒雁道。

    “瞧你这话说的,少爷,难道你不像沫三爷,我就不能看你了吗?难道你对自己就那么没信心吗?难道在你的心里,你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何况我之所以一直盯着你看,就是在努力搜寻你与他的不同之处。”舒雁隐约其辞地向俞音说明道。

    俞音在闻之的一刹那,心下便立刻明白,舒雁所说的那句“我之所以一直盯着你看,就是在努力搜寻你与他的不同之处”中的那个“他”,指的正是俞音不止一次且刚刚向舒雁提及的沫三爷——百里沫。

    于是只听得恍然大悟的俞音,趁机向舒雁发问道:“原来你不是在看我哪里像沫三叔,而是在看我哪里不像沫三叔啊!雁姑姑,那你又为何要努力搜寻我与沫三叔他的不同之处呢?”

    “因为我要以最为有力的证据来告诉自己,你不是他;尽管我明明深知,你不是他。”舒雁丝毫不加隐瞒地如实回答道。

    尽管舒雁那绕口令似的回答,以及她那一贯云里雾里、云山雾罩似的表达,将一旁静静倾听的钟大煓弄得一头雾水;但作为当事人的俞音,所幸是弄明白了,而且明白得是一清二楚。

    “可我与你正好相反,雁姑姑,我最近总是在极力搜寻自己像他的地方。”俞音半真半假、虚实参半地对舒雁说道。

    “做自己不是挺好的吗?少爷,你又何必一定要极力与他人相像呢?”舒雁连连发问并劝慰俞音道。

    “做自己好是好,可是我若不像他,就找不回‘百里泽漆’这个身份,就回不了家;即便侥幸回了家,我也始终难以享受到我所一直渴望得到的源自家的温暖。”俞音略显神伤地对舒雁说道。

    舒雁闻之,意有所指地追问俞音道:“舒雁斗胆,敢问少爷一句,你是真的一直缺少并渴望源自家的温暖吗?”

    俞音闻之,不夹带丝毫心虚地坦然回答道:“雁姑姑,对于源自家的温暖,我是不是一直缺少,不好说;但我一直渴望,却真真切切的是谓实情。”

    “可像他又有什么好的呢?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短命的儿郎啊!”舒雁满目惆怅、实事求是地对俞音说道。

    “雁姑姑,那沫三叔他英年早逝,你可有感到遗憾?”俞音借机试问舒雁道。

    “三爷他一直都活在我的心里,从来不曾离去,又何来的遗憾之说呢?”舒雁下意识地回应俞音道。

    俞音闻之,不由得向舒雁感慨道:“难得呀,甚是难得呀!雁姑姑,你在几次三番地刻意回避之后,今日终于肯向我吐露你的心声了呀!”

    “原是讳莫如深、避之不及的,可谁知今日竟话赶话赶到这里了,早知道就不来送这无事生非的白玉束发冠了。”舒雁追悔莫及地说道。

    俞音闻之,唯恐舒雁又要就此避而不谈了,于是他急忙直击扼要地对舒雁说道:“雁姑姑,该吐露的迟早是要吐露的,讳莫如深也藏不住,避之不及也避不开。要知道,这白玉束发冠并非症结所在,它充其量就是一个引子;而真正的症结,则是在雁姑姑你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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