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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我要告他

    夜色很深,夜晚的重量,压得大地喘不过气来。

    会场的花园里,林栩正在抽烟,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于他而言仅仅称得上是眼熟的女人。

    “这个宴会,你并不想来吧?”她开口。

    声音并不让人反感,烟雾从他口中吐出,散到眼前,林栩莫名烦躁,他扯掉眼镜,放在冰冷的石桌上。

    “准确来说,是来了之后后悔了。你发现,安家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安沥不值得你花时间。”女人说。

    “你想说什么?”林栩问。

    “我想说,二十二岁,是很美好的年纪。”女人说,语气里不无羡慕。

    林栩扯了扯嘴角,“美好……”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花园小路的拐角处,闪过一个巨大的黑影,在黑影掠过他眼前的那一下,林栩不由地顿了顿。

    他闻到一抹熟悉的味道。

    “与我何干?”

    话落,他起身,举步,不紧不慢地跟在黑影后面。

    慕莘再次醒来,是在禹后的车上。

    从热闹喧哗的舞厅到安静得落针可闻的车厢,慕莘感觉自己跟瞬间转移了一样。

    禹后正开窗抽烟,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那个人说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究竟有没有什么弦外之音,是否要他一个字都不说呢?但他的脸上明显挂了彩。

    禹后轻轻啧了一声,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商人这样见义勇为乐于助人。

    “安沁的生日会结束了吗?”

    “对,”禹后捻灭烟蒂,转头看向她,眼里有几分不明的意味,“安沥给你的东西都敢喝,你怎么这么愚蠢?”

    愚蠢?

    慕莘皱眉,想起了自己晕倒前的一幕,眼前仿佛有安沥那一抹得意非常的笑意,她一个激灵,双手倏地捂住肩膀。

    禹后见了她这迟到了两个小时的警惕模样,莫名好笑。

    “放心吧,你没事。”

    “安沥这个混蛋,我要告他!”

    禹后挑眉,低声问:“证据?”

    慕莘提高了音量:“我就是证人,可以从我体内检测出咖啡里的成分。”

    “分明是那个煮咖啡的下的药。”禹后淡淡说。

    “你!”慕莘坐直了身子,惊愕的望向他,“你怎么救的我?”

    禹后沉默几秒,把刚想好的一套说辞搬出来:“宴会厅找不到你,去花园里找了找,你趴在石桌上睡觉。”

    “你没有见到安沥?”

    禹后说:“没有,你现在没有目击者,只有一面之词,还告吗?”

    事实上他确实没有见到安沥,他一直都在应酬,是一名适应生将他领去花园里,然后,那个男人将怀里睡得极香极甜的女人抱给他。

    慕莘气得咬牙切齿,“这种人难道不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禹后唇角勾了勾,法律?

    两人都不再说话,慕莘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感慨,禹后权当她睡了一觉,对事情经过毫无察觉,所以除了对安沥痛恨以外,没有过多情绪。

    车子开到海滩。

    “禹后,你刚刚为什么拒绝安沁的邀请,她可是今你的未婚妻啊,你这样她会伤心的,虽然她看起来内心挺强大的。”慕莘跟在脱了鞋子拿在手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踩在柔软的细沙上,异常舒服。

    “你在责怪我?”他问,轻轻带上了车门。

    “哪敢啊,只是问一下。”她皮笑肉不笑。

    “不是你说的,我是你的男伴?”他语气轻轻,似没有任何情绪。

    我只考虑过和一个人跳舞。

    这句话他没勇气说出来,有些话不好说,也不能说。

    禹后清楚地感知到微妙的情绪已经开始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就算无法遏制其发展,也不应该助长它的气焰。

    “也不见得你邀请我跳舞。”慕莘低头叹口气,小声嘟囔。这沙滩上没有其他人,她干脆把高跟鞋往一边扔掉。

    “华尔兹,你会吗?”禹后用一种嘲讽的语气一本正经地反问。

    慕莘老脸一红,“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以你得寸进尺的皮厚程度,如果你会跳华尔兹,又怎么会安安分分在沙发上坐一个小时?”

    简直一针见血!

    慕莘干笑两声,又顾自在沙上跳跃。

    “会跳什么舞?”突然,禹后问她。

    “萨尔萨。”

    “手机里有音乐吗?”他问。

    萨尔萨?她的品味倒是与众不同,虽说萨尔萨是舞界排名前十,但对于中国人来说,还是长期住在乡下的人,学这个的人应该是少之甚少。

    “好像有两首,不过很久没跳了。”

    “调出来,我们试试。”

    “啊?”慕莘错愕,“大哥你是神吗?你也会萨尔萨?”

