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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四十三章 乘车

    “另外一个?是谁呢?”俞音倍感好奇地询问田观道。

    “是濡二爷。”田观回答道。

    于此同时,在舒雁犹如连珠炮似的接连劝说下,钟大煓终于妥协,同意舒雁代表金泓水心百里家为他定做几套新衣裳了。

    “这下总没有人阻拦我准备了吧。”田观说着,便将方才一一装进去的家伙什,又一一拿了出来。

    既而,田观便在钟大煓满怀无限的感动以及感激的情形下,完成了对钟大煓周身尺寸的测量。

    此时此刻的钟大煓心想:十年了,已经十年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了,这一下子涌出了这么多关心我的人,我怎么越发觉得如同在梦中一般呢?算了,在梦中就在梦中吧,但愿永远不要醒来就好了。

    而一旁的舒雁也是在她自己满心的感激之下,眼瞅着田观为钟大煓完成了周身的测量。

    就如同钟大煓在心底无限感激舒雁一般,舒雁也在心底无限感激钟大煓,因为钟大煓终于没有辜负她长篇大论、苦口婆心的劝说,乖乖听话地完成了测量。

    此时此刻的舒雁心想:原本就是芝麻大点儿的小事,怎么到了钟公子这里就这么费神了呢?而且还费唾沫,这劝人量个尺寸劝得我都口干舌燥了。

    而此时此刻的舒雁,倒真是想喝上一盏清香扑鼻的温茶了;只可惜,鱼泪轩没有茶叶。

    于是,口干舌燥情形下的舒雁,瞬间便在脑海中将为鱼泪轩放置茶叶一事提到了首位,真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头等大事”呀!

    然而,在先前,很早以前,大概十五年之前,舒雁却从未觉得鱼泪轩没有茶叶不方便。

    或许,这便是时过境迁所致吧!或许,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发生着改变吧!

    所幸,心未变,心性未变。

    而此时此刻为钟大煓测量完尺寸的田观,又再度默默地将身前圆桌上所摆放的她的那些家伙什,一一收拾了起来,装回了她只那剪裁得当、做工精细的大布囊内。

    此时只听得如同方才舒雁不容置喙地嘱咐钟大煓那般,俞音也不容置喙地叮嘱舒雁道:“雁儿姐姐,这新衣裳所用布料的材质,就劳烦你随意挑选了。至于这布料的颜色嘛,一定要玄色,没得商量;如若不然,我宁愿不穿。”

    “好的,少爷,我记下了。”舒雁先是回应着俞音,继而向一旁的田观提议道,“对了,观姐姐,反正一会儿我还要乘车到你们千结布庄去为少爷与钟公子挑选布料呢;不如我顺便送你回去吧,你也可省去些徒步的时间。”

    “这样也好,那就麻烦你了,雁儿妹子。”田观欣然应允道。

    “观姐姐,咱俩谁跟谁呀?用得着这么客气吗?更何况,驾车的是车夫,拉车的是马儿,哪里麻烦得到我呢?不过,你须在此稍等我一会儿,我这一早起来便两头跑,尚未来得及安排堡中事务呢!待我连同马车在内一齐速速安排妥当之后,我们马上出发,决不会多耽误你片刻工夫的。”舒雁小心翼翼地向田观说明并保证道。

    “那我还是一个人徒步回去吧,在这里坐着干等太无聊,也太浪费工夫,我还不如先沿着回去的路溜达溜达呢!雁儿妹子,待到你一会儿忙完手头的事情,乘车前往千结布庄时,如若碰巧在路边瞧见我了,那顺便捎上我就是;如若一不留神与我错过了,那也不要紧,我自己全程徒步回去也挺好的。”田观尽显随性地对舒雁说道。

    “那多麻烦哪!观姐姐,要不我先安排一驾马车送你回布庄,过会儿我再乘坐另一驾前去,反正这堡内有的是马车呢!”舒雁重新向田观提议道。

    “算了吧,雁儿妹子,我知道你们金泓水心堡财大气粗,可我田观哪里讲究得起那么大的排场啊?你若愿意顺道捎上我回去,那便捎上;若不愿意,那就算了。”田观说罢,便再度将早已收拾好的大布囊斜挎在肩上,既而头也不回地转身朝房外走去了。

    而一旁的俞音与钟大煓,在一丝不落地全程观看了方才屋里所发生的一切,一丝不苟地细细倾听了舒雁与田观之间的每一言每一语之后,双双深感田观实在是一个特立独行的怪人。

    然而,此时外面的天色不知从何时起,竟然阴沉了下来,夹杂着丝丝缕缕萧瑟的金风,令人不禁顿生惆怅之意。

    待舒雁与田观双双离开后,钟大煓这才就方才的话茬,询问俞音道:“俞音,你很喜欢玄色吗?还是很喜欢穿玄色的衣裳呢?”

