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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别为难自己

    “禹后,你真是个混蛋。”慕莘轻吼一声,趁他不注意挣脱束缚,迅速环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吻他的喉结。

    她的双唇冰冷,在他的皮肤上紧紧贴着,只是一瞬便有了黏…腻的触感,这使她不得不继续下去,没有人求欢到一半就放弃,那比被人拒绝还要尴尬,还要令人无地自容。

    “你在诱惑我?”一股电流蹿遍全身,她的双臂比他想象的要有力量很多,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和口气让禹后震惊之余哭笑不得,他知她素来有胆量,也知她素来就有这心思。

    慕莘没回答,只用她闪亮的眸子注视着他,片刻,又触上他的唇,轻轻地,满满地,她仿佛很自信她一定会让他神魂颠倒——她也确实做到了,她的每一个轻的重的撕咬,每一个深的浅的目光都挑起了他的欲望,强有力的攻城略地将他脆弱的自制力摧毁得干干净净,让他彻彻底底地沦陷!

    慕莘,是你自找的!他心里的呐喊已经如同烽火一般接连点燃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脑海中不断地重复一声又一声“她爱我她爱我,如同我爱她,甚至更深切更热烈更无法抑制”。

    禹后怒了,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她的目光早已不似六年前那般澄澈明净,他从里面看到的是满溢的欲望,他是成年人,比她年长了9岁,她的意思,他再懂不过。

    “唔——”慕莘长长的睫毛微颤,闭上眼——此刻,她不管是怎么开始的,禹后这个名字,这个男人,已经刻进她的心里八年,她已然不是第一次为他疯狂。

    她常常想:禹后果然是蛊,惑的是她的心。

    可她于他,又何尝不是?

    唇舌交缠,激烈到不知是谁在主动,慕莘退到了餐桌边上,男人顺势将她抱了上去,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放在她的腰侧。五月份的天不算冷,却也不算热,慕莘穿着夏天薄薄的睡衣,他的轻触,痒的她无力抵抗。他的每一下轻触都带着一片火热,让她前所未有地满足和快乐,此刻她只想要的更多。多一点,再多一点。

    冒着汗的细长的手指摸索着找到他衬衫的扣子,迫不及待却又小心翼翼地扣开,她的脸红此刻不用得见便已了然,自不会像桃花一般,火龙果倒是差不了多少。可是那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她天生主动,也天生害羞,她要的是现下的结果,要他身上此刻的温度,要成功惹怒他,要两个人心满意足地睡上一觉,哪管十个林潜二十个顾翎都不能把他们两个分开!

    感觉到胸前不安分的小手,禹后的理智忽然被拉了回来,心中那道声音又出来横行霸道,他的胸口骤然起伏,像是被什么利器忽然刮伤了,尖锐的刺痛让他瞬间又不敢呼吸,他毫不留情地抓住她的手,沉着声,“慕莘,如果我不会负责呢,你还要继续吗?”

    慕莘眼眶微红,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扑倒他肩头卯足了劲咬了一口。

    “嗯——”禹后闷哼一声,心中苦笑,这才是那个慕莘,冲动嚣张,可是又勇敢无畏。

    靠在他耳边,她说,“我还是那句话,禹后,一夜情,我慕莘玩得起,你就说敢不敢吧。”可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一夜情永永远远也解决不了。

    仿佛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她击中,禹后将她从餐桌上放下来,“别闹了,去睡吧,很晚了。”

    一夜情?你固然玩得起,可我玩不起。毁了你,叫我如何心安理得将戒指套在另一个女人手上?如你慕莘,让我怎么舍得……所有的冲动被浇灭,他丢下她转身上了楼。

    “不是说这种情况下都是会擦枪走火的吗?为什么我们就不会?”慕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怔怔望着禹后的背影问道,扯出一抹微笑,“哈,我该收回以前说的话,禹先生的定力实在是太强了,你说对吗?”

    禹后步子微微一滞,踩着虚浮的步子上了楼。

    夜深人静时,禹后靠在阳台的贵妃塌上,听着隔壁传来若有似无的书页声,食指轻轻摩挲着刚刚挂了彩的地方,明明嘴角漫起一丝弧度,心头却多了分苦涩。

    慕莘,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么些年,他解决过多少问题,可偏偏爱情和责任不同步时,他根本不知如何选择才是正确的。他从未想过某一天,冷情如他禹后也会热烈如火地爱上一个人。

    他也记不太清了,人说一见钟情其实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可他身边的漂亮女人何其多?他在华宁的地位又是何其高?何故如此执着于她呢。

    赵熙说:“也许因为她是你亲手培养的最为完美的商人。”他考虑过,人对自己创造的艺术品总是有着不同的情感,可他不愿意这样类比,因为慕莘为他创造的,不论是审美意义还是实用价值,都远远超过一件艺术品。慕莘带给他的一切,即便是伤害,也是享受,一旦失去他必将痛不欲生。

    慕莘的最后果然是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又疲惫不堪地起了床。

    无法自已地爱上了一个人,到了最后——那个男人即将为另一个女人撑起一片天,以夫妻之名此生只允许守护她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死心,无法释怀。

    她看了床头只有掌心大的闹钟,现下不过六点,她开了灯,将昨天晚上没看完的书翻开,摊在腿上,目光落在书本上,却是没有一分移动。

    直到七点半禹后来叫她起床,她才赌气地丢了一个塑料小球直接砸在门板上,等禹后确定他并没有在换衣服,他推开门进房间,看她假惺惺地盯着书本,无可奈何地调了调灯光的亮度,温声说:“看书的时候灯不要调太暗,近视了架副眼镜多难受。”

    “禹后,把这套房子卖了吧。”

    禹后望着她,她目光没有半分闪烁。

    “好。”

    玩弄着他袖口的金色纽扣,她无何奈何地说:“本姑娘勾勾手指男人都从这里排到宇师了,就是不懂为什么非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禹后,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可笑的?”

    可是,他禹后要是勾勾手指,女人可以从这里排到太平洋。

    任由她捣鼓纽扣,左三圈,右三圈,就差将它扯下来,禹后抿了抿唇,终究再没有说话。

    “禹后,我的婚纱呢?”

    “在书房。”

    “我要是给学姐做伴娘,你说她是否会同意?”

    “慕莘,听话,别为难自己。”

    慕莘笑着,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说:“禹后,我26了。”

    “买这房子时,你坐在闷热的格子间问我多大了,我说快满十八了。”

    “转眼就是八年,禹后,如果你不爱我,那么学姐便是扎在我心口的刺,可你爱我,所以我心口的刺始终只是你。可偏偏最爱的人,扎得我最疼,你越心疼我,越爱我,我越疼。”

    “我无数次想过我们的结局,这是其中最有可能的一种。”

    慕莘的肩膀开始不断地颤抖,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终于不敢再说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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