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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乘人之危的好时机

    “叶尔……”

    什么?天底下竟然真有这种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对另一个女人亲亲抱抱的男人?这该死的酒,该死的醉鬼!慕莘高跟鞋狠狠摁在林栩的脚趾上,生生让人痛醒。

    林栩见了眼前人,无可奈何松手揉了揉眉心。这是何等罪过,又和她不期而遇?

    “阁下一声叶尔真是喊得慕某心惊肉跳,得亏的这情意缠绵的呼唤,不然慕某一不留神着了林总这盛世美颜的道,越俎代庖一夕风流,怕是叶大市长带着土地局一帮首鼠两端的大人物冷不防就堵死段氏的后路,到时我找谁哭诉也不知道。”

    林栩偏头,“叶市长?”

    慕莘轻哂,“忘了,叶市长已经不在人世。若非如此,林总也不会被佳人拒以千里,在此借酒浇愁。”

    话说完,突然想起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是疯了才会开口问他是不是那天晚上那个男人,要是真的是他,凭他对前市长千金那一份痴心和执着,你指着他对自己负责吗?

    她抬手敲了敲脑袋,这还没喝呢,差点醉了。

    “刚刚,失礼了。”

    走了几步的慕莘闻言停了步子,也没有回头,也不开口说点什么,只勾了勾唇便渐行渐远。

    林栩靠在洗手池边上,她身上的味道很淡,人走了就没了,但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还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有一丝的慌乱,他还记得她问他伦敦地下赌场的事。

    掏出手机,他给陈元打了电话。交代完事情,他才恍然想起她刚刚说的话,细细咀嚼起来他倒是有几分后悔,只是目光落在洗手台上,他想着她还不是在这个地方和老情人拥吻过,总不至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慕莘是坐苏铖的车子来的,苏铖和萧洺不打算回华宁,苏铖想坐他的车回苏家开自己的车,奈何林栩说:“我和墨琅喝了点酒,路上遇了交警怕不好交差,你和我们同路,一起走?”

    “林总当我是司机?”

    “你走不走?”

    慕莘冷嗤一声,接过他递来的钥匙,走向驾驶座,打开门坐进去。林栩坐进了副驾驶座,墨琅自然是把自己仰面八叉地丢在后座上好好睡一觉等下接受老婆和老妈对他的灵魂拷问。

    慕莘一面启动车子,一面说着:“林总,你说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宿醉的消息值多少钱?”

    林栩睨了她一眼,不说话。

    慕莘也不气馁,继续说:“叶小姐现在孤苦无依,正是林先生乘人之危的最好时机,林先生要好好考虑一下。”

    林栩这下连睨都不睨了,干脆闭眼装死。

    慕莘见他这样也兴致缺缺,不再说话专心开车。长沙到华宁六个小时车程,期间慕莘熬不住,林栩酒醒开了一段时间,她一手搭在窗口,林栩车开得平稳,她竟渐渐睡过去,车内空调二十四度,林栩扒下墨琅身上的毯子,丢在她身上。

    回到华宁,林栩接到了陈元的电话,“林总,叶小姐的母亲刚刚过世了。”

    “怎么回事?”

    “问责医院,只说是突发情况。”

    “她情绪如何?”

    “叶小姐很冷静,但是滴水不进。”

    “跟着她,我就来。”

    凌晨两点半回到家,疲惫不堪,慕莘泡了一个小时的澡,险些在浴缸里睡着。擦完身体乳,她本想给童年打电话问童谣的状况,拿起手机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但得知了前市长夫人吴齐慧在医院过世的消息,着实令她吓了一跳——那个将视频发布到网上的人真的是作孽啊,排除法寻找有可能干这丧尽天良的事的人,思轴许久,却不能影响她沾床就睡的困乏。

    也许是她今日,不,应该说是昨日答应送林栩和墨琅两个醉鬼回秦城,苏铖大发善心在苏氏夫妇面前提了她两句,苏老夫人一高兴跟苏司令提了一嘴在华宁选练兵场的事,第二天慕莘就接到消息说林氏策划完毕亟待动工的十四号地皮被征作军…事用地了,她顿时心情大好。

    段氏上下拍手称快,连日来的压抑气氛也一扫而空。

    “叫它得了个第一名就嚣张,活该啊!”

    “可不是,这可不是小损失啊!”

    林氏总裁办,黑白色冷色调的屋子空旷清冷。林栩坐在办公桌后面闭目养神,被喊来问责的公关部经理在办公桌前坐立难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公司上下最怕不是林总不说话,而是林总一直不说话。

    林氏从林栩掌舵以来从来不曾出现这样的失误,但是这次军…事征用确实出乎意料,就连土地局给出的解释都是“很突然,我们也很意外”,虽然林氏不会因为损失一个亿动摇根基,但是对林氏一年之内的资金链一定会有所影响。

    今早消息传来的时候,林栩顿时想通了慕莘和苏铖在一起的原因,这个女人竟然借苏司令之手摆了他一道,真是够呛。想他昨晚车上还为这个恶毒的女人插了兄弟两刀,他真是后悔不迭,就应该让她冻死在半路上。

