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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阴魂不散的和尚

    于是,我说道:“汪伯,你不要叫我小哥了,我叫张涧生,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我是海州府人氏,奉父母之命,出外游学,适逢明年大考,我这就赴京赶考。刚刚不识路,信马由缰就到老丈这里,打扰了。”

    汪伯笑了笑说:“张小哥,你不要再客套啦,那就见外了。”

    我故意把话题望阿连身上引。我说:“汪伯,刚刚洗衣服的姑娘是你女儿吧?不知道汪伯家有几个孩子呢?”

    汪伯眉头一皱,迟疑了一下,说:“不瞒张小哥,那姑娘是我新收的干女儿,叫阿连。唉,她可是苦命的孩子,本来她家生活在江北岸的一个小村庄,谁知道长江发洪水,把他们整个的庄子都淹没了。她因为乘船在外边采莲,才幸免于难,后来她辗转流落到此,正好老夫膝下无儿无女,就收她做了义女。”

    这里民风纯朴,汪伯为人也很坦诚,就把阿连的来龙去脉一股脑讲了出来。不知他有意还是无意,省略了慕容雷曾经来过的事情。

    我故意“啊”了一声,说:“汪伯,对不住啊,我不该这么乱问。”

    我的话可能触到了他的痛处。

    汪伯倒是不以为意,说:“这些年,都习惯了。”

    汪伯接着又说:“不过小连人很乖巧,我们老俩口都很喜欢,才来几天,她就把这里当成了家,家务事都抢着做。我们也托人帮她打听打听她老家的情况,以及她的父母亲人,都没有什么消息,只是知道她原来的村庄现在变成了一片汪洋,估计那里变成了河道,原先的小王庄再也不会存在啦。”

    汪伯说道最后,居然有点喜悦的神情。

    我也明白,汪伯他们岁数大了,突然来了勤快的女儿,自然高兴,农村都有子女防老的想法,所以他生怕阿连离开他们。人性都是自私的,汪伯的这点小心思我也理解,我估计托人找小连的父母云云,估计也就说嘴上说说而已。

    我说:“恭喜汪伯,在晚年能收到这么一位乖巧的女儿,是大大的福分啊。”

    汪老者给我这么一夸,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巴也合不拢了。

    我和汪老者又闲扯了几句,说着说着,阿连走了进来,她一边走,一边说:“阿爸,就不要再拉呱了,这位公子应该饿了,带这位公子去吃饭吧,那边菜都端上桌了。”

    苏中农村普通人家都是这样子,一般都是东屋是两小间房,一小间做厨房一小间做餐厅,中间只是隔着一道墙。

    小圆桌上摆了好几道菜,水煮菱角,青椒藕片,炒丝瓜头等等,有两盘荤菜,一个红烧鲤鱼,清蒸鸡仔。

    这些都是绿色食品。

    汪伯笑笑说:“这些菜不知道是否适合张小哥的口味,将就着吃吧。”

    我故意凑到菜上,用鼻子闻了闻,由衷地赞道:“汪伯,这些菜色香味俱全,让我大开眼界,我的馋虫都给它们勾下来啦。”

    老婆婆笑着说:“哪里哪里,张小哥真会说话,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这些清爽爽的小菜,不由得让我胃口大开。不过,我心里闪过一丝疑问:“普通的农户能做出这样的菜来?”

    汪老者替我满上了一碗酒,自己也倒了一碗。

    汪老者不无得意地对我说:“我这没有酒具,用碗凑合着喝吧,这是我自己酿的酒,你务必要尝尝。”

    然后又对阿连母女俩说:“这里没有外人,你们自己盛饭吃吧。”

    阿连的母亲对我说:“这是老头子的全部家当,他平常都舍不得喝,小哥你要尝尝。”

    汪老者说:“哪里话,老婆子乱嚼舌头。”

    我谦虚了一下,推辞说:“汪伯,我平时不善饮酒,我还是吃点饭,酒就免了吧?”

    汪老者爽朗地笑了,说:“这是二十年陈酿,平时我都舍不得喝,难得和你一见如故,说什么你也得喝点。来,先吃点菜再喝。”

    我端起碗,就在碗要到嘴边的瞬间,有个人从外边急匆匆地过来。

    这个人一把抢过了我的酒,一仰头,“咕咚,咕咚,咕咚。”把我碗中的酒喝个精光。

    “好酒啊,好酒。”那个人喝完酒,把碗朝桌上一放。“呃……”,又打了个饱嗝。

    看来这个人也是饥不择食。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那个背布袋的和尚,他阴魂不散地跟我到了这里。

    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暂且叫他口袋和尚吧。

    口袋和尚用手抹了抹嘴,丝毫不介意别人的想法,他对我说道:“你这个人真不够意思,追了你半天。你倒好,在这里好酒好菜,害得我老衲一个人在路上狂奔乱窜,人家都以为我是疯子。既然你不善饮酒,那和尚我就吃点苦,帮你代劳吧!”