    “跳还是不跳?”他不耐烦道,她今天的话异常得多。

    “跳!跳!当然跳了!”她赶紧打开手机。

    禹后盯着她,这黑色笼罩的世界里唯一一抹微弱的灯光,照着的是她认真的脸。

    乐声响起,他伸出手从后面将她揽进怀里,微微一带,她转了个身,抬头望着他,手机已经掉落在沙子里。

    舞姿偏偏而起,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不说话,只在初春时节的微凉夜色下一点一点地靠近,一点一点地沦陷。

    一曲舞毕。

    她双手依旧搭在他的肩上,突然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口,她说:“禹后,谢谢你。”

    禹后面色微微一滞,突然轻笑出声,“你倒是有礼貌。”

    “禹后,我们今天不回去了可以吗?”她抬眸望向他,夜色里却是只看到他眼里的一丝一闪而过的微光。

    犹豫了一下,他开口:“你打算睡这里?”

    他指的是脚下的一片细沙。

    “不行吗?”慕莘笑,露宿街头也不是不曾有过啊。

    禹后暗夜里扯了扯唇角,走回车里,从后座拿出一条毯子递给她,说:“自己动手。”

    “丰衣足食。”慕莘接过毯子,拽着两角将它铺开,扬起一阵微尘。

    她迫不及待躺上去。

    禹后犹豫一下,将平整的西装脱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坐在毯子上。

    慕莘望着稀稀疏疏的星空,禹后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四周安静得就剩下微风的声音,海天辽阔,慕莘顿生缥缈之感。

    禹后正想着顾翎,两年前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却突然一张俏皮的脸蹦出来,打乱他的思绪,他感觉到身边的人在拉自己,回头,听见她说:“禹后,抱抱我好不好?”

    “不好。”

    “那我抱你吧?”她仍然不死心。

    “得寸进尺。”他轻声骂了一句,然后将她拥入怀中,拿过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翌日清晨,慕莘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而醒来,她就窝在他的胸口,温热得她面红耳赤。

    她突然清醒地意识到,她早开始贪恋这样的温度。

    那就不醒了吧,就这么决定了。

    可现实就是现实,禹后的手机响了,是顾翎。

    “有事?”

    “禹后,你今天怎么没有来上班?”顾翎的声调有些担忧,毕竟像禹后这样以事业为主的男人,让他不按时上班比让他不按时吃饭要难,这样的人若是不按时上班,那不是特别奇怪吗?

    “恩,马上去。”他挂了电话,看向旁边假寐的某人,“起床了。”

    慕莘知道瞒不过他,微微张开左眼,笑得有些勉强,“是顾翎学姐吗?”

    看着她,禹后的心里莫名烦躁,“半天的工资——”

    “我知道啦!”她迅速爬起来,将毯子捡起来甩两下,甩掉沙子,然后塞到禹后怀里,“我去捡鞋!”

    背影消失,正在禹后启动车子的时候,海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啊!”

    他下了车,急急忙忙跑过去,麻烦的人。

    岩石后面,慕莘看着他,笑得如阳光一般灿烂,“禹后,你听过一个叫狼来了的故事吗?诶诶诶——”

    禹后转身就走,她连忙跟上。

    车门前,禹后冷眼看着她,“三十秒,把自己收拾干净。”

    低气压又开始了,她只好乖乖地听话。

    “学姐早啊!”

    慕莘一进办公室就看到顾翎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书,那般安然娴静的模样果真是自己没办法比的,那光景就连她一个女孩子看了都觉得十分心神荡漾,更何况禹后那个大男人。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她开始一天的工作——虽然她现在很不想和安沥有什么牵扯,但是她必须主动约安沥出来,不然这个合同就永远都签不了。

    “以为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会赖床呢,没想到起这么早。”顾翎笑着回答。

    那笑温柔大方,又不失亲切,慕莘想,换做谁都会喜欢。

    “还不是为了薪水,想睡都没得睡。顾翎学姐和禹总关系那么好,要不帮我劝劝禹总让他给我多一点睡眠时间?”慕莘瞥了一眼款步走进办公室的禹后,心猿意马地开玩笑。

    她很想知道禹后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禹后脸上根本没有半分情绪变化。

    她这一拳,显然又打在了棉花上。

    “吃过饭了吗?”禹后打开电脑,抬起头,柔和的目光落在顾翎身上,问道。

    “还没。”

    “走吧,一起去楼下吃。”说着,他拿起西装外套,走到顾翎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向外走去,那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做过无数遍一样,成了自然,成了本能。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闪着几点淡黄色纯粹的光,他们相拥的晕影遮住了慕莘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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