    他今天凌晨到医院,叶尔如今怙恃尽失,他觉得将她一个精神萎靡的人丢在医院也不太合适,额外占用陈元的时间也不是妥善办法,刚好跟慕莘打过交道,他精神状态还不错,在病房门口坐了几个小时,等上班前小憩了十分钟。

    如今又困乏又烦躁,林栩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骂得部门经理从这三十楼跳下去。但是沉默了十分钟,他发现,其实部门经理实在无辜,这临时决定的事,谁也料想不到,要怪只能怪将导火索拉到华宁来的女人。

    他最终只是摆摆手,让部门经理回去工作。

    一尘不染的落地窗前,林栩看着对面段氏的大楼,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段氏总裁办和林氏一样,在三十楼。虽然不是两栋最高的写字楼,却是华宁CBD最为壮观的两栋楼,如此倒像是对峙的两个巨人。

    这是,生而为敌?不,哪有生而为敌的两个人在床上那样快活?

    想当初院长跟他长篇大论说道段家大小姐无出其右的能力时,他还想过若是这个小姑娘来了林氏,他要好好提携提携……

    摇摇头,他将手中的高脚杯举起来,刚要一饮而尽,却忽然想起来昨晚她下车前说的话——

    “林总,酒伤身、坏事,少喝点为好。”

    一言不发地将酒杯放下,难得那个女人说了句人话,他何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自从新任市长胡景程上台以后,在市委书记和公安局的帮助下,市局进行了一轮更比一轮严格的绩效考察,可以说,这是一场官员净化,是反腐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下午三点,土地局的新任局长亲自登门致歉。十载蛰伏,他终于在洗牌阶段凭着自己的两袖清风坐上了土地局局长的位置,不想刚刚下车,上面就给自己丢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着实令他左右为难。

    但毕竟军…事用地关乎几千名乃至上万名水军新兵的训练,林氏的楼房也还没有动工,他左右权衡觉得还是不要开罪了苏司令。

    但是一上台就得罪房地产界的老大,这是不是倒霉得有点过分了?关键是他这土地局局长的架子还没有摆几天,就感觉自己迎着一片腥风血雨。

    林栩猜到他会来,但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他让秘书沏了一壶龙井送进办公室,亲自掌茶,“市局里的事情我们做买卖的是不清楚的,但是这已经签了开发授权书的,此刻突然被征用,对企业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刘局,您说呢?”

    这哪里是他刘应志能够左右的?他要是能左右,也不会眼巴巴来这里热脸贴冷屁股了。他接过散着热气的茶杯,对他如此笑面虎般的客气受宠若惊,话里多了分显而易见的紧张。人说林栩是蛇,还是毒蛇。

    那他到底是虎还是蛇?

    “这是省里的意思,我们小官也决定不了这种事,不过林总放心,赔偿金很快就到市里了。”

    “刘局在土地局多少年了?”

    林栩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让刘应志一愣,心中大喊大事不妙。

    “快十五年了。”

    “十五年……章局长在土地局坐镇不止十五年了。”秦言叹。

    刘应志不明白他的意思,硬着头皮接了话:“章局一笔款项未审核清楚,降职成副局,但毕竟在局里待了那么久,大家都信任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林栩又没头没尾地叹了一句,紧接着话锋突转,“刘局如今也算是熬出了头,可十五年了刘局怎会不知局里土地的叫价,对着我们这些生意人是一个价,对着上面又是一个价?如今就是补偿金下来,还不足我拿地地十分之一吧?”

    刘应志见他不紧不慢地吐出话来,心中懊悔来了这里自取其辱,本想来致歉顺便促进一下政商和谐交流,不想被逼到了这种无话可说地份上。

    见他哑口无言,林栩倏地笑道:“但不管怎么说,那是省里的决定,也怪不了刘局。何况那些新兵将来都是为国家为人民效力,林氏也算是为国为民吃点小亏,无可厚非,您说呢,刘局?”

    天啊,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刘局心中更是惶恐,自己没来这些阴险狡诈的商人面前历练过,今日竟觉得如此费脑?得亏了当初一毕业就考公务员,进了土地局,踏踏实实做了个小喽啰。

    他堪堪道了两声“是”。

    “那刘局可是知道新兵营的建设,苏司令许给长沙哪家建筑公司?”

    ……

    林氏近来愈发低气压,尤其是三十楼。

    签署开发权退还书这天是周六,林栩每隔两个小时就要一杯加两倍糖的美式,放在正对着段氏大楼的窗口,大有卧薪尝胆的势头,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还有什么能够洗刷自己的屈辱,慕莘那张总是笑得明媚却让人不寒而栗的脸总是在他心口作祟,他真想往对面的大楼扔一颗手榴弹以解心头之恨,可静下来想想伤了她心疼的还是自己,何苦这样呢?

    甚至于他终于明白了慕莘这个女人只是给他下了剂量很小的毒药,接下来很可能会更加猖獗。越想越烦躁,他眉头紧拧,扯掉眼镜和领带,长腿迈进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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