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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五十一章 私交

    “可是雁姑姑只身前往的那个逐鹿战场?”俞音追问百里濡道。

    “正是。”百里濡惜字如金地回答道。

    “二叔,你能再给我讲得详细一些吗?”俞音请求百里濡道。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那我就长话短说吧!皇后娘娘出嫁前就和现在的流深一样,也是一个从骨子里憧憬自由的小姑娘,而且她的心中充满着对纯粹爱情的向往。然而,她对一切美好的憧憬与向往,都在她一十五岁及笄那年,被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一手给断送了。”百里濡为俞音讲述道。

    “皇后娘娘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那不正是我的父亲吗?我父亲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俞音连连询问百里濡道。

    “你父亲他当年没有询问任何人的意见,也没有获得任何人的准许,便以金泓水心堡当家人的身份私自做主,将他唯一的亲妹妹,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以随军医士的身份,送往了逐鹿战场,送到了公孙树的麾下。”百里濡以夹杂着些许气愤的语气回答道。

    “那后来呢?”俞音追问百里濡道。

    “后来堂姐她顺其自然地随着公孙树的称帝,成为了当今天朝的皇后娘娘啊!”百里濡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二叔,你这还真是长话短说呀!你也不给我讲讲,为何是顺其自然的呢?谁规定的随军女医士,就一定要嫁给其割据首领的呢?”俞音略感不满地询问百里濡道。

    “没人规定,但你父亲他从一开始便打算将他的亲妹妹,顺其自然、顺水推舟地嫁与公孙树啊!无所谓当事人的意志,只是为了成全他自己的意愿而已。”百里濡回答道。

    “那当时的皇后娘娘可愿意?”俞音试问百里濡道。

    “无所谓愿意不愿意,反正她也没有勇气反抗。她的意志与勇气,早在她的憧憬与向往被无情断送的那一刻,便已随之荡然无存了。”百里濡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二叔,那我父亲他当年为何要一手断送他亲妹妹的憧憬与向往呢?难不成就只是为了与未来的天朝皇帝结亲吗?那他又是如何预测到谁将会成为未来的天朝皇帝的呢?”俞音连连向百里濡发问道。

    “你可别高抬你的父亲了,他哪会什么预测呀?他之所以一力将他的亲妹妹送上战场,只不过是为了让他的亲妹妹远离金泓水心百里家的同时,再一举两得罢了。”百里濡不屑地回答道。

    “好端端的,我父亲他为何一定要让自己的亲妹妹远离自己的家呢?难道一家人快快乐乐、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不好吗?”俞音不解地追问百里濡道。

    “因为你父亲的性格比较极端,以致于他的亲妹妹都总是不自觉地疏远他;所以他便担心有朝一日,当他的亲妹妹作为金泓水心百里家医术最为高明的宗亲,指定虚实堂总堂主时,会指定我或是阿沫,而不是身为长兄的他。”百里濡回答道。

    “那如若皇后娘娘她当时没有被我父亲强行送去战场,那她究竟会指定你们三兄弟中的哪一位,继任虚实堂总堂主一职呢?抑或是,她会选择自己坐上虚实堂总堂主之位?”俞音刨根究底地连连询问百里濡道。

    “堂姐她才不会选择自己坐上虚实堂总堂主之位呢!就如同流深她也断然不可能自愿成为下一任的虚实堂总堂主一样。事实上,你父亲他完全是多虑了,因为她的亲妹妹是一定会指定他继任虚实堂总堂主一职的,因为我们兄弟姐妹早已达成了一致,都想要成全你的父亲。”百里濡回答道。

    “二叔,那你现在又为何改变主意,不想再继续成全我父亲了呢?”俞音一针见血地向百里濡发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百里濡明知故问道。

    “二叔,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这福灵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一直都在暗中与我的父亲争夺下一任虚实堂总堂主之位呀?”俞音回应道。

    “是为了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拿到虚实册,我之所以改变主意,都是为了获取《虚实册》,从而获悉十五年前阿沫遇害的真相。”百里濡不加隐瞒地对俞音说道。

    “《虚实册》?什么是《虚实册》?这《虚实册》又与沫三叔遇害的真相有何关联哪?”俞音一头雾水地连连向百里濡发问道。

    “《虚实册》顾名思义,就是一本负责记载虚实堂的小册子;而《虚实册》惟一的拥有者,便是历任虚实堂总堂主。传闻《虚实册》中,详细记载了虚实堂总堂以及七七四十九座分堂桩桩件件的所作所为。当然这其中也必定包含着,十五前阿沫以及其他三位上将遇害的原委始末。”百里濡向俞音说明道。

    俞音闻之,立刻压低声音试问百里濡道:“二叔,难不成你怀疑沫三叔以及其他三位上将,是被虚实堂所害?”