    “喜欢本出自无心,但于人前再三强调,便是有意而为之了。”俞音隐约其辞地回答道。

    当安顿好堡内事务的舒雁,乘坐金泓水心堡气派的马车赶赴千结布庄时,果真在路上遇到了田观,尽管田观已经走出去了好远,好远,远到视野中已然出现了目的地的轮廓。

    当然,这都是因为舒雁一路上都在透过马车的窗子,目不转睛地朝街上望着,并且努力搜寻着田观的身影,生怕会一不小心错过田观似的。

    要知道,舒雁此生最害怕错过了,无论是一次微不足道的擦身而过,还是一轮无法挽回的阴阳相隔,她都极为害怕;所以她也极为珍惜相遇,哪怕是一场费尽心机、筹谋已久的偶遇。

    当马车内的舒雁发现并准备靠近田观时,田观正孤零零地蹲坐在街角处的台阶上,深情却夹带着凄凉地望着她记忆中抹不去的地方,望着她心中所憧憬的方向。

    舒雁见之,顿觉田观平日里那爽朗的大笑,绝不比她自己平素的笑容痛快多少;顿觉田观大笑背后所隐藏的忧伤,也绝不比她自己所极力掩饰的忧伤轻浅多少。

    少顷,天朝福灵城内,偌大的千结布庄便在一日之内,再度呈现于舒雁眼前。

    要说这千结布庄啊,虽非天朝第一大布庄,但却是这福灵城内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布庄。楼虽不高,仅有三层,但却长达半条街,尽管它所在的这条街也长不到哪里去。

    片刻之后,舒雁便随田观一同从正门进到了千结布庄内。

    别看田观生性豪迈,笑容爽朗,不拘小节,但她却并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至少在这千结布庄的学徒、伙计眼中,她不是。

    故而,对于手艺精至独当一面、能力强至举足轻重的田观,大家早已习惯了有事毕恭毕敬、无事敬而远之的相处方式。

    就如同此时此刻,舒雁与田观一同走进了布庄,认识她们的伙计、主顾,都无一例外地朝和颜悦色、性行淑均的舒雁微笑颔首示意,却无一人主动向雷厉风行、我行我素的田观打招呼。

    不过,田观本人也从来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

    半炷香的工夫之后,收拾且准备妥当的田观,便已然站在了长柜的后面,深知舒雁平素喜好的她正询问舒雁道:“雁儿妹子,这次可是还要细平纹布?”

    “是的,观姐姐,一切不变,照旧全部选用细平纹布。”舒雁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好,雁儿妹子,那你来选选颜色与花式吧。”田观正翻腾着手头布匹,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接着对舒雁说道,“噢,对了,我想起来了,差点儿忘了,你家少爷方才叮嘱过你了,说他只穿玄色,是吧?”

    “是呀,独特的喜好。”舒雁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那大少爷呢?你打算为你家大少爷选些什么颜色的布帛呢?”田观继续询问舒雁道。

    “钟公子呀,全部都选用栗色的布帛吧!他现在身上穿的那套不就是栗色的吗?更何况,我也觉得栗色很是适合他,骏马一般的男子。”舒雁分析着回答道。

    “骏马一般的男子?雁儿妹子,你的形容很是贴切嘛!大少爷他体格健硕,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确有如奔驰的骏马呢!”田观肯定舒雁的说法道。

    “不,观姐姐,不是因为这些,是因为他——钟大煓,他的身上有着骏马一般挣脱束缚的勇气,与憧憬自由的天性。”舒雁纠正田观道。

    “原来是这般,话说回来,雁儿妹子,这大千世界五彩缤纷的,你家少爷为何独独钟情于这玄色呢?”田观倍感好奇地询问舒雁道。

    “嗨,谁知道呢?不是无心,便是有意呗!”舒雁含糊其辞地回答道。

    顶着百里泽漆身份的俞音,在金泓水心堡内正式生活的第一日,就这般忙忙活活、糊里糊涂地过去了,平静却没有任何进展。

    其实,俞音的内心还是渴望平静的生活的,但是肩负着使命来到福灵金泓水心堡的他,最不能享有的就是平静。他必须要想方设法地掀起波澜,还不能让人知悉是他所掀起的波澜,最好是突然来一场从天而降的狂风暴雨才好。

    因为只有在波涛澎湃、暗潮汹涌的恶劣环境下,俞音才有机会力挽狂澜,从而在堡内众人面前表现出他绝无仅有的能力,显示出他举足轻重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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