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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让我任性一次

    但是问题又回到叶市长畏罪自杀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上来了。虽然童利是有目的地让童谣参与这个鸡蛋碰石头项目上来,他的原意是童谣不能拿下土地开发权转而求助童年,也就是说,叶天雄答应童谣地皮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但是童利胆小且功利,他不会因此将叶天雄的事情爆料出去,也就是说,这件事后面还有第三方——一个操控全局的人。

    慕莘与老太太说完此事,老太太笑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啊?”

    “你以为叶天雄手上没几条人命,土地局那帮人会那样对他俯首帖耳?”

    “奶奶,上面要是来人的话,土地局会不会大洗牌?”

    “明知故问。”

    慕莘笑。明明自己知道答案却仍然下意识提问,老太太教养她这么多年,她都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老太太也对她的习性了如指掌。

    何止是土地局的人?土地局到市局,再到其他各界人士,恐怕整个华宁都要变天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心悸。

    当夜色张大了虎口吞没掉游离的几寸霞光,慕莘还记得,曾经那间有过爱情的房间里,禹后说过的话。

    他说,慕莘,若我为鱼,你终为水。

    他说,慕莘,除了我,你也还会有依靠。

    那时候的山还是丢不掉傲娇的浓浓的绿色,那时候的水还是流不开淡淡的桂花的清香,而禹后有傲睨万物的姿态,可他说他是一个人。

    慕莘总归还是要记起来的,总归还是要心痛的。她嘴上养着嗜骨的刀箭,可是关键时候却扎进自己心里,血都流了,她又怎敢说不会痛?

    然后记忆又清晰起来。

    从第一次闯入他的领地开始,从一次将手放入最温暖的他的掌心开始,从第一次淋雨到落泪开始。

    黑色的恐怖像是个逃不掉的罩子。禹后举着它朝十八岁的她袭击,铺天盖地的,声音和颜色,热爱和痛恨交织在一起,终于闹够了,然后风夹杂着沙,慢慢远去。

    从第一次震耳欲聋的吼声结束,于是,那间屋子她不敢再踏足。禹后说过奢望就是白日梦,他给她编织的白日梦,废弛了她所有的奢望,他又怎敢说不是?

    慕莘驾车到市中心那栋熟悉的大楼下,拎了包上楼,从包中最小最私密的夹层里取出钥匙来,打开门,看见窗户边那一盏微弱的小夜灯,照着华宁最安静的角落,远远看去,隐隐约约的是窗外的万家灯火。

    见她突然到来,禹后也有些惊诧,她已经六年没有踏进这间屋子了,六年来只有他时不时到这里看看,偶尔工作压力大时,偶尔家庭压力大时,偶尔想她想到快要发疯时。

    可若是问他是否愿意在此刻见到她,答案自然是不愿意。人在夜晚总是感性多余理性,在喷薄而出的情感的疯狂支配下,他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令两个人都憾恨终身的事来。

    慕莘倒是不多惊愕他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他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下的这里。

    两个人远远地注视了快两分钟,呼吸从骤然加快到强制地缓慢下来,等到内心的触动彻彻底底平息,这才缓缓靠近对方。

    只有一米之遥时,慕莘需要稍稍抬头才能望着他的眼睛,她握着钥匙的手一寸寸地加大力度,这一刻对两人来说无疑是最煎熬的,分分秒秒都让人无法忍受。

    最后是慕莘先开的口:“新闻我看了,叶市长才死,你和学姐就要举行婚礼,华宁最近可真热闹。”

    禹后的心口猛地一缩,眼里仿佛进了沙,暗黑的夜色里他迅速地眨了几下,可慕莘还是捕捉到了他眼里的一丝慌乱,那丝慌乱,她只在当初她质问他是否要把她送出国去时见过。

    他没有接话,顾自走到沙发上坐着,他坐在那里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峻的气息,慕莘知道他这人一向冷情,跟林栩和萧洺是完全不同类的人,林栩出身书香门第,他长相俊美温和,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的气质,待人接物时语气也十分和善,只是看他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手段便知道,他的阴狠毒辣绝对不可小觑。

    萧洺此人不苟言笑,白手起家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从来没有攀附过什么权贵,他的本事很强,但是为人低调,久而久之,不论是合作伙伴还是客户,都比较喜欢把注意力放在合作项目和产品本身上,媒体对他的报道也越来越少,何况他英年早婚,家庭状况健康稳定,实在是无可指摘。

    禹后大有厌世之嫌,因为五官深刻,他有一种常人没有的清高出世的高冷气质,不用开口说话,只坐在那里便能够震慑别人。他早年行事高调张扬,慕莘早年行事大刀阔斧也是承了他的风格,自从慕莘跟了他实习,他心思便颇有些收敛的意思,到顾翎回国后,他挣扎于两个女人之间已然痛苦不堪,更是将商业扩张的事抛诸脑后,新宇师虽然依然是华宁商业的龙头,只是如今发展极度缓慢,常常令股东们无可奈何。

    “三十多岁了,她父母催得紧。”

    “端午节催的?”

    “嗯,这么些年也算是我耽误她了。”

    慕莘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拦住他正要开灯的手,笑说:“禹后,这两天我老在想一件事,当初我问你宇师的账是怎么回事,其中好几笔来历不明的钱,你对此没给过一句解释,现在华宁这种情况,市长尚且如此品行不端,省长是不会提拔华宁市局官员做市长的,上面势必会派个新人来整顿,这样难保不会管到企业上面来,就算是新宇师,那任谁都知道是旧宇师做的本钱才有那么高的起步。所以,你懂我意思吧?”

    禹后当然懂她意思,他比她更明白她的意思,因为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消除宇师建立时候那些不明来历的账款记录,但是在当初宇师几乎已经羸弱不堪摇摇欲坠的时候,他的确是靠那些起的家,现在过去快十年,想要修改填补某些账目实在是不太容易。

    “叶市长的事不足以让你想到宇师的账,你是不是在哪里得了消息?”

    果然禹后还是了解她的,慕莘沉默一会儿,说:“自然是有原因的,你手下那么多人,谁是真正守口如瓶的,你也都未必清楚。”

    禹后知晓她不开口,必定是有些缘由,也不多问,四周陷入可怕的无比安静的境地,许久慕莘起身,说:“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毕竟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窗外月华照进屋子,刚好在他脸上划过一道暖黄色的灯光,慕莘看得有些怔,那些细细碎碎的记忆汹涌在脑海里,她俯身,吻落在禹后唇上。禹后怔愣,才发现她喝过酒,待她在他唇上咬出一股腥味,他才回神,将她扣入怀里。

    “禹后,让我任性一次。”

    禹后苦笑:“你想如何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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