    “天下凡知情者,又有哪个不是这般怀疑的呢?天朝皇帝欲要卸磨杀驴,自然需要振臂一呼、便可一呼百应的虚实堂总堂主相助;而这虚实堂现任总堂主,又恰好与天朝皇帝私交甚深。此等关联与巧合,任谁能不加以猜忌怀疑呢?”百里濡同俞音分析道。

    说着说着皇后娘娘,说着说着包办亲事,说着说着《虚实册》,俞音便又于不经意间,开始了他新一波的发问。

    然而,不得不提的是,百里濡已经很多年没有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了。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他懒得说,而是因为他实在是找不到倾诉的对象。

    郑忠与陈赤虽贴心,但却是武夫,百里濡很难与他们找到共同语言;舒雁为避嫌,自然也不愿与百里濡多说话;而百里渊,算了吧,他与百里濡属于互相懒得搭理。

    而惟一剩下的,便是百里流深了。可身为堂房二叔的百里濡,又实在是不忍心经常去打搅他的堂侄女,主要他还是怕百里流深会因此而厌烦他。

    现在好了,来了个问题多如牛毛的俞音,百里濡也可以趁机打开话匣子,从而一吐为快了。

    “二叔,我与沫三叔真的有那么相像吗?”俞音冷不防地向百里濡发问道。

    “只是神似罢了,性情上一点儿也不相像。”百里濡回答道。

    “雁姑姑也是这么说的,可沫三叔他的性情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在二叔你的眼里,我又有着怎样的性情呢?”俞音连连追问百里濡道。

    “阿沫他坚定到近乎偏执,而你却如沟壑般百转千回。”百里濡回答道。

    “二叔,你的回答很是缥缈嘛!”俞音不由得感叹道。

    “话虽是缥缈了些,但心性却是真实的。”百里濡意味深长地说道。

    至此,俞音暂时所能想到的问题,都一个不落地向百里濡提出了一遍,而百里濡的表现却极大地出乎了俞音的预料。因为百里濡非但没有产生丝毫将俞音赶出无妄斋的念头,反而自始至终都在认真耐心地对待俞音所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此时此刻,对百里濡、对金泓水心百里家都进一步了解的俞音心想:这濡二爷果真如同田观师傅所说的那般,纯粹温柔呢!

    就这样,一场持续性的问答,彻头彻尾地改变了俞音对百里濡的看法。

    “二叔,我的问题问完了,现在是时候由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了。”俞音如约对百里濡说道。

    “洗耳恭听。”百里濡有礼有节地对俞音说道。

    “二叔,方才在院门外,我只是说,你这样看,是看不到真相的,但是我并没有说我看到真相了呀!我只是比你更为清楚如何才能看到真相而已,至于真正看到真相的,同最在乎沫三叔的一样,也是另有其人。”俞音故意同百里濡卖关子道。

    “也是另有其人?该不会也是雁儿吧?”百里濡随口猜测道。

    “你猜对了,二叔,正是雁姑姑。”俞音故意一惊一乍地对百里濡说道。

    “真是雁儿?”百里濡顿觉难以置信地向俞音询求确认道。

    “当然是雁姑姑了,虽然我并不清楚她究竟看到了什么样的真相,但我清楚的是,雁姑姑看到真相的方法,便是皇后娘娘欲要借绢帛手绣传达的真理。”俞音十拿九稳地对百里濡说道。

    “究竟是什么方法?又是什么样的真理呢?”百里濡迫切地询问俞音道。

    “二叔,日后我们再在堡内相遇时,再在任何地方相遇时,你都千万不能再故意躲开我了;如若是你先注意到了我,而我尚未注意到你,你可一定要记得高声呼唤‘泽漆’,也就是我的名字呀!”俞音借机要求百里濡道。

    “好的,我记住了,你快些告知我答案吧!泽漆!”百里濡有意提高嗓门,唤了俞音一声“泽漆”道。

    俞音闻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语重心长地告知百里濡道:“二叔,莫要用眼看,要用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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