    我心想,你不是疯子才怪。只是我惊叹和尚的速度,我骑了半天的马,他竟然在瞬间就能追得上,而且准确无误地跟踪至此,令我佩服,我推翻了自己先前对他的看法。

    和尚说完,也不等众人有反应就大咧咧地坐下。

    汪老者和阿连三人吃惊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汪老者说道:“小连,快去拿碗拿筷子,招呼下圣僧。”

    汪老者又倒了一碗酒。

    阿连慌忙起身,说道:“圣僧稍等,我这就去。”

    不一会阿连端来一套餐具。

    这时口袋和尚扫视了大家一下,说:“老衲来的匆忙,告罪。”

    这次,他倒是没有喝酒。

    和尚也不等别人说话,也不用筷子,就伸出乌黑的手,扳开一只鸡腿,送到嘴里,狠狠地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油。

    众人都没有动筷子,就看他一个人吱喳吱喳地吃。

    汪老者和他的老伴面面相觑,我则坐着没有动,笑着看口袋和尚下面有什么表演。

    汪老者低下头,不忍看和尚的狼狈样,又不好出言相劝。

    阿连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感觉不对连忙用手捂住嘴。

    阿连的干妈只是盯着和尚看,有点呆了。

    口袋和尚不管旁人的目光,一只鸡腿被他三下五除二就啃个精光。他用油腻的手在僧袍上揩了揩,兀自贪婪地盯着盘子里的另外一只鸡腿。🐺

    嘴里念叨着:“好吃好吃,洒家已经好久没有品尝到这么美味的鸡腿了。”

    口袋和尚已经撕下了文明的外衣。不在自称“老衲”了。

    我把剩下的那盘鸡推到他面前,说道:“我越俎代庖了,我做主,把剩下的这只鸡都归你了。”

    和尚脏手抓的鸡子,谁也不会再吃,我就做个顺水人情。

    口袋和尚讪讪地说:“那多不好意思。”,他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另外一只鸡腿上。

    汪老者此时已经回个神来,说道:“圣僧慢用,你多留些时日,我叫她们多做几只给你吃。”

    口袋和尚只顾自己津津有味吃鸡,没有功夫搭理汪老者。另外一个只鸡腿已经被他消灭,他又开撕鸡翅,一抬头,看见总人都瞪着眼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挥挥手说:“你们楞着干什么,吃啊,吃,不要管我就对了。

    其实,这里也就是我对他熟悉一点,汪老者拿眼睛看我,等我的下文。我苦笑道:“我和这位高僧也只有一面之缘,谈不上熟悉,汪伯,他不拘小节,我们也就效仿他,不用客套了。”

    口袋和尚突然停下动作,对我说:“你说错了,我们可不是一面之缘,我们百面千面之缘总是有的。”

    “嘎滋”一声,一块油腻地鸡肉啃了下来.......

    一只鸡风卷残云地很快就被他吃个精光,连那平时让人讨厌的鸡屁股也下了他的肚。

    汪老者笑笑说:“大师不急,我再叫老太婆杀一只。”

    这和尚给人看上去是几天没有吃饭啊?

    口袋和尚在僧袍上擦擦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酒足吃饱啦,你们不要再管我了。我出去消化消化,饭后百步走,赛过活神仙哦。”说完站起身,走出东屋扬长而去。

    阿连看他走了出去,夹了口菜放到阿妈的碗里,说道:“阿爸阿妈,和尚不是不吃荤的吗?”

    “小丫头,谁说和尚不吃荤啊?你在背地里揭我的短,当心我回来把桌上的东西都吃光,叫你没得吃。”口袋和尚在东屋的窗口接话道。

    阿连调皮地一吐舌头,说:“大和尚,不害臊,不害臊,偷听人家讲话,没羞没羞,还要吃光东西,更羞更羞。”

    阿连见口袋和尚生性诙谐,是故也不再尊称圣僧了。

    口袋和尚在窗外说:“小丫头,别嘚瑟,你这么厉害,当心找不到好女婿,嘻嘻。”

    阿连被口袋和尚脸说得通红,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哼,我才不要什么好女婿坏女婿呢,我这一辈子就伺候阿爸阿妈,才不嫁呢。”,心里却想起了慕容雷的模样,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丫头,言不由衷吧?你那点小心眼,那点小的秘密我懂的,要不要我帮你说出来?”

    和尚大声嚷嚷。

    阿连没敢吱声,心想:“这和尚口中没有遮挡,说出来真羞死人了。”

    “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大和尚去别处化缘了,再见。”

    听声音是越去越远了。但我知道,口袋和尚不会真走,他辛辛苦苦追踪我至此不会轻易离去的。

    汪老者半真半假地斥责阿连:“小丫头,乱讲话,把圣僧都得罪了。”

    说完,汪老者连忙起身出门,哪里还有口袋和尚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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